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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灵异] 尘嚣时代之死亡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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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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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2-10-28 22:04:24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阴魂不散

  白斌目露凶光,手里的钢刀透着逼人的寒气。马峰挣扎着坐起来,眼看着白斌提着刀杀气腾腾地走过来,他抓起地上的半截测量标杆,拄在地上,艰难地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斌走到他跟前。
  白斌龇着牙暴喝一声:“你去死吧——”他用力将钢刀挥起,钢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雪儿痛呼一声,昏厥过去。而马峰,却冷冷地盯着白斌,等待那一刀抹过他的脖子。
  正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十几辆警车从两边冲过来,车上跳下来20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不许动!放下武器!”
  “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
  一阵怒吼喝声中,枪弹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白斌的刀僵在半空中,而他的手下都吓得将手里的刀叮叮当当地扔在地上,一个个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白斌的脸霎时间变成了猪肝色,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喉结上下滚动着。忽然,他怒吼一声,手里的刀就要斩下去。这时,马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标杆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大腿。被刀削了半截的标杆如锋利的刺刀,噗地一声就洞穿了白斌大腿,痛得他如狼嚎一般,手中的刀也掉落在了地上。几名警察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摁倒在地,拷上了手铐。
  马峰手脚并用,艰难地爬到雪儿身边,抱起她的头焦急地呼唤,声泪俱下。
  白斌被警察抓住手臂从地上提了起来,他挣扎了几下,对带队的警察怒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那个警察冷笑着抖了抖手中的“逮捕证”说:“白斌,你因为涉嫌组织运毒贩毒、强迫未成年少女卖淫、**妇女、行贿政府官员等罪行,现在又涉嫌故意伤害他人罪,你被捕了!”
  白斌哈哈哈狂笑几声,态度嚣张至极:“在这里,还没有人敢抓我!连你们局长都要怕我三分!你小子等着,等老子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那警察走到他跟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冷冷地说:“你小子听好了,我就是新来的市公安局局长钟正阳!我来这里,收拾的就是你这样的社会渣滓!”
  “好!好!”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周围早就聚集了很多市民,见平日里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的白斌被抓,无不拍手称快。
  等白斌被押上了警车后,钟正阳来到了马峰身边。他蹲下身来,拍拍马峰的肩膀,竖了竖大拇指说:“好样儿的!是个男子汉!”
  马峰这时才猛然发现,原来他就是那个在机场候机厅里帮助过他们的警察。他惊喜地说:“原来你是……”
  钟正阳笑了,回头对旁边的警察吩咐道:“你们马上送他们去医院,证词可以在医院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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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里,马峰和雪儿被安排在了一个病房,虽然两人各有不同程度的内外伤,虽然不时还有警察前来询问记录,但那是他们这么多天来最轻松、最愉快的日子!
  这天,等两个警察询问完毕,马峰问:“警察同志,白斌这次出不来了吧?”
  其中一个警察笑了笑说:“他可是罪大恶极。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他所犯的重罪就多达八条,哪一条罪行都足以判他死刑!这你就放心吧,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
  等警察走后,马峰和雪儿都相视一笑。随着白斌的被捕,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又重新变得阳光明媚了,再也没有人能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了。
  这时,墙上的电视里播出了一条新闻——《黑帮头目昨日落网》,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
  新闻主持人介绍道:“昨日,我市警方成功捣毁了建国以来我市最大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头目白斌也当场被擒。据警方介绍,该团伙成员众多,组织严明,他们运毒贩毒,开设秘密卖淫场所,聚众斗欧,奸淫少女,无恶不作,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据悉,揭发该团伙犯罪的最重要的犯罪证据是由两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市民提供的,警方要求广大市民恪尽公民责任,及时提供该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让其罪行昭然于天下,接受人民的公审……”
  马峰看着电视里白斌沮丧的样子,激动地说:“我们成功了!我们邮寄的光碟成了最重要的证据!真是痛快至极!哈哈哈……”
  雪儿心里又喜又悲,想到这几年以来的恶气终于出尽,再也不会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心里自然欣慰;转念又想到婷婷的惨死,想到婷婷受尽凌辱,却看不到白斌伏法的这一天,心中又难免悲戚万分。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掉下泪来。马峰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一味沉浸在报复后的快感里。
  出院后,两人又住回到了滨河小区的房子里。马峰继续在广告公司上班,雪儿则暂时闲在家里,洗衣做饭,俨然一位贤妻。两人恩爱有加,如胶似漆,过得很是甜蜜。不久,两人的婚事也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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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雪儿生日。下班后,马峰到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到家里。打开门,雪儿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就往厨房走。
  马峰叫住她,笑着说:“雪儿,你等等。”
  雪儿回头笑了笑问:“峰哥,什么事啊?”
  马峰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来一大束艳丽的玫瑰,捧到她跟前,深情地说:“亲爱的,生日快乐!”
  雪儿愣住了,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西红柿啊土豆啊洋葱啊滚了一地。艳丽怒放的玫瑰映得她美丽的脸庞更加光彩照人。她含泪接过玫瑰花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马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拨了拨她小巧的鼻头说:“傻雪儿,我怎么能不知道我爱人的生日呢!”
  他转身又从门口拎进来一大盒蛋糕、两瓶红酒往桌子上一搁,再弯腰捡地上的蔬菜,边捡边说:“雪儿,今天我来下厨,给你过一个家庭式的生日晚宴……”
  雪儿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哽咽着说:“峰哥,谢谢你……我……”
  马峰转过身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惊异地问:“雪儿,你怎么了?”
  雪儿搂着他的脖子又幸福又忧伤地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记得雪儿的生日,这是雪儿这一生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祝福啊……”
  马峰没有想到,雪儿从小到大,连生日都不曾被人记挂,心里也一阵酸楚。他爱怜地抚摩着她的背,深情地说:“别难过,雪儿。从今以后,年年都有人记挂你的生日,天天都有人牵挂你的冷暖,那就是我,你的爱人!”
  他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望着她泪汪汪的眼睛说:“别难过了啊,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你看会儿电视,晚餐马上就好的。”
  雪儿含泪点点头,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去了。
  晚餐做好了,马峰从酒柜里拿出一盏银白色的烛台,再插上粉红色的蜡烛,点燃烛光后,他关掉了电灯;再打开蛋糕盒,将五颜六色的蜡烛也一一点燃。在温润的烛光里,他走到雪儿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引着她来到餐桌前。轻轻拍着手,深情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雪儿看着蛋糕上各色的奶油玫瑰,看着“祝雪儿生日快乐”的粉红字样,再看看烛光中深情款款的爱人,想想自己的十九个风雨春秋,她泪如雨下,感慨万千。蜡烛吹熄了,在缭绕的烟雾里,马峰打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捧到她面前。
  马峰无比深情说:“亲爱的,让我守侯你一生吧!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不管是贫穷、疾病、痛苦,还是富有、健康、快乐,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嫁给我吧,亲爱的!”
  看着眼前璀璨的钻戒,听着爱人深情的表白,她颤抖着伸出右手,看着他将钻戒缓缓套进无名指上,接受着他一辈子的温柔呵护。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感,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哭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被幸福包裹的日子:试婚纱,拍结婚照,筹备婚礼……一切幸福都那么一股脑儿地向雪儿涌来。如果不是那个恐怖的电话,她会一直幸福着走进婚礼的殿堂的。然而,一切幸福,都随着那个恐怖的电话号码而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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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们在订好结婚宴席后回来的路上,那时天色已晚,两人相互偎依着走在人行道上。忽然,两个人的手机都同时响了起来。
  马峰掏出手机一看,惊奇地说:“咦,雪儿,你的手机怎么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不可能啊,我的手机不也在响吗?”雪儿边从手包里掏手机,边疑惑地说。
  当她打开手机的刹那,她尖叫一声,浑身战栗,面如死灰。马峰接过手机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来电号码——0748!它真的阴魂不散,又纠缠上他们了?马峰慌慌张张地将两部手机都按下了拒绝键,拉着雪儿就往家跑。
  进了门,马峰将两部手机都扔在了茶几上,抱着雪儿安慰道:“雪儿,别担心!我们不接就是了……”
  雪儿恐惧地摇摇头:“我们即使不接,它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呀……”
  这时,两部手机又同时响了起来,马峰的手机显示的是雪儿的来电,雪儿的手机还是显示的0748!
  雪儿流着泪说:“峰哥,这是给我的死亡通知……你让我接吧……大不了就是死……”
“不行!”马峰红着眼睛吼道,“你不可以接那个电话!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望着两部闪着荧光的手机,心都要碎了。
沙澧风 沙澧风 发表于 2012-10-30 07:59:3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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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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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2-11-3 18:25:03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血染婚纱

  两部手机总在马峰摁下拒绝键后,不过几秒钟就会再次响起,声音异常刺耳。两人在这恐怖的铃声里,从惊悸到绝望,从绝望到疯狂。
  雪儿捂着耳朵也无法阻止铃声钻进耳朵里,最后她的手离开了耳朵,狠狠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她把心一横,拿起电话就要接听。马峰一把夺过手机砸在地板上:“不许你接!听见没有,雪儿,你千万别接啊!”
  手机在地上摔得电池和机身都分离了,这时,两部手机的铃声嘎然而止,屋子里静得可怕!雪儿在可怕的寂静里,神色变得有些陌生了。那不是惊恐,也不是伤心绝望,而是一种让马峰感觉不祥的宁静,一种不如归去的坦然和宁静。
  马峰看着雪儿,心头一阵发麻。他急忙把摔散的手机捡起来重新拼装好,再把自己的手机关掉,一起扔进了抽屉里。然后,他才挨着雪儿坐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碎如一地的雪花!
  他艰难地开口道:“雪儿,我们都不接那个电话好么?这样它就拿我们没辙。相信我,雪儿,事情会过去的,我们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雪儿毫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摇摇头道:“一定是婷婷寂寞了,我是该去陪她的了……”
  “雪儿,求求你别这样!”马峰单膝跪下,泪飞如雨,“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怪我,我早该扔掉这该死的手机的!”他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脸。
  雪儿抓住了他的手,深情地擦去他的泪水:“别难过了。我们今生有缘相聚,虽然不能相守终生,却也是雪儿一生最大的幸福了!谢谢你,我的爱人!”她的泪滴在他的脸颊上,冷冰冰的。
  马峰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恨不得自己能替了她去赴那黄泉阴府!
  “老公……”雪儿第一次深情地这样喊他。马峰愣了愣,心里又悲又痛。雪儿有些疲倦地说:“老公……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肉丝面……”
  马峰擦了擦眼泪说:“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马峰在厨房里切着冷冰冰的冻肉,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可怕的号码。“要怎么才能破解这个诡异号码带来的杀身之祸呢?”他想。
  这时,客厅里音乐传来手机的铃声,他吓得魂飞魄散:天哪,雪儿让他给她做面吃,原来是为了支开他,自己悄悄接听那个电话!
  “雪儿,不要啊!”马峰扔下菜刀就往客厅里跑。
  冲进客厅里,他绝望地看见,雪儿把两部手机都贴在耳边听着,脸色极度苍白。见马峰出来,她惨然一笑,把马峰的手机递过来,说:“听听吧……听你的雪儿……是……怎么死的……”
  马峰哆嗦着接过手机,慢慢将手机贴到耳边,里面的声音非常杂乱:
  ……
  “白斌!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是雪儿惊恐的声音。
  “你个小贱人!老子在里面受罪,你他妈的在外面跟他结婚!没想到老子能出来吧?哈哈哈……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白斌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杀机。
  “求求你让我下去!否则,我们都会死的!你知道吗?”雪儿哭喊着。
  “你给我好好呆着!”白斌怒喝道。
  接着传来了一阵警笛声,随着雪儿的惊呼,传来几声碰撞的声音,喇叭声和呼喊声响成一片。一定是白斌开着车逃跑,慌忙中撞了几辆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车重新轰鸣着开动起来。
  “你快停下!”雪儿惊恐夹着愤怒。
  啪的一声,显然白斌打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的老实点,别动我方向盘!否则我们都玩完!”
  警笛声紧追不舍,汽车的马达声变得更加雄浑,显然白斌再次加大了油门。
  “你快停下来!前面是座断桥!再开我们都会没命的!”雪儿越来越惊恐,声音里带着哭腔。
  “闭上你臭嘴!想老子停下来等警察抓?没门!”
  汽车马达声变得轰隆隆的,显然他把速度提高到了极限!
  突然,两人同时发出恐怖的尖叫,刺耳的刹车声忽然消失了,几秒钟后,便听哐啷几声巨响,车子显然摔到了桥下……
  ……
  这时,一切声音都没有了,电话也断了。
  雪儿的手机掉了下来,被摔得四分五裂。她抱住马峰,痛哭起来。马峰木然站立着,浑身都没了知觉。
  “你不该接的……不该接的……”他有些神经质地自语着。
  他挣开雪儿的手,弯腰拾掇着散落一地的手机部件,他的心真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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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本来是个好日子,是他们俩共同选择的吉日。早晨,雪儿早早地起了床,为马峰准备了早餐。马峰一口也吃不下,眼里尽是哀伤和绝望。
  雪儿含着泪说:“老公,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就要成为你最美丽的新娘了。你能不能高高兴兴地娶了我,让我了却今生……最大的心愿……”她的泪滴在了桌子上。
  马峰流着泪说:“老婆,娶你为妻,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会让你成为……最……美丽……幸福的……新娘的……”他呜咽着,他知道,自己能拿什么来让心爱的女人幸福?
  接他们化妆和穿礼服的车来了,他们俩强作欢颜,坐上了去婚庆公司的小车。婚庆公司就在白斌的帝豪宾馆对面,看到帝豪宾馆如今冷落的门庭,马峰不禁黯然。进了公司,两人要分开化妆和换装。
  雪儿跟着服务小姐走了几步,却又跑了回来,她抓住马峰的手,含泪说:“老公,等着我,我马上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了!”
  马峰含泪点点头,而雪儿,却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另一边的化妆间里。马峰在化妆间里开始心神不定起来。
  为他化妆的是一个30来岁的男美容师,他忽然说:“你听说没有?那个黑帮头子今天早上从看守所里跑出来了……”
  “谁?”马峰一个激灵。
  美容师朝窗子对面的帝豪宾馆努努嘴:“就是那个帝豪宾馆的老板白斌啊!真不知道看守所是干什么吃的,让这个祸害跑了出来!”
  马峰呀地一声跳了起来,发疯一样冲了出去,把美容师吓得不知所措。
  马峰大声呼喊着雪儿冲进对面的化妆间,里面除了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服务小姐和美容师外,哪里有雪儿的影子?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婚庆公司大门,看见一辆小车刚刚启动了,正是车牌号为“0748”的那辆奥迪车!他看见雪儿穿着婚纱,把她美丽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凄凉地向他呼喊!
  “雪儿……”他发狂地追过去,那车却怒吼一声,飞一般地射了出去。
  马峰急忙招路过的的士车,刚好一辆经过。他钻进的士车,泪流满面地冲司机喊:“快追前面那辆车牌号0748的车,我老婆被人抓走了!”
  “这不是那个白斌的车嘛?难道是他?”司机问。
  “就是那个畜生!”马峰歇斯底里地吼道。
  司机咬咬牙,脚下一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了上去。此时,后面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这场面和那个死亡电话里的情景完全一样。马峰心里冷得像冰一样——难道今天就是那个可怕的日子?
  白斌的车忽然在马路上歪歪扭扭地行着,显然车上雪儿和白斌在发生着推搡。接着,那车偏进了逆向车道,几辆车躲避不及,和白斌的车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碰撞,白斌的车不得不紧急刹停。这一切与电话里的情景也没有丝毫分别!
  马峰冷汗淋漓地抓着车门把,当他们的车快接近那车的时候,那车又开动了,它从逆向车道上重新斜进顺向车道里,马达轰鸣中,又飞一般地冲了出去,一会儿就把马峰他们甩得老远!
  马峰绝望了,尽管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他知道,现在谁也就不了他可怜的雪儿了!
  这时,的士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马峰怒吼道:“为什么停车!”
  司机向路边努努嘴,马峰扭头看见一个牌子上写着:“前方施工,请勿前行。”
  马峰拉开车门,疯狂地往前面跑,他看见前方是一座桥,白斌的车飞一样冲上了桥面,突然一下就不见了,接下来是隐约几声闷响从桥下传来。
  “雪儿……”他号啕大哭着跑上桥去,桥身快要合龙了,却偏偏在在桥中部还留着100多米的空档!
  他在桥边向下张望着、呼喊着,然而,那辆车在桥下干涸的河床里摔得七零八落。雪儿趴在河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他急忙返身下了桥,翻过公路栏杆,往河床上跑去。
  “雪儿——”他在她身边跪下,手颤抖着将她翻过身来抱在怀里,哭着呼唤着。眼前的雪儿已被摔得血肉模糊,洁白的婚纱都破损得无一完好,露出无数条深深的伤口,往外不停地冒着鲜血,将婚纱浸得殷红。她的致命伤在胸口上,一条玻璃片刺进了她的心脏。
  在他的呼唤声里,她浑身抽搐着,艰难地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
  “……老……公……”她缓缓举起手贴在他的脸上,眼里闪着歉疚的泪光,“我,我做不了……你最……美丽的……新娘了……对……不……起……”
  “雪儿……你忍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说过要做我最美丽的新娘,你不能反悔啊……”他哭着抱着她要站起来。
  “……不……要……”她轻轻摇着头,“我……要……走了……老……公……来世……你……一定……要……等……我……不要……再……让我……流……浪……”
  他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
  她忽然痛苦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全身抽搐得更加剧烈,鼻子和嘴巴都都喷出鲜血来……
  “……老……公……”她忽然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失神地望着他,抓着他手臂的手松开了,无力地垂了下去……
  “雪儿——”他凄惨地呼喊着。
  那一缕流浪的香魂,就这样在冬日的清晨里,幽幽飘散了……
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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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2-11-8 00:27:47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万念俱灰

本帖最后由 卢楠 于 2012-11-8 00:29 编辑

  这天雪儿下葬,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
  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单单只有马峰孤独的身影。雪儿,她就是上天凝结的晶莹的忧伤,错误地降临在这个喧嚣的尘世,怎经得住这俗世的煎熬烹煮?如今她去了,像他掌心的一瓣雪花,只余淡淡一痕冰凉。
  他整夜坐在她墓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说着话。
  回到家门口,见几个人的人正在挨家挨户登记着什么。见到他,就问,你是这家主人?他说是。那人就说,房号是以前开发商编的,很不规范,现在要一栋楼统一编号。他说哦,就打开门要进去。那人说,你的房号现在是0748,过几天就换牌子。他愣了愣,才说,这个号码很好。
  进了房间,整个空间似乎都充满了雪儿的气息。地板是她擦过,沙发是她坐过,窗户是她凝过眸的。他在床上躺下,抱着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发香,被子里还附着她馥郁的体香!他流着泪睡着了,梦是纷乱的无法修复的碎片,全是她的笑容,她的泪眼……
  他夜夜宿醉,醉后就摆弄雪儿的手机部件,想复原却永远无法复原。这时,旁边总放着他的那部诡异的手机,他在等待,等待那个死亡通知。
  这天,他点燃雪儿生日那天未燃尽的粉红蜡烛,斟上和雪儿未饮尽的红酒,那酒殷红如血,像极了雪儿唇角的血红。他大口喝着,喝的是雪儿临去时带血的叮嘱……
  这时,手机响了,是0748。他摁下接听键,抱怨说:“你怎么才来电话呀!我都等得快老了……”
  电话里没有声息,安静得像坟墓。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在里面回响。
  他还听见了拨打电话的声音,自己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快救救我……快……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猛烈踢门的声音,砰砰砰,震得耳朵发麻。(他扭头看了看防盗门)
  哐的一声,似乎门被踢开了。
  他慌乱地说:“我在……我在滨河小区……7栋707号……快来救我啊……”
  接着,电话里传来了他急促的奔跑声,是那种布拖鞋踏在地板上木木的声音。
  还听见他恐惧的哀求声:“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啊……”
  再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他摔倒了,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好象是客厅顶上的吊灯摔了下来),他似乎听见了鲜血喷涌的声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然撞击着他的耳膜。虽然是他自己的惨叫声,但惨叫声恐怖而凄厉,也令他觉得毛骨悚然。
  ……
  电话断了,他木木地坐着,他自己的死亡通知,连他自己都没听懂:谁要杀他?怎么杀他?
  他端着酒杯来到客厅,打开顶灯,仰头看那水晶琉璃的吊灯。吊灯下面有个十多厘米的玻璃坠,像极了匕首,却比匕首更锋利。
  他找来铝合金材质的家用梯,爬上去看吊灯。轻轻拨弄一下,吊灯左右晃荡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阴森。他看见吊灯用铆钉固定在天花板上,这么轻轻一晃荡,铆钉居然开始松动了。他明白了,是它要杀他,或许是那个号码要杀他,更许是这个喧嚣的尘世,要杀他。
  他重新坐到餐桌上,端起酒杯碰了碰对面的杯子,说:“老婆,我要来陪你了,你不寂寞的,也不用再流浪了!”
  他仰头喝下酒,泪如决堤的海水,奔流不息。
  以后每个夜晚他都要搬来家用梯,爬上去看那盏吊灯,看它的铆钉松动了多少,还把它上下插得一尘不染,特别是那个玻璃坠。
  最后,他还抽了时间去了趟公墓。在莫桂瑶的墓前,他冷冷地看见墓碑上的照片被人挖去了双眼。
  他说:“是你在仇恨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在仇恨你?你在这边制造的痛苦,丝毫不能减轻你在那边的煎熬。别以为黑暗,只有你才懂……”
  他离开了,那被挖去双眼的照片上,涌出两行血红,阴森刺目……
  在雪儿墓前,他叹了口气,用手抹了抹碑上雪儿的笑脸,那上面满是水痕。
  “雪儿,今生你漂泊太久,才飘到我的掌心。是我没呵护好你,才让你香销玉殒……记得你说过,来世让我一定要等你,不要让你再流浪。现在我说,老婆,你等着我,不用来世,就在那边,你别去流浪,我们来举行我们未完的婚礼,而你,必将是我最美丽的新娘!”他哭了,哭得肝肠寸断,“你回答我啊……”
  照片上渗出行行清泪,不,是漫天都飘洒起泪雨,天地黯然失色……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个晚上了……”马峰在日记中写道,“不用再去拨弄,它已经开始兴奋地吱呀叫个不停。我不知道当它刺进我心脏的时候,是否会兴奋得嚎叫起来,但可以肯定地说,它乐在其中……”
  “……这个世界,人们都一样赤条条来到这里,却各自演绎不同的死亡。也就是说,人生就是全力在演绎自己的死亡谢幕,或辉煌,或黯然……”
  “……我所演绎的死亡是什么?不是辉煌,也不是黯然,只是惊悚了别人,抚慰了自己罢了……”
  ……
  写到这里,日记本上是一长串省略号,很长一串,几乎占了大半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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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日记本,周弘还久久沉浸在那灰黑的色调里。这满纸荒诞记述,几乎囊括了近几年来这座城市发生的诸多命案和要案,要命的是,它虽然荒诞,但许多内幕却被疯狂地揭开了!
  他记得他曾带领手下去过马峰公司,公司里的员工都说他是个安分守纪的顶尖的广告设计员,只是性格有些怪异而已。并且,他死前一直都在公司上班,极少迟到和旷工。假如日记里的事件都成立,难道真有他叙述中的替身一说?据和他稍微走得近些的同事介绍,马峰的确有一个叫婷婷的女朋友,但女朋友早和他分手,跟了个大款。后来他女朋友被人杀了,从此,他就变得有些精神恍惚。至于以后有没有个叫雪儿的女朋友,并差点结婚,都没有人听说过。
  周弘本来是要调查他的家人的,但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根本就找不到家人。院长说,他是个弃婴,从小很聪明,但性格很抑郁,不爱结交朋友。
  周弘非常想把这个案件定为自杀,但许多疑点得不到化解,是不是可以从他的性格和心理上下一个专家的权威意见呢?假如他的性格和心理都有问题,甚至是心理疾病,这些日记上的叙述都可以当作妄想,而不成其为证据。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找心理研究室的王教授。
  王教授仔细阅读了其中一些内容,再看了看对马峰同事和孤儿院院长的调查材料,思考了半天才说:
  “从这些材料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和系统妄想症!”他解释道,“抑郁症就不多说了,这个妄想症同时也多伴随抑郁症。妄想症是思维变态的一种主要表现,是一种在病理基础上产生的歪曲的信念,病态的推理和判断。它虽不符合患者所受的教育程度,但病人对此坚信不疑,无法说服,也不能以亲身体验和经历加以纠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直安分守纪地上班,日记里却叙述了大量的被追杀和逃亡的经历;自己明明只有过一个女朋友,日记里却记述他与另一个女子恋爱,甚至结婚的情节。当然,其中的什么灵异、替身等等,也是他妄想出来的。”
  周弘点点头,王教授继续说:“他妄想自己和一个很少见过,甚至从没见过的女人谈恋爱,并一起受到别人的迫 害,这可能与他的前女朋友被杀的刺激有关。当这样的妄想症达到极至的时候,病人会做出跟踪、骚扰、袭击、绑架、谋杀等犯罪行为,甚至自杀!”
  “王教授,您能给出个确切定论的报告吗?否则这个案子没法侦破了。”周弘有些兴奋。
  “恩,这样吧,这些材料留下,让我再研究一下,才能出一个报告。”
  “好,那就麻烦王教授多费点心血了。”
  “哪里,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从王教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周弘心情轻松极了,却一头撞上了蔡天雷。蔡天雷见了他,表情有些冷漠,也没和他打招呼。周弘很奇怪,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叫住了蔡天雷,说:“小蔡,怎么了?心情不好?”
  蔡天雷盯住他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心不在焉地说:“没有啊。”
  “哦,你是不是这几天为滨河路那个案子忙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想,不出两天,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
  蔡天雷有些诧异:“结案?这么多疑点,怎么结案啊?”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他拍拍蔡天雷的肩膀说。
  看着周弘走远,他冷笑了一下。他想了想,也走进了王教授的办公室。
  “小蔡啊,你坐。有事吗?”王教授将眼光从日记本上移开,看着这个有些疲惫的年轻人。
  蔡天雷说:“也没什么,就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哦?你说,你说。”他摘下眼镜说。
  “是这样的,前不久不是在滨河路发生了一桩命案吗?死者的日记很奇怪……”
  “你说的这个?”王教授拿起日记本给他。
  蔡天雷翻了翻又还给了他:“对,就是这几本日记。”
  “看来你和周队长都想一块儿去了。刚才周队长找我,也是为这个。”
  “哦?您怎么看死者和这些日记?”
  “据我初步分析,死者是患了重度的抑郁症和系统妄想症。”
  “您能详细说说吗?”蔡天雷显示出浓厚的兴趣。
  “很简单,这些荒诞的日记内容其实都是死者妄想出来的,是不真实的。他是在妄想自己和根本不存在的女朋友一起受到迫 害,最后万念俱灰,自杀身亡的。”
    蔡天雷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卢楠
 楼主|
卢楠 发表于 2012-11-10 11:13:41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波诡云谲

  周弘今天心情不错,他开着自己的现代车行驶在马路上,车载音响里反复播放着他喜欢的《白狐》。那是菲儿陪他唱歌时必唱的歌。菲儿的嗓子很好,唱这歌也很投入,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他忽然特别想菲儿。菲儿一直住在白斌为他买的房子里,按照他的要求,是以菲儿的名义进行产权登记的。这样,菲儿也安心,他也安心。不过,他不得不佩服白斌的义气,直到死都没供出他和刘远华。
  想到这里,他在原地打转,往菲儿居住的小区开去。他人没到,心早飞到菲儿身边去了。
  只是,他疏忽了一件事情,在他后面,一直有一辆的士远远跟着,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是蔡天雷。
  蔡天雷一直认为这个案子绝不是一般的案子,许多疑点都集中在周弘身上。案发当晚,周弘为什么来得那么快?他说他得到线报,在附近蹲点抓盗车贼,这样大的行动为什么只他一人,而专案组其他成员怎么不知晓?命案现场发现一枚制服纽扣,而周弘又“正好”在抓盗车贼的时候弄掉了纽扣,这仅仅是巧合吗?死者的日记里明确记录了他和黑帮头子白斌合流的事实,而他要以为什么要以妄想症来否定日记的真实性,从而达到尽快结案的目的?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弘谋杀了马峰,本想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却没想到死者的日记记录了他的犯罪事实,因而千方百计要否定日记的真实性,以自杀结论顺利结案。
  所以,蔡天雷开始暗中调查周弘,甚至跟踪他。他知道周弘是警界精英,要调查和跟踪他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因此,他一直非常小心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生怕被周弘发现而打草惊蛇。
  今天跟着周弘,好几次都异常惊险。特别是刚才他忽然调头就吓了蔡天雷一跳,以为被他察觉了。当周弘调头回行和他坐的的士车交错的时候,他不得不装着转脸看马路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但周弘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继续往前行驶。
  他只得让司机把车离得更远些,继续小心地跟踪着。
  周弘的车开进了“春水小筑”小区,蔡天雷的的士就再也无法跟进去了。他只好下了车,向保安出示了警官证后进入了小区。他在离小区的地下车库100多米外的树影里,死死盯着车库门。
  果然,周弘从车库里出来了,他非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忽然,他向蔡天雷站的地方看了过来。
  蔡天雷忙转身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蔡天雷似乎依然能够感到那比猎人还锐利的目光正如针芒般刺在他背上。蔡天雷浑身都冒起了冷汗,他不敢动,只要一动,肯定露馅,不动还有一线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装作打完电话的样子转过身来,哪里还有周弘的影子?
  他很沮丧,不但把人给跟丢了,甚至还可能被他察觉了。他看看时间,刚好晚上10点,这么晚,周弘到这里干什么?虽然他十分好奇,但也只得作罢,明天再继续跟踪了。
  周弘在小区地下车库停好车出来,忽然感觉到有人盯着他。这是他多年来的侦察工作积累下来的直觉经验,当他看见100多米外有个人站在树影里打电话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他从小区另一头转过来,想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那人却没了踪影,他很后悔自己当时没直接走过去。那人都跟到了这里来了,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应该是经过训练,有较丰富的跟踪和侦察经验的人,说不定就是他的同行!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发毛。他在小区里慢慢散着步,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疏忽了,被人抓住了把柄。他边散步边观察,真希望那人还没走,让他看看到底是谁。但整个小区都没见那人的踪影。
  和菲儿一番云雨之后,他感觉特别疲惫,但还是穿了衣服下了床。
  菲儿看他连外套都穿上了,奇怪地问:“弘哥,你要走?”
  “嗯,今天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周弘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说。
  菲儿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来一趟,来了就走啊!”
  “今天是真有事情,改天多陪陪你。听话,别任性!”
  他在她额头亲了下,起身向门口走去。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对了菲儿,门上的门牌号怎么不见了?”
  “今天居委带了几个工人来,说门牌号要重新编排,整栋楼统一编号,所以以前的门牌号就给取了,明天就安上。”
  “哦,是这样啊。”周弘问,“新门牌号是多少?”
  “好象是0748。”
  “什么?是多少?”周弘大吃一惊。
  “0748啊。我觉得这数字不好,谐音就是‘你去死吧’,也太不吉利了!你能不能给他们说说……”
  周弘手一抖,手里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周弘脸色阴沉地开着车,脑子里老是那个诡异的号码。他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从来都不相信鬼神灵异之说。可读了马峰那些日记后,对这个号码居然也生出些莫名的恐惧来。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公安局,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了马峰的手机。这是一款很普通的直板手机,他曾让很专业的人员从里到外都检查过,手机除了那幅开机动画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这手机真那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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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班后,周弘约了刘远华。刘远华似乎很不情愿,当他听周弘说昨天有人跟踪他,并且很可能也是警察时,也紧张起来,反而要他们尽快见面。
  周弘今天一出门就非常警惕,可行了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对自己昨天的判断几乎产生了动摇。
  到了华都宾馆,他将车停在宾馆的露天停车场,再看看周围,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进了宾馆。
  在宾馆616房间,他见到了刘远华。
  他看见刘远华拿着望远镜在窗户边往外望,吃了一惊:“刘区长,你在干什么?”
  “你还是被跟踪了。你一个有近20年侦察工作经验的警官,居然没发现?”刘远华讥讽道。
  周弘又惊又怒又怕,他接过望远镜向刘远华指的方向看去,一辆三菱越野车停在宾馆对面的马路边。
  “也难怪,这人很厉害,在离你200米外的距离跟踪你,在你进宾馆后,他又直接开过宾馆,绕到对面的马路上才停下来,你当然发现不了了。”刘远华说。
  周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200米外?也就是说他至少在30辆车的后面跟踪我?这不可能!”
  他忽然打了个寒战:“我的车被人安装追踪器了!”
  两人都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他们面色凝重地评估了目前的形势,分析了事态可能发展的方向,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安排。
  最后,周弘说:“我去把追踪器查出来毁掉。”
  刘远华摇摇头说:“查一查可以,但千万不能毁,还要假装不知情。你要想方设法引他出来,看他到底什么来路。必要时候我可以派人在后面跟踪他。”
  周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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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天雷今天可没有跟踪周弘。他放弃了跟踪周弘,是到“春水小筑”去了。
  他向小区保安出示了警官证,又掏出周弘的便装照片询问道:“这个人是不是经常到这里来?”
  保安仔细看了看,说:“是的,他是经常来这里。”
  “你知道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吗?”
  “知道啊,他是找他女朋友来的。”
  “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啊。”保安努力回忆着,最后还是无奈地摊摊手,“确实是想不起了。”
  “你们怎么这样?他是谁,到这里找谁,你们都不知道?”蔡天雷有些生气。
  “警察同志,你也别生气。我们这个小区少说也上千户业主,我们哪能记得那么多名字?只有最开始的时候要查问登记,确认无误,一来二去就是熟面孔了,也就用不着在查问登记了。”
  “那你就查查记录。”
  “这都好几年了,我去哪里查呀?”保安很为难。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位保安,守门的保安忙喊道:“安队长,你来给这位警察同志说说。”
  安队长走过来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
  蔡天雷指了指照片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到这里来是找谁?”
  “哦,这王先生我知道他。”安队长说,“他女朋友林菲儿就住在第五栋二单元608号。现在好象换了新门牌了,号码是,是0748,对,0748。今天早上林菲儿还在找居委的人说不要这个号码呢!”
  蔡天雷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那个诡异号码吗?忙问:“不要这个号码?为什么?”
  “她说这个号码谐音是‘你去死吧’,不吉利。”
  他背上一阵嗖嗖地冒寒气,现在他才明白这个号码的含义。他定定神问:“林菲儿是干什么的?”
  “王先生是做建材生意的,那么有钱,他能让她做什么?天天闲着呗!”
  蔡天雷真不敢相信,周弘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娇!在这么高档的小区买房,少说也得一套几十上百万,他哪来那么多钱?因此,蔡天雷更加认定周弘与黑帮合流,贪腐堕落。
了解清楚后,他去到了第五栋0748号房门前,特意认真瞧了瞧那门牌号——0748,那门牌黑底金边,隐隐地透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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