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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侠] 碧剑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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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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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3-2-24 17:33:56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回 生死契阔

本帖最后由 卢楠 于 2013-2-24 17:35 编辑

  一路上呼延寿冷漠傲慢,旁若无人,对身边这群所谓的武林高手从未正眼瞧过,当下才仔细瞧了瞧五人,见他们五官相貌确与中原人士有所不同,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冷笑道:“哪里来的杂毛?向你呼延爷爷叫阵,你们还不配!”
  五人更是勃然大怒。耶察京人高马大,脾气亦最为暴躁,闻言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将那一对金瓜锤对撞得鸣音震耳,一步跨过去,虎吼一声,双锤呼呼地奔呼延寿胸膛砸去。耶察京肉多皮厚,力大无穷,外家功夫练得十分了得,所以一击之下,气势惊人。呼延寿脸色阴沉,竟不惧他力道刚猛,将那骨衩横向一推,轰然一声,与金瓜锤结结实实碰了个正着。霎时间火花四溅,耶察京感觉一对金瓜锤砸在那细长的骨杈上,竟如砸在铜墙铁壁上一般,震得胳膊一阵酸麻,心中大为惊讶。更没想到的是,一股强大的劲力忽然从骨杈上喷薄而出,他呀的一声怪叫,自己那对金瓜锤竟然呼的一声反撞回来,比自己刚才的力道不知大了多少倍!耶察京吓得面如土色,眼看将被自己的金瓜锤砸成肉饼,忽然自己身子一轻,呼呼飞退十余丈远,那金瓜锤的力道才被卸去大半,余劲还是震得他就地旋了好几圈才踉踉跄跄停下来。等到停下来时,早已是手脚酸软,金瓜锤把握不住,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回头看见拽着他急速后退的正是多卢,忙颤声道:“多谢二哥救我!”那多卢被呼延寿余劲震荡,亦是脸色微白,面露惊惧。
  葛启巫一见不妙,钦犯尚未捉拿,上官晗武功秘籍亦未到手,内讧的火苗竟被点燃。眼见五怪中武功最强的多卢亦被呼延寿震慑住了几分,忙大声道:“呼延前辈,五位兄台,你们的恩怨,能否等本座查实后再论是非?怎能凭这魔女片面之词,就自相残杀?小心中了她挑拨离间之计!”
  多卢转念一想:“这呼延寿武功的确非同小可,我们五人就是一齐出手也未必是他对手,不如等待机会再报杀师之恨也不迟。”便恨恨道:“呼延寿,看在葛统领的面上,今天我们兄弟暂且不与你计较!倘若他日查明真相,休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五怪见多卢退让,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呼延寿怒目相向。呼延寿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们。
  楚月琴艺高胆大,冷冷瞧着这群乌合之众狗咬狗,却并不想脱身离去。这时,又有几只木筏陆续靠了过来,湖岸边渐渐聚了百十来人,一个个盯着执弓卓立的楚月琴,却踌躇不敢向前。
  正在众人踌躇观望之际,忽闻小岛顶上传来一阵猎猎呼啸之声。众人一起望去,只见郁郁葱葱的树丛里,一道火红的轨迹飞一般射下来,眨眼之间便到了跟前。只听得轰的一声,眼前腾起丈余高的熊熊火焰来,热浪灼人。众人大惊,纷纷走避。待到回头再看时,众人都呀地惊呼起来,只见那熊熊火焰之中昂立着一条三尺来长的奇蛇,通体火红,鳞甲金光闪亮,蛇头突兀,上嵌一晶莹血红的珠子,模样怪异无比,两只火红晶亮的眼睛正盯着众人。众人猛然见到这等怪物,吓得惊惶失措,只有楚月琴等人知道这赤血焰龙,除了略微吃惊之外,却不慌乱失态。
  那呼延寿却是炼毒使毒的内行,识得天下无数奇虫异草,却未曾见过如此奇异之蛇,除了惊诧,更多的却是兴奋。他知晓,这奇异之蛇定是经百年修炼,吸取火源精华,方才有如此炽热内能,倘若能捕获炼用,岂不是无价之宝?当下便凝立而视,伺机而动,心情甚是紧张。
  那赤血焰龙昂立之际,忽又闻岛顶传来喀嚓喀嚓的巨响,众人更是惊慌害怕,心想:“莫不又是什么奇异怪物?”果然,顺着那火焰轨迹,一道雪白轨迹飞泄而来,将那一线火焰尽悉压灭。待到众人骤然感觉寒气逼人之际,眼前便昂立着一条银蛇,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只见那蛇身长尺余,比那赤血焰龙纤细了许多,通体晶莹雪白,嘶嘶冒着寒气,蛇头小巧,头顶却顶着个洁白如玉的珠子。两蛇并排昂立,一边火焰熊熊,一边寒冰凛凛,饶是众人见多识广,亦被惊得两股颤颤,瞠目结舌。众人皆行走江湖多年,知道人蛇对峙,最忌贸然而动或转身奔逃,因而,众人皆屏息僵立,纹丝不敢动,一时四下寂静无比,惟闻猎猎火焰之声和嘶嘶寒气之音。
  在人蛇紧张对峙,正僵持不下之时,忽又闻轰隆隆数声闷响从地底下传来,接着,地面便剧烈地颤动起来。众人被震得站立不稳,纷纷慌乱惊呼起来。那赤血焰龙和沧海冰龙却闻声掉头,飞驰电掣般向小岛东边蹿去,拖出两道长长的红白之线。呼延寿一心只记挂着冰火二龙,哪管小岛上的异样情况,便轻叱一声,飞身跃出,如鹰隼般扑下巨石,追逐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茂盛的树丛里。此时,轰隆之声嘎然停息,震颤之感也顿然消失,众人面面相觑,心惊肉跳。可一口气尚未松下来,便闻震耳欲聋一声巨响,犹如晴天一声霹雳,湖面上突然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将尚在湖中的几只木筏冲上半空,白亮亮的巨浪便哗啦啦向众人扑来。众人一见不好,撒开双腿,没命地向小岛东侧逃去。
  楚月琴也吃惊不已,方知朱婉影所言非虚,忙转头对南宫凌风等人道:“快随我来!”说罢腾身跃过几座木舍,向小岛南侧奔去。南宫凌风忙拉着朱婉影紧随其后,马六子和夏兰、萼梅也紧跟于后。来到小岛南侧湖边,见那湖面亦是浊浪滚滚,又闻一声裂天巨响,回头望去,只见西边那水柱已高约数十丈,颜色逐渐变成褐红,最后竟是通红如火,将半边天空映得火红。随着劈劈啪啪之声传来,西边那片树丛被溅落的熔岩烧得一片火海。楚月琴等人均惊悸不已。
  楚月琴道:“我们快快离开这里!”说罢,从南宫凌风手里抢过长剑,对着一棵大树底部环绕切割,大树便轰然倒下。朱婉影马上明白她用意,忙持剑奔去,手起剑落,大树枝桠纷纷断落。众人便一起上去协助,楚月琴伐树,众人削枝剥皮,再用树皮结成绳索,不一会儿便将八根树干扎成了一只木筏。众人将木筏推到湖里,再登上木筏。楚月琴见众人在已木筏上站好,便起脚对木筏一踹,哗的一声,木筏箭一般向湖东飞冲而去。
  朱婉影一急,忙叫道:“楚前辈,快上木筏呀!”话音未落,木筏已离岸边一射之地了。却见楚月琴不慌不忙地轮起一根树干,扬臂抛出,树干啪的一声落在湖面上,她双足点地,身子轻如飞燕,向树干落去,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她便稳稳落在了疾如飞鱼的木筏之上。
  此时,木筏已冲到小岛东侧,见湖岸上已乱作一团,葛启巫等人正忙着伐树扎木筏,另一些人却跃入湖中,拼命向前面游去,见楚月琴等人的木筏飞驰而过,忙挥手拼命呼喊,情形甚是凄惨。南宫凌风不忍,转头却见楚月琴面如寒冰,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听几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湖面翻起滔天巨浪。只见小岛西侧火红的岩浆柱已巨大无比,直冲云霄,整个天空都浓烟滚滚,大半个小岛已被熊熊大火包裹。木筏在巨浪中跌宕起伏,南宫凌风等人只得趴在木筏上,紧紧抓住树干,才避免被强大的冲击力掀进湖里。只有楚月琴卓立木筏之端,纹丝不动。
  忽然,小岛熊熊火海中射出一道红光,呼啸着蹿入了湖中,只听哧哧之声刺耳,湖面上腾起一片浓浓的雾气,来不及躲闪的人却惨叫一声,顷刻便被那赤血焰龙烧得焦糊。紧接着,那道白光也尾随而来,呼啸着射入湖内,喀嚓之声不绝,湖面上陡然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宽约数丈,又将那些不及躲闪的人,顷刻间冻成了冰疙瘩,嵌在了冰层里。两道光芒一闪而过,消失在远方茫茫的湖面上。
  楚月琴忽然咦了一声,南宫凌风一回头,便望见那火海里又冲出一个人来,头发焦黄,浑身衣衫被火烤得破破烂烂,却拔足飞奔不息。原来是追逐冰火二龙而去的呼延寿,只见他跃上冰层,沿二龙的去路狂追而去,转眼也消失在茫茫的雾气里。
  木筏继续飞驰,不一会儿便将小岛和众人远远抛在了身后。随着离小岛越来越远,波浪也变得逐渐细微,众人方才松了口气,起身坐在木筏上。南宫凌风和朱婉影此刻才发现,在刚才那段凶险历程中,两人却始终手牵着手,一刻都不曾放开过。两人此时忘了羞涩,只互相对望,情意切切,心意相依,儿女之情便在这危难时刻,悄然种下了。
  又行了片刻,便隐隐闻听见前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众人又是一惊。楚月琴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回首道:“前面就是‘千尺瀑’,底下是万丈深渊,对面是一悬崖,悬崖上有片树林。等下你们依然要伏在木筏之上,抓紧树干,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松手!”众人忙重新伏在木筏上。
  南宫凌风伏在外侧,转头看看身边的朱婉影,见她面色苍白,神情甚是凄楚惨然,不由得心生爱怜,扣她的手再紧了紧,关切之情流露无余。朱婉影从楚月琴凝重的表情知道,此次必然凶多吉少,却见南宫凌风始终扣着她的手不曾松开,生死时刻,对她亦是关切之情甚于他自己,鼻子一酸,泪如泉涌,心想:“此次纵然就是死了,黄泉路上有他相伴,又有何憾?”
  木筏越来越快,轰隆之声亦越来越大,到最后声若滚雷,慑人心魄。只听楚月琴轻喝一声:“大家抓稳了!”木筏便轰的一声冲离水面,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透过树干间的缝隙望去,只看见下边雾气茫茫,真不知道有多高,令人头晕目眩。忽然,楚月琴大吼一声,双掌向后面的瀑布推出,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那瀑布被她罡烈的掌风击得蹿起数丈巨浪,木筏却若离弦之箭,向对面悬崖上的树林疾飞而去。
  木筏离悬崖越来越近,茂密的树林已清晰可见。南宫凌风忽闻身下传来几声绳索断裂之声,低头一看,心中大骇,原来身下两根树干上绑扎的绳索经巨浪冲撞,又经楚月琴巨大的劲力冲击,大多已然断裂,仅余一两根绳索尚未断裂开来,随时便会脱离另外六根树干。南宫凌风知道这木筏采用回环反复的扎法,这两根树干的绳索断裂,并不影响其他六根树干绑扎的绳索。危急之下,忙要松开朱婉影的手,可朱婉影情急之中却将他的手扣更紧,根本无法松开。眼看到了悬崖边上,又一阵裂帛之声,余下绳索便齐齐断裂开来,两根树干完全脱离了木筏,向下坠落。众人一阵惊呼,楚月琴相隔甚远,出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南宫凌风拽着朱婉影,如断线的风筝向悬崖下的深渊坠落下去。
  耳边寒风呼啸,眼前云雾飞掠,南宫凌风心知今日必死无疑,心里一阵酸楚苦涩。那个瞬间,他想了很多: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父母双亲,尚未得报的血海深仇,失散多日的勿名,匆匆一别的鱼儿,还有这生死相依的影儿……他颤抖着声音对朱婉影道:“影儿,你怎的就这么傻?你为何不松开手,却要同我一道踏上这黄泉路?”
  朱婉影眼见绳索断裂,南宫凌风坠向深渊,她悲痛欲绝,自己本已将一颗芳心都交付与他了,怎会舍得他就此离去?危急时刻,反将他的手紧紧抓住,不容他挣脱,便被他呼的一声拽下了木筏。听南宫凌风言语中的责备之意,她惨然一笑,含泪道:“风儿,如若你就此去了,我,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还不如随你一道,咱们黄泉路上,也好做伴儿……”
    南宫凌风闻言一震,心中愈发对她依恋不舍,一时悲恨交集,悲痛万分……
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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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3-2-12 12:40:01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回 旧恨未平

  南宫凌风和朱婉影大吃一惊,几乎同时抓住对方的手腾身跃起,飘落到大青石上。两人回头一看,更是吃惊,袭击南宫凌风的不是别人,却是数次想要捉拿他的葛启巫。葛启巫身后,一只用新采伐的树枝扎成的木筏正在靠岸,木筏上站着的多数是随葛启巫在飞龙庄出现的高手。再看看摩天崖,不知何时,摩天崖下笼罩的雾气已经散尽,许多人正拽着一条粗大绳索往山谷里溜呢!
  原来,葛启巫等人早得到消息,知道那楚月琴携南宫凌风和朱婉影一路北上,众多武林人士尾随窥觑。崔丹青便按捺不住,怂恿他一路追击,欧阳占等人也极力赞同。葛启巫明白,这帮人表面上是要助他捉拿钦犯,其实均各怀鬼胎,意在上官晗的武功秘籍。葛启巫却有自己的打算,一来他对上官晗的武功秘籍也是垂涎三尺,二来三番五次让南宫凌风走脱,免不了被摄政王怪罪,何不顺水推舟,借这帮高手之力完成任务,说不定还有机会一箭双雕,独霸武功秘籍。因而他不动声色,故意一再交待,此行不屑与江湖中人争夺武功秘籍,只需捉拿钦犯,不得节外生枝。众人见他对武功秘籍无丝毫兴趣,心中暗喜,一一答应下来,葛启巫便率众人一路追至摩天崖上。在摩天崖,葛启巫见到了大批武林人士,其中也不乏顶尖高手,心中暗暗心惊。众武林人士识得葛启巫等人,不敢与他争锋,只得让开道路。况且他们刚到摩天崖便中了楚月琴设下的机关,损失十数好手,如今正好让葛启巫等人打头阵,他们好坐收鱼翁之利。
  葛启巫焉不明白他们用心?但仗着自己高手众多,亦不惧怕,便径直走到悬崖边。可悬崖之下,白雾茫茫,山谷里的情形丝毫不得见,心中甚是焦躁。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山谷雾气竟渐渐散了去。葛启巫大喜,仔细察看了山谷里的情形,便吩咐手下用剑伐木,将树皮剥下来结成绳索,再与众人拽着绳索无声无息溜下了山谷。到达谷底后,他又吩咐手下继续悄然伐木,扎成一巨大木筏,再悄悄向湖中心的小岛划去。
  葛启巫在木筏上见一少年和一少女站在湖岸边,便知是那日在飞龙庄逃脱的南宫凌风和朱婉影,而令他无比生畏的楚月琴却不在他们身边,心中大喜,心想,要是趁这难得机会擒住他们,不但任务达成,还可以权作人质,威胁那武功高深莫测的楚月琴,迫她就范便不在话下了。因而,不等木筏靠岸,他便仗剑突袭。
  葛启巫见一击失效,正待追击,忽然觉落脚之处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吓得他毛骨悚然,呀的惊叫一声,蹿起丈余高,使劲踢着双脚。众人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而他脚上不知怎么的,绞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葛启巫生平只有两怕,一怕长白二怪,再怕的便是这蛇。他冷不防踩上巨蟒,已是头皮发麻,而这巨蟒负痛绞缠在他脚上,更是让他魂飞魄散,哪里顾得上追击南宫凌风二人,却发疯一般在岸边蹦蹦跳跳,极力想甩掉巨蟒,却被它越缠越紧,情形无比狼狈。木筏上众人眼见岸边湖面,蛇虫乱窜,本已十分惊疑,但见葛启巫如此惧蛇,却是从未想到过的,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朱婉影一见葛启巫,大怒,将手中枯枝一横骂道:“奸贼,那日你用下三烂手段害我,姑奶奶今天要教训教训你!”说罢便向葛启巫扑去。南宫凌风阻止不及,知他不是葛启巫对手,忙捻起剑诀与她并肩攻了上去。
  葛启巫被巨蟒缠脚,哪里有心思应付他们,边躲边蹦,嘴里怒道:“那日偷袭你的可是崔老儿,你找我做什么?”他将剑一挥舞,才陡然想起手中有剑,忙将剑斩向巨蟒蛇头。只见剑光一闪,那巨蟒蛇头便飞出老远,蛇颈上却喷出杯口粗的血柱,尽数喷在了他头上,吓得他又是一阵惊呼,几乎昏厥过去。这时,两根枯枝也刺在了他身上。葛启巫被枯枝刺中,痛得他浑身一凛,反而清醒过来。他大怒,将身子一旋,剑呼啸着反刺两人,两人手中枯枝被他一蹭,尽悉折断。
  朱婉影见到葛启巫,想到那日到丐帮开封分坛报信,途中遇到乔装改扮的葛启巫一行。原本以为他们不认识她,想从他们身边溜过去,却没想到崔丹青在其中,一眼便认出她来。崔丹青趁她不备,闪电般点了她穴道,将她擒拿下来。当时葛启巫和崔丹青都易容装扮成普通乞丐的模样,朱婉影怎知是谁偷袭她,只得将这笔帐算到葛启巫头上。是以,刚才愤怒之下,也不管葛启巫后援众多,硬是攻了上去。眼下却见葛启巫斩了巨蟒,满脸鲜血,面目狰狞,疯狂反扑,心里便有些惧怕,忙向南宫凌风道:“风儿,他们人多,我们快跑!”两人急忙后跃,向大青石上掠去。葛启巫大喝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便和从木筏上冲下来的崔丹青等人一起扑了上去。
  南宫凌风踏上大青石,知他惧蛇,俯身便抓起数条蛇,口里喝道:“奸贼,让你尝尝小爷的暗器!”回手便向他抛去。葛启巫跑在最前面,冷不防南宫凌风回手一扬,正要伸手去抄他暗器,猛然见迎面飞来的竟是无数条蛇,大骇,急急后撤。紧随他身后的崔丹青万万没料到他会突然后退,收势不及,被葛启巫撞了个满怀,差点和他一起跌倒。后面的人忙急急止步,场面一片混乱。
  突然,从混乱人群里嗖地弹起一个人影,那人在半空中身形一展,一个白利利的东西夹着腥气,闪电般拍到了南宫凌风面门前。南宫凌风见抛出的蛇弄得众人狼狈不堪,正暗自得意,哪料到这人身形奇快,不容他反应过来,已被他攻到了面门。大骇之余,却无法躲闪。正危急时刻,却听一声脆叱,耳边响起尖厉的呼啸声,一枝金羽箭破空而至,射向来人。来人甚是了得,虽然吃惊,却不惊慌,翻身躲过金羽箭,飘然落在大青石上。他脚刚一落地,地上的蛇虫便纷纷四散躲避不迭。
  南宫凌风和朱婉影抬头看见是楚月琴,大喜,忙跃上小径,站到她身边。萼梅忙将他俩携带到“碧玉宫”的剑递给了他们。这时,南宫凌风才看清袭击他的人。只见那人身材奇长,却瘦得皮包骨头,面色苍白如纸,手里执一白森森的肱骨至指骨串联的兵器,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白无常’?”南宫凌风一见这模样行当,便知是那无恶不做的“噬血双魔”之一“白无常”,浑身热血轰然上窜。勿名曾告诉他,他父亲前往塞外,便是被这“噬血双魔”在途中截击,生死未卜。他想:“父亲曾与那‘噬血双魔’在玉门关恶战,如今这‘白无常’在此现身,莫非父亲已遭遇不测?”当下悲愤难当,哐啷一声长剑出鞘,身形跃起,急泻如瀑,长剑卷起重重剑影,掠起刺耳的鸣音,剑尖吐绽着月华一般的光芒,向“白无常”狠狠刺去。
  “白无常”在盛京偶然遇到葛启巫,被他以高官厚禄引诱,便投靠了朝廷,随他前来捉拿钦犯。他原本对葛启巫邀他捉拿两个孩子而不屑,勉强同意一同前往,可刚才那一枝金羽箭却让他吃惊不已,其劲力之强大,内功之深厚,远在他之上,这才收起傲慢之心。可一看射箭之人,却是一女子,虽然满头银发飞扬,面容却娇美若花,大骇,心想:“看她年纪不过20来岁,怎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功修为?”正惊疑不定之时,刚才那少年却又向他扑来,等他把剑法施展开来,更惊得他面容失色,心中一悸,忙退后一步举骨杈一挡,口中颤呼道:“‘残月剑法’?你是南宫无痕什么人?”
  南宫凌风目沁泪痕,口中骂道:“‘白无常’,你用什么卑鄙手段害我父亲的?纳命来!”不等剑势用老,剑尖下滑,剑身颤动不已,向他小腹刺去,正是“残月剑法”第三式“平湖秋月”。“白无常”面露愧惧之色,一边招架一边喝道:“你说什么?难道南宫无痕也死了么?”南宫凌风一愣,手里却丝毫不停,一招接一招,只攻不守,完全是拼命的打法。“白无常”被他陡然使出“残月剑法”扰乱了心神,加之心中有愧,所以才一味招架,却被南宫凌风逼退了好几步。等他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小娃娃休得逞能,难道你是南宫无痕的儿子,我就怕了你不成?当日你父亲杀了我哥哥,今天正好杀了你,替我哥哥报仇!”当下骨杈一抖,劲力猛然增至八成,呼呼地向南宫凌风拍来。
  南宫凌风见他一味招架,不曾提防,忽然见那骨杈变得影影绰绰,虚实难辨,鼻息之间弥漫起浓烈的腥气,大惊,忙撤剑封住门户。当的一声,南宫凌风与他骨杈相碰,便觉一股强大的劲力冲撞而来,手中剑震得飞上了半空。那劲力猛然撞击在他胸口,身子被撞得飞了起来,胸口又痛又闷。半空中,他忽觉身子一轻,撞击在他胸口的劲力陡然卸去,身子却缓缓落在石径上。回头一看,却是楚月琴。原来,危急之中楚月琴腾身将他接住,卸去了劲力,才使他幸免于难。南宫凌风暗呼“好险”,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楚月琴低声说:“风儿休要造次,你怎是他对手?”南宫凌风羞愧不已,忙退到她身后。
  “白无常”也不追击,却对楚月琴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身手却如此了得。你是谁?尊师是哪位高人?”楚月琴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里激荡不已:“‘白无常’,你师傅‘赤练毒君’还好么?他曾当面向我立誓,永不炼毒用毒,他没对你提起过么?哈哈哈……”“白无常”骇然后退数步,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是‘血骷髅’?这,这怎么可能?”楚月琴笑声立止,面凝寒霜道:“呼延寿,二十多年前,你们兄弟二人毒杀‘塞外飞蝠’,夺得‘七绝毒’秘籍,你当我不知道?只是那‘塞外飞蝠’亦是作恶多端之徒,我才放过你们兄弟。哪知道你们兄弟竟然练成毒功,祸害江湖,今天我便替天下武林除了你这恶魔!”“白无常”浑身颤栗,他原本以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料到却被这楚月琴了如指掌?当下又恨又怕,做声不得。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怒吼道:“好个呼延寿,原来是你害了我们师傅!”回头一看,却是“西域五怪”,一个个拔出兵器,对他怒目而视。
文学诗社 文学诗社 发表于 2012-12-30 08:16:5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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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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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楠 发表于 2012-12-8 20:11:02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回 冰火两重天(下)

  回到碧玉宫,刚到大厅门口,便闻隐隐啜泣之声。两人抬头一看,见楚月琴呆立在桌前,桌上摆着上官晗的五件物什,铺着一张白色丝绢,上面字迹浓黑,墨迹未干,显然是她刚刚写下的。闻听脚步声,楚月琴忙扭头拭了拭泪水,才回头道:“你们回来了?影儿,你过来看看。”只见她双目红肿,腮沾泪痕,却是一副柔弱楚楚的模样。
  朱婉影略微吃了一惊,忙去到她身边,低头看那桌上的丝绢。丝绢之上,字迹娟秀,抄录的却是五首诗词:
  其一
  一痕青丝映梅色,
  几页丁香空飞雪。
  孤雁远抛袁家渡,
  止步回头伴影绝。
  其二
  雪海孤峰人孑立,
  富贵王公射金羽。
  草黄空结苦莲子,
  玉落锦盒已无痴。
  其三
  欲筑寒门守冰清,
  寂寥余生付空铭。
  若待玉容踏月来,
  千古心扉为底开。
  其四
  黄梅时节蒙蒙雨,
  青草池塘处处蛙。
  有约不来过夜半,
  闲敲棋子落灯花。
  其五
  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
  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五首诗词中,前三首疑为拆字谜语诗。后两首却为前人所作,一首是宋代诗人赵师秀的《约客》,说的是等朋友前来博弈五子棋,已过半夜,朋友却未如约而至;另一首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无题》诗,流露出的却是相思成灰,情断意绝的悲凉之情。
  朱婉影不解,问道:“楚前辈,上官前辈是何深意?”楚月琴叹口气道:“他一定是对我恨极入骨,方才有这‘一寸相思一寸灰’的诗句,他这是向我绝情之诗啊!”说罢,又是一阵潸然。朱婉影不知当年发生了何种变故,使得两个挚爱之人难成眷属,落得个遗恨千古,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伤感。楚月琴将丝绢和那些物什收好,喃喃道:“他是要我去见他一面的。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转头看了看朱婉影,又看了看南宫凌风,道:“过几日,你们能否陪我去见见他?”两人心头均一震,她那目光之中,神情绝然悲怆,令人顿生不祥之感。楚月琴拿起一只小瓷瓶递给南宫凌风道:“我将余下的‘冰露碧玉九阳丹’都收在这瓷瓶里了,还是你收着罢。”南宫凌风忙摆手道:“前辈使不得!这东西本是上官前辈之物,晚辈岂敢据为己有?”楚月琴道:“这药丸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对你却大有裨益。况且郭老怪早将这药丸赠给了你,我理应归还于你的!”南宫凌风还要推辞,楚月琴脸色一沉道:“你如此推却,岂不当我贪图小辈便宜?”南宫凌风见她着恼,只得收下。
  这个夜晚,朱婉影总是盘旋着楚月琴泪眼朦胧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对南宫凌风的依恋,竟一宿难寐。第二天清晨她便起得很早,起来便来到南宫凌风房前将他叫醒,两人出了“碧玉宫”,在小径上散步。
  朱婉影幽幽道:“楚前辈和上官前辈真是可怜,明明相爱,却落得个意断情绝。如今阴阳两隔,楚前辈却还要去见他,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让人如何能承受得起?”南宫凌风道:“也许那上官前辈并未绝情,不然怎么留下那些东西和诗词?”朱婉影道:“我也觉得奇怪,上官前辈不是号‘绝情剑’吗?留下这些诗词,显然是要引楚前辈前去见他,此举的确让人费解!”此时,南宫凌风偶然侧头看了看湖面,忽然惊奇道:“你快看,湖面上怎么冒出热气来了!”
  朱婉影往湖面一看,那湖面上不知何时升起了缕缕热气,湖水似乎也轻微的翻腾起来。朱婉影忙跑到湖边,伸手探了探湖水道:“这湖水是热的呢!”南宫凌风忙跑过去,也伸手探了探,奇怪道:“咦,湖水怎么这么热啊?”正在此时,脚下一阵剧烈震动,隐隐还传来闷闷的轰鸣之声。朱婉影花容失色,惊呼道:“糟了!”南宫凌风吃惊问道:“怎么了?”朱婉影惊惶道:“我们可能正处于火山口之上,这火山极有可能在近日就会爆发!”“火山?”南宫凌风也曾在一些书上读到过有关火山爆发的历史记载,其威力之大,将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岩浆过处,草木无存。正沉思着,脚下又是一阵震动,轰鸣之声再次传来。朱婉影忙拉着南宫凌风,飞快地向“碧玉宫”奔去。
  碧玉宫外,楚月琴也带着马六子和夏兰、萼梅,正查看情况。朱婉影气喘吁吁地跑到楚月琴身边,急切道:“楚前辈,不好啦!这里恐怕正是火山口,火山近日可能就会喷发,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楚月琴脸色一沉道:“一惊一乍干什么?什么火山口?小丫头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我在这里几十年了,这般情形见多得了!”朱婉影忙道:“楚前辈,你得相信影儿,这次真的不一样!这湖水升温、地内震动轰鸣,正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啊!”楚月琴怒道:“影儿休要胡言乱语!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朱婉影还要辩解,南宫凌风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才住了口。楚月琴面露不悦之色,转身拂袖而去,马六子等人也随她进了山洞。
  朱婉影难过道:“风儿,楚前辈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南宫凌风安慰道:“楚前辈在这里生活了数十载,你要她立刻离开这里,她怎么能接受?相信我,她终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朱婉影望着热气腾腾的湖面,面色更加忧虑。
  两人忧虑重重,却不知如何劝解楚月琴。忽然,耳边传来沙沙的声响。低头一看,朱婉影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扑到南宫凌风怀里,闭上眼睛颤抖着叫道:“蛇!蛇!”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脚下游窜来无数条蛇,密密麻麻,四下乱窜,那情景令人头皮发麻。南宫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些蛇,心都提到嗓子眼。可那些蛇只顾四下游走,却无意袭击他们。南宫凌风长舒口气,拍拍她肩膀道:“你别怕,它们是在逃命呢,不会伤及我们的。”
  朱婉影睁开眼睛一瞧,果然那些蛇都逶迤着向湖边惊惶游去。她忽然又惊呼道:“你看湖面上漂的什么?”南宫凌风再向湖面望去,见湖面上热气更甚,湖水翻腾起滚滚的波浪,许多白花花的物什随波浪翻滚着。他急忙拉着朱婉影跑到湖边,看见湖边也漂浮着许多,两人捡起地上的枯树枝拨弄着仔细一看,竟然是湖里的鱼儿。蹲下身再探湖水,湖水竟然变得十分滚烫。
  南宫凌风面露惧色:“倘若我们还不离开这里,恐怕再过一段时间,想走都走不了了!”朱婉影神色更加惊惶:“可是楚前辈执意不肯,一意孤行,我们当如何是好?”两人转头望着“碧玉宫”洞口,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南宫凌风忽然想起什么,正待说话话,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小叫花子,可让我逮着你了!”一柄剑带着凌厉的劲风向他后背刺到。
卢楠
 楼主|
卢楠 发表于 2012-12-8 20:09:55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回 冰火两重天(上)

  朱婉影奇怪地问:“楚前辈,他们怎么会被你的金羽箭射中呢?刚才绳子还结实牢固,怎么会突然断裂?”楚月琴笑了笑道:“小丫头,连这你都没看出来?刚才在崖顶,我料到他们见前无去路,必定会搜查马车,我便将我这黄金连弩送了他们!”说罢,从箭囊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弩,弩上的箭盒里可装填数支短箭,触发后,短箭可连续射发,令人防不甚防。她接着又道:“至于那绳子,我怎么会将攀援工具留给敌人?我将它抛回摩天崖的时候,早用暗劲将绳子内部震断,外表看无异常,要是用它攀崖而下,自然会断裂!鼠辈不知天高地厚,贸然进犯我‘碧玉宫’,自当让他们尝些苦头才是!”朱婉影恍然大悟道:“楚前辈料敌如神,想那宵小之辈再不敢轻举妄动的。”
  楚月琴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忧虑道:“目前敌人尚不知晓这摩天崖下的虚实,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但只可保三日无虞。倘若三日后的正午时分,雾气散尽,他们便会将这山谷中的一切瞧了个清楚,那时,难保不会有一场恶战。唉,想不到我这‘碧玉宫’也终究不是清净之地!”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落寞来。朱婉影和南宫凌风都低头不语,心情也随之闷闷不乐起来。楚月琴见两人表情郁闷,便笑着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忧,这些宵小之辈,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且回‘碧玉宫’歇息片刻,你们俩没事就在这岛上四下转转吧,也好好说说话。”说罢,转身向山洞走去。
  两人自从离开“飞龙庄”后,一直陪伴楚月琴一路北上,夜晚打尖歇息时,朱婉影也是与楚月琴同宿一屋,根本没有机会与南宫凌风单独说话。虽然两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对方倾诉,但楚月琴离开后,两人却反而显得拘谨起来。沉默了片刻,南宫凌风才道:“影儿姐姐,你不觉得这里比摩天崖上不知暖和了多少么?甚至更像是春季,这是为何?”朱婉影惴惴不安地极力搜寻话题,正不知从何说起,听他如此一问,心里一琢磨,也迷惑不解:“是呢,摩天崖上冰冻三尺,这里却如春暖花开,一步之遥,却判若两重天地,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并肩沿小径一路走去,道旁绿意盎然,百花争艳,蜂飞蝶舞,与春季确无丝毫差别,令人深深迷醉。环小岛一周,才真正看清楚,这四周都是碧绿清澈的湖水,湖面宽阔平静,将这方圆仅两三里的小岛环围着,的确是清静优美之地。湖岸边一律是高入云雾的悬崖,如刀削斧劈一般,成了小岛天然的屏障,只在东侧却不见悬崖,湖面茫茫,不知延伸到了哪里。南宫凌风心想:“莫非这湖还连着条河流?可这山顶之上,怎么会有河流相连?”
  正想着,忽听朱婉影道:“风儿,那南宫盟主当真是你的父亲?”南宫凌风黯然道:“家父确是南宫无痕。只是如今我家破人亡,父母亦是生死未卜……”朱婉影道:“我也曾听说过你家的遭遇,真的令人痛心疾首!”南宫凌风凄然道:“我随父母在‘寒玉庄’住了十二载,从来都是风平浪静。没想到,祸端无故降临……”朱婉影见勾起他伤痛记忆,忙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当下最要紧的是好好活着,日后再找仇人报仇也不晚的。”南宫凌风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我那仇人是谁么?”朱婉影道:“你那仇人是谁?”南宫凌风悲愤道:“事发当晚,我和苦叔叔就躲在院子的花圃里,瞧得清清楚楚,我那仇人便是‘武林三尊’和‘腥七煞’!可恨这些恶人都武功高强,我的武功又如此不济,否则,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碎尸万断,方解我心头之恨!”朱婉影见他悲愤欲绝,黯然道:“你的遭遇悲惨,却怎比我身世凄凉?我长这么大,方才知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南宫凌风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关于成王的事情,知道那成王战功卓著,却遭曹化淳等奸人谋害,早已魂断京城,这些她还未必知晓的。想到这些,他更觉和她是同病相怜,便握住她的手道:“影儿姐姐,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就总有见面的一天,你就不必太过伤感了。”朱婉影被他手一握,便觉温暖熨心,禁不住另一只手也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道:“谢谢你风儿,要是没有有你陪伴在身边,影儿还不知道该有多么孤单凄凉!”南宫凌风安慰她道:“你不会孤单的,你有风儿,你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哥哥呢!”“哥哥?”朱婉影那日在飞龙庄的确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少年和龙震南在一起,“我怎么从未听龙镶提起过?”南宫凌风道:“你可还记得我那被荆大全掳走的鱼儿哥哥?”朱婉影疑惑地点点头。南宫凌风继续道:“我那鱼儿哥哥便是同胞哥哥呢,是在十二年前被仇人追杀时和你们失散了的。”朱婉影又惊又喜道:“怪不得荆叔叔将他误认为我了,原来他是我的同胞哥哥!”转而又黯然道:“可是,我们连面都没见上,就匆匆分别了,连他现在怎么样,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南宫凌风道:“我听龙庄主说了,胡将军等人此次前来,就是受何腾蛟将军之命,接你们兄妹去长沙的,然后恐怕要转去肇庆,在那里重建大明政权,光复大明河山。我想,说不定此刻他们就在长沙,如果有机会,我陪影儿姐姐前去寻找他便是了。”朱婉影红着眼圈儿道:“风儿弟弟,你对我真好!”
  南宫凌风握着她柔软的手,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她,见她秀靥艳比桃花,眼眸幽含温情,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完全不是初见时蓬头垢面的模样,却是如此冰清丽质,美丽可人,当下心中一阵恍惚。朱婉影见他神色有异,马上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两人都愣了愣才急急撒手,满脸绯红。半晌,两人才渐渐平静下来。朱婉影撩了撩耳际的秀发,忸怩道:“风儿,我们也出来大半天了,该,该回去了罢。”南宫凌风抬头四下望了望,忽然惊奇道:“影儿姐姐,你看那里是什么?”
  朱婉影顺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岛顶上的绿树丛中,冒着两股雾气,一股嫣红如霞,一股粉白若霜,袅袅绕绕,煞是美丽。“走,我们瞧瞧去!”朱婉影好奇心甚,便拉着南宫凌风向小岛顶上奔去。
  当他们登上小岛顶上,扒开树丛,眼前的景象惊得他们目瞪口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褐色的巨大石坑,方圆数十丈,深约七八丈,石坑中间生着两个圆溜溜的洞口,洞口突起数尺,正向空中呼呼地喷着红白两股雾气。两人正惊异不已时,忽闻哧的一声,那喷红色雾气的洞口闪过一道赤色光芒,那光芒如流星般折射在坑底,轰的一声,腾起数尺高的火焰来。那赤色光芒围着两洞口飞快游走,一圈火焰便围着洞口燃烧起来,令站在坑边的南宫凌风和朱婉影都有浓烈的灼热感。忽然,那冒白气的洞口一道白亮光芒闪烁,也如流星般射到坑底里,喀嚓一声,落地之处火焰熄灭,却结起大片晶莹的冰凌。那白亮光芒便沿着赤色光芒的轨迹开始追逐,前面熊熊火焰,后边火焰渐次熄灭,洁白冰凌却一路铺展。待到赤色光芒回环过来,冰凌消融,火焰再起……如此循环往复,如走马灯一般红白变换,情景甚是奇丽。
  如此奇丽景象,朱婉影几时见过?她转头道:“风儿,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南宫凌风亦是看得惊诧不已,道:“它们快如疾电,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这两个东西一寒一热,一阴一阳,相生相克,当真是闻所未闻!”
  忽听身后一声咳嗽,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马六子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嘴里含着那铜烟杆,毫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二人。南宫凌风想:“这个马六子深藏不露,行事过于神秘,倘若是居心叵测之人,当真令人防不甚防。”朱婉影却不想这么多,见到马六子,忙问他:“前辈,这石坑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怎的在其他地方从未见过?”马六子笑着道:“郡主有所不知。这石坑叫做冰火阴阳盆,中间那两个洞口各连这山中的冰火之源,所以才生出这两条奇蛇。”“蛇?”两人大吃一惊。
  马六子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那烟味非常奇特,夹杂着淡淡的异香。他接着道:“这两条蛇少说也有百年寿命,长居洞中,吸取冰火之精华,使得一个通体赤红,唤做赤血炎龙,体内凝结火灵之丹,因而炽热似火,所过之处火焰熊熊;一个通体雪白,唤做沧海冰龙,体内凝结冰灵之丹,所以寒若坚冰,所到之地,冰封雪冻。它们在此相生相克,互不能离。”两人吁叹不已,暗暗称奇。马六子道:“两位记住,万万不可靠近,免得被那冰火所伤。”说罢,转身岛下而去。两人再回身瞧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望岛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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