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天,这黑夜

已有 345 次阅读2009-1-11 14:28

    黑夜与白昼交替轮回,象不停转动的水车。心情是水车上一星沫子,沿着圆不断奔跑。腾空落地,再腾空,再落地。
    生活如旷野。心情踩着车轴飞奔。
    我是黑夜里最亮的那束光,照彻自己在人世间最真实的面目。

    今夜,走上阳台。似水月光铺天盖地,蓝天如洗,星光与灯光交相辉映,满城静谧。坐在阳台上,和时间一起沉默,和墨色苍穹一起沉默。天穹中不时有烟花爆炸时的如团花朵,照彻夜空,让人顿生感念。我感念一切在黑夜里发生的故事,一把打开的伞的静静出走,一尺脚印的日渐清晰与缩短,一寸光阴蹒跚地步上额头……这样的夜晚,幻想着走来。我常常无视万物,静心微笑,象春暖中的花开。黑暗在灯光里明灭,照耀明亮之后的黑暗。我虚无缥缈的故事在若明若暗的天光里,天马行空。风花雪月,人世温暖,欢歌,舒畅,还有悲欢离合。黑夜掩盖一切,掩盖白昼里虚于委蛇的微笑与迎合,掩盖一切不属于自己内心的东西。我的眼睛象星光一样,有最纯净的光芒,内心如蚌展开,肉体浑厚真实。在黑暗里,所有爱恨悲欢那么痛快淋漓地喷涌,它们与月光,与水一样,纯纯透明。
    夜如核桃,坚韧无比。我的心在黑夜里丰满得象十五的明月。那膨胀得丰满象雾气,象水流,象不出声的一轮轮翻唱的歌。

    阳光入窗,睁开眼的那一瞬,我的心已成了故作姿态的逃逸者,在故作姿态的白昼里开始微笑。走出小屋的那一刻,我启动十二分热情盘算柴米油盐,五谷杂粮。什么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什么是“梦好难留,诗残莫续”?什么是“绣榻闲时,并吹红雨”?婉约与我的白昼无缘。白昼带着面具,行走生活。路上有尘。尘中有你我走着路。那扬起的沙尘落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落在摩托车夫的头盔上,落在小摊小点的袅袅热气里,柔和得象随身带着的影子,一切如此合理。生活没有婉约,于是我常想起那场雨,想起雨中的母亲。
    “哦,母亲!看你,卑微地低眉顺眼,昂扬地指点江山,我百感交集。大地之上,你双手擎天,目光穿行五千里路。我们众星拱月,汲取着你幻化的精血向前。于是,你面色枯稿,脸颊凹陷。母亲。你急急地奔走,手中的推车颠簸着滚过水面。你的伞破了,墨色的雨水一绺绺地流苏一样,打在生锈的伞棱上,打在伞下崎岖的背上。我站在这大雨滂沱的街头,看你挣扎的手背,倔强地挺着,泪流满面。”这是我为母亲写的一段话。它让我看到了许多的生活。最真实的生活里没有闲情瑕逸,它除了匆匆就是匆匆。
    我的白天与生活紧紧接壤,学校、家里、市场,三点一线,演绎一个女人最朴实的行程。心情没有更新,微笑也最标准。那是千万双眼注视下的我,带着最和善的面具,完成一个女人在平凡人世应该做的事情。无瑕顾及许多,无瑕深情许多。我的白天没有浪漫,没有婉约,只有不停行走的脚步。
    这日光,这夜。两个始作俑者。日光下故作姿态的浅戡低酌,黑夜里最深重的沉溺,将我们一分为二。人不能够合二为一。分裂将平淡变得沉重。
    也许,我们都是两个人,一个握着生活的命脉,一路飞奔;另一个握住虚幻的念想,一步一回头……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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