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的闲暇

那一段的闲暇                                           文/独孤憔夫        我租赁的一块南北长二百米、东西宽三十米的土地上种植的棉花，因多日无雨，开始变得有些萎蔫，我便于昨天（2016年9月5日）早晨开始浇灌。妻在地块北头负责改畦和随水冲施化肥，我在地块南头负责何时让妻改畦和不让水跑出地块。要把九亩地浇灌完，需要九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为了打发那可怕的穷极无聊，我在来地之前就拿了一本《老子》，于是就坐在地邻高杆玉米的阴凉里翻看着。翻了几章之后就耐不住寂寞和困意了，把书一合上目光便迷离扑朔，倦意也就十足起来。就在头脑一点一攒时，无意间看到了分开的两腿之间两只大个的蚂蚁，正在和一只绿色的有六七毫米长的菜青虫打斗。那只菜青虫身体一蜷一伸地翻滚着，而那两只中的一只身体和它略短的蚂蚁，就是一口咬定死死不放，身体随着菜青虫身体的翻滚而翻滚。时间一长，那只菜青虫力气弱了，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那两只蚂蚁就摆正身体，开始了拖拽工作。可惜它们配合的不是那么默契，总是一只往这边使劲，另一只却向另一边使劲。再由于地上碎土比较多，对蚂蚁的拖拽十分不利，它们跌跌撞撞地，总是在原地转圈子。这时突然有一个小蚂蚁爬了过来，咬住菜青虫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拖拽了起来，也许是大蚂蚁没有准备的缘故，菜青虫和大蚂蚁居然被撼动了。大蚂蚁们也突然发力，拖拽着菜青虫和小蚂蚁往前走了有四五厘米。小蚂蚁突然不干了，松开嘴直接扑向了大蚂蚁。我不禁说了一句，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可奇迹发生了，两只大蚂蚁面对一只小蚂蚁的进攻居然没有反抗，就落荒而逃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又有好几拨大蚂蚁都被小蚂蚁打跑。        新的争斗又开始了，小蚂蚁也是紧紧地咬住菜青虫不撒嘴，用力地拖拽着。同样它也犯着同样的错误，在原地打转。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小蚂蚁们居然没有把菜青虫拖离，它们从大蚂蚁口中抢夺过来时的那个地方做圆心，半径为十五厘米的范围。不一会有一只小蚂蚁加入了拖拽，小蚂蚁们配合的就默契的多了，两只是并肩作战，向一个方向使劲。也是地理环境的原因，它俩也只能在原地打转。时间一长两只似乎是无能为力的蚂蚁就放弃了，离开了菜青虫走了。        我认为事情也就就此打住了。没想到很快就有两只小蚂蚁爬了过来，又开始了拖拽工作。就这样这两只小蚂蚁坚持了有十几分钟也离开了。随后又有两只蚂蚁来了又开始了同样的重复。从最早的两只小蚂蚁开始工作、离去，到一拨又一拨小蚂蚁的开始工作和离去，我还真没有数过究竟在开始的两三个小时里，有多少拨小蚂蚁参与了这场劳动。很快我也就明白了，那些小蚂蚁的离去不是放弃，而是车轮战式的斗争策略。        菜青虫终于被小蚂蚁们着车轮战式的斗争拖垮了，它虽未死去，却也再无力气挣扎，便长拖拖地躺在那里微微蠕动着身体，任由小蚂蚁们拖拽。        这时候，小蚂蚁们突然多了起来，它们开始齐心协力地拖拽起来菜青虫。菜青虫虽说失去了反抗之力，但它依旧做着垂死地挣扎。一粒芝麻粒大小的土块，一片粘在泥土上的草根和小草叶，只要菜青虫用自己的触手抓住这些东西，就是小蚂蚁们的巨大挑战和灾难。一粒小小土块和一片小草叶，就要让小蚂蚁们费上十几二十几分钟的力气，才能让被拖得精疲力竭的菜青虫无可奈何地松开触手，这样的轮回在不停地继续。        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五个多小时，当我把一处跑水口堵住，再回来时，却找不到那只菜青虫和那群小蚂蚁了，在离刚才它们搏斗过的不远的地方，一丛杂草间有不少的小蚂蚁，在匆匆忙忙地出出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