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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碌碌而为至心生烦扰,总是选择离开。这一次也不例外。
选择桂林没有太多的犹豫,虽然人力、时间等诸多限制让每一次出游目的地都一再筛选。但桂林,除了幼时读得的那篇桂林山水极致美景的课文带来的憧憬,那首唱红大江南北的歌让一句“我想去桂林”在脑海里也已翻唱了十多年。
抵达这座以桂树成林而著称的城市时,有些蒙蒙细雨,正想着天公不作美,导游说了句“夜上海,雾重庆,雨桂林”,倒对这烟雨迷蒙中桂林更多了期待。
首日游市区漓江和木龙、榕、衫三大名湖。坐在游船上一路过去,没有想象中的美妙,若不是那个标志性的象鼻山,眼前的山水景致和木龙湖公园里的宋城建筑竟似让我回到江南了。及至看到衫湖的日月双塔,才觉着这座山水城市的别致来。两座塔相依相伴伫立于湖心,日塔为纯铜建造,九层高,据说是世界上最高的铜塔,也是最高的水中塔。月塔为琉璃塔,七层高,塔顶供奉月老神像,参拜的人可求得美满姻缘。双塔由水下通道贯穿相连,塔身、塔内有浮雕、壁画,塔底存着出土文物,一并展示着桂林的历史文化。湖边有一“知音台”映衬,虽说此“知音”据传源于河边当年伯牙抚琴巧遇子期的一块岩石,但眼望这一湖碧水,那部《知音》影片中“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的琴韵却应景而现。当年蔡鄂将军以“其地之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名珠”换得小凤仙“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足见两情知音相悦。湖边还有一座玻璃桥,整个儿晶莹剔透,颇为悦目,配着碧波微漾,格外典雅。
第二日见到了著名的漓江,从桂林到阳朔足足四小时的船程,沿途美景应接不暇,船动景动,处处动人。一句“桂林山水甲天下,玉碧罗青意可参”当最贴切情境。儿时课文里的描绘油然浮现:“漓江的水真静啊,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漓江的水真绿啊,绿得仿佛那是一块无瑕的翡翠。”水岸之上的山一样应照着佳句:“桂林的山真奇啊,一座座拔地而起,各不相连,像老人,像巨象,像骆驼,奇峰罗列,形态万千……” 河岸是绵绵密密、茂茂盛盛的风尾草。“这样的山围绕着这样的水,这样的水倒映着这样的山,再加上空中云雾迷蒙,山间绿树红花,江上竹筏小舟,让你感到像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这一段段优美的词句,想必不止我一人至今仍耳熟能详,漓江山水有此绝美文字,自无须我再拙笔赘述。就着实景回味文中真意,悠然化身于这一幅泼墨山水画卷中。
这才是心中的桂林了。一江流水,千幅画图。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江山如画”。其中还有“九马画山”眼力自测的趣意,当船行至二十元人民币背面图的拍摄风景处时,拿了纸币对景留影,更有身临其境的兴奋与欣喜。而于烟雾朦朦中的仰望与观赏中,竟没有平素登山征服的欲望,唯有安静地欣赏这山水沉静的美。或者闲坐船头,谈笑问千秋。
船行至阳朔,才知还有“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风光甲桂林”的说法。桂林的美不只漓江独秀,是绵延不断的青山秀水。在阳朔蜻蜓点水选择了大榕树、月亮山、银子岩等几处胜景,虽是匆匆探访,亦已让人心满意足。
远观大榕树,是一片茂密浓荫。粗壮的主杆上瀑布般垂下粗细不等的枝干,深深地扎在足有百平米的土地上,蔚然壮观,传说壮族歌仙刘三姐和阿牛哥情定终生就是在这大榕树下,这于是也成了天下情侣的圆梦乡。树下停留,感官透过时空的隧道,似乎还可以听到悦耳的歌声历经岁月洗礼在耳边回荡!
驱车慢行欣赏月亮山,这座高山中间自然形成的月牙形的空洞随着角度的变化,可见初一至十四的“月缺月圆”,实为奇观。据说当年克林顿来此怎么也不信月亮山的自然天成,坚持用了两个半小时登临峰顶一探究竟后,不得不慨叹造物的鬼斧神工。从此,月亮山更美名远扬了。
因为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形成了溶洞,自然又有了“桂林归来不看洞”一说。于是不能不看“银子岩”。在令人浮想联翩的钟乳石群中流连,看洞内钟乳石星罗棋布,石笋、石乳、石柱、石幔、石像形态各异,惟妙惟肖,让人不得不深深折服于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与坚韧不拔。岩溶经过裂变、融合、衍生,轮回了几十亿年才产生了这无比壮丽的生命。轻抚岩壁,仿佛触摸到了生命起源的痕迹……
居然还有“世外桃源”。在僻静的群山峰丛之间,是我见过的最澄澈的河流,对着水底清晰的水草,都仍不住猛按相机。当初去九寨沟时,感慨着“九塞归来不看水”,但同样是“清”,这的水比之九塞的清丽多姿更显几分质朴的生活味道。舟行波动,水草起舞,云霞丽山倒影重叠,夹岸青峰偶现桃红点点。岸边村妇浣衣,村童嬉戏,牛儿吃草,菜花飘香。而入园的路径与陶公笔下描述竟也相同:“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
藏在清山秀水阳朔小城内的西街即便是一条灯红酒绿的繁华街市,却依然脱俗。在这里感觉的是风情,传统的、现代的、民族的、西洋的,和谐地交融在这条窄窄的街上,各种肤色的人都会出现在这里。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旅行者,游人们坐在餐馆、酒吧悠闲的交谈、休息。虽然两边的酒吧或咖吧散发些许暧昧气息,但在琳琅满目的各色店家间流连,间或觅得一件喜爱的特色小件,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再回到桂林,最后的逗留去了“独秀峰”,因为“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真迹就出自于此。据说这是桂林风水最好的地方,龙脉就在独秀峰下。独秀峰拔地而起,耸立在桂林市中心,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侄子的府邸“靖江王府”内。峰下有个“读书岩”,洞壁密布摩崖石刻,王正功所写的“桂林山水甲天下,玉碧罗青意可参”就在其中。独秀峰不高,却很陡,登到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桂林市。山顶的风景是另一种灵秀与遐想。桂林市没有高层建筑,都在12层以下。整个市区被群山环抱,独秀峰挺立正中,漓江穿城而过。桂林就这是这样山连城,城连水,相辅相成地延续着大自然赋予的和谐和美。
作为一座城,桂林是幸运的,没有重工业的污染,天地如洗,清静亮丽。桂林人是幸福的,青山秀水日日予人净洁舒畅,自然寻索心灵指引的至情至性。
作为过客,桂林山水已足够洗却红尘纷扰。就算是这样短暂的旅程,也可于“玉碧罗青意可参”的感念间,安然添几分生命的丰饶与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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