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小匡》：人君唯优与不敏为不可。


A.有言在先

　 后来，我向小优提到了辛巴达。
　 我说小狮子辛巴达有一次对他的一个小朋友说，娜娜，我们是好朋友，不能够结婚的。话没说完，两个人就都乐了。小优捂着嘴巴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比我还响。她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摇晃起来了，最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笑。差不多笑得快要流出眼泪来了，她才喘息着边用手揉迷糊的眼睛，边说，真逗！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不太明白小优当初说的那句真逗到底是说我逗还是说辛巴达逗。看到她笑成这个样子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已经接近黄昏，太阳由原来的亮色变成了一个圆圆的鸡蛋黄。我把手掌支在微微发烫的水泥地面上，不朝他看。
　　更多时候，我们像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是很少的。比如这次，小优从远远的N城赶来看我，让我感到兴奋，而且时刻伴随着一种隐隐的感动。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努力把自己想成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幸福的男人。我已经把周围一切都看成了空气，它们在这个时候看起来都是如此地轻薄。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小优一直没朝我这边看，我知道即使她想看我，也不会把头扭转过来面向我的。她向来都是这样，不看别人的眼睛，即使是她中意的人。

　　可能就在这时，小优觉察出了事情的细微变化。她开始用认真的姿势转向我，迅即低下头去，用脚尖轻轻题着刚好碰得到的溪水，也不再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她现在想的东西是否和我一样，但是女人的敏感有时就像是一只偷窥者的眼睛，它让我们不能够很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完成一些投入，一想到这点，就让我苦恼。

　　我也早就厌烦自己在赌气的女人面前的无能为力。就像现在这个时候。我猜得到如果此刻我试图用玩笑之类的滑稽来缓解气氛，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那个傻瓜。所以我得保持沉默，就像我心爱的小优现在这样。
　　我抬头看着太阳从很高的天空上缓慢地滑向西面山坳里面去。这样一直到
太阳落进了山后面很久，我们的头顶分别绕动着两团乌西西的蝇虫子，它们有时还会钻进我们的耳朵，填补沉默时候耳廓的空旷。小优这时站了起来，但还是没有看我，她重重地叹了一声，然后就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回走。而我一直跟在她的后天，直到都回了宿舍。



B.接下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小优发来的短消息：看《五月花》就担心着何西的死去，结果没如我料，但是他是陪不了三毛多久的。现在我没有勇气读下去了。

　　我想这个夜晚小优肯定没有睡好，消息上面准确地显示着时间为02：35。　


C.继续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是很容易待在一块儿的。我们能够做到很好地理解对方，这是其他人做不到。
　　再比如说，我比较喜欢在空白的纸头上胡乱涂写东西，她也喜欢，但那只是喜欢，更多时候她并不像我那样把它们记下来，而是不想动手。她说我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把那些感觉用一些糟糕的文字表达出来，这是致命的。
　　她重重地说明了最后这一点。
　　其实，说到底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我还是坚持干那些不太准确的记录。我还经常这样劝她，我说我相信人是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得接近完美的。
　　说到这小优就开始狠狠地反驳起我来了。她说不能够完美就等于什么都没做。

　　其实我和她一样，都是完美主义者，但是我可以原谅完美的逐渐到来，而她却不能。
　　说了那么多，对我还是没什么影响的。小优最后这样对我说。我并没有对她的这种麻木感到失望，相反地，更多时候我却对自己具备良好的耐心和宽容感到无比地欣慰。

　　 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一个人去干他不愿意干的事，而对小优则更加。我很清楚地记得打一开始我就和小优说过这点，我说小优啊，什么事我都不会强人所难的。我也相信小优现在也会对此事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

　
D.几时许

　　我怎么也想不到，小优会在第二天早上不见了。

　　当我再去找她时她已经不见了。于是，我很着急地往四下里打探，结果都已经没了她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突然地走掉。
　　到底是我在前些时候给她的话里放了不够清晰的成分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我搞不厘清。总之，她已经回到了她那个远远的N城去了，连说都没和我说一声。
　　
　　后来我依稀记起来一件事，我曾和她提到了我大学里曾追求过的一个女孩子，我说我前些天碰到了，她还对我笑了笑呢。我对小优说起了那段时间里女孩给我的评价，她提到过我如果我再努力点，她就已经跟定下我了的。
　　　小优就问我，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呢？我说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真的是记不清楚了，有点模糊了。她只说了一句话，难道你都是这样对待爱情的，两次都没什么结果。
　　　我把这些告诉小优的时候，她没作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如常地低着头，拨弄着她那可爱的长头发。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最有可能让她离开的原因，就是这些话??刺激了她。


2003.9.25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