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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发小五小(中篇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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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五小(中篇小说连载)

发表于 2016-9-13 17:17:51 来自 短篇小说 阅读模式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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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小姓张,比我大两岁,是我的发小。
        顾名思义,他是他妈的第五个儿子,他原来有个三哥叫三小,四哥叫四小,那时候接二连三地生下几个小伙的人家都懒得给孩子取名字,都这样叫,好像还是一种昵称。
        五小到了二十四岁时跟人去了湖北,听说是到那里替人家挑鱼塘。一年后回过一趟家,还带回一个比他岁数大得多的安徽女人。后来,他们一起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全无一点音讯。寒来暑往,算来已有四十多个年头了,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他的短暂的一生早就被人们遗忘,他究竟是怎样离开这个世界的也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五小其实只是家中的老三,他的三哥和四哥都没能养得大,三小是在九岁的那年掉进河中的冰窟窿里淹死的,那时冬天比现在要冷得多,河面常常冻得能跑人,俗话说:“头九冻河二九开,三九四九等春来”在漫长的冰冻季节,人们只能花力气在水码头旁边凿开一个冰洞取水,虽然第二天还会冻得结结实实,但冰层不厚,容易砸开,三小就是在冰面上疯玩时掉进那样结着薄冰的窟窿中淹死的。四小是在七岁时染上天花高烧十多天后夭折的,那时孩子多的人家舍不得花钱给孩子种牛痘,挺过来就成了麻脸,挺不过来就见了阎王。因此,五小就成了家里的老三,同时又是老小。他妈妈生下他时已经四十多岁,没能再怀上,一辈子没能生个女儿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一九五八年秋天,举国上下一步跨进了共产主义社会,农村办起了公共食堂,农户家中藏在坛坛罐里的一点粮食也都被搜查一空,连铁锅都拿出去炼了钢铁。后来,只过了个把月“吃饭不要钱,想了几千年”的好日子食堂就断了炊。开始一天还能吃到两顿胡萝卜,后来连胡萝卜樱子都吃光了食堂就散了伙。那年冬天,村里一大半的人都去了江西、湖北逃荒,老实巴交的五小的爸爸没出过门,胆小,不曾敢将妻儿老小领出去,痴痴地守在家中等形势好转,哪晓得直等到过春节每人才分了几两米。那年七岁的五小和十三岁的二哥跟妈妈到黄海边上讨饭,那边的粮食形势比这里稍微好一些,大部分人家一天还能吃上两顿掺了胡罗卜的玉米粥。他们娘儿仨每隔十天半月都要步行五六十里路回来一趟,给家里的爸爸和大哥送点儿讨来的胡萝卜和分量极少的麦糁子。第二年春天,他爸得了浮肿病,没能熬过那一劫。那种病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其实就是饿死的,那年头有许多人是那样死的。后来,他妈在讨饭的地方将他二哥给了一家没儿子的人家,那家有个女儿,说是既当儿子又当女婿,人也改了姓。
        五小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二十五岁的大哥就结了婚,嫂子是一个远房姨娘家的女儿。那时虽然还吃不饱,但情况比前几年好得多了,每年每人能从生产队里分到三百几十斤稻谷,还分得二分自留地,种点南瓜胡罗卜,靠瓜菜代勉强能混个半饱。只可惜,他妈因积劳成疾,第二年就一病不起,到那边跟他爸团聚去了。
        妈妈一走,五小就像是成了孤儿,没过多久就从哥哥家里被赶了出来。原来,哥哥也像他爸一样憨厚老实,家里是婆娘当家,这个表姐是个出了名的恶婆娘,还有点风流成性,嫁过来不到一年就跟生产队里的会计有了那种关系,据说在家里做姑娘就不正派。哥哥不敢管她,因为她嫌他老实,要不是姨丈姨娘硬强着她,她也不会嫁给他。他怕她走,只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这个五小不识时务,有一次捉奸不成,还被奸夫奸妇合力暴打了一顿。从此以后,这个小叔就成了嫂子的眼中钉。
        五小生得单参,个子也比同龄人矮小,被赶出来那年十四岁了,还像个孩子。虽然比我大两岁,跟我一起玩时人家还以为比我岁数小。那年我在邻村的一个小学读高小,他一开始没处住,我妈就叫他晚上就跟我挤一张铺。还在我家带了一个多月的伙。后来他哥哥替他搭了一间只有五六个平米的小丁头虎儿(一间小土屋),才算是有了自己的窝。那小屋只有一张狭窄的板铺和一个泥锅腔,一口小铁锅,好歹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也能将生米煮成饭粥。他在那小屋里倒也一点都不寂寞,那里是我们几个死党聚会的地方,我也常挤在那张狭窄的板铺上过夜。有时我们也学大人在那里“碰头”(聚餐),有一回偷了队里好些青蚕豆,在那里煮熟了吃。(待续.每日更新)
荒村一叟
 楼主|
荒村一叟 发表于 2016-9-14 10:30:30 显示全部楼层

               
        像五小那样的一个半大的孩子,如果计划得好,分的口粮应该是够吃了,但他不会计划,人虽小饭量还挺大,一个月的口粮计划吃不到二十天就没了,那时,家里断了炊都说是要“做菩萨”了(因为菩萨不吃不喝),五小每个月都要做十天八天的菩萨。那年他替生产队看一头老牛,虽然每天只能拿到六七分工分,二三角钱的报酬,但足够抵算他的口粮烧草钱。他做菩萨的那几天,老牛也跟着倒霉,因为他没力气刈青草喂牛,老牛只能吃点上一年的枯穰草。他成天地睡在铺上不起来,靠左邻右舍的好心人送碗把粥度命,没人送他就真做菩萨,不过,一天不吃东西的情况不多,我们几个小伙伴都惦记着他呢。他哥哥家那时还没孩子,两个大口扯不住,粮食也紧张,帮不上他。再说,即使有得帮,他哥哥也不敢。
        五小十六岁的那年,当上了大队里的通信员,说是通信员,其实还兼做支书家的佣人。每天上午五小要将邮递员送过来的报纸、信件挨家挨户地分送出去,那时信件不多,没多少人在外面做事,主要是送报纸,都是集体花钱订的,上面有任务,大队必须要订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科技报,每个生产队也都要订一份新华日报。平时,支书要召集大、小队干部开会也是由他去通知,如果是白天,还必须跑到田里去找人。那时难得一天不开会,不是公社开就是大队开,俗话说,国民党税多,共产党会多,就是说的人民公社时期农村里的情况。逢到大小队干部到公社开会时,五小就跟着去跟人家借锅子煮饭。没事的时候,就在支书家里帮着干些零碎活儿。五小在这方面挺乖巧,他知道能得到这份差事不容易,他告诉我说,他的前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党员,因为有点儿老气横秋的不把支书看在眼里才被换下来的。
        那一年我高小毕业也在队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每天晚上都到他那小屋里去看报纸,看得最多的是人民日报,那份报纸是支书的,支书没上过学,虽然也识一些字,但还是看不了报纸。他就将支书的报纸留下来过一宿,让我看过了第二天再送过去,不过他不敢克扣不送,那时候卖废报纸也是干部们的一笔小收入。
        常言道,“丞相的家奴七品宫”,通信员虽然算不上是村里的什么干部,但却比当时的普通社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他无须天天起早带晚下田干那些又苦又脏的农活。村里来了客人都是在支书家里招待,五小就要忙着买菜杀鸡宰鹅、帮支书婆娘烧火,末了还能就着剩菜剩汤吃一顿平时很难吃得到的纯米饭。因此,五小就再也不愁口粮不够吃月底做菩萨了。说来也真奇怪,过了不到二年的好日子,原来瘦骨嶙峋的五小就像充了气似的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长得比我高比我胖。有一次我跟他在河里洗澡,发现他的档部多了一摊黑毛,那话儿也像大男将一样又长又粗。还有一次夜里下大雨,他小屋里漏雨,挤在我的铺上过了一宿,早上醒来时,无意中碰到了他那根硬得像锣棒似的玩意儿。人说女大十八变,原来男人也一样。他跟我说:“人也跟庄稼差不多,一动身就动身,再过年把二年,你也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他小屋里看报纸,他不在家,我知道他的那一扇用芦苇编成的芭门子锁的是假锁,没有钥匙也拉得开。那天他回来得很晚,还带着一身酒气,他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告诉我:“今天酒足饭饱。公社在村里召开现场会,散了会将几个公社里的头头留下来吃晚饭,最后,桌上剩了许多菜,还有喝剩下的大半瓶酒,荷粉婶婶就叫我陪她喝,我跟她喝光了瓶里的酒,还吃了两大碗饭。”,我知道,他说的荷粉就是支书家的婆娘,五小都是叫她婶妈,看得出来,这婆娘待五小不丑,有时候不是招待客人也常常留五小在她家吃碗“顺便饭”。       
        支书姓马,叫马得成,五十多岁的人,瘦瘦的,个子也不高。据说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当过小乡的副乡长,后来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的一把手。人挺和气,办事也还算公道,除了生活作风有些不检点,就是干部当得长了官气有点重。那时的老村干部大都这样,至于说到“下面”的问题,能免俗的君子更不多。
        马支书当了这么多年村里的一把手,要说在庄子上没怨声那是不切实际的,常言道:“老天爷只合了一半人的脾气”哪怕是一个月只得罪一个人,一年下来还树起了十多个对立面呢。他一年到头不要上工干活,隔三差五地还有人请吃请喝,人家社员家里吃的是青菜胡萝卜当主角的茶饭,他们家吃的全是白饭白粥,受人忌妒也是难免的。还有,他那个婆娘派头也不小,从来不上工,在家里养母猪。家务活儿还要大队通信员帮着做。
        他那个叫荷粉的婆娘比他小十岁,是二妻。十五年前,马支书的原配妻子死于痨病(肺结核),        第二年就娶了她,她当时还是个二十七岁的老姑娘。她其所以到这么大还没嫁出去,是因为在十八岁时跟人相好,被弄大了肚子,私下里请人用土法打胎时出了事。后来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却成了终生不能再生养的公婆娘。马支书前妻留下了一子一女,对他来说能不能生育不是个问题,能娶到这么一个年轻的老姑娘还算是艳福不浅。其时,马支书的女儿已经出了嫁,家里还有个十五岁的儿子,后来也早早成家分开另过了。
        荷粉是个高个子女人,跟马支书站在一起还显得稍高些,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又让她发了点福,公社里有个副社长老是跟马支书开玩笑,他说:“你跟你那胖婆娘做那事时,就像是一个蚂蚱锔在冬瓜上。”
荒村一叟
 楼主|
荒村一叟 发表于 2016-9-21 10:15:24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蓄积太多又没经验,五小人生中的第一次亮相,让欲火如炽的荷粉一点儿都没觉得尽兴,就像夏日里不期而至的一场雷雨,来得猛也停得快。她知道,这小伙是初涉情事,憋不住,好戏还在后头。不过,她想到终于如愿以偿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平生第一次占有了一个如此健硕的童男子,心里就充满了莫名的激动。黑暗中的两个人意犹未尽地相拥着,为刚才没来得及做的前戏补课,他们的舌头都在对方的口腔中忘情地搅动,手也在不停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觉得燥热难当时,荷粉便拿起了身边的芭蕉扇子为五小煽风。
过了一会儿,荷粉说:“你先歇会儿,我到外面看一下母猪的情况。”她是裸着身子出去的,也没点灯,院子里马灯的亮光将屋内映照得有些朦胧,五小在铺上看到荷粉像一条美人鱼似的向房门口游动,虽然她的身材并不好,但在此时的五小眼里,她美若天仙。没多会儿,荷粉又回到铺边,她说:“没事。还在站着,还没上紧阵子,估计暂时不会生。”她话音刚落,屋里就突然一片光亮,原来是来电了。这里已经在一年前通了电,因为电力供应紧张,在晚上用电高峰时农村里都没电,因为弄不准什么时候送电,人们都习惯将电灯的开关开着等电。今天有点反常,来得特别晚,他们原以为不会来了。
突然到来的满室通明先是让他们吃了一惊。等到两个人都回过神来时又都觉得无比的亢奋。那时连电视都还没到农村,更不知道什么叫**,这种最原始的实物展览让他们觉得特别剌激。荷粉是过来人,以前跟老马缠绵时也碰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都是老搭档了,并没觉得有多新奇,这回不同了,躺在铺上的是一个一枝花刚开的美少年,是她有生以来还没享受过的原装货。五小更是大饱了一回眼福,自从那天见到了她锔在茅缸架子上的大白屁股,总是想像着她全身不穿衣服时的模样。现在她一身白得耀眼的裸体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凹凸有致,纤毫毕现。而且,此刻她正心甘情愿地让他尽情玩弄。
后来,荷粉刚跨上铺就被五小紧紧地抱在怀中,荷粉伸手想去拉灭电灯被五小挡住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好婶妈,别关灯,让我好好看看你。”荷粉笑着说:“好,你想看,婶妈今天就让你看个够。你把那边床头上的开关捏一下,这上面有个微风吊扇,省得我替你煽扇子。也好让我有手来惯你。”经过一番抚摸挑逗后,他们很快就重整旗鼓翻云覆雨起来了。这次虽然不像上次那样一鼓作气,但却显得更加从容有力。他们时而暴风骤雨,高歌猛进,时而迂回曲折,轻歌曼舞。让荷粉没想到的是五小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他分明已经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个中高手,他在自己感受到的无比的愉悦中将她一次又一次地推上峰顶,两个人都同时有了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其间,荷粉曾想到过,有过这么一次从未体验过的刻骨铭心,纵然是死在铺上也不枉此生了。
如果不是下半夜母猪临盆,他们很可能会彻夜狂欢。这次荷粉仍然不曾要五小和她一起起来,她爱怜地摸着他的头说:“不要你起来,你也不懂,帮不上忙,你先睡一觉,以前也全是我一个人接的生。”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五小就被荷粉推醒了,她给他端来一碗黄澄澄的油煎鸡蛋,对他说:“好了,很顺利,八个小猪子都生下来了,个个是活的。天也快要亮了,你把这碗蛋吃掉,趁巷子里没人,回你那舍子里去。”他蹑手蹑脚往回走时,黎明前的黑暗正笼罩着村庄。路上还遇到了拎着一张马灯的老队长,那时不管忙闲,队长都要起早挨家挨户地喊人煮早饭。那人是本队的,问五小起这么早做什么,五小说支书家下小猪,他是过去帮忙的。后来他经过支书家时看到了天井里亮着灯,倒是一点儿也没往歪处想,支书娘子这些年除了不上工,在那方面还是挺正派的,他那里想得到她会和五小这个毛头小子发生这样苟且的事?五小摸上了自己的铺,也没点灯,一倒下便沉沉地睡着了,让钻进破帐子里的几个蚊子美美地饕餐了一顿。
五小醒来时,太阳已经偏了西,地上有一大摊报纸,那是早上邮递员从芭门缝中塞进来的。他送过了报纸后就又立即来到支书家。荷粉说:“我知道你一觉睡着了就难得醒,锅里有饭,你自己去盛,吃过了帮我做活计,我到现在还没合眼呢。”五小说:“这边我看着,你快上铺睡一觉。”荷粉就照应他,吃过饭先挑水打当猪圈,然后再煮一大锅粥,晚上母猪也喂粥。五小按照她的分咐做完了这一切天就黑下来了,他看到荷粉还在铺上打着呼噜,就又另外烧了一大锅子洗澡水,接着又将凉过了一阵子的粥喂了猪。剩下来的还够他们两个人当晚饭。
那天晚上,天上突然起了天色,顿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荷粉被雷声惊醒后,先查点了一下五小下午做的工作,觉得一切都让她很满意,吃饱了的母猪正安静地给小猪喂奶。她看到锅里还有冷饭,就对五小说:“你把饭吃掉,不够的话再喝点粥,我吃些粥就行了。”
后来,他们洗过了澡后,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些,但好像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天气难得的凉爽,天公作美,让他们又重复了一回昨晚的故事。午夜时分,外面雨停了,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荷粉对五小说:“你还是早点走吧,千万不能再遇到人,我们如果想好得长久就要做得隐秘些,以后你要等庄上定了人脚才能来。
荒村一叟
 楼主|
荒村一叟 发表于 2016-9-16 09:07:04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详细情况是这样的。
那天马支书跟荷粉冈嗓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气话,还真的让荷粉上了心,她想,这可能是他的真话,他是叫她到外面找个光棍来当他的替身,别再烦他。既然这样,难道说,恁她现在这条件还找不到个光棍?庄上有几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到如今还没碰过女人的身子,假如她有心勾引他们……其实哪里需要“勾引”,说是召之即来还差不多,她感觉得到,有的人遇到她时总是流露出那种垂涎欲滴的表情,只可惜那些人有贼心没贼胆,连一句挑逗的玩笑话都不敢跟她说。因此,自打进了马家后她倒是规规矩矩一次也没出过轨。这次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好像还嘲笑她没“本事”。她就铁了心要拿出点“本事”给他看看。
果然那次冈过嗓后,荷粉就没再找过马支书的麻烦,她想到这样闹下去影响也不好,最终恐怕她连支书娘子都当不成,那样的话她就也要和普通社员家的婆娘一样,要天天下田去干农活了,她已经好些年不上工了,不习惯了。他既然替她指出了一条“明路”,她何乐而不为呢?她在物色目标。她一开始并不曾考虑到天天在她眼头上转的五小,因为她比他大两轮,当他的妈都转了弯。但后来她又想到既然老东西那么一把年纪的人还跟人家小姑娘风流,她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嫩小伙子尝尝鲜?而且她还觉得唯独五小最容易上手,又是近水楼台,庄上的人也估计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目标定下来后她又有点心里没底,人家一枝花才开,会不会不买他的帐?想到这里她就拿起了镜子,细细端详起自己来。那天时值盛夏,外面此起彼伏的知了叫声弄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后来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立即又恢复了自信,镜子里的她一点儿也不显老,白白净净的脸盘上看不出有多少明显的绉纹,与那些成年累月在田里风吹日晒的婆娘们相比,她就像是一个城里的女人。那天她穿了一件嫩士林布(那时流行的一种淡蓝色洋布)的褂子,显得有点紧,一对大奶子呼之欲出。她对自己的的身材也很满意,虽然胖点儿,但不臃肿,再说,那年头,农村中的妇女有几个能养得白白胖胖的?
后来,五小也感觉到这婆娘有了变化,她不但不跟马支书冈了,还对他比过去更关心了些。支书不在家时,总是找一些以前没做过活儿让五小做,煮饭时也叫他帮着烧火,有时还留他吃饭,说:“你今天忙了半天,就在婶妈这里吃点儿吧。”有一次五小替他家冲洗猪圈,她突然拎着裤子跑过去说:“五小你先停一下,我要解手。”那时的猪圈都是连着茅缸(厕所)的,中间只隔着一道一米多高的矮墙,正在冲洗猪圈时,旁人是不能上茅缸的,那样的话粪水就会溅到屁股上,五小只好痴痴站着,等她办完事后再继续。她旁若无人地坐在茅缸架子上小解,让五小都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以前从来不曾这样过,在这方面她还是挺矜持的,庄上有的侉婆娘,生了孩子后晚上大都光着上身乘凉,她不管多热总要穿一件小褂子,她今天好像有些反常。后来五小告诉我说,那天晚上他失眠了,眼前老是晃动着荷粉婶妈那又肥又大的白屁股。
几天后,马支书接到了去县城党校学习的通知,时间是二十天,那时候政治挂帅,基层党组织的主要干部差不多每年都要去党校轮流培训一次,而且不能请假。不过也没人不肯去,虽然党校里伙食挺差劲,但却能在那里过上半个多月清闲的日子,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上街看戏看电影,结束时还能拿到一点误工补贴。马支书临走时将大队里的工作向主任作了一番安排,那时大队革命委会主任是二把手,还特地关照五小说:“我不在家时,你要多往你婶妈这边跑跑,她身体不好,你可别不管。”五小听了自然唯唯诺诺。
有一天,公社召开有大、小队干部参加的秋熟超产现场会,五小跟着去煮饭。暑热夏天本来是农村里的闲档,但那时农民一天也闲不下来,“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刚忙完了夏收夏种,接着就是秋熟超产运动,所谓秋熟超产,其实就是动员群众捞水草、刈青草、罱泥窖草塘准备秋播基肥。那天,会散得晚,他们大队又没有挂桨机船,走回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五小在经过支书家时,发现荷粉站在大门口等他,她说:“今天老母猪到日子了,可能夜里要生,我正愁一个人弄不过来,你要来帮帮我。”
五小忙说:“没事,我回家烧点粥吃,吃过了就过来。”
荷粉又说:“你就别回去麻烦了,我中午煮的饭还剩下不少,热一热够你吃,吃过了还要替我挑两担水。”
“好,那我就先去挑水。你也别忙活了,我就吃冷饭。”五小以前跟支书一起出门,回来得晚了,支书也留他在家里吃过几回粥,如果水缸里没水也摸黑挑过水,他觉得这很正常。不过,今晚好像又有点不正常,一是支书不在家,二是那母猪下崽可没个准时,万一夜里不生,是不是还会要他在这里守一整夜?
荒村一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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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一叟 发表于 2016-9-15 09:20:18 显示全部楼层

       
       
马支书跟荷粉刚结婚的那几年,这对老夫少妻小日子过得还挺和睦,那时虽然刚过了三年大饥荒,社员们都过着半饥半饱的苦日子,但他们家的情况要比普通社员好得多,粮食基本能吃饱,也无需像人家那样要吃大量的青菜胡萝卜。马支书隔三差五地有人请,那年代虽然谈不上腐败,但当干部的多吃点多占点儿也难免,因此他平时难得在家里吃饭,自然就能省下点粮食来。再加上他长期不做重活,肚子里又有点油水,饭量就要比人家大劳力小得多。荷粉是从贫苦人家过来的,因祸得福,当上了支书娘子,自然会觉得心满意足。那几年,荷粉在家里喂养着一头老母猪还在队里上工干农活,对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也照顾得不丑。
后来,支书娘子当的时间长了,也就渐渐地变了“修”,生产队里的工也不上了,只在家里养母猪。两个人还经常冈嗓。当然,冈嗓的原因大都是出在老马身上。别看老马这人长得像武大郎似的,但那方面的需求还挺旺盛,除了在本队有个老相好的与他长期保持着那种关系,有时还在别的地方打打游击。荷粉嫁过来的头几年,他还算年富力强,内外兼顾,游刃有余,荷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他计较。有一次在县城里开会,几个邻庄的支书拿他开玩笑,问他:“你这人本事真不小,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有什么好经验也说给我们听听。”他说;“其实你们在这方面都是我的师傅,我哪有什么好经验,不过就是要处理好缴公粮和卖余粮的关系而已。跟自己的婆娘做那事就好像是缴公粮,那是皇粮国税,一点不能克扣;在外面搞就等于是卖余粮,卖多卖少取决于你有多少多余的粮。如果公粮没完成就去卖余粮,“政府”就不会放你过身。”
后来由于年龄渐长,马支书也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他的那一套缴公粮卖余粮的理论实施起来也不那么得心应手了,一个是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一个正值虎狼之年,哪点硬挤出来的“公粮”简直成了杯水车薪,于是战争就不可避免地爆发了。不过,他们冈的是闷嗓,从来不曾公开地对骂过,也从来不曾捉他的奸拿他出相,其实他的那个老相好就住在对门,只要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出了门,一捉一个准。她怕他因此丢了乌纱帽,当着外人他们还装得挺恩爱。内情只有五小知道,因为五小每天都要替他家挑几担水,他家住在庄心里,离水码头远,他家用水又特别多,因为每天都要冲洗猪圈,因此,挑水算是五小每天的必修课,有时候荷粉气得上了铺,五小还要替他家喂猪食、冲洗猪圈。每次冈嗓,马支书都处于被动地位,因为他自知理亏,都这把年纪了,“公粮”都缴不足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只能采取忍让和哄骗的策略,他怕家丑外扬。
有一天晚上,五小告诉我说:“你知道吗?支书家里的战争可能要升级。”我说:“不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吗,怎么可能升级?”
五小接着说:“荷粉听人说,支书要将三队里的妇女队长提拔当大队妇女主任,那个即将下台的老妇女主任还告诉荷粉,那丫头去年就被马支书开了苞。荷粉这几天天天在拷问老头子,他死活不承认。”
我说:“这情况我也听说了,就是在《红灯记》里演过铁梅的那个叫春桃的丫头,好像只比你大两岁,今年二十,那丫头又泼辣又风骚,说她搭上了马支书,可能不会假。”
过了些日子,五小又告诉我说:“今天支书家又冈嗓了,这回荷粉还动了手将马支书的脸抓破了,马支书还跟她放了狠话,说:‘你说我是老作骚,我看你比我更作骚,你如果不作骚,老打听这些事做什么?庄上的老光棍多的是,你有本事也出去找一个!’我听他们冈到这份上了,又不好去劝哪个,只好走出来替他们将门带上。”
后来隔了好长时间没听到五小说支书家的事了,以前我总能从他嘴里听到刚发生的独家新闻,我有点好奇,就问他:“支书家老两口子好像和好了,前天,公社里来的关于妇女主任的批复已经在大会上宣布了,有人估计,这回支书的婆娘肯定要和他大吵一场,但后来还是风平浪静地过来了,莫非有什么事情你不肯告诉我?”
五小好像被我问得有点不耐烦,他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冈嗓不冈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天天在他家干活,怎么可能不晓得?”我紧追不舍。
我看到五小被我问得红了脸,就猜中了八九分,我又说:“怕的是你跟荷粉婶妈好上了……”他没等我说完就用手捂住我的嘴说:“这话千万不能瞎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既然你猜上了,我就告诉你,但你要保证,死都不能跟人说。”我忙说:“好,我保证。”
荒村一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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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一叟 发表于 2016-9-17 19:39:32 显示全部楼层


五小挑好了两担水后,荷粉已经将炒过了的饭端上了桌。让五小有些吃惊的是那是一大碗香气扑鼻的蛋炒饭,她说:“你快趁热吃,锅里还有,我吃过了。”五小就知道她中午是特意带他饭煮的,要不她一个人煮那么多做什么,这热天又放不住,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夏天日天长,五小早就饥肠辘辘了,他又从来没吃过这么高级的饭,饭一扒进口,哪里还来得及细嚼,在嘴里打个转就进了喉咙,一会儿碗里的锅里的就被他全都消灭光了,临了还将沾在碗上的油认认真真地舔了一遍。
吃过了饭,五小就说要先到河里去洗个澡,再回家换件短裤和汗衫儿,五小知道他说这话时是在撒谎,他早上走得早,昨天换下来的衣裳还不曾洗,只是打算洗过澡再将昨天穿过的短裤换上,虽然那上面也被汗水浸湿过,但估计已经晾干了,穿在身上总会舒适些。后来荷粉说:“这么晚了,别再下河去洗了,冷水洗澡也不收汗,我这里有现成的热水,刚才我将煮猪食的锅子洗了洗,趁热烧了一大锅热水。就在这里洗一洗算了,老头子有许多穿旧了的短裤和汗衫,我替你找两件出来。”二年前,五小开始做通讯员时没少穿过支书的旧衣服,那时他的个子和支书差不多高,身子也单参,穿在身上还挺合身,现在肯定不行了,于是他就说:“支书的衣裳我怕的穿不上了。”荷粉说:“我知道你长高长粗正了,不过,他家里有一件原来嫌大的昆裩子你肯定穿得上”(我们那里习惯将短裤叫裩子)五小听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洗过了澡后,五小顿觉神清气爽,那件昆子还是新的,显然是因为嫌大一直没穿,不过,五小穿在身上仍然觉得紧巴巴的,这二年他长得太快了。那件旧汗衫儿倒是挺合身,那玩意容易抻,越旧越肥大。
那天是个黑星夜,外面漆黑一团。大门已经关上了,院子里的猪圈门前挂了张马灯,可能是因为灯罩子有日子不擦了,光线十分幽暗。五小将罩子卸出来认真地擦了一遍,显得明亮了许多。那头母猪一直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五小心想,今夜怕的是睡不成觉了。还是荷粉有经验,她说:“看样子,一时半会不得生,你先到西房里的铺上歇一会儿,我也要洗个澡。”
西房里有张闲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时公社里来人检查工作,晚上就安排在那里过宿,有时两口子冈过嗓,马支书也会气得到这边来“躲灾”。铺上铺着凉席,撑着蚊帐,与五小舍子里床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狗窝。东房西房都各有一副木门连着堂屋(我们那里通常都把堂屋叫明间),大多数人家,明间靠北墙放置一个挺笨重的家神柜,文革期间那上面的菩萨和香炉烛台都收藏起来了,只剩下一张贴在墙上毛主席像,两边有一副对联:“翻身不忘毛主席;幸福全靠共产党。”夏天洗澡都是在明间中心放一个椭圆形的大木盆,因为热水不多,需要将木盆一头搁高些,使水集中到一头。人就坐在木盆里用毛巾蘸那不多的一点热水擦洗身子。
荷粉坐到澡盆里时,五小已经上了铺,房门没关,房里也没点灯。他只要轻手轻脚走到房门边,就能看到他从来没见过的光着身子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那样做,荷粉也不可能会发现,因为明间里点着挺亮堂的罩子灯,他在是暗处。但他不敢,他只能躺在铺上,听着从明间里传过来的轻微水声。后来,他突然发现有一道光柱透过板壁射到帐子上,就知道原来墙上有个小洞眼。过去的老房子,明间和房间之间的墙都是用的杉木板,时间久了,木板有个指头大的节疤掉下来了。五小拗起身来,将一只眼睛凑上去,明间里满目春光顿时尽收眼底,他胯间里的那杆枪瞬间便坚硬如铁。
明间里,荷粉正在慢条斯里地擦洗着她那丰满的白花花的身子,她虽然没想到板壁上有个疤眼,但她能料到此时五小正躲在房门口偷看,她站起身来擦干身上的水渍时还特地将身子转向西房门口。她多么希望五小能冲到跟前抱她上铺。当她确信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时便重新坐到澡盆里,两手抱着头轻声地说:“五小,别老在那里看了,我现在头有点晕,快出来扶我上铺。”五小听了,一开始确实吃惊不小,坏了,难道她晓得这里有个洞眼?后来听到叫他出去时,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些都是她精心安排好了的。他快步走到澡盆旁边准备扶她时,她的上半身已经倒进了他的怀中,他两手一托就将她抱了起来。接着他又一口吹灭了旁边的罩子灯,摸黑将她抱进了东房。他在铺前的踏板上将她站着放了下来,刚站稳了的荷粉突然伸出双手将五小紧紧地搂进怀中,她感觉到了有个硬棒棒的家伙正隔着一层布顶着她的下体。于是她便腾出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五小的束缚,相互纠缠着两个肉身便一起倒在那张大床上。他们连帐子门都不曾来得及放,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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