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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7、20日
一早上去后二道沟,走到山路上就觉得有雨滴掉落。开初还以为是树叶上的露珠滑下,当水滴加密时,才觉得是下雨了。这个季节正是雨雾缠绵的时候,晴阴的转换是非常快的。今天原本打算是不出门的,老祝在昨天傍晚干了点儿活,在沟里的水塘里布置了一片鱼挂子。今天早上还没有来得及去取,就被一个电话催走。看样子事情还挺急,临走时把取鱼挂子的事情托付给我。也许是鱼味的鲜美让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那个水塘里的柳根子鱼个个都有一拃来长,肉质相当的细嫩,用油干闷了两回都没有吃够。老祝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了门,唉!在吃货的世界里,吃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水塘在山谷的深处,要走一会儿才能到,水塘里有鱼是偶然间发现的。一次去沟里踏察,回来时已经中午,大概是池塘里有些缺氧的缘故,那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游满了鱼。天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鱼?这条山谷里稀稀落落地有几口池塘,都是为饲养林蛙而设置的,并且有很大的比例是越冬池,这样的池子都有几米深。为了躲避严寒,为林蛙创造足够的生存条件,这些条件都是必须要达到的,否则,林蛙将不能存活。这些鱼儿都是野生的,每到河水的汛期,它们就会从山谷外的河流里溯源而上,这些池塘当然是它们最喜欢的。年复一年,林蛙的生长不怎么样,它们却意外地得到优良的生存空间。想起这些鱼,我的脚步就更加快捷,脑子里已经充满了热乎乎的鱼汤,这时候即使下刀子都在所不惜,何况几滴雨,就当是淋浴了。可是当路边的一只小动物出现时,我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是一只小刺猬,一个会移动的小刺球。它体型肥胖,略成圆形,全身棘刺短而硬,上端一段呈棕色,且较长,尖芒却是白色。它正在被一道塑料布围成的蛤蟆趟子所困,左右徘徊,不知所措。见我到来,它主动蜷起,我好奇地踢一脚,它翻了个滚,同时发出“嘘嘘”的声音,好像是在发出警告。我了解刺猬的生活规律,它常常昼伏夜出,白天基本是看不到的,而这时候为什么在这里看见了它呢?
挡林蛙的塑料趟子有七八十公分的样子,是沟系承包人设置的,是防止林蛙出逃的屏障。这个高度任林蛙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逾越,把小刺猬给挡住了,恐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见它的棘刺上有斑斑血迹,不由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因素。在这片森林里,刺猬的天敌是很多的,像鼬、獾以及猫头鹰等都可以伤害到它。它身上有伤是有天敌的伤害,它有可能因为伤痛而影响了自身的速度,使它不能及时找到隐蔽地,或者回到家。而它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想是因为我的出现,而及时地制止了一场杀戮。那个施暴者还没有来得及咬死它,就被我冲散了,这时候,说不定正在不远处窥视着呢。我决定把它带走,至少把它带到远一些的地方,再放开它。
它尖尖的刺在手掌上的感觉很痒,可能是手掌传输的热量已经让它感受到了,让它觉得很舒坦,在手掌里便一动不动。这个小家伙给人萌萌的,我放它到地上,离开它一段距离,它感觉到身边没有危险,便慢慢打开蜷曲的身体。它爬动起来,前面有一块石头,是可以绕过去的,它却要越过去,结果一下子翻了个滚。这个笨家伙。我看见它爬进森林,直到看不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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