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剑清影 第四回 古门秦腔幽远

热度 2已有 264 次阅读2012-5-20 00:23 |个人分类:岁月无痕|系统分类:长篇连载| 龙王庙, 叫卖声, 耳朵

  星移斗转,花开花落,蜂来雁去,叶翠叶黄。转眼又到了秋风萧瑟的季节。

  这是个秋霜沾青瓦,冷雾绕枯枝的清晨。

  古门镇西郊荒山的半山腰,一棵百年古槐伸展着苍老枯瘦的枝桠。古槐下,一座破烂不堪的龙王庙在秋风里瑟瑟。庙内,一个十四五岁、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躺在龙王残破的神像座上酣睡。忽然,一阵疯狂的犬吠声惊醒了他。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外瞧去,只见那古槐下,两只野狗正互相撕咬得厉害,旁边却躺着一只肥大的野兔。

  小乞丐大喜,提着竹棍冲将出去,抡起来一阵狂舞,吓得两只野狗落荒而逃。他丢下竹棍,抓着兔子耳朵拎起来,只见那兔子脖子上插着一枝羽箭,殷红的血污浸透了周边的皮毛,原来是从猎户手下逃脱的野物。小乞丐满心欢喜地跑进庙里,取了一块竹片在神像座上将一端磨薄磨尖,再将兔子缚在槐树枝桠上,拔了羽箭,用那竹片将兔子剥了皮,去了内脏,用一片麻袋布包好,藏在神像背后,心想待到晚上,生堆火烤了吃,简直是无上的美味!他咂咂嘴,再回头仔细检视藏肉的地方是否妥当,才端着破碗,出得庙门,在古槐下捡起竹棍,懒懒地向古门镇走去。

  古门镇在河南境内,是重要的交通要塞。今日正值集市,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与马嘶驴鸣混杂一片,端的是热闹非凡。那些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负手踱步,悠闲自在;布衣小贩,肩挑谷物竹编,大声吆喝,兜揽生意;一群蓬头垢面、衣衫残破的乞丐,倒提竹棍,沿街乞讨,以求得残羹剩饭充饥。

  那小乞丐从龙王庙下来,魂不守舍地行在街上。迎面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乞丐冲他叫喊:“鱼儿哥,鱼儿哥!今日章员外六十大寿,还不快走?”他却充耳不闻,满脑子里尽是今夜的美餐,哪有心思听他叫喊?

  正行着,忽闻几声板胡调弦的声音,抬眼便瞧见前边围着一堆人。这叫鱼儿的小乞丐是极喜热闹之人,况且今日美餐在望,便顾不得乞讨,奔到人群里伸着头就往内蹭,不几下便蹭到了前边。只见场中一老一小两个乞丐,很是面生,老的年过花甲,白苍苍的头发肮脏不堪地披散着,满脸刻着横七竖八的刀疤,显得异常恐怖,一双眼睛空洞无物,显然是个瞎子。小的十一二岁年纪,亦是满脸污垢,衣不蔽体,一双眼睛却滴溜溜透着聪慧之气。只见那老乞丐席地而坐,膝盖上顶着把破旧的梨花木板胡,左手握住弦轴缓缓旋转,右手拉动白马尾的弓子,正凝神听那琴弦的音准。

  调好了弦,老乞丐便执弓开拉,以慢弓搂弦起,音色高亢悲凉。那小乞丐张口唱来,声音很是清越入耳。只听他唱道:

  “血写家难十八年,悲凉身世不堪言,暗将仇恨试剑锋,狼窝里安身藏真颜,屠岸贾说热我不说冷,程爹爹面前我玩笑谈,休道孽债何时清,且看少年剑光寒……”

  却是秦腔曲《赵氏孤儿》里的唱段。那小乞丐唱至凄切悲凉处,目含泪光,面容惨然,直听得众人唏嘘叹息。鱼儿听得不大懂,单听那凄切的唱音,竟也悲从心来,伤心不已。末了,人群中有叫好的,也有抛铜钱的。接下来,那小乞丐歇息一会儿唱一段,什么《杨门女将》《斩秦英》《铡美案》等等一一唱来,均是唱腔圆满,情动听者。那鱼儿几时听到过如此好曲?干脆席地而坐,随那唱曲忽喜忽悲,忽忧忽乐,不觉转瞬便到了晌午。

  老乞丐这时便收了弓,地上已有二三十文铜钱了。他吩咐那小乞丐到包子摊上买几个包子权做午餐。鱼儿对那小乞丐的唱曲很是艳羡,进而便生出亲近他的想法来,便远远跟着他往前边的包子摊走去。小乞丐浑然不觉,走着便望见那包子摊上叠着竹筛般大小的蒸笼,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几个伙计绾着袖子忙着擀面包馅,一个满脸横肉的虬髯大汉一面呵斥着催促伙计,一面吆喝叫卖。

  小乞丐小跑过去,操着地道的陕西口音问那大汉道:“包子几文钱一个?”

  那大汉低头瞧见一个肮脏不堪小乞丐,鄙夷地说:“臭叫花子,去去去!一文钱一个的包子,你买得起吗?”

  小乞丐见他势利可恶,冷笑一声,伸出乌黑的手摊开,手掌上排着四文铜钱。他冷冷道:“看清楚了,四文钱四个,给小爷包好了!”

  那大汉闻言脸色一变,正待发作,但眼珠一转,便接过铜钱,捏在手心,却伸出另一只手,阴笑道:“臭叫花子,想吃包子,拿钱来!”

  小乞丐愣了一下道:“小爷不是刚付给你了吗?”

  大汉恶狠狠地说:“臭叫花子,你几时给钱了?想混我包子吃?吃狗屎去吧!哈哈哈!”

  小乞丐见他仗势讹诈,大怒,抓起一个包子便朝他脸上呼地砸了过去。那大汉刚要低头躲避,没想到包子来得奇快,已重重地砸在额头上碎裂开去,滚烫的菜馅沾了一脸,痛得他嗷嗷直叫。旁边看热闹的便轰然大笑起来。大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几步绕出铺子来,张开蒲扇大手便往小乞丐子脸上扇去。小乞丐溜滑得紧,低头悬腰,躲过那巴掌,小脑袋使劲儿一拱,却嘭地撞在那大汉腰上,大汉虽然背阔腰圆,却经不住他这么一撞,重重跌翻在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几个伙计平日里受他呵斥欺压,也不过来相助,一个个只远远瞧着,捂着嘴窃笑。

  那大汉一向骄横跋扈,几时受过如此羞辱?一骨碌爬起来,恶声骂道:“小杂种找死!”起脚便向小乞丐狠狠踹去。小乞丐拧腰一闪,那一脚便踹了个空,却俯身抱住了他另一只脚一扳,大汉身形不稳,嘭的一声又仰面跌倒,摔得他痛入骨髓,哼哼哈哈,半天爬不起来。

  小乞丐嘴里骂着,正待再扑上去,身后一只手拽住了他,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快跟我来!”回头看见是刚才在场内听曲的那个小乞丐。原来那鱼儿知道那大汉的凶恶,恐小乞丐吃亏,便上前拉着他的一路飞奔到了镇外。

  两人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扑哧扑哧直喘气。

  鱼儿咽了咽口水,惊恐道:“小兄弟,你闯大祸了!”

  小乞丐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鱼儿接着说道:“你知道那卖包子的大汉是谁吗?他外号叫‘冯霸天’,仗着‘龙虎堂’堂主是他弟弟,在镇子上一向称王称霸,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镇上的人都怕他呢!前几天,他听说镇西龙四家有只玉娃娃,便径自上门抢了去,那龙四都只能忍住,连大气都不敢出呢!”

  小乞丐勃然大怒:“一个卖包子的竟敢如此胡作非为,那官府是拿来干什么吃的?”

  鱼儿冷笑道:“官府?官府里谁不是他冯堂主的狗腿子?早勾结在一块儿去啦!”

  “这些个狗官!”小乞丐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道,“别人怕那‘冯霸天’,我怕他作甚?真后悔今天没有把他给杀了!”

  “算了,算了!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呢!”鱼儿说着,从怀里掏出来六七个包子,拣了四个给小乞丐,“给,这是你的包子。”

  小乞丐一愣,却不接他的包子。

  鱼儿狡黠地笑了笑:“没有你戏弄那‘冯霸天’,我也吃不上他的包子!分你几个也不为过的,嘿嘿……”

  小乞丐心里说,那“冯霸天”的确很坏,但这样便拿了他的包子,与偷窃有何不同?

  鱼儿嘴里嚼着包子,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几声说:“你知道他那面粉和馅肉是怎么来的?他买面买肉,那可都是一口价,比市场上的价都低了三成,哪个店铺敢不卖他?吃他的包子,该!何况你还是给了他钱了,难道就白送他不成?”说罢,将包子塞到了他手里。小乞丐想想也不错,便将包子放入怀里。

  鱼儿三五两下吃完了包子,打着饱嗝站起身来道:“小兄弟,小哥要回去睡觉了,半下午再到镇上去。你呢?”

  小乞丐也站起来道:“我得回去找我苦叔叔,这会儿他不知道都急成什么样儿了。”

  鱼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差点忘了,我叫鱼儿,你叫什么?”

  小乞丐想了想说:“我叫风儿。”

  鱼儿点点头道:“好吧,风儿小兄弟,回到镇上要小心点,那‘冯霸天’说不定会找你麻烦的。你们刚来古门镇,晚上如果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到龙王庙来吧,我就住那儿。”他指了指西边荒山上那座龙王庙。风儿嘴里应着,两人便分头走了。

  风儿一阵风似的跑回上午唱曲儿的地方,远远望见老乞丐还盘腿坐在原地,正焦急地侧耳倾听呢。

  “苦叔叔,”风儿跑到他跟前蹲下,“风儿回来了。”

  老乞丐忙搂过风儿,将他浑身上下摸捏了一遍,才舒了口气道:“以后别跑得太远,苦叔叔担心着呢。”

  风儿点头称是,一边扶着他站起来,慢慢走到一个避风的墙角里坐下,从怀里掏出包子与他分吃了,两人便相互依偎着打盹儿。

  半下午的时候,两人依旧在那地唱曲儿,围着听的人倒挺多,抛进场的铜钱却少了许多。鱼儿又挤到人群前坐下,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还鼓掌叫声好。一眨眼工夫,昏黄的太阳斜到西边了,老乞丐收了弓子,风儿便弯腰捡着地上的十几个铜钱。鱼儿凑过去,一边帮他捡着,一边说道:“风儿小兄弟,今晚就到龙王庙住去吧,也教教小哥唱唱这个。”风儿诧异道:“怎的,你也想学唱曲儿?”鱼儿道:“我听着你唱,喜欢得紧,学了以后好自个儿解闷啊!”风儿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忽然叮叮当当的一阵响,一把铜钱撒在了风儿脚边,耳旁响起个破锣声音:“小叫花子,大爷赏你几文钱,再给大爷我唱几曲罢?”

  风儿抬眼一看,只见一胖一瘦两个中年汉子,满脸戏谑的神色。风儿才懒得不理理会他们,一手将那些铜钱拂得老远,仍低头捡原先地上的铜钱。

  “呔,你这小叫花子恁的这般无理?”便听得一缕破风声,那破锣嗓子的脚便踹到了头顶。

  风儿头轻轻一摆,那脚踹空了,向地上踏来,他顺手啪的一声拍在那踝关节上,嘴里说:“别踩脏了我的铜钱。”

  那破锣嗓子感觉踝关节一阵刺痛,忙收脚跳开。风儿却头也不回地捡起最后一个铜钱,才缓缓站起身来。只见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乞丐将刚才的情形听得十分清楚,却不说什么,让风儿扶着他便走。鱼儿拦着他们说:“这个镇上其他能宿夜的地方都被叫花子占满了,还是到我那龙王庙里过夜吧。”

  老乞丐问风儿:“他是谁家的孩子?”

  风儿不敢说出今天晌午戏弄“冯霸天”的事,只得说是今天在街上认识的乞丐。

  老乞丐想了想说:“也好,就到龙王庙歇息一宿吧。”

  鱼儿欢天喜地的在前边引路。走着便瞧见一小店,店主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风儿上前买了三个馒头,两块鸡翅,沽了半斤烧酒,才慢慢向龙王庙行去。

  站在古槐下,见那龙王庙不过占地巴掌大一块儿,多年无人修缮,已是破烂不堪,摇摇欲坠。进入庙门,便见庙内中央供奉着龙王的神像,周身的彩漆已经变得极其灰暗,并且脱落得十分厉害,两旁是风伯雨师、雷神电神依次伺拜,每个都缺胳膊少腿儿的。仰头瞧那屋顶,尽是斗大的窟窿,要是遇上雨天,这里与外面几乎没什么分别。风儿把庙内的东南角收拾干净,再寻些干草铺上,再在上面铺上块粗布,便扶老乞丐在角落里坐下。鱼儿则从山坡上寻了些枯枝败叶回来,在龙王神像前码了很大一堆。

  这时,老乞丐便让听风儿细细描述今天见到的各色人物,偶尔插话问几句,直到他描述完毕,方才舒了口气。

  老乞丐沉吟了半晌,道:“风儿,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一路上要多加留心才是。今天倒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江湖中人,只是下午那让你再唱曲儿的两个汉子,恐怕是探子来着。”风儿吃了一惊。

  那老乞丐继续说道:“风儿,苦叔叔以前给你讲的江湖中的人和事,你可记牢了?特别是那些作奸犯科的,要好好记住他们的外貌特征,武功路数,要是遇见了,能避开就要避开的,知道吗?”

  风儿应道:“风儿不曾忘记苦叔叔的叮嘱!”

  老乞丐点点头,又道:“风儿,你好生坐着,苦叔叔今天要给你讲江湖人物,是那长白山上栖居的三位武林高手——‘长白二怪’和‘长白丑剑’。”

  鱼儿听得有故事讲,便凑了过来,挨着风儿坐着。听完老乞丐的讲述,风儿奇怪的问:“那‘长白二怪’真的就那么喜欢和人争抢东西?”

  老乞丐答道:“怎的不是?不管抢来的东西有无用处,只要‘长白丑剑’想得到的东西,他俩就捣乱,都一并强争硬夺。”

  风儿笑了:“这世上果真有这等人物?真是有趣得紧呢!”

  老乞丐正色道:“这两人虽无恶迹,但生性古怪,刁蛮难缠,遇见他们也是不可轻易招惹的。”

  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风儿打开包袱,递了块鸡翅给老乞丐,再将酒葫芦搁在他膝边。他又将剩下的一块鸡翅递给鱼儿,自己却拿着馒头啃起来。

  鱼儿忙说:“风儿,我吃馒头就行了,鸡翅膀还是你吃了罢。”

  风儿道:“你吃吧,我以前吃得多了去了,你很少吃到的。”

  老乞丐呷了口烧酒,在黑暗里欣慰的笑了。那鱼儿却呆住了,很是感动。

  忽地,鱼儿道:“风儿,老爷爷,你们都别忙。”说着,便钻到龙王神像后,摸索着取出麻袋布包好的兔子肉来,再用火石子将那堆枯枝败叶点着了,对他们说:“我这儿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风儿凑过去问:“什么好东西?”

  鱼儿得意的说:“兔子肉,是好东西罢?”

  风儿高兴的说;“那敢情好。哪儿弄的?”

  鱼儿便将早晨的情形描述了一番。风儿听了道:“真是好运气。”两人便寻了根木棍,将兔子串上,架在火上烤着,一会儿便兹兹的冒出肉香来。

  兔子肉烤好了,三人各分一只腿吃了,风儿将余下的依旧用那块麻袋布包好递给鱼儿道:“你收捡好罢,留着你明儿再吃。”

  鱼儿接过来想了想说:“好吧,暂且留着,等明儿晚咱们再一起吃。”

  鱼儿藏好了肉,便缠着风儿,央他教些小曲儿。风儿欣然同意,从开嗓等基本功认真教授起来。那鱼儿本是兴趣使然,原以为风儿教他一教,便可唱出那婉转动听的小曲儿来,没想到还要先学这咿咿呀呀单调无比的什么开嗓,只学了一会儿,便索然无味了。加之更无天赋,吊起嗓子来音准全无,哼哼哈哈,难以入耳,直听得老乞丐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待到风儿教得满头大汗、心烦意乱之时,鱼儿却打着呵欠伸了伸懒腰道:“我困了,明儿再学罢。”便躺到神像座上,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任凭风儿如何推攘,都睡得跟死猪一般,弄得风儿很是尴尬失望。

  老乞丐见鱼儿睡着了,便安慰风儿道:“风儿,这小子没那唱曲儿的天赋,你就别勉强而为之了罢。”见风儿渐渐释然,才让他把前些日子学的几套拳掌技法一一练习一遍。等他练完,老乞丐叮嘱道:“这少林‘小擒拿手’要多加练习,与人近搏时很有用处;那武当‘碎叶掌’虽然比不得你母亲‘寒玉掌’的灵动变化,但也是以柔克刚的好掌法,你现在功力不足,遇强敌尚不能硬打硬碰,用这套掌法御敌是再好不过了。”风儿听他提到母亲,不免一阵伤心难过。老乞丐忙叫他从包袱里取出《残月剑》和《太乙乾坤心法》秘籍,让他依秘籍上的文字和图画练习比划。

  原来这老乞丐就是寒玉庄逃出来的忠仆勿名。那天他和少爷南宫凌风躲在高墙下边的花丛里,三尊出现吓跑了“腥七煞”,没料到逃跑的“腥七煞”趁三尊迫问六忠仆时,却从后院潜入了房间里。他立刻明白了三尊的险恶用心,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肩负的重任:带少爷逃脱魔掌,保全南宫盟主唯一的血脉。于是才出现了他带少爷从悬崖上溜下山谷,逃离寒玉山的一幕。因自己青脸独眼是碍人眼的特征,便横心将自己另一只眼睛也刺瞎,并用短剑在脸上划上十几道口子,留下这满脸暗红的疤痕。主仆二人沿路以乞讨为生,借此也可隐藏行藏;晚上勿名便指导南宫凌风练习武功。那勿名年轻时嗜武如命,曾广搜天下武功书籍浏览练习。为避人耳目,他专拣些各大门派的拳掌剑法教授。虽然他有南宫大侠临走时交给他的《残月剑》和《太乙乾坤心法》秘籍,但他也只是让少爷时时照书比划练熟记牢,却不允许他用作御敌,以免被朝廷耳目觉察。

    南宫凌风比划练习了一阵。勿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勤学苦练,他已经将秘籍上的武功记得熟练牢固了,便将两本秘籍投进火里燃成了灰烬。南宫凌风知道他的用意,心里虽然伤心,却也毫无办法。当下,主仆二人和衣在草丛里躺了,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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