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狗的来历
老狗小时候是自己讨饭来到老殷家的。 老殷家真是够贫的,因为刚刚从30里地远的公社搬来不久。小屋只有两间,几个月前在这间小屋里死了一位老太太。屋里的阴气还没有散尽,老殷一家四口就忽隆一下子拥进了这间黑胡胡的小屋子。
屋子没有院墙,只有几根木头桩子,加上几年生长起来的小树、藤草围成了小院,院前还有几棵高大的乔木,白杨、榆树、梧桐什么的。
那是一个北风狂啸的白天,老狗还小,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正见老殷的小儿子东东光着脚立在门外,手里拿着什么吃的。
老狗饿昏了,它不知走了多少路,不知讨了多少人家,最后流落到老殷家门前。
老狗哎哎凄凄地哼着,东东8岁了,见一只小狗来要饭,随手扔给它一页地瓜干儿,小花扑上去,像救命的稻草。饿虫一下了引上来了,摇着尾巴还想下一片。它哪里知道,小东也是出于善良的本能,从自己口里省出来的啊。
老狗缠着不走了,小东怎么踢也踢不走。有时踢得狠了,疼得嗷嗷地尖叫,跑得远远的,但不久,好像忘记了主人的不好,又回来了。而且,晚上还帮着看家,咬得特别凶,好像特别要好好表现自己一样。
主人一合计,正好家里没有院墙,又没有大门,就让它来看门吧。
这样,老狗才正式成为家庭的一员。老狗不嫌家贫,对人格外亲,看家本领更是格外强。白天晚上守在家里,好像懂得主人家里刚从外地搬来,怕村里手脚不干净的人来候拾家似的。
老狗的到来,立刻在小小的山村里闻名了,因为它晚上看家最卖力,叫声最响,逢人就汪汪,目光凶狠,让人望而生畏。全村人都不敢到老殷家的小胡同里走。那时的老狗,老老少少管它叫“老殷家的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