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婚姻（二十七）

漯河市李秀亭

刘科建和查丽娜满心狐疑的离开了医院……

郭医生和那两位妇科专家走进了办公室，郭医生嘴里不住地说：“这胎位也正常，发育也正常，为什么胎儿不燥动呢？难道是个死胎？”郭医生不敢往下想了，他似乎感到了查丽娜和刘科建将遭受一次精神上难以承受的灾难……

“郭老师，那个女的找你好几次了，她到底是怎么了？”今年才进来的一个女硕士陈曦问道。说起陈曦还真的有个小故事儿，她是那年七月份就到这个医院联系工作的，县人民医院的院长谷玉山问了她的专业是什么，她笑着说：“我的专业与你们男人没关系。”陈曦这句话一下子把院长噎得没话说了。停了大约一分钟之久，陈曦又问了一句：“院长，你给我说个明白话，要我就说要，不要就说不要，别再让我三番五次地找你了！”陈曦这些话似乎说得斩钉截铁，让院长心里敲起了小鼓，不知道说要好呢，还是说不要好；不知道她是有什么背景呢，还是就是这样的脾气？空气凝聚了几分钟，陈曦见院长无话可说了，扭头就走，就在这时候，院长说话了：“哎，哎，你别走呀，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么，你就这样生气地走了，不是给我办难看吗？你不要使我很尴尬，很难堪，我需要考虑呀！”

陈曦又回来了，他说：“我已经跑过好几趟了，你总是打哈哈，要技术，我可以告诉你——去查我的档案，要别的我可是只有空空的两只手……”陈曦的话让院长感到这个女生很难驾驭，心里想说“单位不缺人”，但又不是实际情况，医院妇科的确缺人，而且缺的就是陈曦这个专业的人，她的一篇论文——《论母婴在母体内的发育与认知的积累》——曾经引起国家许多专家的好评。她认为婴儿在母体中，就已经开始随着母亲的爱好，或者周围环境的影响，已经有认知能力，这些认知的能力不断积累，所以，小孩儿出生后对社会的认知大不相同，有的孩子在幼儿园里表现出来的认知能力很明显超过其他儿童，而有的儿童却远远不如别的儿童，这就是因为他们出生在不同家庭中，母亲的行为习惯对胎儿的影响也不同，或者周围环境的不同，这样对母体中的胎儿影响的不同……简而言之，就是母亲的生活，和家庭环境直接影响了胎儿的发育，至于那些生下来就是残疾、脑瘫的幼儿，不言而喻，不是近亲结婚，就是他的父母是有吸烟、酗酒，甚至吸毒的嗜好，才导致了家庭的不幸。院长考虑到这样的专业水平的硕士生很少见，如果说了不需要，而后她却又到别出高就；或者他有什么背景，直接把她的档案送到医院来，我这个当院长的可就是要落下令人不齿的讥讽……院长谷玉山想到这里，只好打哈哈说：“好，好好好……你先回去，我们研究一下，而后通知你……”院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曦就十分不爽地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陈曦走后，院长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一个害怕老师批评的小学生，呆呆地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也不动，直到办公室主任喊他开会时，他才从迷惘中惊醒……

时间又过了三天，院长依旧没有在医院领导班子会议上，研究陈曦到人民医院的事儿，又过了四天，已经是星期五了，医院既然没有研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通知陈曦上班。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陈曦拿着卫生局的证明信和“人劳局”的分配证，又一次出现在了医院院长的面前，这一次不是问院长医院需要不需要她这种专业的研究生，而是带着“尚方宝剑”来找谷玉山报到的……

谷玉山心里“扑通”了一阵子，暗自庆幸，没有说不要这个研究生，而只是说研究研究，看来这个陈曦的背景是相当的硬的，虽说那些年头大学生还分配，毕竟是有关系的进相对好的单位，还是有把握的，一个硕士分配到了县人民医院，不是什么高就，而是降格以求了，这一次人民医院的院长谷玉山，屁也没敢放，就笑容可掬地接受了这个陈曦这个似乎难以驾驭的研究生，并且说：“你是现在就上班呢，还是在家里休息几天？”

“还让我休息呀？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春天，跑到秋天，才算安置了工作，还有休息的必要吗？”陈曦说话就是生硬，谷玉山捏着鼻子接收了这个硕士生，他又满脸堆笑地说：“既然是这样了，那你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到我的办公室找我，就算是正式上班了。”

“好，我还要问一个问题，我在县城没住的地方，医院里给我找房子不找？”

“房子……房子么，可以给你安排一间住室，现在是改革的初期阶段，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住房已经私有化了，谁住房谁就去买，现在是市场经济，不是过去吃大锅饭的时候了，唉，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买房子还是会有困难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所以，我自己就决定了，给你一间住房……”谷玉山这时候装成了慈祥的菩萨，哪句话好听，他就把它从杂乱无章的脑海里，拣出来，送进陈曦的耳朵里，女孩子家好激动，她一听院长这么说，心里十分激动地说：“那就谢谢院长了，别的还有啥事吗？没事儿我就走了。”

“没事儿，今天是十三号，明天上班还按整月的时间，给你发工资。”谷玉山这句话最能掏耳屎，说得陈曦这个倔强的姑娘，说声谢谢，满心欢喜地走出了谷玉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