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不出光亮的心

热度 24已有 322 次阅读2014-5-5 05:47 |个人分类:心灵日记|系统分类:散文随笔| 流浪猫

一天傍晚，我和家人散步至一处废弃的操场，草丛里的一声猫叫，让我们停住脚步。这叫声嫩稚而凄惶，显然是只小猫。身边的小花狗抖擞精神，跳两跳就冲进草丛，妻连忙喝住。我欲查看究竟，那小猫自己却急急忙忙钻出来。

小猫有些孱弱，颤巍巍地抖动着，身上的毛多数已经掉净，几乎分不清是什么毛色，估计是被哪个小狗当成玩具戏耍，才成这般模样。小花狗瞪大眼睛，支躬着后腿，匍匐着几次要冲上去，喊喝不住，挨了一脚，才不敢造次，躲到一边偷窥。

这操场已荒芜多年，早已失去往日的平坦与开阔。蒿草没膝，常有鸡禽在此出没，寻觅些昆虫解馋，突然出现一只小猫，实在让人纳罕。儿子的怜心大发，那一声声呻唤把他的心，揉搓得不堪忍受。他轻声祈求母亲，能不能把它抱回家？

在许多人的意念里，与动物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动物进入某个家庭需要机遇，当初，我家的小花狗就是个例证，好在它伶俐乖巧，很会讨人喜欢，才渐渐争得主人的认可。我不由地想，既然这个家可以容许一只狗，难道还介意一只猫吗？可当我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妻的时候，她理也不理，拉起儿子就走。没有她的同意，这只猫断然不可进入我家。

小猫无助的叫声，勾住我将要迈出的脚步。这只小猫不会是自己走失的，一定是小猫的主人心生厌恶，把它遗弃在这里的！我不由想起母亲在世时，就曾经养过一只母猫，在产下四只小猫后，误食了中毒的老鼠而一命呜呼。可怜的四只小猫，尚未睁开眼睛，还不能进食。母亲不忍丢弃，往米汤里放些糖，充当奶水，硬是把它们一个个喂大，又一个个送到别人家里，才算放心。这只小猫让我想起那个遥远的家。火炕上，母亲的身边蜷卧着一只熟酣的猫。尽管屋外朔风怒号，滴水成冰，可一进屋，浓浓的暖意便会驱散身上的寒冷，一身的疲惫也随之卸在滚热的炕上·······那是充满家的味道的地方啊！

天色渐暗，身上的这点怜悯之心，也渐渐被这将黑的夜幕紧紧裹住，让我没有了感觉。一对母女路过。小女孩看见小猫，好奇地俯身摸摸。小猫似乎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边叫着一边跟上。小女孩看见我，不禁有些犹豫。我忙转身，怕她想的太多。

年轻的母亲制止不了女儿的行为，轻轻的责备声和小猫的叫声，随着她们的脚步越来越远。我这一颗悬着的心似乎放下了，聆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又想了很多。如果小女孩看清小猫的丑陋，再次把它抛弃了。如果小猫成了她的玩具，用不上几天就被折磨死了。

我在黑暗中伫立着，这颗心和这夜空一般，透不出一点光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