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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剑清影
第七回 剑网暗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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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卢楠 于 2012-7-8 04:42 编辑

  众人定睛一瞧,场中多了个穿青黑长衫的老人,头发银白似雪,披在肩上,脸上却坑坑洼洼,青一块紫一块,奇丑无比。只见他手抚长剑,连声赞道:“好剑好剑!龙泉宝剑果然名不虚传!”众人均未曾瞧清楚他怎么来的,只是一阵清风微动,场中便多了一人,更没有人觉察他何时靠近此地,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众人无不骇然。饶是勿名听力非凡,也丝毫未曾察觉。南宫凌风轻声对勿名道:“苦叔叔,那‘长白丑剑’郭元术来了。”勿名“哦”了一声,也不禁暗暗心惊。
  葛启巫忙抢上前去,磕头便拜:“徒儿拜见师父!”那郭元术“唔”了一声,也不答话,只专心看剑。葛启巫尴尬无比,只得垂手立于一旁。
  赫吕风怪笑道:“郭老儿,你这‘捕风捉影’的轻身功夫是更进一筹了,改日我们再玩玩,如何?”
  郭元术将龙泉宝剑一弹,龙吟怆然,却笑道:“赫老怪,杜老怪,你们当真是要处处要与我捣乱么?我要的东西,你们可是当真都要?”
  杜无昔嘿嘿一笑:“郭老儿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我们为何不要?”
  “我就要这把宝剑!”郭元术微微一笑。
  “我们也要!”两人齐呼,甚是急切,一起抢了上去。郭元术却手臂一舒,将宝剑抛向了欧阳占,杜无昔忙折身探手去抓,却听郭元术道:“我不要了。”他忙刹住身形,与赫吕风齐声道:“我们也不要了。”宝剑恰好飞到欧阳占跟前,欧阳占伸手便抓在手中,一时竟茫然失神。
  葛启巫见惯了,只是皱了皱眉头,冯羽和廖蒲音却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二怪怒目一瞪,呵斥道:“小家伙,笑甚么!”两人笑容僵住,十分难堪。
  郭元术笑吟吟又道:“我要一个雕花翡翠瓶,里面装着碧绿的丸子。”
  二怪听他描述,知道一定是好东西,急不可支道:“真是好东西啊,我们也要!”心想不对,又齐声问道:“在哪儿?”
  廖蒲音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左手不自觉的探入怀里。那郭元术单指一转,指向廖蒲音道:“就在他的怀里。”话音未落,二怪已闪电般扑了上去。
  廖蒲音又急又怒,右掌狂挥,幻作千重爪影,乌光熠熠,凌厉之气激荡如狂飙,“千影毒手”名副其实。杜无昔怪笑连连,掌影飘逸,柔然插进爪影里,激水流云般旋转不息,把那爪影撕得残破零落,灵蛇一样缠向廖蒲音的脉门。赫吕风意在夺瓶,不想伤人,便滴溜溜绕到廖蒲音身左侧,左手探出,顺他揣在怀里的手便拿。廖蒲音遭两名顶尖高手合击,如何能抵挡?右手腕一紧,已被杜无昔拿住,如钢箍般疼痛难忍。惊怒之下,右掌翻转猛地张开,同时,未等赫吕风拿到他左手,左手便已从怀里抽出,五指张扬,嘶吼道:“给你拿去罢!”
  二怪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得翡翠瓶,可他们忽略了廖蒲音除了“毒爪”,还有“丝针”。当下倏见他十指猛张,指间便疾射出五根极细极亮的银针,直刺二怪面门。二怪距廖蒲音不足一尺,几乎贴身,“五毒丝针”又来得突兀,哪能躲避?赫吕风急忙撤掌拂那射到眼前的丝针,杜无昔知道丝针的阴毒,只得松手撤身,挥手便拂。两人均感手掌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微微痛痒,低头一看,手上扎了几个小红点,知是着了他的道儿,不禁勃然大怒。
  原来那“五毒丝针”系极具柔韧的天蚕丝所制,发出时无声无息,在玄功的灌注下,坚利如针芒,遇撩拨之时,亦能转柔,针头便可翻转叮咬,很是阴毒无比。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拿解药来!”赫吕风欺身怒吼道。
  廖蒲音后退几步,侧身向一丈外的悬崖,左手从怀里掏出那翡翠瓶,高高举起喝道:“谁敢再靠近一步,这解药便到悬崖下寻去!”悬崖高逾十丈,小小翡翠瓶抛下去,如何能寻?
  “你个乌龟王八蛋!”杜无昔破口大骂,“不交出解药,看我不把你撕个粉碎,方解我心头之恨!”
  廖蒲音却不理会他,冷笑着向悬崖退去,想伺机逃走。他暗自得意有此一招,使自己在两个顶尖高手的夹击下依然可以全身而退。郭元术只是淡淡地瞧着他,似乎没有阻止他的打算。忽然,一缕劲风从背后射来,廖蒲音猛然惊觉,晃身喝道:“谁?”随他一声喝出,一团黑影如离弦的箭激射而至,绵密的掌影霎时间将他重重罩住。廖蒲音情急之中右爪击出,丝针激射。哪想来人太快,身形已欺近贴身处,避开毒爪,一掌击在他肘上,劲力无穷,震得他右臂脱臼,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旋儿,左手一阵酸麻,手中的翡翠瓶便被夺了去;那人另一掌却翻江倒海般的击来,根本不容他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廖蒲音自知难以抵挡,慌忙缩身吞腹,卸去那一掌大半的劲力,“嘭”的一声,身子被震出丈许,犹如断线的风筝,飘落到悬崖下了。
  “好个少林‘般若掌’,好个‘平步青云’的轻身功夫!”郭元术不禁击掌赞叹。
  原来攻击廖蒲音的正是勿名。勿名凭着自己超人的听力,仔细分辨场内形势。刚才廖蒲音用“五毒丝针”暗伤二怪,以抛弃解药相要挟,欲借机逃离,这一系列变故均了然于胸,却苦于无法夺得解药。不想那廖蒲音自作聪明,向悬崖退却时,竟将后背朝向勿名,露出空门。勿名大喜,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当下便提掌凝气,待廖蒲音靠近悬崖时,猛然击出一掌,以激荡的劲风惊动他,引他发话,瞬间便确定他方位。勿名抓住机会,立刻施展“平步青云”的轻身功夫欺近他,以少林“般若掌”迫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轻松夺下了解药。
  这勿名其貌不扬,双目失明,听音辨物竟比用眼看得还要精确,还一连使出少林“般若掌”和“平步青云”两种上乘的武林绝技,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众人无不骇然动容。葛启巫心头一凛,心想那老乞丐武功之高,在此除了他师父,恐怕无人能及,今日要捉拿他,绝非易事,当下气便泄了大半,忧虑重重。
  此时,南宫凌风中毒已深,恍恍惚惚。勿名忙打开翡翠瓶,在掌心一控,便倒出几粒碧绿晶莹的丸子来,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才送入南宫凌风口中。那“长白二怪”瞪着那翡翠瓶,想索要解药,却不知如何开口,忽然又念及“千影毒手”制毒使毒,闻名江湖,翡翠瓶中难保不是毒药。当下二人交换一下眼色,只得席地而坐,运功逼住毒气,静观小乞丐的动静再说。
  勿名淡淡道:“赫老怪,杜老怪,这解药你们要还是不要?”
  二怪心存疑虑,只当未闻,闭口不答。勿名冷笑一声,便将翡翠瓶揣入怀中。
  葛启巫见场中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想出手擒拿勿名二人,又恐二怪阻拦,况且他师父如果真为小乞丐而来,自己莽撞行事,必然遭到责怪;想要离去,又不甘心,因而踌躇不已,只得暂立一旁,静待事态发展,再相机行事。郭元术却凝神望着勿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以,场内场外,一片寂静,静得连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二怪功力深厚,运功将毒气逼于手臂之下,哪料到那毒端的厉害无比,强压之下,居然还是沿经脉缓缓流动,不一会儿,便觉心口发闷,头晕目眩,二人大骇,而小乞丐又毫无动静,只好继续硬撑,拼命运功逼毒。
  葛启巫见二怪脸色泛青,呼吸沉重,知其中毒非浅,心中大喜:“二怪武功高强,是捉拿钦犯的主要障碍,何不趁二人中毒,除去祸害?至于那瞎子乞丐,刚才被二怪纠缠打斗,自是不会相助于他们的;师父虽然武功最高,但必定师徒一场,不会出手干预,待除去二怪后,再向他禀明缘由,说不定还能说服他出手相助也未可知!”心中盘算半晌,主意已定,便向欧阳占、冯羽二人使使眼色,三人便提着剑缓缓向二怪靠近。
  勿名听得三人向二怪逼去,便知他们的歹毒心意,当下紧握竹棍,忽又想到二怪乖张顽劣,纠缠不休,还疑解药有假,静观风儿生死,便又打消了出手相助的念头,任他三人前去偷袭。
  三人逼近二怪于一丈之内,葛启巫轻叱一声,三人同时发功,三柄利剑卷起狂飙,一齐向二怪刺去。欧阳占对赫吕风的戏耍怀恨在心,使出“风卷残叶”式,剑尖旋转,向赫吕风脑袋剪绞过去。葛启巫江湖人称“闪电剑”,出剑自是去若流电,剑尖颤动着锐利的鸣音,点点剑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取二人胸口。冯羽使的武当“连环夺命剑”,刺向杜无昔的剑亦是华光暴绽,气势夺人。
  二怪正苦苦逼毒,忽闻兵刃破风之声,知道是那葛启巫等人偷袭,怒不可竭。三人只道二怪中毒已深,无法反击,哪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二怪功力浑厚,只是中毒较深而已,并未濒临死亡。当下只见二怪怪目怒睁,大喝道:“鼠辈找死!”赫吕风来不及拔剑,双足就地一蹭,身子盘升数尺,欧阳占的龙泉宝剑刚刚斩到,“噗”的一声,削去了他右脚的大半鞋底,葛启巫的剑也从一侧点刺而来。赫吕风双足微曲,就势在他剑身上轻轻一点,蜷身腾起,“哐啷”一声,长剑出鞘,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鼠辈看剑!”半空里身子一摆,剑光如银练般倾泻而出。杜无昔依然怪笑连连,当先躲过葛启巫的快剑,却不惧冯羽的“连环夺命剑”,躬身连晃几晃,照剑影空隙“嗖”的插上去,快如脱兔,手掌直捣冯羽的肋下,左脚“呼”的向上踹出,恰中葛启巫右手腕处。欧阳占一招落空,见赫吕风长剑向头部飞斩过来,罡气如岳,识得厉害,慌忙低头抽身便走,直觉头皮一凉,几绺发丝纷扬飘落,吓得他魂飞魄散。葛启巫武功最强,分袭二怪,得心应手,哪知二怪身中剧毒,反攻威力丝毫未减,惊惧之中左臂一阵剧痛,被赫吕风的剑划上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右手腕却被杜无昔一脚踹得钻心疼痛,剑立脱手,飞出老远。冯羽武功稍逊,被杜无昔一掌印在肋下,吐了口鲜血,面色苍白。三人徒劳无功,骇然退后。
  哪知二怪运气全力御敌,却让那毒气趁机攻入了心脉,当下亦是脸色发黑,气喘如牛,脚步踉跄,冷汗淋漓。葛启巫见状,消去了惊惧,从地上拾起剑,向欧阳占、冯羽喝道:“他们已毒气攻心,今日不除他们,他日必然为患!”说罢,又一齐攻了上去。二怪又惊又怒,想要运功再战,全身筋骨却酥软疼痛,连真气都无法凝聚,眼睁睁见他们攻来,却无丝毫还手之力,不禁骇惧而悲怆:“我命休矣!”只得闭目等死了。
  葛启巫见状,欣喜若狂,没料到耳边一声呵斥:“不要脸的东西!”吓得他浑身一抖,手中的剑便被夺了去,身子一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上了半空,忙一个“鹞子翻身”,以“千斤坠”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才发现欧阳占和冯羽亦是飞出老远,狠狠摔在地上,痛得两人鬼哭狼嚎,而三人的剑均已被不知何时欺身过来的郭元术操在了手中。
  原来那郭元术正凝神思索,被兵刃交接声惊醒时,方知自己的徒弟竟当着他的面,做出趁人之危的下流勾当来,很是让他大丢颜面,便出手夺下他们兵刃,将三人一一摔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徒弟还是手下留情的,而对欧阳占和冯羽却是用了狠劲儿,摔得两人骨骼散架,半天爬不起来。
  郭元术骈指呵斥葛启巫道:“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在这儿,你却做出这等事来!”葛启巫自知理亏,不敢作声,心里却怨恨之极。
  原来这葛启巫进入郭元术门下时,已有家传武艺在身,混迹江湖,只是个三流角色。跟着郭元术习得三分“风雷剑法”后,自以为难逢敌手,加之难忍郭元术的怪脾气,更无法消受“长白二怪”的损人捉弄,便偷偷逃离下山。哪知郭元术并未将他剑法授全,使他在江湖也只能挤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剑法却再无法快速精进,只好忍辱回山,以求得到真传。可那郭元术脾气古怪,本就已经不喜他浮躁阴毒的本性,当下便念在他认错的份上,只承认师徒名分,却不再传授他剑法了。葛启巫对此一直怀恨在心,只是畏他武功深不可测,不敢表露丝毫,却渐渐萌发练习别派武功,以期他日向他报复的想法来。由此,才生出后面许多的曲折变故,这是后话,按下暂且不表。
  郭元术见葛启巫仍然磨蹭犹豫,便将剑掷到三人跟前,喝道:“畜生,还呆着干甚么?还不快滚?”
    葛启巫见大势已去,只得拾起兵刃,带众人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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