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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带到这来,咱去家里拿,我家就在小区里。走!“他扔下牌带着我往学校外走。
“要练毛笔字啊?”
“不,我可不会这个,给我爷爷买的。”
“你爷爷是书协的?“
“不是,他自己写着玩!“
“过年过节的写写对联啊?“
“嗯,是”。“大叔,你贵姓?”我问
“奥,我姓郭,大耳朵郭”。
“你是书协的?”
“嗯,是“。他带点自豪的说:”我是省协的。还是带个长的“
“啊!“什么长?“我吃惊的问
“委员的长,就是管着几个委员!”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啊,你这么厉害!
我在济南、潍坊都有店面,这一带我有百十个徒弟。
你开公司?
啊,就是齐笔公司。齐笔有两千年的历史了。
我越来越佩服这位大叔了。我说:“这我知道,我们参观博物馆的时候,介绍过。
“奥运会的时候,写过一个6米大的字,那支笔就是我做的。”
“啊,你这么厉害。”除了这句话我都想不出其他的词了。
“那支笔当时卖的是2万,现在三万也不卖了。
“那你现在可不会随便给别人写字喽!”
那是当然,标准价格一平米四千。“
奥,原来字是按平方卖啊!长见识了。
到了他家门口,他说:“这是我买的房子,120的!”他还是很骄傲的说。
哦,这没必要跟我介绍吧!我想。
一进门,客厅正对着一个大大的寿字,郭大叔说:“看,这是我写的。”
我连说:“太好了,太好了。”
他请我坐下,从沙发后面提出一个很旧的包,上面缝了些补丁,里面装了一捆一捆的毛笔,每捆用报纸包着,看样子很久没动了。
他边拆开边说:“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就像小贩那样。给你挑支好的。他递给我一支。我拔开笔帽,看了看,聚齐的毛不怎么均匀,有一些较大裂缝,我放下说,换个小点的吧!他随意的说:“好的,要小的就有小的。”
他又递给我一小点的。这支到还算光滑,但明显没上次买的那支好,他又给了我一支大的,说:“再拿支大的,写大字用。”我打开看了看,毛很粗糙。他又拿了支特小的给我,毛的颜色有红的,蓝的,黑的。我问:“这是怎么弄的?”“里面的还是黄色的呢!”
“这支太小了,不要。”我问:“多少钱?”
“这支大的50,那支40。”我一听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支笔从哪看比不上我上次买的那支,他明明说给我便宜,现在分明是在蒙我。
“我爷爷写这么大的字,有比这支大点,比这支小点的吗?”
“有,我给你拿,”他爽快的说。
他又从那堆毛笔里又找了支给我,我拔开看了看,说:“就要这支吧!”
“你给老人买,买一套多好,大的,小的都能写。”
“ 不用,我爷爷只写这么大的。”也不知道这毛笔用起来怎么样,还是买一支吧!
“你给我弄开我试试吧!”
他拿了个杯子,刚想让我试试,像是想起什么来,说:“不用试了,肯定孬不了。”
出于对一个学者的信任,我很干脆的说:“好吧。”我掏出50块钱给他,说:“走,还玩去吧!”
“走,还没打完呢”我们一块又往回走。
他去打牌,我回了宿舍。弄了点温水把笔泡开后,我试了试,笔锋一落地,我都惊了,这个东西能用吗。笔锋就像个蝌蚪拖着长长的尾巴, 那尾巴躺在纸上只能拖着写字。难道这是画画的。我感觉窝的透顶了,我用手碰了碰笔锋,换不换呢,我真诚的待别人,他根本是在耍我。
我拿着笔又回到了门卫那!我把笔放在桌子上,看他们打牌。于大叔拿起笔问:“这是你刚买的,多少钱?” “五十”我小声的说。他边说边拔开笔帽看,还用手碰碰了笔锋,说:“这个根本不能用啊,不想要的话就跟他说。”
大约到了20:30的时候,我拿着笔把郭大叔叫了出来,说:“这支笔太软了,根本没法用啊。”
“怎么可能,你要说硬还信,不可能软。”他还自信满满的说:“来,我给你试试。”
他走进屋,沾了点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怎么不行呢,你看多好。”那笔锋像个尾巴在桌子上扭来扭去,我怎么也没看出他说的好在哪。“这也太细了吧,”
“走,咱们去换一支,我说给你拿大的,你还不要。”我都无语了,这支毛笔的直径够大的了。
路上我问这毛笔的锋怎么这么细,也分不开。
“这叫聚锋。“
“哦,这聚锋用不了,可能你们技术高的人才能用。我上次买的长锋羊毫挺好,你给我找个长锋羊毫吧!”
“好的,你要啥有啥。”
回到他家,他拿了只笔泡开,我试了试,还是一样。我说:“这些笔怎么感觉都一样啊,笔锋铺不开啊”
“是你不会用,你看这不是很好用吗!”他拿着笔在纸上拖出了个“人”字,他运笔的方式让我大惊失色,“你能认真的写个字吗?”他把笔一放,像是很生气的说:“写什么,你又不懂。”我怀疑他的根本不会写毛笔字。
“这不是长锋吧!你给我拿个长锋羊毫吧!”他说:“嗯,那是中锋,给你长锋。”
我接过笔,拔开一看,真是哭笑不得,这能算是毛笔吗,那些羊毛弯弯曲曲聚在一块。
“这毛也太差了吧!”我失望到低了,问:“我不想要了。”
“你都泡开好几支了,我还要处理。”
“那又便宜的吗?”
“十块的,五块的都有。”
“给我拿支十块的吧!”我心想随便拿一支,就当丢了十块钱。
他拿了支给我,笔管都是坏了,我问这也能卖吗?
他说十块的就这样。
“好吧,我就拿这支吧!”
我站起来,看了下他家墙上的字画,有把扇子,写着几个字,落款是张连军,我问:“这也是你写的吗?”
“是啊,就是用你刚才试的那支写的。”
“不会吧!”他怎么敢说呢,是不是把我当傻瓜啊。我看了他一眼,他把头扭到一边去。
“大叔,你还去玩吗?”
“不去了,”他找了四十块钱给我。
“那我走了。”他还把我送到门口。我说你回屋吧,外边冷啊!
我出了门,感觉就像被涮了一样,他拿我当傻瓜,这大叔也太能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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