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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街
西市街横贯南北,是条繁华的商业街。既然繁华,也就最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向这里汇聚,人群的密度也就相应地密集起来。把这条街上的人流,比作穿过城市的那条河流,每天都是那般奔涌,流不尽也淌不完。
徜徉在人群之中,会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想法,众人的共性能不由自主的传染到自己的行为当中。比如,前边有人围观,会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再比如,前边的人群闪躲着什么,千万不要迟疑,也要快步离开。那天我和妻就没有躲,迎面撞上来一位。他衣衫褴褛,面目污秽,拄着拐杖,擎着个破碗。竟然是个乞讨者。
望着伸到眼前的破碗,心里有说不出的反感。想回避是不可能的,别看他瘸条腿,却灵活异常,让我想起非洲草原上的猎豹。他这时比猎豹还迅猛,把一街人赶得东躲西藏,我看见许多人在街边小心地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心存忌惮朝这边看。这眼神,分明在看猎豹怎样吞噬被捕获的同类。
好在这位乞讨者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妻给他一元钱也不嫌少,忙深深一揖,接过后又转向另一个目标。他比猎豹要好很多,如果真的是猎豹,岂是一元钱能打发的?妻很庆幸,庆幸兜里还有些零钱,不然都是大钱可咋整?
我们要去这条街最大的商贸城,必须尽管一条地下通道。快到入口处,一阵刺耳的胡琴声传来,远远看见一位老者,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小盆。又是乞讨者。我和妻迟疑一下,妻小声说,好像是个专业的,连胡琴都有。他在入口处一坐,行人只能从另一边慢慢过去。老者明显比刚才的那位理性许多,给不给钱似乎无动于衷,机械地拉着琴。只是这琴声太难听,这种强制性输入让人无可奈何。老者的茫然,让我在将要离开的一刻,转身回来把一张纸币,放进盆里。
这条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乞讨者?想起妻的话,想起职业这个词,感觉懈怠了心里那点热度。顺利来到商贸城,顺利地选购到所需商品。要出门时,门外闯进一个人,让我下意识忙往一边闪身。妻看见我的窘迫笑了,一指门外的保安,我顿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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