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妹

热度 5已有 160 次阅读2014-1-6 17:44 |系统分类:心情日记

       在2013年星光大道年度决赛第一场分赛上,山楂妹张月乔凭借他质朴纯正的歌声夺得冠军,实在令人惊奇、赞叹,特别是主持人毕福剑说明她的传奇身世,不由得让人对这位地地道道的农民歌手徐然起敬。

       张月乔出生时是六指,并且有脊椎残障,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医院门口,是一对好心的夫妇捡到并收养了她。养父母花光了积蓄为她治病,直到把她养大成家,直到在出嫁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其实,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医院门口的又何止山楂妹一人。由于计划生育政策非常严格,超生户要罚款,而且罚款数目根据胎次、上交时间的不同而不同,超过两胎以的罚款数目非常大,一般农户根本是拿不出的,但对于那些一心要生儿子的人们,他们只有把生下的女孩子送人了,送不了人的就遗弃掉,身体有残疾的就更不用说了。那个时候,经常在医院门口、麦田里、大马路上等等地方,会发现有遗弃的女婴。

       事实上,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只要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子,作为老二的女孩子,极有可能是抱养的超生女。在我周围的亲戚中,至少有五、六个女孩子都是那样的身世,虽然她们或结婚、或生子,在养父母的关照下过得很幸福,但不幸的是,她们大多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无人敢告诉她们的亲生父母是谁。

        一九八六年春天,我家门中的一位堂哥清早起来下地劳动,就在麦田里拣到一名女婴,当时孩子身体只被一个小棉褥子裹着,脐带都没有剪。堂哥因结婚多年无小孩,就把孩子抱回家抚养。孩子很聪明,也很漂亮,现已结婚生子,在南方打工。

        对于这些被遗弃的女孩子,就是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们也不能对父母生怨恨,因为父母们能把她们生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在八十年代中期,有许多超生临产的妇女,半夜被人从被窝拉起来送到医院,快要出生的孩子有好多就那样被消灭掉了。说实在的,从那个时候一路走来的育龄妇女,哪一个没有做过几次人流呢。

       有一年,我因为身体发胖,被人怀疑怀二胎,而且告到了我们上级主管部门,当时领导又不好直接对我说,就悄悄把我们单位所有的已婚女同志全部叫到医院做检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给我们做B超的医生是当时医疗系统技术最好的,我们每个人都把身体各个器官检查了一遍,与平时的每年计划生育三查很不相同,作为当事人的我却一直不知道。多半年以后,我和孩子参加农业系统的一个酒宴,刚走进大厅,在座的同志看到我都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我问他们为什么发笑,他们才告诉了我是怎么回事。

       多少年来,我一直想不通,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为什么遵守国策的重任全部要我们女人承担,每年的两次三查,上环、粘堵、结扎等措施,似乎都与男人无关。对大多数女人来说,上环以后,经常腰疼,有的还附生严重的妇科病,但为了应付一年的两次检查,还必须采取那样的措施。其实,除结扎外,其他避孕措施并不是很保险,但不那样做,就会受到计生部门的通报,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所以,作为女人,承受不了也得承受。

       前几年,在我当时住的家属院内,有一位银行经理,在外粘上了野女人,并且怀了孩子,要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他自己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那个野女人也有一个孩子,但人家有权,和那个女人结婚后,照样把孩子生了下来。有一天,他回院子转东西,我们在一块的几个女同志看见了,就站在那里对着他喊到: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把那些在外乱搞女人的男人不计划呢。那男人听见我们几个女人那样喊,就红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女孩子就没有山楂妹那么幸运了。那一年,村中的一位叔叔去长宁街赶集,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因为他自己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他就毫不犹豫地将孩子带回了家。一开始,家中的阿姨把孩子当宝贝一样抚养,可半年以后,发现孩子的眼睛怪怪的,就抱到大大小小的医院去看,最后在西安儿童医院确诊孩子是先天性眼疾,需要花费好多钱才能复明。作为农民的叔叔一时犯了难,自己的生活本来就不富裕,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要养,要给这拾来的女婴看病谈何容易,还不如让孩子另碰到一户好人家。在几个好朋友的建议下,最后叔叔还是把孩子放回到他原来拣拾的地方,只可怜阿姨坐在家里整整哭了半年多,但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今年也过了三十岁了。

       山楂妹是幸运的,她遇到了好人家,健康地长大、成婚,还在家人的帮助下上了星光大道,她已经荣获周赛、月赛、年终决赛分赛的冠军,希望她能坚持下去,凭她优美动听的歌喉和坚强的勇气走到最后,赢得年终总冠军。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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