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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人们不经意中悄悄地降临大地,花木之乡沭阳,遍地花卉苗木也在暖意中探出娇嫩的芽。
程卫国和胡紫凤老夫妻俩刚吃过早饭,太阳就升一杆子高了。胡紫凤拎着个小包,抱着孙子,准备骑在丈夫程卫国摩托车后面,到县人民医院看病。
因天气还有些冷,坐在摩托车上风又些大,胡紫凤用黄大衣把孙子裹得是严严实实,放在自已的胸前。紧紧依靠在开车的程卫国身后。
花乡的村级公路,坑坑洼洼,蜿蜒曲折,像一条灰色的带子,流向花木林间。遍地红、黄、蓝、白、紫五彩缤纷花朵,像无边的彩霞,耀眼,绚烂,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香味。
程卫国摩托车像一匹骏马,沿着那凉风习习的沂河堤边,跑得又快又轻松,让人觉得它不是在跑,而是在跳跃。身后坐着妻子胡紫凤,胡紫凤怀中抱着孙子,夹在当中,一齐向县城驰骋,车后卷起一股灰黄色的尘土。
“开漫点,开漫点……这路看起来是平的,怎么这么颤。”胡紫凤小心地说。
“硬是把拉沙子的大车子压坏了,你把孩子抱紧就行了。”
“我抱紧着呢!还有一根带子勒在肩上。”
老夫妻俩到达人民医院,停下车,胡紫凤一拎大衣,怎么,怀中是空的,孩子呢?孙子没有了。
胡紫凤眼睛一阵发黑,头顶上像炸了个响雷。
急切地叫着:“孩子呢!孩子呢!”
程卫国拉拉黄大衣也叫道:“孩子不是你抱在怀里的吗!”
“是呀,坐在你身后,我搂得紧紧的。”
“搂得紧紧的,还会没了!”
这可不得了,孩子在怀中不翼而飞了,这可是一大奇事。急得老两口捶胸跺脚。
胡紫凤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呼天叫地,涕泪交流,哭得死去活来。“我的孩子呀!我的孙子呀!我的小乖乖……”
她转过脸,看见丈夫程卫国坐在车子边,一筹莫展,一声不吭低着头,好像一点也不急似的。其实,程卫国急得火烧火燎的,一颗心像有十只猫爪在抓,只是没有大哭流涕。胡紫凤误解地认为孙子丢失,丈夫不急。便开口骂起来了:“你这个老东西,路上颤,叫你开漫点,漫点,你不听,这下好了,孩子掉没有了,你死蹲着,怎么不想想办法呀!看你怎么向儿子,儿媳妇交待。”
“有什么办法可想呀!”
“平时说话办事丁是丁,卯是卯,关键时刻就抓瞎了。你还我孙子呀!啊啊啊……”
“孩子是你抱着的,我是一门心思在开车,人从你怀中掉下去了,你是死人哪,轻了还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在这说你。呜呜呜……”
“说我,骂我,愿我顶什么用!”
医生、护士听见哭声,跑过来了,工作人员和陪同病人看病的人也围过来了,议论开了。
有人劝到:“老两口不要争了,埋怨也是没有用的,争,能把小孩子争回来。”
有人怀疑说:“人从车上掉下去,还不知摔坏没摔坏呢!”
“摔坏也得把人找到呀!”
也有人说:“抱在怀里,摩托车车身低,衣裳穿得多,一般不大会摔伤的。”
“这可是巴不得的。”
“要是被压着就更坑了。”
“就看小孩的气数了。(命运)”
“赶快报警吧!”有人提醒道。
“报警!这事,人家能睬你。”
“人民群众有困难,110会来帮你们的。”
“好好!好!快快,快!报警,报警!”
“110,110,110……”
“有人在用手机呼叫。”
还有人在一旁安慰,启发道:“等110来,你们就坐他们警车回去找,又快又便当,就是有人拾去了,看有公安局、110警察帮忙寻找,也会还给你们的。110也会跟路上的派出所联系的,肯定能找到,放心吧,不要急!”
“不要把自己急出病来。”
“他可是男孩子呀!是我家的根。”程卫国说。
“现在男女都一样,你等着110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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