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小屋里放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坛坛罐罐,那些都是侗家的特色,有贵州闻名的淹鱼;香麻可口的五香麻辣萝卜丝;盐菜、甜酒、淹米、酸缸豆;有的是自己泡的九月酒,有的还放有糍粑……
一边有架固定好有大木梯通往楼上,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壁上的大竹菜筛它是侗家人拿来盖菜的,很编得密很实,它是拿二米长的楠竹花成二十八条去掉竹皮作箱,楠竹的从中心一节作柄,先是把二十八条合成十四条箱,从中心走一条蔑,蔑越细越好至少要在二毫米以下,当编三分之一时就把箱分成二十八条,改走十二条蔑,余十五公分时就瓣成直角走交叉蔑,结束时拿两片竹夹住当沿,蔑又由中往里缠把蔑头藏住然后拿钢丝把沿系紧,这样就编成塔形的竹菜筛,也有圆形和平形的那比较常见,这种似塔形;似大蓬帽;也似飞碟可是竹艺中的一绝。
炎热的夏季的南方时常下雨,但是不能误了早上割牛草的事,每大早五点天色刚麻亮,我和安奎三姐夫郑月亮一行谈着向坡的一边走去。安奎是贵州财经大学大二的学生,文学在县民中时还有过影响,所以我们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一路上四里路程也显得很快,割草对于我和安奎来说都是非常疾手的问题,田坎上的青草稀稀割了一大片才得一小把,有时还会割到石子、树根小青蛇和蜂窝都说不定,拿草和镰刀也不如老人们那么灵活,站也站不住,拿也拿不稳,而且蚊子也多,叮得手上脚上这一红那一肿的又奇痒难受,一手拿镰刀一手拿草站在田坎上,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了,捆草总是洒得一地,幸好离牛圈才有二十多米远,可以一肩扛到,三姐夫是广东省潮州普宁乡下的也会割牛草,他割的都是山上的大筹草,一根一根的系成大小把都很方便,我们洒好牛草打一桶水系在牛栏上直到下午四点,我们一同再来把草洒完,又换上一桶水,这就是我们三个人一天的任务。
我喜欢大山和登高望远的境界,它使人激动不已,心阔神怡,让我发现山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感受到自然的美丽与大地的神奇。
克烈的后龙是黔东南最高的大山之一,侗家把它叫做皇上山,它也是我县明争暗谋,人人皆知的闻名风水宝地,东南山脚就是德江,剑河,锦江与清水江汇流,西北面就是望不到头的层层山峦,有的山如狮如虎,有的山如飞如游,有的山如坐如奔,高低相排又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远远的山连着云让山若隐若现,若方若圆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县城那边的金、银凤山,黄桥的九十九岭坡、罗汉山,高酿的铁帽山,都尽收眼底非常壮观,克烈就像被皇上抱着的一个婴儿,克烈在侗族的寓意就是家(嫁)好的意思,这里的人都勤劳好学,热情大方,一个个女孩子都长工得眉清目秀的,天天干农活脸上也白得似水芙蓉,每笑倾心,十分留连。男孩子也精明能干磊落大方,又能说会道,许多的人都搬进了繁华的都市,有的开起了跑车,大山成就了青年人们的美好梦想和未来。
短短的几日赏尽了山中的奇花异草;听尽了山里的歌声;看尽了村里的风俗;尝尽了寨里的美味菜肴。
二十四日清早吃好了饭,全家就唱着儿时的山歌一唱一合的整装待发了。
我是山里的小鸟,你是山上的草,我们的家在这里,我们还会飞回……
天上的银亮弯弯,隐隐约约地穿过灰色的云,有月圆总有月缺,有相聚总有离别。
有大姐金枝,二姐金娈,三姐金香,四姐金秋,五姐金柳,爸、妈、安奎,四姐的女儿阿妹,三姐夫郑月亮和小孩子阿布,还有六姐的孩子吴国伟,二姐夫吴国川,一同十四人背着家乡的寄托走向通往大城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