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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你明白我的要义
我不愿意
你永久地对我误解
正如你不愿意
我片刻地与你背离
但我必须真诚地告诉你——
我是法律，恳请你明白我的要义
就像树根永远都会明白
树冠的存在
是为所有来到树下的人庇荫
然而，我却没有那么幸运
因为你们都说 我的作用是为了
保护好人，惩治坏人
因此，我便误认为
这就是我生命的本意
从而，我背离了自己
也背离了你
数千年来 我手执丈八长棍
对伏法和不伏法的人恫吓、威逼
为兑现你们对我的期许
终于有一天，我在睡梦中苏醒
因为，一个盗贼的哭泣
如同芒刺 刺进了我的背脊
我不明白
她偷窃了好人的面包
为什么还要哭泣
她说，我需要面包喂养
我的饿着肚子的孙子
他们两天都没进食
这是一个老祖母
她的桑仓的脸
像千年的树皮
如同沟壑的皱褶里
布满了生活的凄风苦雨
吹打的印迹
这时，我忽然明白
好人与坏人并不能以我来定义
但是天职告诉我
我必须让公证把持正义
于是我说
你可选择10美元罚款
或是10天拘役
不料 一个汉子
从旁听席里赫然站起
他脱下帽子
掏出10美元放了进去
那动作 宛如一个游子
庄严地捧着一颗赤诚的心
献给自己的母亲
他说 请每人拿出50美分
为我们的冷漠付费
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
要靠老祖母偷窃面包
来养活孙子的群体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
劈开了我们良知的痼疾
让我们仿佛感觉
原来花儿并不那么美丽
原来干枯的树皮也有它的凄美
他的话之所以如晴天霹雳
并不是因为
他是纽约市长
而是因为 我们看到
被法律所惩罚的
正是我们心灵深处
那没有泯灭的道义
我们知道
谁都有活着的权利
而为了孙子们活着
老妇人宁可冒法律之大禁
让自己在屈辱中忍受悲戚
当她接受法律的处罚
而我们
又怎能逃脱良心的拷打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悖谬
所幸的是
当良心醒来
千年铁树便为之花开
老妇人的悲剧
并没有淹没在
世人的冷漠里
罗斯福总统那根被震颤的神经
在她悲戚的情弦上
弹奏出了福利国家美丽的旋律
至此，羞愧中的我
便深信了这样的道理
我的存在的要义
不只是保护好人
最重要的是保护权利——
天下所有人的权利
这才是真正的正义
朋友，那就恳请你明白我的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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