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小汽车的由来

     一天，王明镜从日报上看到一篇《以恩报仇史上楷模》的报导。该文章热情地歌颂和赞扬了她不计前嫌、心胸开阔、宽宏大量，替父偿还暴虐民怨之债，为自己挽回名誉，向受害者赔情道歉，以重金酬犒公益事业之大举。她看后深为感动。想到自己今生虽受父亲慈爱，拥有数亿之金，但日子过得十分可怜。可今天仍然得到社会的温暖，便涕泪交加，心潮澎湃。她一看这篇文章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父亲计化用重金顾用杀手企图谋害他的仇人喜生的儿子吴波写的。她记得那天她和曹明去东官乡的时候曾见过吴波一面。他长得飘逸俊秀，天资聪慧，落落大方，正是一个美男子。今天见了他的文章，词句通畅，语意深厚，文笔清秀，象一个作家。仿佛从字行间看见了他人的模样似的。她现在真想和他再见上一面。一是感谢他做文的赞扬她的厚恩，二是还想目睹一下他的芳容。她现在不知怎么回事一想到他心就跳得非常厉害！她如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许是美女爱俊男的原因吧，她每天都不能不想他。他的影子总是在她面前不停地晃悠。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梦中他和自己在一块嬉戏，吃饭的时候他坐在自己身边，他像影子一样随时都跟着自己……她不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渐渐地她饭吃不香，茶淡无味，白天神思恍惚，晚上魂魄不定。她慢慢形容消瘦，面色苍白。曹明见她不大对劲，便问：“明镜，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到医院瞧瞧。”明镜心想：你每天只知道上你的班。一早离开这个家，有时几天都不回来，你早就把这家忘了，哪里还有心事关心我。便说：“市长，我没病。只是一个人在家里闷得很，懒得做饭吃不好，今后注意些，谢谢市长的关心，慢慢会好起来的。”曹明看着她笑道：“是呀，早晨到广场跳跳舞，去公园里走走……我记得你过去很活泼，怎么近来就变了呢？”明镜看着自己的丈夫笑了笑，心想：你哪里是知道我的心事呢？……此从王哲的案子败露以后明镜也被撤职没有工作成天坐在家里觉得很孤独。所以她很想念吴波。 第二天曹明一走整个房子又寂寞了。明镜又是一个人呆在家里。这时她面前吴波的影子又出现了。她有时在想：吴波你怎么就不能来我家里呢？难到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表扬我？你是爱我！我也爱你！曹明有时几天都不回家，我们俩可以尽情地玩。你想玩什么都可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你来了我心里就高兴了。我还可以领你去公园。晚上我们坐在长凳子上相互依偎，有时拉着手去看电影，饿了我们坐在饭馆里吃呀，唱呀……明镜想入非非，就像做梦一样。过了一会她又不能不想：噢！我明白了。吴波是一个农民，一个老百姓怎么敢大胆地来到一个堂堂市长大人的家里来呢？他把市长看得很高大，就像老百姓害怕皇上一样。她想：他是不会来的……可是她又不能不想：既然他不敢到我家里来，如果他不想我，不想见我，可是又为什么写那样好的文章赞扬我、歌颂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在写文章的时候心里就不想我？念叨我吗？他一定是喜欢我，爱我才花了那么大的心事……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其实王明镜和曹明在一块一点儿也不快乐，也不幸福。他只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只此而已。她想：如果能和吴波在一块，让他做自己的男人，她愿意和一个堂堂市长离婚嫁给吴波。她愿意把自己所有财富拿出来让他享用。她觉得这才是人生的最大快乐。自己要那么多钱干嘛！钱放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被囚在家里快变成黄脸婆了，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市长夫人，体面、光彩、高高在上，别人羡慕这些又能如何呢？所以她愈想愈觉得应该和他再见上一面。她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让他可怜她，同情她。她想他想得好苦呀！啊！我的亲人，我快要发疯了……她成天就是这个样子。她的光阴就是这样打发的……

   再说吴波见自己的文章在报上发表以后心里非常高兴。他想：市长夫人王明镜一定看到了。她一定知道这篇文章是自己写的。她一定会感动。那么他现在去找她，让她在市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让自己也象美丽和爸爸一样让市长给自己村或者云仙洞项目批些钱，他想明镜一定会帮忙的。再说明镜也很有钱，她也会帮自己的。只要能和这样的富人把关系搞好还愁自己不发财吗？他为她写文章表扬她就是这个目的。于是他兴致勃勃地来到市长门上。他按了一下门铃，明镜这时正在家里想：吴波你怎么还不来呢？难道你等我死了以后你才来呀！她正在怨他恨他的时候门铃响了，听见有人叫门。她不知道是谁。近来找市长的人很多，来一个不是吴波，来一个不认识……从昨天到今天来过好几个人，她本来以为是他，可是却又不是。她失望了。她肯定他不会来了。今天也不例外。这会她懒得去动。不过门外的人又按铃了，好象不见到主人绝不罢休似的，她去开门了。她把门一开，连看都没看一下就扭身回到沙发上看电视。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小头头来求她丈夫办事的。她是市长夫人对他们不必要有礼貌。有礼貌应该是他们，而不是她。现在《还珠格格》正吸引着她。吴波见夫人很不高兴。他想：难道她生气了吗？她为什么连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就生气了呢？自己又没有惹她呀，又没有在那里得罪过她……要不就是她又记仇了，把她在东官乡政府说的话全推翻了……他真后悔自己不该来。他知道有钱人就是这个样子：翻手云复手雨。他有点害怕，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夫人，我是吴波。不知我写的文章夫人看了没有，很抱歉没有通过你就发表了。可能哪里有对不住夫人的地方，让您生气了吧……”只见明镜回头一看见是他，她没有想到真的是他，真的是她想得块要想疯了的人！忽然象被什么惊吓了似的，她：“啊！”的叫了一声忽然昏了过去！这是让突然的吃惊，剧烈的感情打击出现的结果。这种现像经常会在女人身上发生。吴波一下子不知所措。她是市长夫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曹明交待。他非常害怕！他急忙走过去将夫人扶起来，见她面如纸色，口唇发青，紧关双目不醒人事。他听说用指甲紧掐鼻弦，长按片刻便可使人苏醒。他急忙照此做了，果然不一会只见明镜慢启秋波，一潭清沏见底的碧水慢慢地动荡起来。他高兴地说：“夫人，你可吓死我了！你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鬼怪怎么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明镜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吴波的怀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两只眼睛看了他一会才说：“啊！你终于来了！你可把我想死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说着眼泪就涌泉而出。吴波急忙扶起她说：“夫人，我这样做太不敬了，你还是坐起来吧，我给你倒怀水去……”明镜拉住他，让他坐下说：“我头晕还不能坐，就让我在你怀里躺会儿。我会好的，你不会嫌气我吧。”吴波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能在我怀里躺会儿我很幸福，我只怕你不肯呢。我知道我是什么人，根本不配这样，怕你怪我，骂我……”明镜笑道：“你太谦虚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病，身子虚弱，刚才看见你又激动了一下才这样。现在过去了。你能来我很高兴。你让我在你怀里多躺一会儿。躺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舒服。吴波，我快想死你了！这些天你怎么不来呢？”过了一会明镜又问：“你来有什么事吗？有甚么事只管说，我会尽量帮你办的。”吴波笑道：“又要麻烦你了。想让市长批些钱。云仙洞的摊子太大，花钱的地方很多。再说我们村也有几条马路需要硬化改造……”明镜这时坐起来看着吴波的脸笑嘻嘻地说：“你放心，等他回来我替你说。多少总得给点，不会让你空着回去……”吴波笑道：“这又麻烦你了，让你为难了！”明镜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不给粮食还不给口袋，不就是几句话嘛。”又说：“吴波，你的文章写得很好，我看了以后很受感动。你可以当一个作家……你吃过饭了吗？”吴波道：“我不饿，夫人。”明镜笑道：“别这样称呼，就叫我明镜，我没有那么尊贵。叫名字我觉得还亲切呢？”明镜觉得这会精神好多了，一点儿不知道累。她说：“我们去饭店。你给我写了这么好的文章表扬我，让我在世人面前也抬起了头。朋友们都夸奖我，赞扬我，我心里很高兴。我应该感谢你。今天我请你吃饭。”吴波见给自己批钱要明镜帮忙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现在又让她请自己吃饭，让她破费不愿意去，只管坐着不动。只见明镜伸出双手拉着他，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他站起来以后又亲手把他的衣服拽了拽，把头发理了理……她大概觉得自己比他大几岁，应该是他的姐姐。她这样做是尽一个当姐姐的责任，也是对弟弟的关心和爱护。吴波没有偿过姐姐的温暖，今天让他领略到了。他笑着说：“我的事已经让你够麻烦的了又要去吃饭真不好意思！”明镜笑道：“你写文章恢复了我的名誉，让我在社会上重新有了地位，我心里很高兴。这顿饭是我请你的，别介意，走吧！”吴波也不好推辞就跟她出来了。

   明镜到下面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她让吴波坐在自己身边。吴波问：“姐姐，这车能值多少钱？怎么这样豪华。”明镜一听吴波叫自己姐姐那颗心一下子就跳起来。她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多，一百五十万。波儿，你如果喜欢车，姐姐明天也给你买一辆。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陪着你到车市上看看。”吴波听说明镜要给自己买车，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买车他从来都不敢想，心里更加感动，这一感动那张嘴更甜了。他笑着说：“我怎么能让姐姐破费呢！姐姐帮我在市长面前说好话又给我买车，这就让我已经感极不尽，那里还敢破费姐姐，难道姐姐的钱就不是用血汗换来的吗？姐姐对我这样好，我日后可拿什么报答姐姐呢？我又不是姐姐的亲弟弟，可是姐姐却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我心里高兴极了！你今后就是我的亲姐姐，我一定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一样看待。以后姐姐不管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愿意一辈子服侍姐姐，听姐姐的话……”这一连串的姐姐把明镜叫的魂都叫乱了。她把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她的两眼看了他一会就伤心地掉下了眼泪说：“吴波，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吗？”吴波见她落泪了不由得自己眼圈儿也红了。他说：“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一直这样伤心。我觉得你很有钱，又是市长夫人，你的生活一定很快乐。您的生活可以说是跟天堂一般。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您很自由。天底下的人可以说没有比您更幸福的了。可是自从我来了以后你不是发昏就是流泪。这让我心里很难受。你人又长得这样漂亮，象一朵牡丹花儿似的。如果一朵鲜花被人糟蹋我很心疼。我不知你是不是一朵被人糟蹋的花儿，如果是我以后要更加爱惜。姐姐，我真的喜欢你，爱你。如果我的喜欢，我的爱能给你带来快乐，今后我一定会这样做。”明镜听了吴波这样的话一下子把他抱在怀里哭道：“吴波，你说对了。我的日子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这些天我在家里一直盼着你来。我想你想得都发疯了！今天我看见你让我太吃惊，太激动了……”吴波笑道：“所以，你就昏了过去……”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俩来到一家旅馆门前停下。这家旅馆明镜很熟，服务热情。他俩一坐下明镜就问：“吴波，我想你肚子一定饿了，想吃什么尽管说。喝点什么，我喜欢红酒，咱俩今晚一醉方休。”吴波本不喜欢喝酒，见明镜喜欢喝，便笑道：“姐姐喜欢喝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我听姐姐的。”明镜非常喜欢。她又叫了好些菜，又拿了几瓶高档红酒，因为心情快乐两人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吴波这几年在农村很少应付这样的场面。吃了一会菜又喝了一会酒便觉得昏昏沉沉起来。但又不愿意扫明镜的兴，只管往肚子里灌酒……不一会儿他晕倒了。明镜没有想到吴波这样不胜酒力，便叫服务员开了一间房先让他去休息……她知道这几天曹明去省上开会也不回家，准备今天晚上侍候吴波……她喝了会酒也觉得昏昏沉沉便去休息。

   睡至夜半，吴波醒来只见卧室灯明几静。只见明镜躺在床上。虽有着衣，尽是些薄纱透明，如蝉翼一般，肌肤完全可以看得见。只见她似醉非醉的样子，全身光美洁白，小乳如丘，柳眉微弯，榴齿含香，真如西施再世，贵妃重现。吴波不觉惊呆了。这时明镜已醒见吴波正在看自己坐起来笑道：“吴波，姐失态了，让你见笑。”吴波笑道：“姐姐真乃神仙一般人物，今能与我同室而卧让我羞愧难当。如果让市长知道不但我死无葬身之地也玷辱了姐姐的清白，我实在担当不起。请姐姐还是回去侍候市长吧。我真的很害怕。要不姐姐留在这里，让我到别处去。”只见明镜一把拉住他伤心地说：“吴波，别这样。今天你不必担心。现在我实话告诉你。我虽然是市长夫人，可是市长从来不把我当人看。我现在还不如一个农村女人。如今当官的在机关有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招待，在外住高级宾馆有年轻漂亮的小姐侍候。我不过只是他家的一个看门的。再说过去我为了救我的爸爸做了一些错事，后来他全知道了。从此他就更看不起我，把我当下人看。他觉得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对他不忠，渐渐地不喜欢我了。后来他当了市长更看不起我。每次回家不理不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吴波，其实我很苦恼。我的日子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虽然日子艰苦些，但还有夫妻的恩爱，儿女情长，一家人快快乐乐，和和气气。而我什么都没有。他们在外面什么样的野花都可以采，难道就不许我找一点快乐吗？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感情，可我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呆在家里守活寡！吴波，你想想这公平吗？今天我让你来就是为了这些。你在我身边我感到非常快乐，也很幸福！”吴波听了叹道：“姐姐，我以为你们这些有钱人，又是高官的女人，日子一定过得很快乐。没有想到你也是这么苦恼。今天我才知道这些。我虽然没有钱，但我有我的媳妇和孩子，我还有个温暖的家。可是你连这个都没有。你的家庭是冰冷的。你没有夫妻之间的温暖和恩爱。姐姐，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些，更让我感到你实在太可怜了，更让我心疼你，更让我爱你了。可是又让我很害怕。因为你是市长的夫人，可万一让他知道了，你是他的妻子他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就不同了……你让我怎么办呢？”明镜说：“不会的。他不会知道。这几天他到省上开会去了，几天以后才回来。他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现在领导身上的担子都压得很重。再说我把这件事做得很秘密，他不会知道的。吴波，今后你只要对我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补偿你的。我要那么多钱干嘛，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姐姐一定会帮忙的……”吴波听了这些话一下子被感动了。因为他非常明白：今后只要对这位姐姐好就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不少好处，捞到更多的油水。何况这个女人又长得这样漂亮，和她在一块又是何等快乐。她的丈夫又是市长，给谁钱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再说明天他就可以有一辆小汽车了……再等几天市长回来再给他批上百八十万……他想：他很快就有钱了，很快就发财了。吴波高兴得不得了。他不知道是钱亲呢，还是人亲，总之他觉得明镜非常可爱，非常漂亮，非常美丽……她现在就是他唯一的最亲爱的人。因为她能让自己变得很有钱，她能让自己发财。他喜欢她，爱她。和她在一块他感到很快乐，很幸福。人常说父爱母爱是天下第一亲情。可是父爱母爱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能让你有这么多钱吗？他们能让你生活得这样快乐，幸福吗？所以他现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报达明镜，想尽一切办法侍候好这位姐姐，让她今天晚上的日子过得非常快乐，非常幸福。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侍候不好这位姐姐，让她不高兴或者不喜欢，不快乐，那么他的钱和他的财富就会一下子落空，他又会变得一无所有。他发财命运现在就完全掌握她的手里。想到这里他急忙愉快地跑到姐姐面前把她抱起来紧紧地搂着她，说：“姐姐，亲爱的，我不知道你会对我这样好。你真是我的亲姐姐！我居然不知道你竟这样大放。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亲人呢。姐姐我今后就是你的亲弟弟。我永远也不会忘掉你这个亲姐姐。”这时明镜也感到非常幸福、快乐。她从来没有让象吴波这样年轻的美男子抱过。过了一会吴波，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美人问：“姐姐，我的亲人儿，你说句话，你想让我怎样才能使你快乐，幸福？我会尽力侍候你，让你满意，满足你的要求。”明镜深情地看了他一下笑着说：“亲爱的！这还用我教你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吗？”不一会儿他俩手拉着手进了洗澡间。这会洗手间可热闹了。一会儿是水战，一会儿是冷战，不管是水战还是冷战，总之是在不停地战斗……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非常疲倦，累得好象战场败下来的兵……

   昨天晚上明镜非常快乐。她真的不想让吴波离开自己。她现在尽量想办法让他在这里多陪自己几天。十点钟吃饭的时候她见吴波的心情有些急躁便说：“吴波，你可不能太急。给政府的头头们要钱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些事我可比你清楚得多。哪有你爸爸那么容易。不到一个礼拜天一千多万就到手了。那里面有我补偿给你们一千万，政府只有八百万。就这点钱要不是我出力给曹明说好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根本拿不走的。”吴波没有给上头要过钱不明白这里面的奥秘，便问：“姐姐，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这些人应该是果断的。该给的就快点给，不给就说不给，干脆点。”明镜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去年给你爸爸的钱，是因为曹明想让我以恩报仇来补偿你们。这件事不论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件光荣的事，所以他催得急，十天之内就办妥了。其实要不是这件事在里面牵着，再等两个月那八百万还不知能不能拿到手呢？”吴波不明白把两只眼睛盯着姐姐的脸，好象她脸上有花儿似的。这时他一下子发愁了。心想：难道我也要在这里等上两个月吗？便问：“明镜姐姐，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不快些办一直这样拖着？难道我也要在这里等两个月吗？”明镜笑道：“所以我让你不要急。当然有我帮忙不会让你等得很久。但这一回恐怕不行，你恐怕还要跑个两三回。”吴波道：“姐姐，这么难吗？有姐姐帮忙还这么困难要是没人呢？”明镜笑道：“那就更困难了。去年我们村的老书记给农业局要点钱，只有五十万元就跑了半年。有时候局领导不在，说下午就回来了，他只好等，结果等到天黑还没回来……过几天他又来了。这回是会计不在……后来他来时干脆就带上干粮坐在农业局门口硬等……他们不是开会，就是到下面去了……老书记坐不惯，来时带了把笤帚，天天给农业局打扫院子，清理厕所，倒倒垃圾，擦洗办公室桌椅……弄得其他单位的人都以为农业局怎么雇了一个老清洁工。有时他还到头头们的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接送孩子……最后终于感动这些爷们才把钱给了他。”吴波听了眼睛瞪得很大。他看着明镜的脸，探了探舌头说：“姐姐，真的就这么难吗？”明镜笑道：“这还不算。”吴波问：“我的亲姐，都这样了他们还没完，他们还要怎么样？”明镜道：“凡是给这些头头要钱的人还想拉下一次。如今国家给农村拔款扶植农业的资金以后年年有，经常有，给张、给李还不是头头们一句话。”吴波道：“姐姐，你说得很对，我信。”明镜看着吴波笑着说：“还有，姐姐今天要教你，当你拿到这些钱的时候可别全部拿走。”吴波问：“为什么？”明镜道：“一定要给领导们些回扣，还要给有关人员送些劳务费……要不你就别想有下一次了。这样你实际得到的钱还不足真正拔款的百分之八十……”吴波听了大吃一惊。“啊！我的天这么多……怪不道人说如今有些国家干部腐败，社会黑暗！”吴波又问：“姐姐，我记得爸爸和美丽从曹市长手里拿的这笔钱好象就没有回扣。我也没有听他们说过这件事。”明镜笑道：“那是你爸爸没有你聪明。他以为现在的领导干部都象他一样。他从来没有占过国家和集体一分钱便宜，便以为别人也是这样。他没有腐败就以为整个社会都很干净廉洁。要不怎么说他思想僵化？。不过你爸爸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吴波又问：“姐姐，你今天的教诲让我茅塞顿开。如果曹市长给我批了钱，我该怎么办呢？”明镜笑道：“你还想有下次吗？”吴波笑道：“姐姐，你说呢？”明镜道：“不过曹明在张书记跟前长大，他不会收你的回扣。因为我们家很有钱不需要这样。但为了让你们两人勾通勾通请他吃顿饭总可以吧。到时我陪他去，你安排一下，这样对你有好处。”吴波听了非常高兴，见自己得了钱还不回扣立刻跑到明镜跟前在她脸上狠狠地亲吻起来说：“明镜，你真是我的亲姐姐、好姐姐，还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他坐在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明镜道：“好了，孩子……流泪不是男子汉。瞧你把我的腿都压麻了……我们吃饭吧，吃了饭我们还要逛车市……过几天一定让你开回一辆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