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至11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出访埃塞俄比亚、尼日利亚、安哥拉、肯尼亚非洲四国，首次陪同出访的总理夫人程虹，随着新华社国际部官方微博发布的照片，走进了公众视野。当地时间5月6日，在同埃塞俄比亚总统穆拉图夫妇会见后，程虹将自己的著作和译著赠送给穆拉图总统夫妇。

程虹的另一个身份是首都经贸大学外语系教授，亦是国内研究自然文学的最重要学者之一。网友盛赞总理夫人光环之下的程虹，优雅、沉静，甚具学者风范，正如她对英美自然文学研究论著的书名——“宁静无价”。

1.十余年来“寻归荒野”

自然文学在美国是大学课程，也是研究的热门，20世界80年代起，美国大学普遍开设了一门“自然文学”课程，自然文学作为一支文学流派，开始被承认和接受。这个新的领域，汇集了从18世纪以来对自然情有独钟的作家和作品，很多都是我们今天耳熟能详的：梭罗的《瓦尔登湖》，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

自然文学的作品有一个形式上的特点，即以第一人称，用散文、书信、日记等形式，描述对自然的真实体验。那些自然文学的作家们，不仅在作品里和生活中身体力行对自然的尊重，甚至还常常为此改变生存方式，《遥远的房屋》作者贝斯顿在大海边筑了一个“水手舱”，一个人在此生活了一年；《低吟的荒野》作者奥尔森因为迷恋奎蒂科-苏必利尔荒原，把家安在了那里并终生居住于此；更不用说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独守。

但在国内，这是一个比较偏门的研究领域，现任三联书店文化出版分社社长、曾任《读书》杂志副主编的李学军说，程虹女士是第一个系统介绍美国自然文学的学者，十余年来一直坚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往前推进。

1999年，程虹第一次来到三联书店出版社，从那时起，李学军和程虹开始了合作。“她是拿着书稿(即后来的学术专著《寻归荒野》)来到了《读书》杂志编辑部。当时在学界，三联书店的地位非常高，在三联出书很难。而且有名的作者也很多。所以，当时对程虹女士的书稿，也没有特别对待，这本书直到2001年才出版。”当时，自然文学在国内尚处于“冷门”，《寻归荒野》是国内第一本关于美国自然文学研究的专著。

2.让心灵归属群山大地

《寻归荒野》之后，程虹继而在上海的《文景》上主持了旨在介绍英美自然文学名家名作的专栏《重读自然》。2009年，在此基础上出版了《宁静无价：英美自然文学散论》（上海人民出版社）——爱默生眼中的自然、哈德逊河风景画派与自然文学、梭罗的精神遗产、苏珊·f·库珀与她的《乡村时光》、理查德·杰弗里斯笔下的英格兰乡村、哈代《林中居民》中的生态意识……均在书中一一呈现。

程虹还把大部分精力转向译介美国自然文学经典作品，以两三年磨一本的慢工，翻译了《醒来的森林》（2004）、《遥远的房屋》（2007）、《心灵的慰藉》（2010）、《低吟的荒野》（2012）。2012年，三联书店出版社把这四本书辑成“美国自然文学经典译丛”出版。

对于自然文学研究的心路历程，程虹曾回忆说：自从我于1995年涉足自然文学领域之后，所倾心研读与研究的几乎都与荒野有关。“荒野”是自然文学中的一个关键词，对荒野的理解堪称是美国自然文学的精华。同时，荒野也一直是美国自然文学所关注的焦点。在《寻归荒野》出版近十年时，我对自己当初所选用的书名有了更深的理解。“寻归”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走向自然，更不是回到原始自然的状态，而是去寻求自然的造化，让心灵归属于一种像群山、大地、沙漠那般沉静而拥有定力的状态。在浮躁不安的现代社会中，或许，我们能够从自然界中找回这种定力。

3.做文字工作要慢功夫

2013年，程虹又出版了一本关于美国自然文学的教材《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该书以中文为主写作，附有大量的英文参考资料，既基于美国自然文学的发展状况，又从中国学生可以理解的角度，对自然文学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并对其经典作家和代表性作品进行评述和相应的理论解释。去年11月，程虹还在《读书》杂志上发表文章《承载着人类精神的土地》，介绍美国自然文学作家亨利·贝斯顿和他的作品《芳草与大地》。

《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的责编、外研社的易璐用“低调”来形容程虹。“她对于书里面的专有名词的翻译很严谨，从中可以感受到她对学术的热爱，对人和自然和谐关系的热爱。”追寻自然文学多年，无论是著述，还是译著，程虹坚持着“文字工作要慢功夫”、“做学问要精”。在程虹的理念中，高校教师应当重新拾起属于文人那份对学术的崇敬及对治学的执著。

程虹在《寻归荒野》增订版序中的一段话，似乎表达了她治学的初衷：为了那些寂寞求真的同仁，为了在心灵的枝头栖着希望之鸟的人们。让我们从心灵上回归已故美国自然文学作家西格德·奥尔森笔下那片“低吟的荒野”：湖畔潜鸟的呼唤，夜幕中的北极光，以及夜空下那广袤沉静的大地。因为与这低吟的荒野密不可分的“是由失而复得的原古生活方式中寻到的简朴的愉悦，时光的永恒及对远景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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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解李克强总理夫人程虹译著《美国自然文学经典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