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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与野草的绿色有着实质性的区分。树木苍莽而青翠,野草浅浅淡淡,娇嫩叶茎半是透明,轻轻触,那汁水仿佛就可染了指尖。山峰因乔木的高大而愈发巍峨,山脚因野草的肆意漫漶而平阔,色彩也因此浓淡分明。大山犹如穿着件绿格衫,显得青春俊朗。
山峰的耸立与山岗的平缓,绵延着山脉的起伏。森林覆盖下的林地绝少有野草,密不透风的厚厚枝叶,阻隔了阳光的渗透,没有光合作用,野草难以生存。山岗上的灌木,多是乔木的萌发枝条,树木的过量砍伐,让这里变成次生林。森林的缺失为野草的繁衍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凡是能进入的空间,绝不放过,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田间地头,村里村外,房前屋后,和人们一起悠长着生存的梦想。
人烟近了,森林远了。开门见山,在晨雾和暮溟间,森林在遥远的视线之外。在印象里,那只是绿油油的一片,很容易与野草混淆,这条通向山顶的路也就模糊在意识里,若隐若现在记忆之中。
身居在山野,面前的这座山不是阻碍,也就不存在愚公的对抗心理。久居山界,早已理顺了相互的关系。森林制造出的氧离子,让人受益颇多,这天然氧吧是求之不得的。山势的陡峭都可以利用,登山可是最好的锻炼方法啊!
走在山路上,山风袭来,却有些异样,一股浓郁的恶臭隐藏在里面。循着味道的方向望去,在一丛核桃楸树下,躺着一只黄毛尸体,一只小牛犊钻进套子。怪不得这两天山下有只母牛,在大声呼唤,声音悲戚,原因却在这里。小牛犊生性顽皮,走路亦不守常规,进了套子。让人奇怪的是这套子为什么会下在这里?翻过山岗,进入森林地带,那里才有成群的野猪和狍子。这套子的目的性应该就是针对牛犊的,离此不远,有一片玉米地,牛群常光顾那里。牛群的眼里没有庄稼与野草之分,只要是绿色,统统可以咀嚼。看不见的矛盾伴着野草的生长,渐渐滋生起来,人心在这时也荒芜了。
在森林里寻找一块永久的栖息之地,是许多人的希望。父母的坟墓就在这片山野里。原本在坟墓的四周有许多云杉树,遮天蔽日,像一只只手臂伸向辽阔的天空。可是活着的人需要就取走了它们。没有了这些树木,野草疯长起来,这也得益于养分的供给,这是父母的最后贡献。
坟墓左右尚有新鲜一些的树墩,上面的年轮在慢慢沉沦着。有两个树墩却发芽了,枝条蓬勃而起,大有重新复苏的迹象。这两个树墩一个是柞树,另一个是桦树,而绝大多数的树墩是云杉树,却没有发芽的可能。木质的特殊性让它失去了再生的可能,只有腐烂下去。未来的云杉林会怎样呢?未来的森林会怎样呢?
其实,森林的世界就是人类的世界,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是谁都无法改变的。森林可以没有人类,而人类却不能没有森林。森林于我不存在优胜劣汰的关系,只有相互依存,才会更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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