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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镇的大李去省城出差,一到站,大李先到宾馆登记了房间住下。大李登记房间时,总台小姐只说了个“5楼”,便把单据拍了出来。大李拿了住房单据,看也不看就钻进电梯,爬上了5楼,跟着楼层小姐进了房间,撂下提包,四脚八叉地横在床上,一天的旅途疲劳顿然消去大半。
大李躺了片刻工夫,肚子里咕噜了一阵,这才想到该下楼去好好吃顿晚饭。于是又翻身坐起,来到卫生间哗哗 地撒了一泡长尿,洗了两把脸,喝了两口水,顺手拉上房门,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房间号,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股凉气像温度计上的水银柱似的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心里不禁犯起毛来。
原来,大李对数字学问是很讲究的,家中装电话时,曾掏高价买了个尾数是“518”的编号,取其谐音是“我要发”;而今这头顶的“514”,谐其音自然是“我要死”!结果,本来打算要好好吃上一顿的晚饭,也吃得疙疙瘩瘩的很别劲。
饭后大李来找总台的小姐,希望能给换个房间,结果被总台里撂出的一句“房间紧张,不好调,住着吧”给打发了。住着是住着,但我不能老躺在房间不出门,大李想,我得出门办事情。
大李以前来省城出差,出门总是打个的,图个快,这天大李想还是乘公共汽车吧,慢就慢一点,挤就挤一点,少出车祸,保险;那些出租车在车缝里钻来钻去,闹不好“吻”了别的车或被别的车“吻”了。路远,大李就乘公共汽车;路近,比如一站二站路,大李索性沿人行道走着去,大李想这样比乘公共汽车更安全。
大李白天小心谨慎地跑公事,晚上做噩梦,梦中总是有危及生命的险情发生,不是狂奔飞突的铁家伙朝自己开过来,就是头顶的树叶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巨石朝自己砸下来……大李也总是伴着一身惊汗呼救着从梦中醒来,折腾得同房间的另一位也一惊一乍的。
如此这般提心吊胆地折腾了几天,大李终于办完了公事,一切还算顺利。第二天,大李打算到西门口的地下商场逛一逛,离家的时候,妻交待了要买件风衣,说单位上某某的风衣色泽款式很中看,就是前不久人家丈夫出差从这家商场给买回来的。大李给妻选好了风衣便像经受了一次大的灾难而大难不死地从地下钻了出来,钻出来就看了一桩小热闹:一个市民模样的人被一个兜售录相带的小胡子缠住不放,并低声地谈着交易,结果是市民从怀里掏出10元钱,小胡子从怀里取出一盘录相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正当大李惊讶于一盘录相带出售10元的价格而断不准谁是傻瓜的瞬间,就见一群不知从哪儿钻出的人将市民紧紧地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着:“正是扫黄的时候,你敢买黄带子。”“把钱掏出来,不然就带到局子里去。”市民自知理怯,无奈地任那一伙人将里外的口袋洗劫一空。大李这才恍悟市民是中了人家圈套了,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包实实地还在,心想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挤上公共汽车奔住处去了。
大李回到宾馆,一掏口袋,糟了,刚才还在口袋里鼓实实的二百多块钱被“三只手”扒了。他妈的,一进到大城市就让人提心吊胆、防不胜防。大李开始骂娘了,开始对这座城市不满了。他一屁股缩进沙发里,仿佛一个被城市击得鼻青脸肿的拳击手,显得十分无奈的样子。最终,他把胸中的一切不满都归结到了这个房间号上,“514,去你妈的!”大李骂完之后,心里慢慢竟平衡了起来,因为他心里此刻在想:“常言道‘失财免灾嘛’,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也说过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嘛,说不定失财这一节就是免去了‘我要死’这一劫数吧?”
大李这么一想,精神一下子大振了。他抬手倒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竟唱起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正唱着,同房的另一位也回来了,笑问:“老兄今天为何这般高兴?”
大李舒缓了一口气说:“唉——明天我可以无忧无虑地回到老婆身边了!”大李这一夜睡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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