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早晨，或者夜里，就会从村边的树林和荆棘丛里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多少年没听到这鸟的声音了，现在这啼血千年鸟儿的阵阵呜鸣，却勾起大脑的思忆和遐想。

布谷鸟，又名杜鹃，子规鸟，有多种品种。布谷鸟体形大小和鸽子相仿，但较细长，上体暗灰色，腹部布满了横斑。脚有四趾，二趾向前，二趾向后。飞行急速无声。比较常见的杜鹃有大杜鹃和四声杜鹃。大杜鹃的叫声像是“布谷，布谷”，所以又称布谷鸟；四声杜鹃的叫声特点是四声一度“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记得小时候，家乡的布谷鸟很多，人们相传“每至正月二日，作声云：春起也。至三月四日，作声云：春去也”。勤劳的农人称呼它为报春鸟。这报春鸟，也就是我们所讲的布谷鸟。

“布谷、布谷”，“大家看好”、“担粪撒谷”。年复一年，布谷鸟总是不误农时地以自己的鸣叫声催农种谷，虽然它长得不像信鸽那样美丽，叫声不像燕雀那样动听，但专得到农家人的宠爱。布谷鸟是肉食动物，喜吃毛虫，为一种益鸟。人们既称布谷鸟为神农爷派来的使者，也称它为森林卫士。古人描写、刻画布谷鸟形象、特性的诗词无数。宋代蔡襄诗云：“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南宋朱希真有词曰“杜鹃叫得春归去，吻边啼血苟犹存。”这些诗词都反映出杜鹃催人“布谷”和一种笃实、负责的精神。

“布谷、布谷”，布谷鸟催春热烈、催人奋进，总是带着和煦的春阳与缤纷的芳菲，给农人增添吉祥、温存、收获同快乐呵！

然而，布谷鸟的叫声既代表了一个忙种忙收的节令，也代表着某种离别和幽怨。

曾经相当长的时期，由于盲目的围海造田，无度的砍伐树林，以及滥捕滥捉，布谷鸟如同其它飞禽走兽一样，几乎绝迹，不见踪影。“布谷、布谷”的声音听不到了，但布谷鸟的音容笑貌仍留存在人们的心底。人与它的离别变成一种记忆、思念和牵挂。

我是在布谷鸟销声匿迹之时离开家园的，一去就是几十年。在漫长的岁月间，我时而在大江南北，时而在城邦山野，把青春汗水留给大地，我也在大地上寻觅布谷鸟的踪影。在城市里，只有喧嚣音入耳且不用提，却说那僻壤深山也难闻几声鸟啼。布谷鸟哪里去了？那时候，我是不能说也不敢说个中原因的。

布谷鸟的离去，也跟它的呜鸣一样凄戚。难怪人们又把杜鹃鸟彻夜不停的啼鸣，与那凄凉幽怨的哀嚎等同视之。古人因此引出许多关于“杜鹃啼血”、“啼血深怨”的传说和诗篇，人们也常因此激起种种情感和思绪。

可以这样说，布谷鸟是个具有情感，集喜与忧于一身的灵性动物！

没想到，漂泊的游子，今春在故乡，天天都听见布谷鸟“家家好过，不如归去”的叫声。是因为禁令“不准捕猎野生动物”，生态环境得以改善，布谷鸟旅途知返？还是美好的时势在向万物召唤？！

2012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