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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华美得引人仰望
高大，巍峨，被一再的登临
和离弃。像一件容器
被高举和摔碎——倘若
还有所附丽，矗立于崇拜的
云霞里，虚幻，高不可攀
拒人于数千里之外，被诉求的
目光缭绕得越来越模糊
而我注目那站在阳光中的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就仿佛
在半坡博物馆，心灵无限亲近
衣着朴素，手持尖底瓶的
少女，站在黄昏神圣的夕光里
仿佛人类的跋涉突然凝固
黄金色的兽皮，银白色的的河流
在夜幕下低伏着，宁静如同
一部无字亦无声的书卷
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敞开
即使那时没有听见，现在
也该听见了——夜半辗转的神思
擦着枕席，从万物的边缘
升腾，飘向你打着轻酣的梦境
随着你的世界向某处飘移
以致30余年杳无消息
留下一道斜坡一样长的空白
空的那么美，像史前寂静的傍晚
没有想象阴影遮蔽的良夜
什么样的风暴也伤害不到我们
无忧无虑，像一叶扁舟
轻易地跨过了凄凉的无涯之海
以致要隔着河之岸，山之巅
想象你的存在，你不会被想象
所诱，或是又有一次迁徙
以致我一遍一遍在钟楼
华丽的灯影之间，汹涌的人流之中
遍寻而不见，思念在夜游
而心灵在花刺中滴血
想象在杂沓的脚步里一遍遍醒来
华美的塔尖在夕照里宛如星座
我梦见你白衣翩翩的身影
在夏天，又回到菊花盛开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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