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

热度 3已有 237 次阅读2012-2-10 20:16 |系统分类:散文随笔| 维修, 公寓, 起诉书, 服务费, 负责人

十几年前,我打过两埸官司,沒请律师,自己赤膊上阵。其中一个是索赔案,最费精力,拖的时间长,前前后后有一年时间,象走一百里去赴宴,真所谓“吃肥了走瘦了”。隐居老年公寓后,窃以为这辈子再沒官司可打,殊不知,龙年一开年,为了维权,不安份的我,竟扮演老将黄忠的角色,再次披挂上阵。

我在递交法院的起诉书中是这样陈述事实和理由的:老年公寓濒临江边有栋新楼,我和其余三十几位老人住在楼内。去年初,距新楼右侧四米处的马路路面突然开裂下陷,系江水浸蚀马路堡坹所致,该楼遂被定义成“危楼”。

为了确保人和楼的安全,公寓决定拨款维修堡坎。同时决定:分批疏散楼内的所有老人,直至维修工程竣工。如愿回家者,这期间的所有费用,如房费、服务费等全免。去年八月,我和其他老人被疏散回家。

作疏散动员时有人说,维修大概要二十天时间,我就在第二十天返院了。我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公寓,是因为我须用电脑整理和编辑文稿。回公寓后看到堡坎并未动工,只在楼的周围钻了几个地孔,钻出的泥芯被送去有关部门作土质分折。我问工程队负责人小逯,他回答说,这楼应该沒有倒塌的危险,不然,我们的工人敢暂住?于是,我也住进自己在二楼的房间。

翌日,疗养部的工作人员小張见我回来,动员我去公寓内的招待所住,我沒去。当时是夏季,天气炎热,招待所房间既沒电脑,也沒空调,而我自己的房间电脑和空调都有。尽管如此,为了维护疏散措施的权威性,我做了让步,答应晚上去住招待所,但得同意我白天回屋用电脑,这个小小要求沒被接受。我后来发现,该楼有四个暂住招待所的老人,长期在白天回“危楼”煮饭弄菜。

我想,既然“危楼”不允许住人,那我就暂住几天吧,几天后,我只好再次离开“危楼”回家。

去年八月我回家避难二十天的房费,公寓按承诺,全额退给了我。可是,后来回家的两次:即九月和十二月各一次,合计三十七天,按公寓约定,本应全额退我房费640元,却分文未退。理由是:沒听从他们的安排。而该楼听从安排的老人仍旧享有全额退付的待遇。

这就出现“一个政策,两种对待”的怪现象:同是一栋楼住的老人,同是沒住在楼内,同是疏散“政策”的受惠人,同是符合“时满七天以上才能退费”的规定,听话的可退费,不听话的则不退费。

我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巳经沒有故意和谁过不去的心力。我之沒听从安排,决不是想做“拗国公”,自有我的苦衷,实在是出于一种无奈:因为我的生活不能沒有电脑。而家里的电脑又不好用,弄的我只好时不时的两头跑。公寓却忽视了我的这一特珠需要,当我是“不服从安排的人”。

锥修工程从去年九月动工,不到两个月因江河涨水而被迫停止。小逯说,再开工要等今年四月退水之后了。目前,该楼的多数老人还疏散在家,除我之外,在家呆不下去的老人,陆续又回来几个,重又住进这栋楼。

同住这栋楼,腿脚不便的谭婆婆,这次缴房费时,也和我一样受到不公平对待。她忿忿对我说,公寓安排住招待所的老人,占两套房。一套住宿,一套煮食,缴房费时还享受差价优待。我们回家的沒占用资源,反而受到歧视,这太不公道。

《老年**益保障法》第四条明文规定:禁止歧视、侮辱、虐待或者遗弃老年人。就是因为老人和妇女、儿重均为社会的弱势群体,而三者中,又数老人的心理最为脆弱。对他们来说,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歧视和虐待。他们担心在家里被子女边缘化,来老人公寓是想求个公平待遇。公寓方在管理上一个微小的失误,就会给我们老人带来心灵的创伤。

老人公寓是享有美誉的示范单位,它提供的优质服务,让我们每个老人心里感到温馨。但瑜不掩瑕,它也会在前进的道路上,偶尔出现小小纰漏。有纰漏并不可怕,只要能认识到,并及时纠正和总结经验,我相信公寓方在今后的管理上会日臻完美。

基于这一理念,我提起对老人公寓的诉讼,我争取的不单纯是几百元房费的豁免,而争取的是做人的基本权利:平等和公正。

我把这份状子递到法院去,经历了一个蛮有趣的过程。这座法院建造的气势恢宏,几根巨大的大理石立柱象征法律的高耸和威严。比之旧衙门的那对矮趴趴石狮,不知雄伟多少倍。法院大门是关着的,电门一开,小车可以进出。我等黎民只能走侧门。韩寒有本小说叫《三重门》,我沒读过,但今天我却见识了三重门的真面目。

从侧门一进去就立即被两个法警拦住,让主动交出手机,钥匙等金属器物,再通过一个框架式的安检门,引起“嘟、嘟、嘟”的尖叫声,其中一个法警紧张的操起安检捧,贴着我衣服上下扫瞄,原来是我羽绒服上的金属钮扣作祟。一埸虚惊之后,我从标有“出口”的地方出去,整个法院,真祘的上戒备森严。我在想,法院若是明镜高悬,秉公执法,还怕什么?

去立案庭要经过法院的露天院埧,这时一只小黄狗站在院坝的花台上,嘴里叼个绣花方枕,眼晴冷峻的盯着我,刚才的法警和我即将见着登记立案的女法官也是这种眼神,不知是谁传染给谁的。

我天生怕狗,可能是祖先的遗传基因作怪。我怕多看它两眼,它会丢下枕头窜上来咬我,便脚步匆匆走过。上了几步台阶,就是开着大玻门的立案庭。大厅的空间好高好高,我一下悟出清官何以改叫“青天大老爷”。

右侧立着一个偌大的长条形柜台,柜台后坐着的“掌柜”,是四个穿着漂亮制服的女法官,一个个严肃冷峻,我怀疑她们是不是都得了职业病?四人的间距拉的很开,营造出一种肃穆的气氛。如果说银行的柜台是小鬼的话,那么,这儿的柜台就是阎王了。

我把状子恭敬的递给为首的一个女法官,她沒戴官帽,几绺留海显出她的柔媚。她看过状子内容,认为可以立案,随手签了张支票,让我去银行缴诉讼费。我一惊,十几年前这费不就缴给法院?如今法院不收钱了,从此改写“法院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规则。我虽然为缴费,屁颠屁颠跑了好长一条街,但心里乐呵,因为我也为反腐出了一把力。

案子就这样立了,我留下了手机号码,接下来就等开庭的通知了。官司输赢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让公寓方知道,老人虽是弱势群体,却不是案板上的肉,任切任剁。

2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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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曹世友 2012-2-19 14:33
像是鲁迅的杂文。
回复 沈阳 2012-2-28 23:07
却不知官司打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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