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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当父亲之前,我真的没想过,当春天嫩芽拱裂地面,冒出可爱的尖尖的时候,大地也许会疼的。
孩子从六七个月开始,就有时会不耐烦地哼哼叽叽,或者把小手指塞到嘴里去裹,一根,两根,有时干脆把整个小拳头都塞进去,亮晶晶的口水拉成一条线,顺着手边淌下来。
有经验的人告诉我们:孩子要出牙了。
我们孩子出牙算是晚的,有的孩子在四个多月时就出牙了。
他们说,小孩子在出牙的时候,肉皮会痒,所以孩子才会吃手的。
于是我们给他买来磨牙棒。可是他却当成了饼干,不一会儿就吃下去小半根。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爱看孩子嫩红的牙床,希望看到一条细缝,找到将来小牙冒出来的地方。可是看来看去,浑然天成,毫无缝隙可寻。既然如此,那么,那些坚硬的小东西又是如何冒出来的呢?难道它们像春天的小草生生顶破挡在头上的泥土那样,磨破了牙床的嫩肉才出来的吗?
那,那孩子难道不会疼吗?
就是春天的大地,在幼苗露头的那一刻,也一定是疼的吧?
可是孩子还不会说话,所能做的,也只是哼叽几声,或者把小手塞到嘴里,一根,两根,甚至整个拳头,徒劳地想止住不知因何而来的疼痛吧。
这样过了大约过了两三个月,在孩子九个月大的时候,下牙床上出现了两个小白点,不注意还以为是起的小泡,没多久,小点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两个洁白的小牙。此后的几个月,小牙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开始还有点东倒西歪,但热热闹闹地挤来挤去的结果,倒也变得整齐了。
到此时,一切都习以为常,连孩子自己的反应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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