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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苏州,我们夫妻两人又分开过日子了,我随部队去安徽广德,孝丰一带进行野营训练,她到工厂上班。
这时,我一心牵挂家乡,更没有忘记父亲对我提出的要求。我省吃俭用,从工资中拿出50元,向战友借50元,合计100元寄回。
1964年3月,我晋升中卫军衔,调后勤部车辆管理科任助理员,官升了,钱末加。当时部队基层发出不少牢骚话:“加草没加料呀!”“升官不发财呀!”等等。当时手头非常拮据的我,心里也产生了共鸣!
1964年4月,部队返回北兵营,我分配了一间干部宿舍,爱人在染织一厂上班,有空或周末来部队团聚。
好在爱人王福珍体贴入微,从不向我索取一分钱,为我还清债务提供了方便。
1969年6月,欠债刚刚还清,我就从部队复员,回农村老家了。一个好端端的美满幸福的家庭,被人为地拆散开来。这一年,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灾难性变化,最沉重的打击。对爱人、对孩子的牵挂和思念,更加梦绕魂牵。老天爷就这样不公平,我的失误,她们也无辜地受到牵连和伤害。庆幸的是,上帝无意绝我,几经曲折,于当年的
爱人是个手脚勤快、利索能干、充满爱心的人,由于我复员回到老家,她悲伤得如箭钻心,精神受到一点刺激。我能回到苏州,回到她的身边,心里洋溢着幸福和欢喜,她更加贤慧,成为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
天有不测之风云,1969年12月,刚刚安好家3个月,政治形势急转直下,直逼我在虎丘这个刚刚立足的生存之地。无耐之中,1970年1月,又告别温顺体贴的妻子和美丽的女儿,奔赴太湖一个岛上创业。值此,扶养教育孩子的重任就落在爱人一个人身上了。
到西山煤矿工作,工资只有部队的一半,生活之艰辛,难以言表,我的心就像被玻璃碴儿划割着。好在亲戚们伸出援助之手,大女儿放在岳父母家,老三被无锡继母带去,只有老二在爱人身边,一家人四分五裂。
1974年4月,我调回市委工作,全家五口人才得以团聚,孩子也陆续上学读书了,我和爱人共同挑着教育孩子成长的重担。
1976年3月,我涉嫌邓小平“二月逆流”案被停职审查。
爱人心慈善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管怎么艰苦、困难,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也从不向我诉说,整天默默地操劳。孩子们说:“妈妈心里装着的是别人,从来没有她自己。”
当年,商品匮乏,食物短缺,市场紧张,不管什么物品,特别是生活必须品,都是按计划供应,凭票购买,一个月一人一份,当天想买的食物,买的人多了,就是有票证也买不到,给工作、家庭生活带来不少压力。
我和爱人,有时候为买一点好吃的,不得不披星戴月,昼夜排队。想吃顿猪肉,得凌晨一点到菜场排队,吃一点豆制品,也得二点起床,晚了,就可能无功而返,哪日子过的,说出来都无人相信。
我和爱人为着三个孩子,像只勤劳的蜜蜂,脑子里分分秒秒都在牵挂着她们,怕她们受苦、挨饿,怕她们营养不良,影响健康成长。说句老实话,人家给一块糖我们也舍不得含在嘴里。一旦知道某地方有货物供应,价格便宜,就会不知疲倦地奔向那里。
1976年冬,爱人听说觅渡桥有只农船,在卖大白菜卖,比市场便宜,她一个人拿一只口袋,就奔跑而去,跑了八九里路程,才在觅渡桥堍买了50斤大白菜。路远无轻担,她付出的艰辛和代价,显示的是母爱的力量。
一斤大白菜便宜二分钱,50斤,总共才省下一块钱,现在看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钱了。然而,就是这无数的一点、一分的小钱,才聚集着财富;也聚集着精神感动;聚集着夫妻和谐!更重要的是为全家人的身心健康,提供了物质保障。母爱是真诚的,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女人一旦把她爱倾注在爱人、子女身上,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困难也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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