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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侠] 汉末刺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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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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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发表于 2018-7-15 16:16:20 显示全部楼层
      徐他随着赵忠、赵延来到洛水边的一个庭院旁边,赵忠对已经是城门校尉的弟弟赵延说:“好了,我就到这了,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以后这里就都统统交由你来管理,要好好干啊!”
      赵延答:“放心吧,哥!有我在,一切顺利!”
      还未进入庭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庭院边上的一棵老槐树,此树树干极粗,大约四五人方能围住,树上花开乳白,飘落于庭院和旁边的洛河之中,影徊槐叶怜爱下,花落洛水柔情中。这时,徐他想起故乡的那棵樟树,光和三年,苍梧、桂阳起义,当时在家乡桂阳郡郴县年仅十岁的徐他随着父母拿起已经废弃的农具与官兵厮杀,后起义失败父母乡人尽亡,徐他流落荆州,在当阳县为了填饱肚子当了宋恩手里的一把剑。如今十七岁的他已经不记得故乡的样子,但还记得家门前那棵樟树的味道。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了。”赵延道,徐他看着庭院门前的匾上的字“槐水坞”。
      进门之后,槐水坞主艾进立刻迎到:“赵校尉,里面请,里面请!”
      赵延吩咐徐他道:“以后艾先生为你们掩人耳目,柴米油盐琐屑之事尽可找他,但不可妄自行动,    每日尽量不要外出,如要则所去之地皆须一一登记在册,规矩你应该懂。”徐他注意到赵延说的是“他们”,想来必不是指艾进和他的这些个亲信仆从。
      走入庭院最深处,枯木掩映下又有一个小院子,此时院内有两人,见赵延、徐他二人进来,其中一人立刻开口道:“立而望之,二位娇女,姗姗来迟啊!”此人样貌年轻,年纪与徐他仿佛,眉目轻轻挑起,眸底尽是倨傲张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鼻子下面那张咧开哈哈大笑的大嘴。徐他诧异,此人还能将《汉书》中的语句信手拈来。徐他自投了宋恩,习了文字,平日都酷爱读书,尤喜读史书中大小战役,识古人之智,莫不欢喜。
      “竖子,莫要放肆!”赵延呵斥道,那人不高兴地收敛了些。赵延与徐他道:“此人与你年纪相当,名童飞。乃大人从西凉斗冢重金购得。”提到“西凉斗冢”的时候,童飞嘴边又泛起一丝微笑。徐他也听过“西凉斗冢”的传闻,说是凉州西门兄弟掘古人墓十余处,贱价买来孩童或收留各地流浪稚子,从十岁开始授以武艺,当孩童十五六七岁时根据墓葬大小分别下梯放入五十人左右,抽梯后使其持械杀斗,最后活下来的一人,则按墓葬大小标不同价码卖给内地达官贵人。赵延又对童飞说:“以后徐他是这里的首领,出去大小任务皆听由他来指挥。”童飞嘴角刚刚泛起的那丝微笑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内心还有些愤愤不平。
      “这位,以后就是你们两人的剑术先生,山阳子。”赵延指着另外一个人。徐他大惊,此人乃虎贲将军王越之师,号为“剑痴”,但与王越不同,此人心只在剑术上,不入朝为官,不问天下之事,还因屡次违反律法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为了精进自己的剑术也常常与一些武艺高强的重犯为友。也不知赵忠如何把此人请到,可见十常侍如今在朝内果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赵延又道:“但他只教剑术,不问其他,不与你们参与任何行动。”山阳子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仿佛老皱的皮肤下藏了一副铁骨。

      二人由此深居简出,随山阳子习剑术,自感精进不少,山阳子亦是在剑术上有问必答,滔滔不绝,但对于其他事情又缄默不语,闭口不言。让徐他感到奇怪的是,赵延隔几天就会让人送来一些剑术古籍,有些甚至还是孤本。这似乎是山阳子同意来槐水坞的其中一个条件,山阳子每日剩余时间都在房间里面,徐他也曾暗暗偷看了下,想来山阳子是想要完成一本剑术的书籍。
      不论山阳子如何不同常人的习惯,徐他还是和山阳子相处得很开心,但让徐他内心不快的是自从童飞来后,处处大小事情皆顶撞于他,还多次在切磋之时,本应收力却故意击伤徐他,多亏山阳子喝止。
鄙人张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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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发表于 2018-7-23 23:05:06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二人得到赵延命令,去洛阳东边的一个山丘之上去伏杀洛阳东部尉。二人到那里后等了一段时间,那洛阳东部尉便带着四个手下由此经过。
      徐他示意童飞,待自己手中几枚飞刀扔出之后,东部尉一死,自己杀前面那两个人,他杀后面那两个人。童飞点头。
      几枚飞刀瞬间飞出,洛阳东部尉多处中刀,应声倒地。这时徐他童飞二人拔剑而出,这四个人其实本有时间反抗,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拔不出刀来,被他们两人轻松划破了喉咙。手起剑落之后,徐他见东部尉还没死透,仍在艰难爬动,过去补了彻底地一剑。徐他正欲转身回头过来,不料一道剑影划肋而过,徐他凭借直觉躲闪开来,但仍然在肋部被留下了一道长口,鲜血渗出,染透了最外层的衣服。
      徐他以一种诧异的目光发抖地盯着眼前拔剑的童飞,童飞的嘴角咧开了最灿烂的笑,道:“我最厌恶的事,就是听那些实力不如我的人的命令。你若输了我,我便杀了你。然后赵延若输了我,我便杀了赵延。再然后赵忠若输了我,我便杀了赵忠!”
      徐他强撑着身体,说道:“这世间,岂是你想杀谁便杀谁?我们都只是握在别人手中的剑而已啊!”
      “哼!”童飞不愿与他多言,趁着徐他受伤,体力力量都不济,童飞从正面出剑,快速抢攻,每与徐他触剑时都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压制。
      徐他感觉招架吃力,且战且退,此时,肋部的血越渗越多,感到这个从斗冢活下来的家伙似乎拥有无限旺盛的精力。这时,徐他右手用剑攻击,又突然左手一挥,童飞以为是暗器,立刻用剑格挡,徐他利用这个空隙马上向一旁逃走。童飞生气道:“果如小儿!”,马上追了上去。受伤的徐他很快被童飞追上,这时徐他故伎重施,左手再次假装飞刀,童飞自然地用剑格挡,于是徐他再逃。被这幼稚技巧愚弄两回,此时童飞已是怒火冲天,恨不得追上去将徐他碎尸万段。这时童飞又渐渐追上,用剑劈砍,徐他只得横剑而挡,童飞利用臂力狠狠用自己的剑压住徐他的剑。徐他的力量终究不如童飞,慢慢地,眼看童飞的剑刃就要碰到自己的额头了,徐他突然将剑微侧,这时阳光射到徐他的剑身上,又反射刺中童飞的眼睛,童飞双眼被一晃。此时,徐他趁机一推,童飞退后了几步,然后徐他左手一挥,这次真的有两枚飞刀飞出,由于徐他受了伤,刚才又几乎用尽了力气,两枚飞刀仅仅插中了童飞的右肩。
      童飞的右肩渗出血来,没想到以为即将捉到猎物的时候反被猎物咬了一口,这时童飞觉得有些吃力,毕竟自己的惯用手还是右手,右肩受伤,使得童飞的右手无法发力,只能改用左手。
      “我提议,不如今日到此为止,你我二人今后既往不咎。”徐他突然说道,“毕竟此时双方都有伤在身,你无一定胜我的把握,况且死一人重伤一人回去也会让赵延质疑发生的事情。”
      童飞默然不言,只是心中忿恨之气还未平复。突然,他又大笑起来,说道:“好啊,今日,权当是切磋了!”

      阳奇跪坐在帘外,等待着结果,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透不气起来,他知道此时他的行为格外冒失且危险。但事到如今,他不惧危险。
      这时有人从帘子里面走了出来道:“嘿,成了!张常侍收你了!”,阳奇的心算是放了一部分,有能力然后再上下打点一通外加演几场好戏,到张让手下做事终究还是不难的。真正难的是以后自己要走的路。

      “嘿!今日没杀成你,你以后可要小心,我随时可能取你性命!”槐水坞里童飞对徐他说道,徐他无奈道:“我无意与你争斗,而且你我二人本可相安无事。”
      童飞说道:“做杀手,不断地折中是大忌。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徐他倒是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说道:“你哪里学来的?这斗冢之中还教人四书五经吗?”
      童飞大笑着从桌子上面跳下来,说道:“我父亲是凉州名士,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读《诗》《书》,这些都是他教的。但凉州少有太平光景,连年边患,总有一些不该死的人死在战争中。”这时童飞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徐他道:“你那神志不清般地笑也是他教你的?”
      童飞又突然笑道:“不是,那是在斗冢,教我剑术的先生说的,他说恐惧悲伤皆乃剧毒,笑则是解药。”
鄙人张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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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发表于 2018-8-1 14:20:3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鄙人张钊 于 2018-8-28 23:01 编辑

瀚海阑干月如钩,月上九天窥凉州。铁骑尘飞千万军,琵琶声动十一郡。奇景佳丽歌舞曲,葡萄美酒快意趣。人生在世张狂笑,不负华年满腔傲。
徐他童飞二人骑快马一路赶至凉州陇西郡,见到了赵忠安排在凉州接应二人的商铭。
“叛军主要由韩遂带领屯兵于金城郡,官兵主力在汉阳郡冀县城,带兵的是凉州刺史耿鄙和汉阳郡太守傅燮。傅燮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之前赵常侍本欲向他示好,可是,这个人不识抬举,还出言不逊,把赵常侍痛骂一顿……”商铭介绍道。徐他暗暗叹道,这几年赵忠让他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朝廷的人而不是黄巾或者各地叛军。商铭接着说道:“二位初来乍到,对凉州有些情况可能不太清楚,尽可以问我。我字勒石,你们便直呼我的字就好了,这次望与二位同心协力,一起把这件差事办好。也希望,事后二位在赵常侍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我也一直希望能到京师效力,说实话在凉州这么些年了,有些烦了。”
“不瞒商百夫长说,我自小在凉州长大,也在这有十几年了。”童飞道。“唉,叫我勒石便好。”商铭纠正道。
“既然要杀傅燮,那就一定要先潜入到城中。这样吧,我先去趟汉阳郡冀县城,看看城上的防卫,找到漏洞后,再回来和你们商议一次,准备行动。”徐他道。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相当于叛军和官兵两个扁担头的中间。

凉州徐他三人在为自己的任务行动着,此刻,洛阳城中,阳奇也在为自己的执念而探索着。
三十多岁的廷尉正钟繇正在家中收拾刚刚写完的竹简,突然一阵凉风袭来,烛影随之猛然摇曳,钟繇一惊。但不一会儿,一切又恢复平静,钟繇感觉是自己多虑了,继续收拾竹简。突然,他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影子,又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一股凉意,他双腿发抖,慢慢转身回头。看到一个黑衣客手中夹了枚镖,轻轻碰在钟繇脖子的汗毛之上,尺寸拿捏得刚刚好。一时间,钟繇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完全说不出话来。
于是,阳奇主动说道:“听闻阁下精通书法,今有一些东西拿来,还望阁下一辨。”说完,阳奇拿出若干书信,这些书信乃是刘陶和福群之间的通信,最重要的是那封福群写给刘陶调走冯意的信。

“情况如何?”童飞对着回来的徐他道。
“城中守卫严密,我觉得毫无机会。耿鄙、傅燮确实不是泛泛之辈。”徐他回答。
“勒石,你认不认识凉州的富商?”童飞问道。
“什么意思?你想……”商铭道。
“挖个地道,通进城内。”童飞回答。
“得了吧,且不说这花费不菲,而且这难以不让人察觉,基本死路一条。”商铭立刻否定道。
“那你说,怎么办?”童飞问道。
“至少我还是陇西郡驻军的百夫长,就说派来加强汉阳郡的防卫,然后你们混在我军中,我带你们入城。”商铭回答。
“耿鄙都没有调动,目前两军也没有冲突,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来了一只小部队,你这样,两下就被问住了。”童飞说道,童飞见徐他不说话,道:“呦,您到是发句话啊。”
徐他终于开口了:“叛军守卫情况如何,能不能混进去?”
商铭说道:“叛军虽然勇猛,但是纪律不如官兵,想来守卫漏洞也多一些。”
童飞疑惑道:“你问叛军干什么?我们是要杀傅燮啊,你没忘吧?”
徐他说道:“没忘。”

洛阳城里,阳奇再次潜入钟繇府中,钟繇将那些书信交给他,说道:“这些书信我已全部看完,可以断定最后这次这封所谓福群给刘陶写的信乃是出自他人之手伪造,而且伪造之人应该是个这方面的高手。”
阳奇说道:“听说你现在廷尉任职?”
“是的,怎么了?”钟繇问道。
阳奇说:“我需要进入廷尉,看刘陶案的卷宗。”
钟繇大惊,说:“这可使不得啊!要是被人……”
“少啰嗦!我现在就可以取你性命!”阳奇突然发怒。

“我可是听说,叛军那边,最近经常出现莫名死伤,又找不到凶手,都有传说是闹鬼了,而且连续好几个晚上出现‘惊营’事件了。”两个老兵在讨论道。一旁的徐他和商铭暗自兴奋,看来自从童飞潜入叛军军营后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但相比于这两个人,冀县城中的官兵更加兴奋。耿鄙召集众将商议,是否趁此机会,率兵攻打金城郡,剿灭叛军。
凉州治中从事程球立刻谏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叛军慌乱,军心不稳。这正是天赐将军破敌之机!”
军司马马腾说道:“万一这是敌军的诱敌之策该当如何?”
程球驳斥:“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草莽之辈。从最开始,他们就不希望与朝廷正面交锋,我们守在城中他们欢喜若狂,怎么会求战?”
一旁的王国说道:“守住城池,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出城的话不管怎样都是有危险的。”
程球再驳斥道:“大丈夫建功立业,自然少不了危险。若是一心拿着朝廷俸禄,混混日子,自然可以守城守到老。”
傅燮说道:“耿将军,如今来凉州统政日浅,立足未稳,民心未定。叛军又多边塞士兵,悍勇异常,其锋难当。我军虽然人多,但内部多有异心,难以同仇敌忾。此时,切不可出城!”
“我军上下,无不希望杀敌破贼,不知傅太守所指的‘异心’是什么意思?”程球不满。
“好了,我意已决,率军出城!”耿鄙说道。
于是,耿鄙带领程球、马腾、王国等人领兵出城向金城郡的方向去了,留下傅燮守城。

阳奇仔细地翻看着卷宗,希望找出一些线索。这时,他大致理清了过程,贼人先是故意用假信调离了自己,然后冒名顶替去刺杀皇帝,然后将这一切再推到刘陶主使上来。与张角的信件自然也是假的,可让他不解的是凶手的飞刀确实应该是阳奇自己的,他也向专门定制飞刀的铁匠铺确认过,应该不曾有飞刀丢失,况且铁匠与阳奇又有交情,为人也严谨不会出错。大概是很久以前有所疏忽吧。最后,阳奇看了看对于刺客的样貌形体记载,便离开了。

“嗨!你猜怎么着?正如你所料,官兵出城了,但是,哈哈,留了傅燮守城,这小子现在搞得是更加严密。”商铭道。
徐他沉思道:“耿鄙带兵出城,你在他军中可有官大一点的熟人。”
商铭想了一会儿说道:“嗯……我和他的军司马马腾有些交情,你想怎样?”
“现在要烧一把大火。”徐他道。
鄙人张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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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发表于 2018-8-10 15:07:25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阳奇正执行张让交给他的任务。杀完人之后正处理痕迹之时,看到自己插在尸体上的重镖,猛然间想起那日街上两方商人争执刘陶解斗之时,自己曾出手。因为与案发所隔时日不长,必是那次。阳奇不禁恼火起来,但想来那刺客不过是个替死鬼,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话说叛军军中奇异死亡的事件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军心也逐渐稳定下来,耿鄙派出的先头部队也不知是不是接了叛军的晦气开始出现同样的怪异现象,最后带着疲惫与恐惧被突如其来的叛军杀了个大败亏输。
这时,耿鄙带领的主力已经来到了陇西郡,他对先头部队的失败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可是程球却一直不断地给他加强信心。
晚上,马腾正在帐中看着地图,突然帐外有人求见,听说来者名叫商铭,马腾大喜过望,立刻让他进来。
见到商铭,马腾大喜道:“没想到啊,商老弟,还能在这见到你!”
商铭说道:“是,我也没想到还能在此见到老哥。今天……”
马腾又说道:“唉,我现在可是军司马了,怎么听说老弟还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唉,要我说你那双流星锤可是一绝啊!”
商铭急言道:“是,我是。但是今天……”
马腾疑惑道:“你之前跟着董卓的那几年,他没提拔提拔你?”
“哎呀,老哥呀,你让我把话说完啊!你大祸临头啦!”商铭实在是着急了。
马腾一惊,说:“何祸?”
商铭说道:“实不相瞒,本来再过一个时辰我就要来取你的人头啦!”
听到这话,马腾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商铭接着说道:“先头部队败归,大伤我军士气,那程球却和耿鄙商量着拿你的人头顶这次的罪过,向朝廷交待,向将士交待。”
马腾生气,说道:“耿将军怎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有那小人程球在,什么不会发生?耿鄙向来都是被他的话骗得神魂颠倒。”,商铭接着说:“他们从本地驻军中选了一个百夫长,趁老哥与手下熟睡时,带刀斧手夜袭。结果,无巧不成书,正选中了老弟我,本来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行动了,我这是赶忙过来想救老哥一命啊!”
马腾犹豫,不敢相信。说道:“我去劝劝耿将军,事不必至此。”
“不能去啊。”商铭连忙止之,说道:“现在正乃千钧一发之际,老哥你犹豫之间可能就是生死之别啊!”
马腾问道:“那依老弟之见,该当如何?”
商铭道:“生死之事,自然决一生死!”
马腾沉默一会儿,突然一拳重锤在桌案上。

二日晨,从马腾军中逃出来的商铭赶去见到徐他,叙述军队哗变之后的大致情况:“耿鄙和程球已死,马腾和汉阳郡人王国准备去投叛军。有一群耿鄙手下的士兵兵败之后正往冀县城那儿逃去,你可以追上他们混进城去。”
“好,辛苦了。”徐他正准备辞别,这时,商铭急道:“别忘了,事了之后,和赵公说说,把我调动调动,去他老人家身边做事。”
“好”徐他应道,随后离开。心想:自己巴不得远离这种日子,有的人却希望拼命靠近。

马腾十分奇怪,乱军之中,商铭竟不辞而别,心里不禁暗自发凉。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但是事到如今开弓已无回头箭,自己就是撞破头皮也要拼命向前。
马腾和王国向叛军派去使者后,叛军首领韩遂亲自下马接见了马腾、王国二人,并厚加礼遇。之后韩遂召集全军,与马腾、王国二人歃血为盟,结为异姓三兄弟,并声明让贤,由三兄弟中年长的王国出任首领,号合众将军,领兵向冀县城进发。

听说匈奴使者来到冀县,刚刚混入冀县的徐他不禁疑惑,不知此刻匈奴使者前来意欲何为。
傅燮担心引起城中将士恐慌,于是没有私下接见匈奴使者,而是同时召集了众多将领,自己的家眷也在场。
使者直接说道:“不瞒傅太守,我们乃北地郡的匈奴骑兵。傅太守来西凉数年,体恤我族民,申之以恩信,北地上下,莫不动容。单于尚念念不忘傅太守当年息兵之举,言昔日恩情必当回报。听说傅太守乃北地灵州人,单于说了,只要傅太守肯降,必保傅太守安全归乡,以后北地的骑兵皆由您来调遣。”
“我看阁下还是……”傅燮还没有说完,他的儿子傅干知道自己这个爹性格刚烈,必不愿意,于是急忙谏道:“爹!皇帝昏庸,奸宦当道,如今叛军已围了冀县,孤立无援,大局已定,不如先从了使者之言,日后天下有治世之人,再做他图啊!”
傅燮转身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叹道:“孩子啊,我今日必须死!古人言:‘圣达节,次守节。’,纣王暴虐,犹有叔齐伯夷,不食周粟,直头饿死,我又如何能找来借口呢?”又对自己的主簿杨会说道:“我这个儿子便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活下来。”这时,在场所有人皆痛哭流涕,无不动容。混在其中的徐他也不禁感到心中颤抖,自己为了活着而放弃信念,但傅燮却为了信念而放弃活着。
傅燮传令下去,开城击敌。和当时黄巾之乱的时候杀佟泗一样,现在徐他又要在乱军之中杀掉傅燮,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在杀掉傅燮之后所有战斗就停止了,也有可能自己也会死在乱军之中,他又想到不过这也好吧,死了,这种恶心的生活就可以结束了。
开城之后,官兵像一把斧子一样劈了出去,叛军又像一把锤子一样砸了过来,两边碰在一起立刻火花四溅,徐他就在这样飞溅的火花的中不断地向他的目标靠近,时不时地他的身上会出现几处大小不一的伤痕,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现在头脑里面就只有这一件事,仿佛整个战场只有两个人而已。徐他拼命地向傅燮那里冲挤过去,行至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徐他纵身一跃,将手中的剑用力掷出,那把剑气势如虹一招贯穿了傅燮的身体。傅燮倒下后,徐他精疲力竭,呆呆站着,看着那不停厮杀的战场,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突然他感觉后背一阵剧痛,扑倒在眼前的几具尸体上面……

当徐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夕阳时分,一身伤痕的童飞扶着伤痕更多的徐他在荒凉的山丘上面走着,不远处的商铭正牵着马等他们。
“怎么救我?不希望我死么?这样你就又踩着尸体,踏高了一步。”徐他朦朦胧胧地说道。
“你是个劲敌,我要亲自杀你,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上。”童飞笑道。
徐他又说道:“现在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童飞又笑道:“现在啊!我很累,不想打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徐他沉默了半晌,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吗?”
童飞说:“江湖路远,且行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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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张钊 发表于 2018-8-14 15:35:30 显示全部楼层
屋内赵忠和商铭正在谈话,徐他和童飞等候在门外。
“喂!你有没有听说朝廷好像要实行州牧制了。”童飞向徐他说道。
“哦,无所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徐他毫不关心。
“嘿!我跟你讲,要是有一天我当了州牧……”童飞还没说完,赵忠和商铭出门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好了,以后商铭就和你们一起在槐水坞了,一样听由徐他领导。”,赵忠又说道:“还有,徐他今晚去锦玉楼,我和中常侍们今晚要在那里吃饭,你去护卫安全。”
“喏。”徐他应道。

“好了,好了!我先说几句,这次朝廷设立西园八校尉,我能当上这最高的上军校尉,实在是诸位中常侍的功劳,我蹇硕在此谢谢诸位了!”蹇硕今晚真的是开心到极点,一个宦官变成西园八校尉之首自然是让人兴奋得不知所措的事情。
“蹇校尉谦虚啦,蹇校尉既有武艺又有武略,这个职位本就非你莫属啊!”张让笑言道。一旁站立护卫的阳奇觉得这种宴饮实在恶心至极,就是一群宦官不停的互相吹捧,自己的心一直就不在这里。
“这次蹇硕能够从小黄门变成上军校尉对于蹇校尉自然是喜事,也是我们十二个中常侍的喜事,咱们以后啊,应当在朝内朝外的各个地方都同进退啊!”赵忠说道,这时阳奇突然注意到赵忠身后站立的那个剑客,其样貌皆和刘陶案中那个行刺皇帝的刺客即“所谓的冯意”样貌描述一致,阳奇不禁感到心中颤抖起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大胆的猜测……
宴饮中途张让和赵忠起身去如厕,阳奇、徐他二人则守在外面,但门内二人聊了起来,外面尽听得清楚。
“唉!我可是听说,你把那次刘陶那事的小子给换了出来,之前我还不信,觉得你不会这么冒失,今天可是见到你带的人啦。”张让聊到。
“嗨,多大点事啊!现在啊,咱们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目前大敌当前,那杀猪的何进成天琢磨着搞掉咱们呐。”赵忠答道。

与锦玉楼中的歌舞升平相反,王越却呆在家中闷闷不乐,本想来这西园八校尉总有自己一个位置,没想到皇帝却没有选他,更令他生气的是,这西园八校尉之首居然是个宦官。
“师父,这次安排虽有不公,但莫要为此而气坏了身子啊!”史阿言道。
王越依旧怒气难平:“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要我说啊,这朝廷恐怕是长不久了!”
史阿大惊:“师父,小心隔墙有耳啊!”
王越道:“无所谓了!并且,我已经打算辞官离开京师,回辽东老家了。”

阳奇回家之后,细细回忆案卷和当时的细节,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一定是最后刑斩前赵忠动了手脚,将那人救出。如果想要得到实际的证据,必须让廷尉府偷偷重新调查最后那段时间的细节,但廷尉府中钟繇恐又没有那个权力。如今想要成功,必须借力位高权重之人。

而此时的大将军府正有阳奇希望借力之人。
“我堂堂大将军居然现在还要听那个阉人蹇硕的军令,这制简直是乱改,搞的个什么嘛!”何进愤愤不平。
中军校尉袁绍道:“唉,大将军,那蹇硕虽得一时之势,但终究不能长久嘛!”
典军校尉曹操说道:“要我说,陛下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也就这几年恐有大变,大将军当早作打算……”
这时何进的一个仆从突然进来有事禀报,在何进耳边轻轻说起。
何进想了半晌,说道:“将那人请进来!”
阳奇进来后说道:“在下阳奇。今来拜见大将军,为助大将军除奸宦,也为主公昭冤情。”
“你主公乃何人?”何进问道。
“刘陶刘子奇。”阳奇答道。
何进不解,让他细细道来。于是,阳奇将自己的身份全部托出,自己便是刘陶手下冯意,因无人识得面容,他摘下面具又投于张让手下,望日后能为主报仇。又将自己目前对刘陶案案情所知细细说出,并请求何进向廷尉府施压,暗中将最后刺客被换的疑点查清。

“依大将军安排我们去找那日斩首的刽子手,但其人已经死了三年了,死因不明,但我拨了一些人,把被刘陶案中那个被斩首的刺客的尸骨找到了,然后又调来当时关于人犯的记载,其身高与此尸骨明显不符,也就是说最后死的这个人并非那个当日刺杀皇帝的刺客。”廷尉向何进汇报道。
何进让仆从将准备好的厚礼送上,然后示意廷尉可以离开。
“这些东西有个鸟儿用啊。”何进不满道,他知道凭借这些根本无法对赵忠有什么影响。
“若是我们能抓到那个赵忠手下的那个剑客就不一样了,毕竟皇帝见过他,刺杀自己的人多少有些印象,当时还有几个大臣在场。”阳奇道。

槐水坞的几个刺客都没有想到赵忠今天会亲自来,那赵忠脸色显得极为难看,十分不悦,赵延紧紧跟随其后。
“我家幼弟赵淳,这些年来一直居在洛阳城外一处庄园之中,今早得到的消息,有人把他掳走了,大概在城外一处竹林的竹屋之中。我要你们明早就出发救出他!”
“对方因何掳人?若是为了钱财,不如先花些钱保住人的性命,日后算账不迟。”徐他道。
“掳人之时此人自称是当年刘陶手下的“飞刀”冯意。另外,张常侍手下一个杀手突然失踪,一番调查后,发现可能就是掳走赵淳的这个人。总之,一定要防止他因为当年的仇杀了我弟,你们要把事情办好啊!”赵忠道。
“喏!”徐他道。
赵忠坐在院子里,叹道:“只可惜我那幼弟,从不问朝政,今却为我所累啊!我这个兄长没当好啊!”,赵延则在一旁一直安慰着哥哥。
回屋之后,徐他思前想后,觉得疑点重重,若是冯意妄图行凶,何必去掳人?心中甚是不安起来。
赵忠正准备离开槐水坞时,徐他又追了上去,说道:“赵常侍可否再借我一些人?”
赵忠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想那冯意若是要报仇杀了您的弟弟便可,为何掳而不杀?”,徐他接着说:“我就怕那冯意别有用意,故意张开口子,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以此捉了小人,翻了刘陶案,对中常侍您不利。”
赵忠犹豫起来,想来自己弟弟要救,可若是徐他被捉,万一受不了重刑,到时候刘陶案真相浮出水面,自己可就危险了,可若是不让徐他去,童飞商铭执行任务也难以让自己放心得下。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徐他道:“一切交给小人便可,只是需要一些人手,而且最好武艺要高。”
“好。”赵忠道。
赵忠在院子里转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离开,又叫来童飞。
“赵常侍,何事?”童飞问道。
“你明天随徐他执行任务,若是不能成功了……便杀了徐他!”赵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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