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书店老板与顾客的情感故事

【都市书店老板与顾客的情感故事】
周正阳推开"墨香书屋"的玻璃门时，挂在门框上的铜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三月的苏州，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凉意，他下意识地紧了紧风衣领口。

书店不大，约莫五十平米的样子，四壁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书籍，中间几张原木色的小圆桌旁零星坐着几位读者。周正阳的目光却一下子被收银台后的那个女人吸引住了。

她正低头读着一本书，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穿一件米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如雪，手指纤长，翻页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您好，需要帮忙找什么书吗？"

周正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看了太久。女人抬起头，一双杏眼清澈见底，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呃，我随便看看。"他局促地回答，感觉耳根有些发热。

"好的，有需要随时叫我。"她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阅读。

周正阳假装在书架间浏览，实则透过书与书之间的缝隙偷偷观察她。他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工作了五年，自认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但此刻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正阳成了"墨香书屋"的常客。他知道了老板娘叫许清嘉，三十二岁，书店开了三年。她说话带着苏州人特有的软糯口音，但咬字清晰，谈吐间能看出读过不少书。

"许老板，你们这里有张爱玲的《半生缘》吗？"一个周五的傍晚，周正阳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搭话。

许清嘉从梯子上下来，手里正整理着一摞书。"有啊，在那边现当代文学区。"她指向书店右侧，"要我帮你找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周正阳连忙摆手，却又站在原地没动，"呃...你也喜欢张爱玲？"

许清嘉微微一笑："喜欢啊，尤其是她笔下那些细腻的情感描写。你呢？"

"我...我觉得她写得很真实，不矫情。"周正阳笨拙地回答，暗自懊恼自己平时在客户面前侃侃而谈的口才去哪了。

"确实。"许清嘉点点头，"她笔下的爱情从来不是童话，而是带着烟火气的真实人生。"

就这样，他们聊起了张爱玲，聊起了文学。周正阳发现许清嘉谈起书来眼睛会发亮，语速也会比平时快一些。那天他买了《半生缘》，虽然这本书他大学时就已经读过两遍。

四月初的一天，苏州下起了倾盆大雨。周正阳下班后照例来到书店，推门进去时带进一阵冷风和雨水。

"今天雨真大。"他抖了抖伞上的水珠，对许清嘉说。

许清嘉正在整理账本，闻言抬头笑了笑："是啊，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到晚上呢。"

周正阳在书店待到快打烊，雨势丝毫未减。许清嘉锁好收银机，望着窗外皱眉："这下麻烦了，我没带伞。"

"我送你吧。"周正阳脱口而出，"我车就停在附近。"

许清嘉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住得不远，等雨小点再走也行。"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周正阳坚持道，"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最终许清嘉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但周正阳执意把自己的伞留给了她。

"那你怎么办？"许清嘉接过伞，眉头微蹙。

"我跑两步就到车上了，没事。"他咧嘴一笑，随即冲进雨中，回头喊道，"明天记得把伞带回来！"

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外套，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但周正阳心里却热乎乎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透过雨幕，许清嘉站在书店门口，手里拿着他的伞，身影在雨中显得有些模糊。

第二天许清嘉果然把伞带了回来，还附赠了一杯热咖啡。"谢谢你昨天的伞。"她把咖啡推给周正阳，"我自己煮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周正阳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咖啡很香，带着淡淡的肉桂味，比他平时在公司楼下买的要好喝得多。

"很好喝。"他由衷地说，"没想到你煮咖啡也这么拿手。"

许清嘉笑了笑："以前学过一点。对了，你的外套没淋坏吧？"

"没事，已经干了。"周正阳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细节，心里一暖。

接下来的日子，周正阳去书店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候只是站在书架前翻翻书，有时候会买杯咖啡坐在角落里工作。许清嘉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偶尔会过来聊几句，推荐一些新到的书籍。

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周正阳发现许清嘉的状态不太对劲。她脸色苍白，时不时轻咳几声，声音也比平时沙哑。

"你感冒了？"他关切地问。

许清嘉摇摇头："没事，可能昨晚空调开太低了。"

周正阳没多说什么，但中午出去吃饭时，他特意去药店买了感冒药，又在一家粥店打包了一份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回到书店时，许清嘉正趴在收银台上休息，听到铃声才勉强抬起头。

"给你。"周正阳把药和粥放在她面前，"趁热吃吧，对感冒有好处。"

许清嘉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你...专门去买的？"

"嗯，反正我也要吃饭。"周正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我去帮你看着店。"

许清嘉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道了谢，拿着粥去了后面的小休息室。

那天书店打烊后，许清嘉坚持要请周正阳吃饭表示感谢。他们去了附近一家小面馆，许清嘉的感冒似乎好了一些，话也比平时多。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她夹起一筷子面条，"为什么这么喜欢来我店里？附近有大书店，书更多，环境也好。"

周正阳心跳漏了一拍，筷子在碗里搅了搅："大书店太吵了，而且..."他抬头看向许清嘉的眼睛，"我喜欢你店里的氛围，安静，有人情味。"

"是吗？"许清嘉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这里的咖啡好喝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周正阳也笑了，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膨胀。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周正阳知道了许清嘉原来是学中文的，毕业后在一家出版社工作了几年，后来因为厌倦了职场斗争，加上继承了姑妈的一笔钱，就开了这家书店。

"我前夫觉得我疯了，"许清嘉搅动着杯里的柠檬水，"放着稳定的工作不要，去开什么书店。"

周正阳这才知道她离过婚，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他不懂你。"他轻声说。

许清嘉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是啊，他不懂。不过都过去了。"她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吧，做什么工作的？"

"建筑设计师，就是画图纸的那种。"周正阳比划了一下，"枯燥得很，比不上你每天和书打交道这么风雅。"

"风雅什么呀，"许清嘉摇头，"每天算账、搬书、应付各种顾客，有时候累得回家倒头就睡。"

他们一直聊到面馆打烊。分别时，许清嘉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谢谢你今天的药和粥。"她轻声说，"还有...谢谢你喜欢我的书店。"

周正阳想说"我喜欢的不仅是书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客气，明天见。"他挥挥手，转身走向地铁站，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第二天是周一，周正阳公司有个重要项目要交稿，他加班到晚上九点多，赶到书店时已经快打烊了。推门进去，却发现许清嘉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气氛似乎不太愉快。

男人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穿着考究的西装，正皱着眉头说着什么。许清嘉背对着门，但周正阳能看到她的肩膀绷得很紧。

铜铃声让两人都转过头来。许清嘉看到周正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而那个男人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有客人来了，我们改天再谈。"许清嘉对男人说，声音冷淡。

男人哼了一声，拿起放在柜台上的公文包："清嘉，你好好考虑清楚，这关系到书店的存亡。"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经过周正阳时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门关上后，书店里一时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你没事吧？"周正阳小心翼翼地问。

许清嘉勉强笑了笑："没事，一个...老朋友。"她明显不想多谈，转而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周正阳识趣地没有追问："加班，想来看看你关店了没有，需不需要帮忙。"

"正好，能帮我搬一下这批新到的书吗？"许清嘉指了指地上几个纸箱。

他们一起整理书籍时，周正阳注意到许清嘉心不在焉，好几次把书放错了位置。他想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们谈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临走时，许清嘉突然叫住他："周正阳。"

"嗯？"

"谢谢你...总是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周正阳心头一热，想说些什么，却见许清嘉已经转身去关灯了。他站在店门外，看着她的身影在玻璃门后忙碌，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这位书店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