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内外（三）

第六场——

【场景：左半区的列车窗口，柳梅打开自己面前的窗帘，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

柳梅（画外音）：小西，你为什么消失了，你为什么不在理我了？你送我的诗集《原野的梦》，经过了我的学习和深造，经过了生活的历练，我署上了你的笔名溪流和我的笔名柳梅修改发表了，它就是今生我们共同的孩子。岁月无法掩埋我的记忆，我依然要找到你，小西，冥灵中你告诉我一点消息吧。

（灯光慢慢移动，推向右半区）

第七场——

【场景：县公安局预审科室。灯光移动到预审室，两位民警坐在桌前，对面坐着戴着手铐的刘小西】

民警甲：姓名？

刘小西：刘小西。

民警甲：住址？

刘小西：清江农机厂宿舍。

民警甲：原籍？

刘小西：清江县江上乡刘村。

民警甲：为什么被送到公安局？

刘小西：不知道，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

民警甲：遵纪守法？猥亵妇女还算遵纪守法？

刘小西：我没有猥亵妇女。

民警乙：（停下记录的笔）你不老实，这样只会加重对你的处理。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坦白。

民警甲：听明白啦？交代你猥亵你厂宣传干事江六妹的事情经过。

刘小西：我没有猥亵江六妹，我们是在正常交朋友。

民警甲：现在有江六妹提供的证明材料，你还抵赖吗？只要你承认，做个笔录，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但是你要抗拒的话，没有你的交代材料我们依然可以按照法律严肃处理你。（他向民警乙示意了一下。）

民警乙：你听着，这是江六妹亲笔写的证明材料。10月12日下午和10月18日晚在清江公园，你借口接受你厂宣传干事采访为由，两次对江六妹进行威胁。具体的还用我说嘛。此外，这里还有旁证材料，你的行为恰巧被经过此地的县政府工作人员申某见到，现有其亲笔所写的旁证材料一份。（他挥了挥手中的几张纸。）

刘小西：污蔑，污蔑。

民警甲：听明白啦？老实交代吧。

刘小西：我无话可说。

民警甲：好，既然如此，你算是默认了。

刘小西：我没有猥亵。

民警甲：这两个时间段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刘小西：是呀。

民警甲：你是不是主动拥抱亲吻了江六妹？（看了一眼沉默的刘小西）证据确凿，你没话可说了吧？

刘小西：我再说一遍，我们是正常交往。

民警甲：一个女孩子说你不正常，你能怎么说？

民警乙：根据上述事实，见于刘小西没有前科，在机械厂表现较好，对待此事主动交待，县公安局预审科决定免予对刘小西刑事责任的追究，根据治安处罚条例，对刘小西处以治安拘留十五日的行政处罚。

民警甲：请进。（机械厂厂长走了进来。）

厂长：刘小西，非常遗憾，我代表机械厂正式通知你，由于你的违法行为，机械厂对你进行除名处理。这是文件材料。

刘小西：（接过材料）厂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违法。

民警甲：住嘴，你还有狡辩吗？

（灯光渐暗，柳梅出现在抱着书本，踱步）

柳梅：十几天了，小西，你在哪呀，我的信为什么都被退回来了？你真的辞职了，你真的回故乡了？

（灯光打到另一侧，刘小西提着行李包）

刘小西：柳梅，为了你的前途和幸福我走了，我将回到我的故乡，到哪里寻找我的梦想，继续我原野的梦。

【灯光关闭，场景转换到厂子大门外，厂牌下柳梅载焦急地等待。】

柳梅：（来回踱步，不时向厂区张望，敏霞上）敏霞（拉住她的手）。

敏霞：六妹，你是怎么啦，悄悄就调到文化局去了，现在厂子里都在议论你。

柳梅：议论什么？

敏霞：说你攀高枝，甩了刘小西。

柳梅：我没有，小西呢？传达室张大爷说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怎么回事？

敏霞：你难道不知道？他被公安局抓走了，听说要被判刑。也许要判个四、五年。具体为什么还不知道。

柳梅：（焦急万分）那我要去他家问问他父母。

敏霞：你别找麻烦了，他家里能知道吗。对了，文化局怎么样，这回你有了用武之地了。

柳梅：我不想去文化局，不想见到那个申昆。这几天妈妈把我锁在屋里看着我，我为了离开妈妈的控制，答应了她的要求。

敏霞：什么要求。

柳梅：要我到文化局上班，要我离开小西。我为离开这个家，只好在她写的分手要求上签了字。（哭腔）家里我也不想回了，小西也见不到了，我可怎么办呀。

敏霞：别着急，你要不到我家先住几天。

柳梅：不啦，我要走，离开这个地方。我想了好几天了。原本我打算和小西远走高飞，可是现在我只好一个人先走了。要不我没办法应对我的母亲和申昆。敏霞。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想求你帮我一件事。麻烦你和我保持联系，有了小西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敏霞：你要去哪里？

柳梅：去省城，打工，学习。

敏霞：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要不我和你一起走。

柳梅：那不行，那小西怎办？放心好了。

敏霞：那好，你要保重，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两人相拥，柳梅依依不舍地下。）

（灯光渐暗。幕落。）

第八场——

【场景：左半区，列车上，**拉开窗帘。】

女童：妈妈，阿姨哭了。

**：有什么伤心事吗，妹子。

柳梅：（擦去了流淌下来的泪水，笑了笑）小姑娘几岁了？

女童：五岁。

柳梅：您是去哪里呀？

女童：（指着手中的书）去看爸爸。

柳梅：这么小就看书啦，阿姨看看行吗？

女童：给，阿姨，这是爸爸写的书。

柳梅：哦，是本小说：《爱在何方》，作者：溪流。（她翻看着作者简介忽然惊讶地说）您的爱人叫刘小西，他是作家？

妇女：什么作家，是个农民，无非爱舞文弄墨。我和孩子在省城，他在乡下，他说离不开养育他的故乡。

【场景：列车轰的一声进入了隧道，灯光变暗。旋即场景变得明亮起来，女童在母亲的怀里熟睡着。坐在母女身旁的一位老者正在看报。】

柳梅：（被报纸吸引了）老伯，您看的是《清江日报》吗，我能看一下报纸吗？就这一张。

老者：可以（将最外面的一张报纸交给了柳梅，自己依旧在看报）。

柳梅：《清江最年轻的企业家——柳小西》，还有照片，是他。

女画外音（列车上的广播员）：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清江车站就要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柳梅：老伯，我要下车了，这张报纸能送给我吗？

老者：好，你拿着吧。

柳梅：谢谢您。（对着**）大嫂，再见。

（柳梅站起身，提起简单的行李站起身，消失在画面内。场景变换为站台。少时她出现在台前，身旁时而有旅客经过，这时站台前走过了一个军人，正是刘小西。）

柳梅：请问，您……

军人：你好，出站口在那边。（敬礼，手指向一侧，说着从另一侧下）

柳梅：（表情十分疑惑）小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呀……

【歌声起（重复前曲），幕徐落，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