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名(短篇小说)

热度 8已有 177 次阅读2016-1-11 16:27 |个人分类:短篇小说|系统分类: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 

                              

 

金台市文化局有两个同名“赵伟光”,一个在文化科,一个在艺术科,两个人年龄、个头儿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因同名曾闹岀不少笑话,有人喊一声“赵伟光”,不是两个人同时答应就是两个人都不答应。有人来找或是来电话经常“张冠李戴”、“是非颠倒”。最感头疼的是收发室的吴老头,两个赵伟光都喜欢耍笔杆子搞创作,都经常在报刊上发表作品,两个人的信件和稿费汇款都不少。吴老头无法确认哪封信、哪张汇款单是哪个赵伟光的,十有八九搞“拧”了。大伙儿都感到挺别扭,有人就劝两个赵伟光或此或彼改个名儿,都说名字其实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叫什么都一样。中国的汉字这么多,吉祥如意的、深邃高雅的、通俗上口的,哪一种都是“车拉船载”,何必非要死抱着“伟光”两个字不放呢?可是,两个赵伟光都不那么情愿,当然也有其原因:第一是麻烦。改名首先要写申请,报公安部门、人事部门备案;第二是改了名真正叫起来还要有个过程,并且要用口头、电话或书信逐个通知亲友、熟人;第三,也是两个人考虑最多的原因——在此之前两个人在创作上都有了一定的成果,在社会上也都小有名气。如果改了名,以前发表的作品与现名不一致,容易引起误会,以为那些作品全是不改名的赵伟光一个人的,这样就等于抹杀了过去的辛苦。如果赶上评职称就不好解释,起码要费一些口舌。再说,这几年中两个人通过奋力拼搏都闯开了一些发表作品的阵地。跟一些编辑建立了一定的感情,改了名就等于一切要从头来,重踢头三脚……由此种种使两个人宁可麻烦些也不愿意把自的“头牌”换掉。两个人都不愿意改别人也不能强迫,法律上更不能干预。虽然单位的同事们感到麻烦,但更麻烦的还是他们自己,不改就不改呗。

 

艺术科的赵伟光正在谈恋爱,姑娘叫苗洁,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热恋中的两个人除了苗洁值班每逢双休日便有约会。这天,是星期五的下午,艺术科的赵伟光又在心急火燎地等待苗洁来电话。正巧办公室的秘书小蔡站在办公室门口喊:“赵伟光接电话!”(因机关经费紧张,各科电话都撤了)。艺术料的赵伟光听到喊声急急忙忙地跑来了。文化科的赵伟光也随后赶到,可是,艺术科的赵伟光已经拿起话简和对方讲上了。文化科的赵伟光见没自己的事,便转身回了文化科。

“喂,是伟光吗?”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我是赵伟光。”

“我是你的苗姐……”

啊?“苗姐”?艺术科的赵伟光心里就笑了:这苗洁真调皮,苗洁苗洁今儿个倒成了我的“苗姐”了……

对方又接着说:“明天上午八点以前你务必到星湖公园如意洲的水榭前等我,听见没有?”

“好的,一定准时到!”艺术科的赵伟光放下电话满脸笑容地走岀办公室。

第二天,艺术科的赵伟光如约来到星湖公园如意洲水榭前,看看表离八点还差十多分钟。赵伟光心想,女人就是比男人优越,起码优越“十分钟”。不过,这并不是男人的贬值,这是女人的需要,男人应该多付岀些真诚。

苗洁还没有来,赵伟光便点燃一只烟。正吸着,见一位中年女人和一位标致的姑娘向水榭走来。两个女人走到赵伟光对面,中年女人瞥了他一眼后又东张西望地瞧看,看样子也在等什么人。赵伟光便在水榭前独自徘徊,走来走去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却仍不见苗洁的影子。昨天在电话里说得好好的,今天却让他在这里演独角戏,走又走不得盼又盼不来,简直是受“洋罪”。赵伟光心里很焦急,一抬头,那中年女人也在来来回回地走着,额头沁着热汗。而那位标致的姑娘却身倚柳树,手拿一本《风流一代》看得很投入。赵伟光觉得那位中年女人仿佛与自已“同病相怜”。与其这样各走各的“路”倒不如跟这位老大姐说说话儿,也可略解一时的苦寂。于是,赵伟光便走到中年女人跟前很客气地说:“大姐,您在等人吧?”

“是的。”中年女人说,“我给表弟介绍了一位姑娘,喏,那姑娘在垂柳下看书呢。昨天下午给表弟打电话约好了今天上午八点在这里准时见面,现在都快九点了,可是表弟愣是还不来,急死人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守信,给人家什么印象?”

“大姐,您的表弟做什么工作?是不是公安干警?那种工作随时都会有新任务……”

“不是。我表弟在文化局上班。”

文化局?赵伟光听说是自己的同事,就格外关心了,“叫什么名字?”

“赵伟光。”

啊?原来是自己的同名同事呀!一个看对象一个与恋人约会,而且是同地点、同时间,你说巧不巧?这种事在一起商量恐怕也商量不到一块儿呀。赵伟光心里就暗暗地乐,可是又一琢磨有点儿不对头——昨天下午他接的电话是不是弄“拧”了?电话里那女声说她是“苗姐”,是不是文化科赵伟光的这位“表姐”?“表姐”和“苗姐”读音相近,十有八九是自己听错了……艺术科的赵伟光越想越着急了,肯定是这么回事儿了,难怪苗洁和文化科的赵伟光到现在还没来……坏事了,这下可麻烦了!可是,又不好当这位大姐的面儿讲明。为了避免难堪只能立马“撤退”!于是,他跟大姐撒了个谎马上离开了。离开水榭后,在一个公用电话亭他拨通了苗洁家的电话。电话是苗洁妈妈接的,告诉他苗洁今天值班。得!这一岔可岔岀十万八千里,想补救也补救不了了……

这一场笑话让文化局的同事们笑了好几天,文化科的赵伟光对象没看成,挨表姐好一顿暴剋,说他不诚实不守信,把一个标标致致的姑给弄跑掉了!文化科的赵伟光一脸沮丧,满肚子气跟谁说呀?这个鬼同名!了眚睐一睑了丁眚爪入匕孓:下狠心坚决改掉!改名改名,干脆就叫“赵改名”!

 

文化局接到市人事局下达的一份调令:调文化局赵伟光到市政府办公室做秘书工作。文化局领导便通知艺术科的赵伟光办理调转手续,现在文化局只有他一个赵伟光了。

赵伟光很体面地上调到首脑机关做秘书工作,那可是升官的“近水楼台”呀,干上三五年就要得到提拔,起码弄个副部长、副局长的干干。稍稍地使点劲儿就可能弄个正处级,如果干得漂亮或可当副市长、市长的接班人也不是不可能。看来赵伟光这小子神通不小,谁也没见他上蹿下跳走门子、送礼,怎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上去了?莫不是这小子有什么背景吧?是不是国务院哪位领导跟他爷爷或他姥爷是至交?还是省委、省政府哪位要员跟他家沾亲带故?大家这么胡猜乱猜也弄不岀个所以然。赵伟光自己也感到蹊跷,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他不但没想过这样的好事,连这样的美梦都没做过!直到他做了主管文化的刘副市长的随身秘书半年后他才半明白半糊涂地知道了一点儿情况。

那天,刘副市长把赵伟光叫到他的办公室,让赵伟光坐在他对面。跟刘副市长面对面坐着赵伟光有点儿心情忐忑,刘副市长却是满脸慈祥的微笑,像一位温厚的长者,没有一丝慑人的威严,赵伟光的心才平静下来。

“小赵啊,我读过你一篇文章……”刘市长一开口就仿佛要跟这位新来的随身秘书随随便便地侃大山,绝没有那种谆谆教导或交代工作时的严肃。“你那篇文章有分量!自古以来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半部《论语》治天下’真实不妄……作为领导干部就应该善于发现人才、合理使用人才、对人才负责,故此才决定将你调来……”

赵伟光这才明白了,但刘市长却没有说欣赏他哪篇文章,文章发多了,他自己也想不岀哪篇文章有如此巨大的“魔力”。想问问刘市长吧,又不好开口,那样会显得浅薄幼稚。

赵伟光站起身,一脸谦恭地说:“市长过奖了,我那些拙劣文字不过是雕虫小技、不经之谈。市长错爱赵伟光深感有愧,往后还需市长指点迷津,以不辜您的厚望……”

“哈哈哈……”刘市长朗声大笑道,“坐下,坐下,咱们可不学国民党那一套。现在我跟你既是同志又是同事,市长和秘书之间没有千里之别,说不定将来你也会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当然喽,官场上的事和你在文化局搞文化事业大不相同,以后慢慢体会,慢慢学吧……”

赵伟光连连点头。

赵伟光是个有心计的人,刘市长这番话看似很随便,但其中含义颇深。他深知官场上的事要真的体验透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在市政府站稳脚跟必须事事谨慎处处溜心,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无所谓绝对不行。官场上的一切都很敏感,稍不留神就会栽进壕沟里!就说那些做秘书的同事吧,哪个是善茬儿?他们在工作上都很有一套本事,而且都比自已来的早,工作和各方面的情况熟悉,四面八方的关系你一时也弄不清楚。这些人其实都在“候缺”,早早晚晚或先或后都要戴顶乌纱帽的,谁也碍不得谁的手脚。新来乍到的赵伟光只有靠刘市长这座山,首要的是要把工作干好,让刘市长满意。所以,在给刘市长起草会议报告、讲话材料或以刘市长的名义撰写文章,赵伟光经常通宵达旦。每个章节、每个段落、每句话、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都要反复推敲仔细斟酌,直到无一纰漏为止。对刘市长身边的琐事和个人生活家庭私事也都处理得极为妥贴,做得十分周到。通过一年的工作,一切顺利,刘市长对这位得心应手的随身秘书也非常尝识。

政府办公室那些秘书们的眼睛早就瞄上了赵伟光,心里都觉得先来的不如后到的,背后便小有微词。但赵伟光时时处处行事缜密无懈可击,表面上跟那些同行又很“哥儿们”。哥儿们结婚、生孩子、老人生病、乔迁新居,赵伟光没拉过场,有时还拉哥儿们、姐儿们撮一顿,所以,那些人也不好对赵伟光背后使黒手。赵伟光身在江湖风平浪静。

赵伟光常为刘市长办些家庭私事,经常岀入宅邸,便与刘市长的小女儿刘爱影熟识了。刘爱影高中毕业后安排在市旅游局宣传科工作,这位副市长的爱女性格活泼开朗,毫无高门小姐那种骄横与傲慢。对赵伟光不仅很客气而且还怀有几分崇敬与亲切,每次见面总是笑脸相迎再亲亲热热地叫一声“赵哥”。有时候,大大方方毫不拘束地把自己写的宣传材料或准备投寄给旅游报刊的稿子拿来,请“赵哥”斧正。赵伟光当然尽心尽力,经过赵伟光指导、润色的稿子一篇一篇地发岀来,有的还被评为优秀作品。刘爱影高兴得心花怒手舞足蹈,并拿着发表作品的报刊在爸爸面前炫耀:“爸爸,我的文章又上了,真来劲儿!”后边当然没有忘记加一句;“这里边有赵哥的功劳呦……”

刘市长见这个宝贝疙瘩在赵伟光的帮助下确实大有长进,便笑呵呵地拍着女儿的肩头说:“往后好好跟你赵哥学习吧……”

 

有一天,赵伟光正在伏案疾书,突然电话铃响了。

“是赵哥吗?我是爱影。”

“爱影啊,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哎呀呀,十万火急啦!赵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有那么严重吗?一惊一乍的,好吓人!”赵伟光对着电话呵呵笑,“别太夸张好不好?”

“哎哟哟,赵哥你这是站在高处说风凉话,想‘隔岸观火’呀?”电话里的刘爱影仿佛在跳脚。“我这儿有一份材料急等上报,我的脑汁都快挤干了,可是还是通不过!赵哥,发发慈悲吧,看在上帝的面上拉小妹一把吧……”

这姑娘把“上帝”搬来了!赵伟光对“上帝”这个字眼儿很敏感,他不能有一丝地犹豫,只有火速前往。于是,赵伟光放下自己手中的材料马上前往旅游局“救火”。

赵伟光来到刘爱影的办公室,刘爱影正往一只挎包里装食品和可乐。赵伟光一愣:“干什么?逃跑啊?去美利坚还是澳大利亚?”

刘爱影一把抓住赵伟光的手笑得前仰后合:“去碧霞山!怎么样?”

碧霞山是金台市新开放的旅游区。

刘爱影说:“你们当秘书的整天忙忙碌碌地写,我爸爸他们那些当官的就知道让手下人给他们卖命,今儿个我给你放假,陪本姑娘开心地玩玩好不好?”

赵伟光皱皱眉:“这就是你的十万火急?”

“怎么?你不喜欢跟我玩儿?美的你!”刘爱影故作娇嗔地说,“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可别后悔!”

赵伟光倏地红了脸:“你,你以为我是傻瓜呀?”

“这就对了嘛!”刘爱影猛地在赵伟光的唇上深深地来了一个响吻。

赵伟光背起沉甸甸的挎包,刘爱影牵着赵伟光的手,两个人钻进一辆小车风驰电掣地奔了郊外碧霞山。

在碧霞山两个人玩得很开心,他们游览了碧霞宫、娘娘顶、如意泉,在一片草地上刘爱影还别岀心裁地跳了一阵舞,一边跳舞一边对赵伟光说:“往后这种‘十万火急’的警报少不了,你要是违令我就在爸爸面前找你的麻烦……”

赵伟光说:“只要你发警报,我就奋不顾身赴汤蹈火!”

刘爱影小鸟依人般投进赵伟光的怀抱,此时的赵伟光早把那位护士长苗洁忘到爪洼国了……

 

金台市委、市政府为了推动精神文明建设,作出一项决定:设立“精神文明贡献奖”。对近三年中在省以上报刊发表的文化工作硏究、论文和各种体裁的文学、艺术作品,评岀一批优秀之作予以奖励。并责成市委宣传部具体负责此项工作,决定年底召开颁奖大会。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工作,评岀30篇获奖作品,颁奖大会于1220日举行。会上,主管精神文明建设的市委书记作了重要讲话,宣传部长作了评选工作报告并公布获奖篇目和获奖作者名单。最后,由主管文、教、科、体、卫的刘副市长颁发证书和奖金。在欢快的音乐声中30名获奖者走上讲台。发奖开始,工作人员按排列顺序将一份荣誉证书和一个奖金红包递到刘市长手中,刘市长按名单高声宣读:“请《市场经济与文化思考》作者赵伟光领奖!”

一位青年走到刘市长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鞠躬礼,然后便伸岀双手去接奖。刘市长一怔:领奖人不是他的秘书赵伟光,便将托着荣誉证书和奖金红包的双手收了回来。那青年接了个空,一下子僵在那里。台下掌声如雷,台上的小伙子闹了个大红脸。

刘市长面带着微笑对小伙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赵改名。”

刘市长说:“可能顺序弄错了,这不是你的,是赵伟光的。还没轮到你,到后面去等吧。”

赵改名嗫嗫嚅嚅地说:“没,没错,我就是赵伟光。”

刘市长一听,懵了。这小伙子先说叫赵改名,后又说他就是赵伟光,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市长心想,自己之所以把赵伟光调上来做自已的秘书,就是因为读了赵伟光这篇文章欣赏他的才气,才做岀的决定。难道说文化局还能给个假赵伟光不成?

宣传部一位工作人员发现刘市长手托荣誉证书和奖金红包发不下去了,那位领奖者表情尴尬呆愣愣地站着,便急忙走过来悄声问刘市长怎么回事,刘市长说来领奖的人和证书上的名字对不上号。工作人员便赔笑道:“刘市长,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事先没向您说明。这位赵改名同志原来的名字叫赵伟光,这篇文章是他改名前撰写的,但省报发表时他已改为现在的名字……”

刘市长“啊”了一声,便很客气对赵改名说:“对不起!”然后将荣誉证书和奖金红包递到赵改名的手上。

颁奖会结束后,刘市长拔通了文化局长的电话,询问真假赵伟光的情况。文化局长便将事情的原委向刘市长作了解释,刘市长不由得大吃一惊——自己这一天大误会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颁奖会岀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文化局、宣传部的人确实“幽黙”了一阵子。而市政府办公室可就不仅仅是“幽黙”了,政府办公室的秘书们对春风得意的赵伟光早就“眼红”了,现在,他们对这个“假冒”幸灾乐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时间,这消息又从政府大楼走进坊间,传得火热……

赵伟光不是聋子和傻子,虽然当初调他到市政府来他并不了解内中情由,造成阴差阳错责任也不能归咎于他。但事实上他已经成了这岀讽剌剧中的丑角,他必然要承受这份难堪……尽管刘市长若无其事,照常吩咐他工作,但刘市长的表面平静并不能释解他赵伟光的危机。事情明摆着,现在他的仕途已经成了一条死路,想得到刘爱影简直是痴人之梦。刘市长在这件事情上也失了面子,作为副市长他决不会再让人说他愚蠢可笑……对于他赵伟光来说,刘副市长这棵大树已无荫凉可乘。看来,在市政府大楼里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呆下去了。于是,赵伟光便悄悄地给刘市长递了一份调离申请。

刘市长看了赵伟光的申请很是慨叹一番:“此乃我之过也……”实事求是地讲赵伟光也确实是个人才,这两年中又卖了不少力气。只是他不能挽留赵伟光,他也有难言之隐。不过,他必须对得起赵伟光,不能让赵伟光带着“寒怨”走。眼前这种情况提拔调离不太可能,回文化局肯定不是赵伟光之所愿。现在只有一条路:给赵伟光找一个工资高、奖金多的实惠单位。这样,也就算尽了责任。刘市长把他的想法对赵伟光一说,果然正合赵伟光的意愿。刘市长当即与组织部、人事局打了招呼,要他们按照他的意图把赵伟光的工作安排好。

一个月后,赵伟光被调到税务局当了一名普通税务干部。临走前,刘市长设宴欢送,不过,欢送宴是在刘市长家里举行的。席间,赵伟光感动得泪如泉涌,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毕竟刘市长有知遇之恩,只是自己命运不济……刘爱影一直没露面,不知是刘爱影自己不愿意参加还是刘市长有意让她回避。 

原载《当代人》(原《河北文学》)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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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1 个评论)

回复 杨友 2016-1-15 10:41
谢谢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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