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梁锋 201605620423
会议室里,王队在整理案件。
上午11点多警队忽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是个男人打来的。他说他怀疑,宋思莉是被她身边的人杀害的。
从伤口判断,死者应该是被推到在楼梯上,直接伤到头部,凶手在把死者推到后,还对死者进行了殴打。凶器应该是一根棍子,棍子上面凹凸不平,从印痕分析,怀疑是那种狼牙棒长把手电筒;可蹊跷的是,第一,可右肩胛骨和右胳膊上还有十几下击打的痕迹,显然是被害人倒地后继续击打的,这就有了泄愤的感觉;第二,如果是抢劫杀人,一般来说是从背后袭击,凶犯却是从侧面下手的,可见他们认识,死者没有防备;第三,地下车库每个区域都有照明灯,但恰恰是案发那个区域的灯坏了,难道凶犯事先知情?第四,找到的死者包上,发现了两枚死者以外的指纹,尚未发现匹配的;第五,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夜间11左右,一个女人,那么晚跑出去干嘛?另外,尸体检验结果证明,死者生前没有被性侵。
秦二认为,最值得深究的就是第五点。
深夜11点,一个女人匆忙出门,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对此,死者的丈夫表示不知情,他晚饭前就离开了,再也没跟她联系过。死者的闺蜜柳菁菁说,她下午5点左右打过电话,之后就没再联系过。由于死者的手机还没找到,故暂时无法知道其他线索。
说到手机,秦二又想到了2046······
那么,如果是熟人作案,死者的丈夫显然最有嫌疑。根据死者闺蜜柳菁菁反映,他们夫妻关系极差,死者丈夫要离婚,死者坚决不同意,闹了一年多了,已经分居。
如果那个匿名电话所说属实,那么,死者丈夫韦六顺的嫌疑是最大的。但目前韦六顺有不在场的完美证据。
秦二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要干,这些都是小问题。他可以伪装成抢劫杀人。
秦二说,那个匿名电话也有必要追查,他显然是个知情者,换句话说,应该是个跟死者比较近的人。另外就是死者的通话记录,如果能查清她当晚与谁联系过,就解决大问题了。
其实秦二心里已经确定想过,对韦六顺的调查,要从外围开始。
温敏在那一刻很后悔。
她不是后悔她过份热情地把两个警察迎进办公室。虽然这个也让她尴尬。而是后悔若干年前发生的事。
温敏连忙走过去,热情地问:你们是来咨询孩子上学的家长吗?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保安不满的说,问半天不说,早说就让你进了嘛。
温敏热情地说,来,来,到办公室来谈吧。
温敏把两个人带到教学楼一层的办公室。走廊很安静,放假了,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学生们都飞回各自的家中。只有部分老师还在学校里处理一些收尾工作。
温敏用纸杯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到茶几上,笑容满面地说,请问你们孩子多大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警察掏出证件递给她:对不起,我们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那个叫秦二的警察,态度很好地说,我们想问几个问题,占用你十分钟时间。温敏问,现在吗?秦二说,对,现在。
他大致说了下案情,简明扼要的,但还是让温敏心惊肉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是经常一个人夜间开车的。将心比心,感觉宋思莉太倒霉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抵触情绪。她说,他们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就是同学,难道你们每个同学都要调查吗?
秦二不说话,只是把她看着。
温敏终于补了一句:我跟他已经断了,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秦二说,抱歉,我能理解你的不愉快。但为了尽快破案,凡涉及到此案的人我们都要了解一下。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温敏几乎要跳起来了:怎么,你们难道还会怀疑我?
秦二说,不是的,只是了解情况。
温敏说,我在家。就在家,我和父母住一起,你可以去问。
温敏的语气很冲。
另一个高个子说,温老师不要生气。据我们了解,韦六顺和你交往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他是因为你才提出离婚的。你总还是了解他的吧?总可以提供一些情况吧?
她终于平和下来,很配合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秦二说,嗯,当然越多越好。比如,韦六顺跟死者宋思莉,两人交恶已经到了完全不理睬甚至仇恨的程度,为什么不离婚?
温敏说,是宋思莉坚决不肯离。
秦二说,韦六顺不能起诉离婚吗?
温敏说,他不愿意,大概他是公务员,怕影响不好。
温敏皱了皱眉,有些嘲讽地说:你们男人最看重的,还是所谓的事业吧。韦六顺为了今天这个位置,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他可不想因为女人失去。更何况,那个女人威胁要揭发他。
秦二问,揭发什么?
温敏说,大概是官场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吧。
秦二说,那你觉得他为了离婚,会不择手段吗?
温敏沉默着。其实她内心的回答是肯定的:他会的。他会不择手段。
可毕竟,这是一起凶杀案。警察来找她调查,显然已经在怀疑韦六顺了。她的证言很重要,她要慎重。
温敏终于说,这个我不清楚。
秦二已经把她的犹豫看在了眼里。他说,你们是大学同学,初恋情人。当初为什么分手?是因为他家境不好吗?
温敏十分错愕,这个警察,怎么把这些都掌握了?
温敏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四章 黎喜豪 201605620425
一年前,温敏的大学同学搞了一次毕业十年聚会。她在聚会上见到了韦六顺。彼时韦六顺已是一个踌躇满志的政府官员了,而温敏却是个离婚独居的女人。温敏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听班上女生说,娶了一个比他小7岁的年轻女孩儿。她知道男人很在乎女人的年龄,所以她只是保持距离地跟他打了招呼。
哪知那天晚上他们旧情复燃。
温敏要先送韦六顺回家,韦六顺却坚持送温敏回家,他说自己可以打车去上班。到了温敏家小区门口,温敏终于开口说,要不,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于是,在小区门口的良木缘,两人坐了大半天。从此又走到一起了,而且,感情似乎比初恋时还要强烈。也许是因为韦六顺更成熟了,更自信了。温敏知道他已经结婚,所以从来不谈未来,但韦六顺主动说,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等着我,我先把婚离掉。
这一等,就是一年。
她现在非常后悔,真不该与韦六顺旧情复燃。明知他已结婚了,竟然还昏头。韦六顺当时赌咒发誓,一定会离婚的。没想到他老婆会如此坚决地拒绝离婚。韦六顺那么精明的人,竟也拿她没办法。他原本跟温敏许愿说半年内解决问题,结果拖了一年也没任何眉目。她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缘无份了。
就在温敏纠结着要不要坚持等下去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大概是10天前,有个陌生女人打电话给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她,韦六顺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离婚偷偷给妻子吃打胎药,导致妻子流产。
但温敏没有把这些告诉警察。
温敏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对警察说,自己的确是一年前与韦六顺邂逅并且在一起的。但一周前,她已经明确告诉韦六顺,他们必须了结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虽然她没有跟他正式面谈,但给他发了邮件和短信。
“打那以后,我真的一次都没再和他约会过,甚至没见过。只偶尔有电话联系。所以这个案子,应该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总算是询问完了。
看着他们出校门温敏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感到沉甸甸的。毕竟是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毕竟这起案子还和自己有关。她怎么也不明白,她的生活怎么就摆脱不了韦六顺呢?
此时有两个困惑缠着秦二,他需要解决,一个是,韦六顺为什么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了外遇?一旦有了外遇为什么那么铁了心肠要离婚呢?他到底是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第二个是,既然那么想离为什么不离?老婆不同意可以起诉。跟温敏谈了之后,这两个困惑基本理清。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韦六顺没有跟温敏在一起。但是新的困惑又出现了,是什么原因促使温敏再一次与韦六顺分手?从她的讲述中可以听出,韦六顺还是个不错的男人。温敏的说辞是,不想再当第三者。但秦二却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这背后一定还有原因。毕竟她不是那种企图傍大款的肤浅女子,她跟韦六顺是初恋,是同学。第三者和第三者,也是有很大不同的。但显然,温敏严防死守,不肯吐露。
好在,这个困惑并不是案情的关键。秦二认为,案情的关键依然是,那天晚上,死者匆忙跑出去做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温敏虽然没有和盘托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