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牙疼不是病，于是乎右上边的最后一颗牙痛发炎虽已多时，却一直未去搭理它，直到前些日疼痛加剧。来到附近一家二甲医院的口腔科就诊，原以为补上那个窟隆就没事了，却不曾想，一位副主任级别职称的中年女大夫看了一眼后，便直言此牙已成死牙，无法补只有拔。既如此，那就拔吧。女大夫又言，要拔之前需先拍张片，看清此牙牙根生长情况。此言在理，那就听医生的，先拍片吧。
来到对面的一间房间里，这位大夫叫我站在一个固定位置上，一台庞大的设备对着我的脸，不到半分钟，大夫说，好了。大约十分钟过后，一张超大底片呈现在我的面前。随后开出的收费单显示：拍片80元。天哪！为看清一颗牙的情况，怎么拍了那么大一张？再仔细一看，这张片拍的哪里只是那颗牙的情况，而是张我牙齿的“全家福”:我满口的大牙拍了个遍。于是我不解并略带不满的情绪问到：“医生，为何拍了我所有的牙？难道只拍那一颗牙的片不可以吗？（注：拍一颗牙当时的费用一般在10元左右）”。听了我的质问，这位大夫表情镇定，还略带微笑的对我解释说，这是出于为了减少开口放底片到那颗牙下，可能给我带来些许的不适所考虑的。其实对她的这个解释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因为我过去拍过类似的片子多次，但面对已成事实的大片，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了付款处。再说，拔牙的大权基本已掌握在了她的手中。随后，她又给我开了两盒消炎药，说是等炎症消了（不感到疼了后），一周后再来拔。遵医嘱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一周后，又来到这家医院。刚巧那位大夫这天休息，于是拔牙的重任换成了一名“三小”医生。为何我称她为“三小”呢？一是因为她年纪小，主要是人长得特矮小；再有，她的职称小，刚工作没几年，自然只是个医师的职称，这在我看来都算正常。还有一小嘛，在此我先卖个“关子”。只见小医生轻柔细语的对我说到，拔牙可能会有些疼，叫我得有思想准备。不一会儿,一针麻药就打进了患牙处的牙龈，几乎没感觉到疼，约十分钟后，麻药开始起效了，拔牙也随之正式开始。小医生先用一个小锤架着支架对着那个牙的周围，轻轻的敲着。因此带给我的那点小小震动，并没有让我感到有多少的不适感。随后，一系列的小敲小打，使牙的局部碎片零星落了下来，但牙齿的绝大部分依然闻风不动的固守在我的牙床上。这下，小医生换上了大锤、大钳，对它大敲特打。这时只感觉我的整个头部都被铁锤敲动了，两眼的泪花自然而然的顺着脸颊也滑落了下来。然而这是必然的，所以我并不感到有多少的无法忍受。经过这一系列的“重敲猛打”，那颗牙依然没大的动静。这时我看到小医生的神色有些着急起来。也许这牙拔得如此艰巨，有些出乎她的意外。此时的我也因为张开嘴时间太长而颇感疲惫。但对这种不适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且我的忍耐度天生又很好，所以我依然没觉得有太多的不适应。不过，看着那位小医生吃力的用大钳用尽全部力气，而那牙依然屹立不倒时，我的内心也开始焦急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似乎在此凝固了，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不是因为疼痛，尽管眼角依然挂着泪水。
回想我历史上的几回拔牙经历，似乎都没有遇到过有如此漫长而艰辛的拔牙过程。这时，旁边一位身材高大的年青男大夫走了过来，对小医生说到“让我来吧”。小医生起初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之意，但在几分钟依然无果的情况下，她也只好让位于这位男大夫，男医生也正式开始继续着这场特殊的“战争”。而小医生站到了他的身边，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牙的一举一动。小医生一边盯着牙看，一边对我说：“你真顽强。”言下之意似有此时如是换了拔她的牙时遭此境遇，她可能早就忍不住大呼大叫救命了。约五分钟后，特别是在那位男大夫猛烈的一击重锤后，感到这牙的主体明显松动了。您读到这儿明白那小医生的第三小是什么了吧：那就是力气小呗! 这时我的心以及那位小医生的神情也随之轻松了下来，就连一直在旁边打下手的那位护士也跟着松了口气。周围刚才还凝固的气氛似乎也活跃了起来。又过了五分钟，这颗耗时达90分钟前后历经四名医务人员的诊治，耗费了我约300多大洋的牙，终于尘埃落定。
2008．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