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拾人生第二章漫漫从军路(3)

热度 11已有 71 次阅读2016-11-1 09:19 |系统分类:心情日记

      
                          漫拾人生第二章漫漫从军路上(3)
              
     这年秋后,秋收秋种刚一结束。又一次征兵开始了,就把我的结婚的事儿担搁下来。

做了一年多的半脱产干部,饭吃的也饱了,营养也比家里好了,劳动干的也少了,小伙子长得也精神不少了。

一年内在全国范围内,二次大量征兵,说明形势紧迫,要打大仗了,群众中处处有谣传,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的小道消息,弄得人心惶惶。

这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一直想把刚刚成立的新中国扼杀在摇篮里,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几年间,面临的巨大危险非同寻常,如1950625朝鲜战争爆发,中国人民与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血战了三年;19536月,美国第七舰队侵入台湾海峡;11月美国将原子弹运到了朝鲜半岛附近的航空母舰上,并进行了核模拟袭击;1130,杜鲁门在记者招待会上,声称将采取包括原子弹在内的一切必要措施应付目前局势。1953年春季,美国把装有原子弹的导弹运到了冲绳岛;1954912,美国参联会建议,美国可直接向中国大陆投掷原子弹;1954年秋季至1955年初,台湾海峡危机再度升级,美国拟定出向中国全面发动进攻的计划,双方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现代战争一旦打响,就分不出前方和后方了,到前方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就是死也要死在光荣的战场上。按我的心愿,又一次报名参军了。

这一次,我的信心更加足了,有了第一次经验,有些事也熟门熟路,非常顺利。

可就在这时,我的背后却又暗插着一支无情的冷箭,时任乡党委书记徐元山几次找我谈话,劝我说:“你就不要报名参军啦!报名的人很多,又不限定名额。目前,乡里缺少人手,你去参军,工作就没人顶替了!”

我说:“我家兄弟四个,不去一人当兵,没有说服力,在家工作,脸上也不光彩。”

“成立了高级社,大家一块儿劳动,各尽所能,按劳取酬,谁还管这些。”徐书记找着理由劝道。

“我家劳动力多,争得工分高,分红多,会挨人骂的!”我说。

徐书记又解释道:“多劳多得也是合理的”。

“保卫祖国,也是我们年轻人的职责义务呀!美帝国主义把兵布置在我们家门口,我是共青团员,就更应当带头了。”我义正词严地说。

徐书记的话,在我心中很是纳闷,他为什么要阻止我出去当兵呢?是出于公心?当兵是保卫祖国的大事,况且形势非常紧张,战争一触即发,这个理由是不能成立的;说乡里缺少人手,显然也是个借口,当时和我一起小学毕业的,就有好几个,完全可以更换其它人;另外,当年已从互助组、初级社,马上就要撤乡成立高级社,他的工作如何安排,我能干点什么,也是个未知数;就说我的工作有点难度,充其量,也只是组织、动员上交公粮,政府下发救济钱、物分配账,并没有收支、成本核算。一个有责任心的小学毕业生,经过一断时间熟悉就能接上了。那么,徐书记的劝阻,是好意?还是另有原故?一时难以分辩,但这个谜团一直在心中萦绕着。

我当时参军的热情非常高,横下一条心,坚持要当兵,他也就无法阻拦。好在征兵工作是由区、县征兵办、武装部统一政审,逐一过堂,体检也是部队里的人亲手组织、操作,合格不合格,乡里也不太清楚,只按通知名字组织欢送,做好家属的善后工作就行了。

19551225,一封人武部通知送到乡政府,我拆开一看,通知上写着我乡十一个入伍合格名单,我排列在其中第六位。噢!命运之门给我开启一条缝,一缕阳光照向我的心中了。

19551227,早晨,乡政府门前,11名应征入伍的青年,每人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显得兴高采烈,神采奕奕,整装代发。成群结队的乡亲们也来了,组成一条长长的欢送长龙。

初冬的西北风呜呜地叫着,沂沭河岸边的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黄灿灿的太阳光,透过晨雾照在沙土地上,暖融融的。

沭阳县西北片十几个乡数万名民众,在舞狮队,高跷队,旱船队陪伴下,在唢呐吹奏声中,簇拥着各乡、身佩大红花,批准参军的二百多名青年,到龙埝镇的地方聚集。

龙埝镇,是一个乡村的小集镇,离县城二十里沂沭河堤边上,东西向的河堤正巧从镇南边上擦肩而过,南面是沂河渡口。龙埝镇就座落在交通要道口上,平常车来人往,做生意的,走亲戚的,跑码头的,都要到这地方歇歇脚。

几十户排列成行的农舍,土墙草屋顶,东西形成一条街,一看就知道是个贫穷偏僻的村落小市。

除去逢集,平时只有一二家小铺小店或是信用社开张,卖点火柴,煤油,烟酒杂货。一些老大娘、老大爷为给过往人方便,在河堤,路边、码头搭个草棚,卖点茶水,点心,生意倒挺红火。

1227这天,不是逢集的日子,他是农民们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往部队服兵役的一天。因为是农闲时节,临时来卖柴、卖菜、卖海鲜、卖杂货的挑子、小推车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寂静的小镇比逢集还要热闹,喧腾。

广场上人山人海,欢送的人群高呼: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保卫祖国,人人有责!

打倒美帝国主义!

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

口号声,锣鼓声、鞭炮声震天响,各表演队各显高招,各露其能,整个龙埝镇成了一片欢歌载舞的海洋。

在兴高采烈的生活中,时间就过得飞快。

太阳一点点地潜到云后面去了,朵朵白云,变成了鲜艳的彩霞,一块块镶着金边,我的人生就要在这金色晚霞中走上新的起点了。

我握着妈妈微微颠动的手,望着她那慈祥的脸胧、挤满泪花的双眼说:“妈妈,多保重,我走了,我到部队一定好好干,杀敌立功,也一定会回来的,请你放心吧!”

妈妈朝我点点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竭力保持镇静,不使自己流出眼泪来。妈妈这时的心肯定是很复杂的,被深厚的情感交织着,缠绕着,是甜、是苦、是酸、是辣……

许多送行的乡亲、亲友挥动着帽子,摆动着双手,用哽咽声音喊着:“到部队好好干,再见 !再见!”,眼睛都湿润了。

我从朦朦的泪水中望着乡亲们,望着家乡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坚定地踏着黄沙土地,匆匆地奔向排着整齐的队伍。  

县人民武装部操场上,静静地站满了应征当兵的憨厚的农民青年。

太阳渐渐地收了它那金黄色的光线,天逐渐灰暗下来了。

来领新兵的一位干部,高兴地站在整齐的人群前面,按新编的连、排、班,逐个点着名字,接着由一个当官的领着,到另外一个地方领取军被、军衣和日用品。

花名册念完了,整个操场上几百人从我的身边一个个走光了,竟然没有点到我的名字,我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孤邻邻的人。

我感到非常奇怪,一时间惊得我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急得脸上如同多喝了半斤老白干酒,两只眼睛发红,水汪汪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如何是好。满脑子徘徊着乡党委书记徐元山找我谈话的情景,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他叫我不要去当兵,乡里缺少人手的话音。

我的心碎了,人也像从云端中跌到深渊之下,这是为什么?我已经验上了,合格了,也按通知名单,身佩大红花,风风光光地欢送到了县城,突然在这节骨眼上我的名子会消失了?难道人武部通知也会有假?我僵僵地站在那里发愣,茫然不知所措。

一位当官的看着只剩我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便走过来操着山东口音,和蔼地问道:“小同志,天黑了,你站在这干啥?”

“我是被送来当兵的!”

“送来当兵的!那!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呢?”

“人武部通知上有我的名字!”

“通知上有你名字,怎会没点到?”

“谁知道怎么弄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蒋永祥!”

“哪个乡的?”

“房圩乡!”

“通知上真有你的名字?”

“哪还有假,我还亲眼看到的呢!在通知名单的第六行。”

“哪就奇怪了,哎!老席,怎么点漏了一个人?”这位当官的提高了声音问刚刚点名的那个人。

那个点名的人,迅速从袋中掏出花名册说:“没点漏,营长,你看!”

这位营长拿过花名册一翻,在房圩乡的通知名单中,第六行确实有我名字,就说:“这不是有你的名字吗!”他皱皱眉头疑问道:“咦!怎么被人划了一条扛,除了名?”

很明显,县人武部通知确实有我,而是在欢送途中被人划掉的,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子划掉?难道是徐元山?对,只有徐元山,是他拿着人武部通知书,欢送我们到龙埝镇的。可他为何要在我背后作梗?要是这样,他这不是朝我身上泼了一盆冷水,朝我身上打一阵乱枪吗!

命运,前途之曙光就这样被简简单单的一条蓝色线条判了死刑。一颗闪烁着光彩和火焰的心,就要被扑灭下去了,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你的名子怎么会被人划掉了?”这位营长和蔼地问我道。

“不知道!”我无可奈何地答到。

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往前垮一步,就可能是重大的突破。我鼓足勇气,对着这位当官说:“首长,我体格检查,政治审查都合格,又接到了县人武部批准参军的通知,乡里也轰轰烈烈地戴着大红花把我送到这里。上个月,我在报名参军时,党委书记对我说:“你不要去当兵啦,你走了,乡里财粮委员找不到人来顶替,都是革命工作么!去不去当兵一个样。”

我没有听他的,我说:“一个小小乡的财粮委员,催公粮,算算账,分拨救济款,只是个小集体利益,任何人都可以做;要说当兵,那是国家的事,重如泰山,如果你不去,他也不去,大家都不去,祖国谁来保卫,没有国,哪还有家;我坚持要报名参军,跑到庙头征兵处体检,结果验上了,合格了,县人武部通知我参军了。我估计是得罪了他,没有乖乖地听他的话,服从他的指挥。没想到,就在欢送途中偷偷地把我的名子划掉了。”

我望着这位首长一双剑眉和高耸的颧骨,宽阔的前额,带着沉着而刚毅的光芒。意识到这位当官的也在气愤那些利用职权,而肆意残踏人生的卑劣行为。于是,我哀伤地说:“首长,你看我现在怎么能回去呢?上半年我也身戴大红花参军了,临走时,乡里说我年纪小,不合格,我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一次我是亲眼看见了人武部的通知,全乡人又一次知道我光荣参军,又是带头报的名、推动全乡征兵工作的积极分子。徐书记每次开大会都表扬我,说我思想进步,听从祖国召唤。可我真的参军了,他倒口是心非,阳奉阴违。他是什么用意?我回去后,乡亲们不说我是在扬名做秀、哗众取宠吗!叫我怎么做人、做工作、脸又往哪里放。这县人武部的通知,难道一个小小乡党委书记就能乱图、乱改动的吗?真让人难以理解!首长,你说他不是在置我于死地吗!”

这位首长静静地听完我的诉说,把手一挥,生气地把头一摇,嘴里叽咕了一句“乱弹琴,这么随便!我们会通知人武部查实此事的。”

看来,这位部队当官的也对利用职权,损害个人、国家利益的做法不满意。

首长看看我,端详了一会,又翻一下花名册说:“你在家都做什么?有没有什么特长?”

我说:“我在乡里当个财粮委员,负责上缴公粮登记,灾款、救济物分配记账,不算什么本事。至于特长,咱老百姓是种田的,只在农闲时组织个宣传队,配合中心工作,编个节目,宣传党的政策,好人好事,走村串户演唱;在学校,在村里,还喜欢打打篮球。”

“好!就跟我走吧,就不要到连队去了,跟我当通讯员吧!”这位首长说道。

“当通讯员,收下我啦!”我惊喜地叫道。

这位首长微微一笑,说:“对!你本来就合格了。”

刹那间,我如愿以偿地当上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了,内心一种愉快的情绪汹涌起来,脸上荡漾开了笑意,内心的疙瘩也暂且消退了许多。(注4)你看,从农民到战士,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它对一个人来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曾编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梦。从一个悲剧编剧、导演的手中拱手送到另一个喜剧编剧、导演的手中,这幸运的时刻虽然不能代表着将来,但命运从此开始,谁能说不是一种凄美呢?如果我乖乖地听了乡党委书记的话,停留在原地,今天的故事又是怎么写呢?如果营长不收留我,我今后的人生道路又是如何呢?

我恍恍惚惚地跟在营长的后面,来到营部,营长和颜悦色地对屋里人说:“同志们,你们看,我选一名通讯员来!”

选!听到营长把一个“选”字说出来,还加重了语气,心中一震,顿时似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明明我是一个(无辜)差点被抛弃、被排挤的最后一个,又是他收留下来的人,营长竟然说是选拔出来的,这就意味着我是在全县一千多个新兵中挑选出来的,出类拔萃的人物,大家不可小视。这当口,营长在我心中几乎成了最伟大、最完美的英雄偶像了。

营长话音刚落,全屋六七个人脸一齐转过来,叮在我的身上,看着我,打量着我。

我忽然间紧张起来了,好像被捉住的逃犯一样,两只眼睛发怵地也盯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只见另一个当官的说,很好!很好!蛮机灵的!还没有吃饭吧?他们都开饭啦,他高声叫到:“警卫员!”

“到!”一个战士答应着。

“快到伙房打一份饭菜来!”教导员命令似的说道。

“是!”警卫员拿着饭盘跑出营部。

营长指着叫打饭那个当官的,介绍说:“这是吕教导员!”

噢!我望望吕教导员,只见他长着一副微黑透红的脸堂,高高的个儿,宽亮的前额下两道浓眉微微跳动,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弥漫着慈祥的光波,可以肯定,他对我也产生了满意和好感。我腼腆地叫了一声:“吕教导员!”接着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吕教导员朝我微笑地点点头说:“好好!赶快吃饭吧!”

一天没有吃饭了,又走了八九十里路,原先还没觉着饿,现在心神一定,就感到饥肠辘辘,端起饭,狼吞虎咽把大米饭直往嘴里扒。

教导员走过来说:“小鬼,慢慢吃,当心噎着,晚上没有事,今晚你就睡在警卫员小李的边上。”

营长、教导员说完,就和一批当官的下连队去了。

吃过晚饭,我一个人在营部,人逢喜事精神爽,穿上了暂新的绿色军装,一会儿坐坐,一会儿站站,心中的开心劲就别提了,嘴里不停哼着当时流行的一首歌曲,《真是乐死人》:

欢迎的晚会上,

拉起了手风琴,

同志们手挽手,

激动了我的心,

想起一件事,

真是乐死人,

你要问什么事呀!你要问他什么事呀什么事?

嘿嘿!真是乐死人!真是乐死人。

……

想起两月前,

我报名去参军,

身体一检验,

样样合标准,

穿上绿军装,

胸章闪闪亮,(注5

我对着镜子,对着镜子上下照呀上下照!

嘿嘿,真是乐死人,真是乐死人。

真是乐死人!

直到吹号,熄灯睡觉,我的嘴就没有合拢过。

195613,大清早,东方燃起一团旭日的红光,就像人们在灰烬中吹旺了半熄的火炭一样,火红火红的。新兵营经过一周的简单的编队、整训,就出发了,我也离开了生我养我十七年的家乡。

去向何方?路在何方?还能不能再回来?当时是一点儿也顾不上想的了。新兵营有一千二百多人,分五个连队,每个连队都由连长、指导员带着,排着长长的二路纵队,沿新(沂)沭(阳)公路,向新沂县城(当时叫新安镇)走去。

我是营部的通讯员,身上背着**(营长的),跟随营长左右,随营部一批干部走在一起。营长有什么事,凭我在学校篮球队练就的体格,飞快地在队伍各连队中传达,很是风光。一起出来当兵的人看见了,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也受到营长、和其它干部的喜爱。

一千多农民出身的新兵,身上背着背包,行军的速度,没有想象那么快,种田的人,谁个在集体队伍里,前呼后拥,一下子要走一百多里路?所以,越走到了最后,越觉得疲乏,走的越慢,到了夜晚,就更不要说了,急得各连的首长们来回奔跑、催着、叫着,快点,跟上,不要掉队。          

隆冬的子夜,星月交辉,异常静谧,周围静悄悄的,白色的公路两旁的村庄,死一般地沉睡着。只有部队行军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划过夜空。

到了新安镇的火车站,天已经过半夜了。

灯光下,望着陌生的新安镇,那一幢幢新建的红砖瓦房,掩映在绿树林中;那宽阔的街道,大街两旁的店铺、邮局,真可惜,全部打烊关门了,只有秩序井然的火车站,还有些紧张而且喧闹,上车的,下车的,送亲友的,长途旅客下车活动一下筋骨的,买东西的,简直像个闹市。

第一次坐火车,火车是个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只见黑蒙蒙一串,像排列整齐的一间间有门的大房子,部队在命令声中,依次一连、二连、三连……上了火车。我和营部当官的一起,也钻进了铺满稻草的车厢里。

呜呜……一声长鸣,火车慢慢地、轻轻地移动了,发出有节奏地震动,摇晃着,满脑子轰轰、噔噔、轧轧……铁轨声。

在远处闪着那炯炯的灯光里,拖出一团团黑烟。

    望着这些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内心和脸上充满忐忑、焦虑不安、神秘而难以言喻的年青战友,我的心也一下子沉静下来了,眼睛也开始发红了,堆满了泪水,不由得想起今后怎样生活下去的问题?这刚刚开头的新生活,感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清新和难以捉摸。

 

(注1)唐·王 翰 《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四句意为:自古以来上战场打仗的人,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注2)这桩婚事,在1957年初,伍可和多次发信,要求到部队成婚,我说:一个战士难以做到,如果催婚是假,催解除是真,那就解除吧,同年4月,由我亲笔写下解除婚姻凭证寄给他。

(注3)一贯道,又名“中华道德慈善会”。反动会道门之一,起源于山东省,初名“东振堂”,后来路中一承办道务,取《论语》中的“吾道一以贯之”,改名“一贯道”。1925年路死后,由张光壁继承,逐渐扩大道务,号称“师尊”。抗日战争期间,张光继投降日本帝国主义并为其效劳。日本投降后,又被国民党反动派控制和利用,解放后,人民政府明令取缔。

(注4)一九六0年,我在军校学习,回家探亲时,才知道二次不让我参军的理由,主要是宗教信仰而受到的殊连政策的牵连。我姨母在解放前曾参加过基督教,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这位乡党委书记,把当时取缔反动的“一贯道”与基督教混淆起来了。其次是姨父,在1947年冬,与地主婆勾搭、**,地主婆为逃避腐蚀贫下中农之罪,一口咬定姨父答应要把她带走,逃往南京敌占区。这样,姨父就被定罪与地主婆沟搭,腐化堕落,加上他也是基督徒,便打成了反革命。在审查、批斗中,遭乱棍打死。

(注5)指中国人民解放军方形白布胸章,挂在左胸前衣袋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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