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生下孩子  老母亲早知是祸根

漯河市李秀亭

查丽娜在医院住了整整七天，她的奶水第三天就下来了，可是孩子吃奶的胃口并不是很好，每次查丽娜为儿子喂奶的时候，婴儿的头总是很难扶到奶头上，查丽娜感到自己生的儿子，吸吮奶汁的力量，总是那样的羸弱无力。不过，查丽娜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这些天的休息，使她那本来就很迷人的脸蛋，显得白里透着红晕，会使你不由自主地想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桃色诗句。

查丽娜出院了，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在人民医院工作，早就知道这个不认亲的姐姐，已经生下一个男婴，他把这事儿告诉了他那满头白发，时常咳嗽不止的母亲，母亲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低下了头，又一次流出了悔恨和羞愧交加的眼泪，她这一辈子做的孽够大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生的儿子，和自己生的女儿，居然结婚生子了。

他听到小儿子告诉她的消息后，等小儿子上班去了，他就十分认真地打扮打扮，到县城偏僻的铁路隧道底下，找了一个算卦的，她刚坐下，那个算卦的就说：“算财命还是算寿命？”这个曾经丧失过良知的母亲说：“我既不算财命，也不算寿命，我想叫你给我写个东西，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我给你写个东西，你不说话，我也不会多要你一分钱。”算命先生的嘴都是蜜糖罐，说出来让你会仔细回味，越回味感到越甜，可做起事儿来总是涩苦的，涩苦的滋味让你越回味越苦。这个命运多舛的老女人，没有与算命先生搞价，就说：“我说啥，你就写啥。”算命先生说：“好，你说吧，我就给你写。”

于是，查丽娜认为的没良心的这个老太婆，开始叙述他要记下来的事情，也算是遗言吧。

“我叫刘秋月，一生嫁过多次，生下了两男一女，大儿子现在叫刘科建，在市人事局当局长；第二次生下一个女儿叫查丽娜，现在在市图书馆工作，他和刘科建是异父同母的亲骨肉，他们是不能结婚生子的，生下的孩子可能是怪胎，因为他们两个具有血缘关系；第三个生的是男孩，因为她的父亲也已经死了，我把他拉扯大了，现在是县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因为他的父亲死了，家里也没有了别的人，我就让他姓我的姓，我到了老年是靠这个儿子养活的。对于刘科建和查丽娜对我的憎恨，我毫无怨言，因为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写这些东西的目的，就是在我死后，让他们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属于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最后写上我的名字‘刘秋月’，我回家后按上指印。就写这些吧，你说多少钱吧？”

算命先生写完之后说：“不会多要，一百块钱。”我的天呀，那一张小纸本上的字，怎么能值一百元呢？因为这个老妇女，没有给算卦先生搞价，只好吃个哑巴亏，把一张崭新的印有毛主席像的大红票，乖乖的交给了那个算命先生。

老妇女带着这张纸条，心里有一种负罪感，他惴惴不安地走到家里，在医院工作的儿子。已经把午饭买了回来——两碗大米饭已经摆在桌子上，小饭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土豆烧牛肉，一盘韭菜炒鸡蛋。刘秋月看到这一切，也感到心满意足了，这个老女人把写好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他认准了她死后，在整理他的遗物时，一定会掀起她的枕头，那时候一切都给孩子们交代清楚了，他们再狠我，我已经死了，他们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再说什么我也不管了。想到这里，这位老人似乎心里坦然多了，于是，母子二人端起了雪白的大米饭，开始进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