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刘被护士多抽了一点血

已有 187 次阅读2015-11-5 12:58 |系统分类:青春校园| 护士, 垮掉的一代, 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

        最近我一直都在关注发生在美国六十年代的一场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谋杀案,卢西安·卡尔在一个闷热的夏夜里杀死了他的师友戴维·卡默勒。(这关你什么事儿?)是的是的,在这里我必须重申一下,这件案子从始至终都不管我的事。

        左:威廉·巴勒斯;中:卢西安·卡尔;右:艾伦·金斯伯格

        这是 “垮掉的一代”孕育之初的一场具有传奇色彩的事件,两位当事人的朋友兼校友威廉·巴勒斯、杰克·凯鲁亚克在案发后被警察带走,巴勒斯最后由他的父亲保释才得以重获自由,而拯救杰克的是他女朋友艾迪的父亲,以他俩结婚为条件,替杰克交了保释金。后来巴勒斯远走他乡,终日与毒品为伍。之后杰克与艾迪离婚,并开始了他心灵与梦想的旅程,这就是《在路上》的故事了。

        1944年,哥大谋杀案案发前,左:杰克·凯鲁亚克(时年22岁);右:卢西安·卡尔(时年19岁)

        事件发生后的很多年里,关于这场谋杀案在美国涌现出许多涉及和与此相关的小说和电影,最权威的要属威廉·巴勒斯和杰克·凯鲁亚克一人一章合著的那部小说《而河马备注死在水槽里》。这部小说在当时引起他们圈子内的许多争议,以至于巴勒斯和卢西安都极力阻止它的出版,直到此事件所有当事人都已去世,才由保管人巴勒斯的养子詹姆斯依照卢西安的意愿,将雪藏在地板下了六十多年的小说出版(2008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事人卢西安·卡尔是他们当中最后一个离开的(2005年)。 

        他们的同学哈尔·蔡斯, 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伯格,和威廉·巴罗斯

        合著一本小书,由此可见这个事件对威廉·巴勒斯和杰克·凯鲁亚克的影响至深,。当时他们尚未成名,不过从小说《河马》中可以流露出他们日后创作的个人风格和超凡脱俗的创作才能。

        1956年6月,在旧金山创作《嚎叫》的艾伦·金斯伯格

        在豆瓣读书上,关于这本书有很多大篇幅的评论,有句话我印象很深“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讲,如今的中国,也许正在经历日本的八零年代,在经历美国的六零年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得不说,一个时代的文学是需要诞生在一定的土壤中的,我们会有五毛党自由派的讨论,自然就应该对垮掉的一代进行一定的了解,而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敢于诚实地讲述我们的故事,显然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苦苦想了很长时间,我想我们有义务要像“垮掉的一代”那样做这个时代的讲述者。

        左:卢西安·卡尔;右:艾伦·金斯伯格

        后来偶然发现一部新拍的电影,同样,它也是讲述这场谋杀案的,主演是我们的哈利·波特。于是,我一边看小说,一边看电影,小说、电影、小说、电影。渐渐的走近了那个时代,走近了他们中间,不过我不推崇大家看这部小说,更不建议大家去看那部电影,真的很危险很危险。但作为“垮掉的一代”忠实粉丝,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模仿垮掉一代的生活方式,不学习他们的爱情理念,我是个正常人,我只是对他们的文学创作感兴趣,对他们的处世态度,风趣幽默着迷。天塌下来也砸不着我,就算砸到也没关系,无所谓。

        杰克·凯鲁亚克与尼尔·卡萨迪

        星期一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正在看那部电影,突然电话响了,是稀罕的老曹打来的,当时我整个人还沉浸在电影氛围中,于是我像是喝醉酒一样和他聊了起来,他有事告我,原话大概是他要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她们是双胞胎,于是我是内心瞬间走向迷离、疑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后来也索性同意了,他说他会给我联系方式,可是知道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他说我不要着急,但是我很着急。又或许他才是真的喝多了,当晚电话里我俩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后来扯到了念书时在学校睡觉用的褥子,我立即想到了论文答辩期间,回学校住了几天,那时老曹在什么地方住着?我是在学生公寓住着。

        杰克·凯鲁亚克与尼尔·卡萨迪

        又是个闷热的夏夜,一直没露面的老曹和他同学们晚上去宾馆住了,。学校,二号公寓楼,顶层,我,老刘,彬彬,小涛,在各自身下那发烫的床板上滚来滚去,床下我早先打好了一脸盆冷水,这时已经温热了,我用毛巾沾湿,擦一遍全身又回到床上躺下,老刘,床板上铺报纸,头枕一摞教科书,身盖一块儿枕巾,翻来覆去,弄得床架嘎嘎作响,彬彬依旧在床上给小学妹打电话,他已经打了约莫两个小时,各种奇思妙语连珠,只有小涛静静的遨游在他的梦乡里。老刘又翻了个身,我从床上下来,哗啦哗啦擦了全身,又上了床,“啊对呀你今天还是穿的有点多哦……”老刘又在翻身,这次头朝下睡,床架咯吱咯吱,我又从床上下来,拿着已经快要干的毛巾找脸盆,“好啊好啊明天吧就明天不不不是我妈妈中午咱俩……”,床架咯吱咯吱响,呼噜声,说话声,水声,停不下来了。

 

        威廉·巴勒斯 

        对于老刘来说,他自己也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他就像是一个精灵,一个文艺精灵,思想与行为的完美结合,风趣,奇特,如果以他当年的文学才华去写作的话,一定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写手,如果他发疯去写的话,那么他的风格将会引领当代青年文学新潮流,就像“垮掉的一代”那样。那时我也一直在思索关于我们的“新视界(the new vision)“,老刘当时的创作才能是我根据他的说说和语言行为推断出来的,而不是凭空猜测。我想我们确实能行,因为后来我感觉我们越来越像他们了。

 

        老刘和我 

        回到公寓楼,我径直走进了老刘是宿舍,他在床上裹着被子,白炽灯灯光将我的影子投在墙上。我们谈论了许久,知道他发现他的手机充电器落在教室了,他说他要去拿,可又懒得穿裤子,于是他披了一件齐臀的黑色风衣,穿着内裤和拖鞋,飞出了宿舍,甩上了门,三步并两步下了楼梯,我在窗前和一个叫明明的伙计观察着老刘的处境,他左右来回扭头张望着有没有人接近他,路上男男女女拉帮结派边走边谈,老刘从容的匆匆走过,过往的行人多了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捂着屁股小跑的光腿男人。

 

        老刘是我在大一那一年的迎新生晚会前的表演彩排上认识的,那时我们都穿着迷彩服。老刘准备演唱何炅的“栀子花开”,我准备了Bon jovi 的 “It’s my life ”。当时的老刘还略显稚嫩,脸上没有后来的经典门字胡。那些天一起逃课,彩排,吃饭,再彩排,彼此混的很熟。我们想着在此次晚会上技惊四座,然而这却只是个开始,后来又是一轮接着一轮的表演,结识的人也越来越多,似乎我们的在学校的人脉也多了起来,我俩后来进入了学生会文艺部,业余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这里我们想象的越来越远,这一切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大概是我们俩性格的原因,对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又十分厌恶,渐渐地我们开始对曾经满心欢喜的文艺部成员身份和学生会文艺部产生了质疑。心里憋着的那股劲儿再也憋不住了。

 

        那天下午注定要发生一些事情,进教室之前就商量好了,我和老刘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国际贸易。教室里人头孱动,高年级的,低年级的,男的女的,就像受了惊的马蜂,嗡嗡个不停。我们在课余时间能做的事情很多,在这里除了得尽义务,还得看这帮混球们演戏。我在座位上盘算着自己晚饭到底吃什么好,这时部长(是个女的)开始叫大家安静下来,她宣布新一轮的表演任务又开始了,诸如什么必须努力,拿出高质量节目,什么什么名单,我硬着头皮听完她叨叨完,马蜂又受惊了,我看到有一小撮人围在讲桌旁给部长献媚,你一句我一句,听到的对话让我咕咕叫的肚子彻底没了胃口,而老刘脸色苍白,始终一言不发,猜他大概想起了周星驰“破坏之王”里的对白。这些献媚的话语听得我俩都不顺耳,后来会议解散了,我俩走出了教室,但中途又折返了回去,因为期间我们下定决心要脱离这帮伪君子。返回教室时只有几个人在场了,等到他们(她们)走后我俩执意要求部长留下进行谈话。

        “我觉得那些马屁精,真让人感到厌恶”老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再急着往上爬,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么酸溜溜的话吧!还是您有那本事让这群人甘愿为您献身。”

        “我们的意思就是,不准备待在文艺部了,从现在开始告别这地方”我说:“这里占据了我们太多的时间,浪费有罪,这已经脱离了我们加入文艺部的本来想法。”

      (哦耶,接下来是最经典的那句。)只见老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句:“其实,你们学生会,就是帮垃圾。”(在后来我俩每每谈到这段对话的时候还不忘与“破坏之王”的台词再接近一点,“不,我不是说你是垃圾,我是说你们大家都是垃圾!”)

        这时部长的眼睛湿润了,“对,说实话,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唯有你们,你们说的对,其实我也很讨厌这帮家伙,但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以我也理解他们。”后来她哭了。不管怎么说我和老刘都接受不了这些,谈话进行不下去了,老刘甩了门走了,我和部长多说了两句,也算是对她的安慰吧,我们握手告别,她最后说不管怎样大家还是朋友,我说好的,在那之后遇见她,彼此还能像以前那样。她也完全没想到那天我们会对她说那样的话,我们也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反应,也许是我们这样的举动让她刮目相看了吧。

 

        后来还发生了一场这样的闹剧。

 

        那天下午,我和老刘作为经贸系文学社独有的两名男性社员,走进满是女生的教室,依旧找了个地方坐下,翻看她们作业本上的字迹究竟怎么样。文学社社长是个叫春春的女人,她成熟、稳重、有魅力,后来和老刘经常谈起她。我对于老刘说,她还是适合你的,你快把她收下吧,但老刘又推给了我,到最后谁也没有接纳这一角色,可是这时春春却有角色推给我俩,由于毕业季在即,春春即将离校,社长和副社长的职务必须有人担当,负责招纳新生。当天僵持不下后,春春也给我们时间,让我们商量,然而我们之所以从文艺部退出,都是渴望自由的人,于是我和老刘又开始互相推了,都想把社长这个职务往对方身上推,到后来才一致认为这个角色谁都不能担当,这个社团几乎从来不组织什么活动,就算有活动也和文学沾不上边,所谓社长也形同虚设,要想把文学社发扬光大需要下很大心血,花很多时间。有这些时间,去学习学习,多读些书多好,所以就算想浪费时间还不如做点其他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俩极力推脱文学社那两个重要职务,和春春展开多次拉锯战。之后,学校唯一的文学社宣告解散。

 

        就这样,我开始朝着希望的校园生活方式前进,在稀里糊涂过了大一年级的美好光阴之后,我开始重新拾起了阅读的使命,越是阅读,内心向往淳朴、清净和超脱的渴望就越发强烈,就像那本《瓦尔登湖》。之后我和老刘都在寻觅自己的精神家园。令我不解的是我给老刘推荐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我们都很喜欢,但是我告诉老刘《在路上》比这部小说牛一百倍,老刘却觉得相差甚远。

        大二年级开始,一个月四本小说,上午看,中午看,吃了午饭接着看,下午看,下课去图书馆看,然后吃饭,吃完晚饭接着看,上晚自习接着看,下了晚自习接着看。《百年孤独》、《热爱生命》、《喧哗与躁动》、《丧钟为谁而鸣》、《第二十二条军规》、《城堡》、《野性的呼唤》、《在路上》、《变形记》、《了不起的盖茨比》……加西亚·马尔克斯,杰克·伦敦,威廉·福克纳,欧内斯特··海明威,约瑟夫·海勒,卡夫卡,杰克·凯鲁亚克等等等等,最遗憾的是在我即将离校的是没有将库切的《等待野蛮人》看完,这本书还看着半拉,学校就将我们拉去操练了。

        阅读总是会给你带来充实的感受,我享受每个星期天在图书管的椅子上沐浴着阳光,抬头远眺高楼大厦和过往行人,低头开卷阅读,领略世界各地风土人情,学习百位作家文学技艺。我的大学生活就应该这样过。然而除了老刘,没人可以交流自己的想法。这种感觉到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也不是感觉自己是疯人院里唯一不疯的人,但就算无人懂我,无人识我,就像是我和老刘那次演唱,我俩上台,面对台下七八个稀稀落落站着的观众,从容不迫的深情演唱了满文军的“懂你”,然后谢幕,再然后传来了那几个人很热烈的掌声,已经很热烈了,我能感觉得到,谢谢他们。那就已经无所谓台下有多少观众了,就算空无一人,我们也会充满感情的唱完,我们明白这是为谁歌唱。

        关于老刘还有个笑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希望老刘你不要怪我。我答应给你著书立说的,现在看来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出现了,我做到了。

        那是他告诉我的,实习期间去找工作,需要先体检,在一个抽血化验的环节,护士把老刘的一只手臂扎的很紧,老刘对那个紧紧绑在胳膊上的橡皮筋很好奇,于是就问了:“护士姐姐,这叫什么东西呀?”那个护士略微年长,她回答道:“这叫压脉带”“啊,压脉带”当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来老刘说其他人到针管的什么位置,而老刘被护士多抽了一点血,超出了一半之多。他猜测也许是护士有意报复他。不管怎么说,里面有什么内涵,还是大家自己找吧。

 

        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

        而我将柚子看成了篮球

        而将橘子看成了乒乓球

        而老刘指着花生米说这是沙子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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