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道路在火中延伸
路边散落春余留的牙痕
支身穿越自己的狼籍
把汗水损给枯萎的粮食
天空旷远、苍白
没留住一朵云彩
攒得半声雷响
潜伏于自我的空洞
让悲歌留给大地
留给红土中停顿的生命
步子轻些再轻些
生怕踩疼更多的痛
生怕煽起更多的灰
步子快些再快些
好与第一场雨相遇
好将匍匐了一季的梦
再次托付给山坡
及山坡上破土的种粒
2
从未闲置
锄草、松土、施肥
深埋一些伤痕
天空时高时低
穿过麦子的翅膀
一寸土一寸金
五月
我是坡地上最富有的人
3
等待是空洞的
我在一朵白云下
站成一块空旷的草地
什么遗漏在春天
什么在花朵的残骸中存留余温
风的刀片在草行中发光
照亮草茎间跳动的昆虫
从这一株跳到另一株
时光
已过半个世纪
4
您还在找吗 妈妈
找那双我儿时穿过的鞋
村旁的河水缓缓东流
我的车旧了 妈妈
拉着半生的梦想
我在您与城市间往返
不用找了 妈妈
鞋就在我脚上
穿着她
再深的巷子儿也能走出
5
躺在风里的草
书写我半生梦境
我潦草的半生
被五月的风公诸于众
土是重的
我是轻的
我用沉重的翅膀
添加简单的色彩
严谨地展纸、提笔、蘸墨
认真地点、?、撇、捺
只为写好
一个像样的人字
201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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