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包大叔别传

热度 5已有 148 次阅读2014-1-9 21:15 |个人分类:小说|系统分类:短篇小说

麻包大叔别传

(一)

    常言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村子久了,什么奇事都出。庆丰村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村子,也不是历史特别悠久的村子,可是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事却层出不穷。最近村子里又爆出一条爆炸性新闻:前村长夫人和麻包大叔“搭”上了。省去一个勾字,一个“搭”字暗藏玄机。一是给已故的德高望重的老村长留一份薄面,二是麻包大叔是好人,村民们口下留德。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老派的人物想不通:这俩曾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勾搭在一起了呢?欲知详情,还得从前村长夫人和麻包大叔这两个人说起。

前村长夫人叫谢桂花,四十几岁。二十多年前,她以如花的年纪漂亮的脸蛋嫁给了大她二十岁的老村长,坐上了庆丰村第一夫人的交椅。二十多年来,衣食丰足,村民抬爱,她过得风风光光,心顺气爽。可是,天道无常,用老百姓的话说,谁也不能一杆子插到底。前年,老村长积劳成疾操劳过度,撇下她和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去见马克思了。她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天顶,掉到暗无天日的谷底。老村长在时,家里吃穿用度,迎来送往,大事小情全不用她操持。地里该种了,会有人钟上;庄家熟了,会有人打干净送到家里来。逢年过节,会有人大包小包往家里送东西,吃的穿的,电器,化妆品,甚至金银饰品都有。她只消管管两个孩子,打扮打扮自己就可以了,从来不为吃穿钱财发愁,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溜,那叫一个爽。 俗话说,人在人情在,人走两分开。老村长走后,她觉得天地倒了个个,生活一下子变得如大山一般沉重。首先,七八亩责任田得耕种收割,种子、化肥、农药,耕、耙、播、收,哪一样都得要钱。中耕除草,打药灭虫,累断脊筋。遇到天旱,浇水更是苦不堪言。不仅要抢时抢工,还要抢水,与人口角争斗······种种劳作,让她疲于奔命,难以招架。两个孩子,一味贪玩,玩手机打游戏,一个也不中用。放眼四邻,没有人肯伸手帮帮她。也许是老头子在位过久,结怨太多之故,干什么事都不顺当,处处有柈子,处处是冷冷的目光。她哭过无数次,思忖: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也曾思谋着再往前走一步。可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像两座大山一样让人望而却步。你想想,娶了她,马上得给孩子张罗盖房子,娶媳妇,哪个没有十万八万都办不下来。这事说了两回都没有成,她也没心思了。你说熬吧,孩子大了也许会好些。可是,她也看不到出路。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特别是大孩子,初中毕业在家,一天到晚在村里镇上流逛,玩牌打麻将,正经事不干。说他不听,有时候还对老妈唧唧歪歪推推搡搡。这样的孩子你指得上吗?千难万难,生生把个谢桂花难坏了。

再说麻包大叔,他是他娘带肚来到庆丰村的。那时候还没有解放,亲爹生病死了,家里穷,娘过不下去,一狠心,撇下大的,带着小的嫁到庆丰村里来。他的继父姓高,家里有几十亩田土,还算殷实。来到庆丰,他娘一连气给他生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接着,就解放了,土改了,继父家划了个富农,日子也像豁嘴子喊扁嘴,沥哩不如沥哩。家境不好,最倒霉的就是麻包大叔了。给他起名叫麻包,麻包,破烂也,最脏,最烂,最不值钱。家里不中吃的,他吃。不中干的,他干。从小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人前不当个人。待长大了,背上个富农成分寻不上个媳妇。后来,弟弟妹妹长大了,大妹妹给大弟弟“换”了一个媳妇,小妹妹给小弟弟“转”了一个媳妇,独独把他给撇下了。从小光棍汉叫到老光棍汉,从小麻包叫到老麻包,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苦难的生活,造就了他善良的性格。村上人数他最活动,最好使唤。东家喊:“麻包,俺家鸡窝坏了,来给我修一修。”“中!”响亮爽快。西家叫:“麻包,俺家平车架子烂了,你来给拾掇拾掇。”“中,没嘛达。”声叫声应。他的空余时间,多半是给左邻右舍打忙工了,并且不计报酬,不讲吃喝。

卑微的地位,养成了他好学的习惯。农村的农活技术,生活中的常用家什,几乎没有他不会的。犁地耙地,摇耧播种,喂马喂牛,塑料大棚,样样在行;编筐握篓,打铁木工,砌砖垛墙,搓麻打绳,件件精通。他脾气好,干活实在,活儿干得漂漂亮亮,乡亲们都喜欢他。

改革开放以后,责任田到户。别人都开厂经商,最不济的也出去打工去了,不少人都发了。他干不了那些,自己喂了一套大牲口,默默地种着自己的和小弟弟弃耕的五六亩土地,日子马马虎虎过得,不富裕也还自足。他常常想,有朝一日自己死了,像麻包片一样沤烂了,许多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曾经来到过这个世上。

这两个人,一个住村南,一个住村西,虽然认识,但少有来往,毫不相干,他们怎么会“搭”在一起呢?说来凑巧,事出有因。那年麦后,麻包大叔在地里种完地赶着牲口回家路过,看见村长夫人谢桂花在地头流泪。

“他婶子,大中午还不回家?”麻包大叔随口招呼。

“他大大,歇晌回家呀。”谢桂花眼泪汪汪。

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停下来问:“怎么,遇到难处了?”

她不听则已,一听这话,说不出话,几乎放声哭出来,用手指指地里。这几天,她问了几家有牲口有拖拉机的人家,求他们帮忙把麦茬地犁起来,好种上秋庄稼。 当然,并不是白帮忙,犁地的工钱是不会少的。可是人家都说没有时间。麻包一看地里,什么都明白了。别人家的地都种上了,有的庄稼苗也快出齐了,而她家的地还是白花花一地麦茬子。农谚说,五黄六月挣回耧,误了农时可是补不回来的。他二话没说,调转牲口,扬鞭挥马,犁起地来。他只交待她:回家掂几斤大麦,一桶凉水,“撒活撒活”牲口就行了。她大喜过望,回家烙了几张葱油饼,做了几碗葱花面,连同大麦凉水一起送到地里。三天时间,连犁带种,几亩地收拾得利利索索。

(二)

打那以后,但凡地里家里有活,麻包总是及时赶到,他心里算着惦着呢。谢桂花呢,也时常去给他送些吃食,洗洗涮涮,补补连连,喝喝茶,聊聊天。一聊天,她发现麻包还是个挺有风趣的人。故事笑话,聊斋段子,历史人物,懂得的还真不少。处事周全,遇事看得开,很拿得起放得下,颇有一些男子汉的气度。两个人同病相怜,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想麻包,五十多年的光棍生涯,遇见个针头线脑零零碎碎婆婆妈妈的事,他都要笨手笨脚地去做,能说不难吗?再说,他是个男人,也曾青春年少,也有过不少桃色的梦幻。别看现在五十多了,身体壮健,小伙子一般,说不想女人,那是瞎话。可是他是个规矩人,从不胡来。就是嫂子们给他偶尔开个玩笑,他也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免得毁了自己半生的名誉。他出手帮助谢桂花,出于自己一贯的原则,没有丝毫杂念。就是她有时眉来眼去,故意挨挨擦擦,吊吊膀子,他也装着没看见。

谢桂花本来是个美人,又保养得好,皮肤白净,身段丰韵,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的人。自从麻包大叔在她生活中出现,她像快要溺毙的人捞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认定他是她后半辈子依靠的人。可是,要真的走到一起,难啊。这是农村啊,世俗眼光,流短蜚长,还有两个儿子,像漫不过的大山。可是,她不管。女人也许就是这样,一旦认定心中所爱,无论怎样都会不管不顾的。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大夏天,她穿着小背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里忽悠忽悠的。一个是,徐娘半老,风情万种。一个是晒旱光棍,春心未老。一个是心仪已久,投怀送抱。一个是沙地老树,饥渴难耐。于是,保不的的事情就发生了。大凡男女情缘种种,像这种患难相交的是最受人怜惜的,舆论也往往宽容大度。

激情过后,现实的问题又摆在面前,两个人无助又无奈。麻包说:“先过好眼前的日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着瞧吧。”

这个世界什么最快?不是网络,也不是电讯,小道消息应该排在第一位。没有多少时间,村长夫人和麻包大叔的事在庆丰村妇孺皆知。她的大儿子大成是最晚知道的消息的,感觉有失颜面,很是愤愤不平。不过,大成是个“老江湖”,他不去和麻包大吵大闹,想找一个时机,用一个恰当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有一天,他大模大样地走进麻包大叔家里,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麻包大叔见来了贵客,忙沏茶递烟。

“听说,你和我老妈好上了?”大成开门见山。

“唔,唔。”麻包大叔不置可否。

“乡亲们议论纷纷,让我很没面子。”

“孩子,你听我说······我们······”

“谁是你孩子?”

“噢,噢。”

“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二十一世纪了嘛,不丢人,可这事总不能白了吧?”

“你说怎么着?”

“这样吧,你先拿两千块钱,我的手机该换了。以后我有啥需要,想起来再给你说。”

麻包从箱子里取出二千元现金,递给大成。这是他给谢桂花买金戒指准备的钱,还没有暖热窝呢。大成接过钱,用钱拍拍麻包的脸,说:

“你占大便宜了。”

谢桂花知道了这事,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立马要去找大成算账,麻包说:“算了,钱是龟孙,花了再拼。再说,又不是外人,自己的孩子嘛。”

谢桂花说:“你不知道,这孩子贪得无厌,怕是没完没了呢。”

“不怕,大不了把我这老骨头拿去熬了呗。”

谢桂花破涕为笑,说:“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知子莫若母,还让她说准了。隔三差五,大成在路上一遇到麻包大叔,手一伸:“老麻包,手头紧了,给个钱花花。”少则三五十,多则二三百,他成了大成的取款机了。不过,这些事他都没有让谢桂花知道。男人嘛,没有这点担当还行?

又有一天,大成又在路上遇到麻包大叔,说:“大大,”大成第一次这么客气,“你给我预备十万块钱,我急用。”“十万?做什么用?”“我谈朋友了,人家老人要十万块钱彩礼,不然······”“你当我开银行啊。就是有,这么大的事,也得给你妈商量商量。”大成说:“俺家我是户主,我说了算。你给我十万,我把我老妈大花轿送到你家,今后再不给你要钱。怎么样?”麻包大叔心想:“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口里说:“甭急,甭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你回去等我信吧。”大成临了撂下一句狠话,让他心惊肉跳:“你想想吧,别太迟了。你出不起,有人出得起。”

于是,麻包大叔从此钻到钱眼里了,天天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的。他估算着房子值多少钱,牲口值多少钱,土地租出去多少钱······他的全部家当拆的拆的总共不过三五万,余下的上哪弄去呢?十万啊,对于他这个小农户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怎么办呢?他想到借。平时农村,三打二百块钱,信誉好的尚能够借到,上千就不好说了。他想小弟弟出外打工多年,兴许有钱。一个电话打过去,小弟弟说,多了没有,顶多一两千吧。他白天黑夜,想啊想啊,头发都白了一大把,也没有想出钱在什么地方。过去戏里说伍子胥一夜白了头,看来并非说笑。实在想不出办法,他想放弃这段感情,可是心里痛啊,彻心彻骨地痛。他和谢桂花的交往,是他饱受苦难屈辱的人生中最温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抓不住,说不定转瞬即逝,抱恨终生。他告诫自己:不要放弃,不要抛弃,活着就有希望!

早饭后,他闷闷不乐,信步走到村东公路上,看见许多老头老太姑娘媳妇一溜水似的去邻村教堂,他才想起今天是礼拜日。平时,有人劝他信教,他不以为然。他只相信实实在在的事儿,不相信那些个虚头巴脑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神使鬼差地跟着人们走进了教堂。坐在教堂里,看着一个个虔诚的教徒,心里怪怪的。恍惚间,看见神圣的天主正亲切地看着他。忽然,他心里似乎有所触动,也像教徒一样祷告:“主啊,我万能的主啊······”

(三)

一天,村主任在大喇叭里叫他,说让他到村委会去一趟,有电话。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安座机。一个孤老头子,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给别人打电话。

“喂,你是麻包吗?”一个生人的声音。

“我是。”

“你是不是五十三岁,二月初六生?”

“是。”

“你娘是不是叫刘花妞?”

“是。”他很奇怪,对方尽问一些他自己的事,甚至问到他屁股右侧有没有一块伤疤。

“哎呀,我苦命的兄弟······”对方大哭起来,“我可找到你了······呜呜······我是你大哥······呜呜······”

他惊呆了。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大哥这个概念的。他小时候只是毛毛生生听说他有一个哥哥,可是,那个记忆太遥远了,像一千年前的一样。

“你在家不要出门,我们马上就到。”对方挂了机。

从村委会出来,心里还懵懵懂懂。他从乡亲们嘴里知道,自己和弟弟妹妹同母不同父,是娘后嫁带过来的。但那年月,这些是耻辱的事,娘从来不说。况那时候他太小,根本没有记忆。忽然间冒出一个大哥来,还说马上要来看他,这意味着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下午,他没有出门。三四点钟的时候,听见墙外汽车喇叭响,村长带着一大帮人走进院子,后头还跟了许多乡亲们。为首一个六十多岁穿着花格子衣服老华侨一样的老人,上来扳住麻包双肩,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抱住他失声痛哭。哭了一阵子,老人对身后的人说:“孩子们,给叔叔磕头。”呼啦啦男男女女跪倒一大片。大哥一一给他介绍这个是大侄子,那个是二侄子。大侄媳妇,二侄媳妇,女儿,女婿,侄孙,外甥。还有一个小外甥才几个月大,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好可爱啊。他把众人让到屋里,村长给他说:“老哥,你有福啊!从台湾回来一个富翁哥哥,往后情享福吧,说不定咱村也跟着沾光啊。”孩子们忙着给乡亲们发糖,散烟。一时间,屋里屋外乱哄哄的,他也像忽忽悠悠的坐在云端,不知所以。

夜里,孩子们被县台办的人领到镇上去住了,家里只剩下他老哥俩。大哥这才给他原原本本讲了过去的事。他们家原来住在三百里开外的嵩山县,祖上是农民,姓苗。他一岁时父亲病故,天遭年馑,活不下去,母亲带着他改嫁了。大哥大他六岁,跟着叔叔过活。十七岁那年,大哥被抓了壮丁,后来跟国民党部队去了台湾。大哥在军队退休后,在地方上做点小生意,开个小饭铺,不是什么富翁。只是孩子们都可以,收入都很好。两岸政策开放后,大哥回到了家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就是找不到他和母亲的下落。他插话说,按理说是不难找到,为啥这么难找。大哥说,这里头有个原因,这期间娘被转卖了两次,其中一处断了线索。这次,动用了很大的社会力量整整找了几年才找到的。说罢,哥儿俩又抱头痛哭。

麻包大叔说了自己的遭遇,大哥听了唏嘘不止。末了,大哥说:“我就不明白,咱家三代贫农,旧社会穷得叮当响,怎么就背了个富农成分受半辈子洋罪?”他说:“都过去了,说这还有啥用呢?现在好了,啥也不讲了,大弟弟家里还出了个村干部呢。”“是啊,啥也不说了,你看看,你这里像个家吗?好兄弟,你受苦了,这次大哥得好好补偿补偿你。”他说:“改革开放这么些年,已经好很多了。有吃有穿,有钱花,庄稼人还望啥呢?”哥儿俩哭哭笑笑,一直说到深夜。

言谈之中,大哥看麻包心事重重,问急了他才说起他和谢桂花的事。大哥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说是多大个事?不怕,这事大哥给你办。咱好好办一场喜事,也算给咱爹咱娘一个交代了。”

第二天,麻包大叔家开始大摆宴席,遍请亲朋。凡门里女眷,一人一个金戒指,男人们一人一个名牌手机。虽然住得不远,一年难得见几面的大弟弟一家来了。小弟弟一家听说消息,也从外地赶回来了。两个妹妹也带着女婿孩子来走亲戚了。大哥见到谢桂花,很是高兴,拿出一枚三克拉的钻戒开玩笑说:“弟妹,你要是想给兄弟白头到老呢,这枚钻戒就是你的。要是心里还拿不定主意,送你一枚金戒指,大哥不会说什么的。”谢桂花说:“大哥,苦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好日子谁不会过呀。好不好你让麻包说,他说好就好,他说孬就孬。”大哥呵呵笑,说:“好弟妹,我要给你们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任谁都不要小看了俺麻包。”

大成也腆着脸来了,没人处给麻包大叔说:“大大,过去的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记恨我。”看麻包大叔脸色好一点了,又谝开,“您和我老妈好我可从来没反对吧,咱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麻包大叔说:“以后干点正事,把媳妇娶回来,好好过日子。”“对,对,以后您就是我亲爸爸,您说啥我都听。”“对你妈好点,我这有啥今后还不都是你们的?”“哎,哎,我就这一个老妈,对她都不好,我还是个人吗?”

大哥问他今后的事,说要不要买个房子到城里去住。麻包大叔说,他就喜欢种庄稼。和谢桂花结婚后,就在村里,哪儿也不去。他说在这长大,这儿的草草木木看着都亲,舍不得离开。大哥说;“好啊,过几年我也回来,咱哥俩在一起,也算落叶归根了。”

这些天,麻包大叔一直幸福得找不到北,晕晕乎乎地像坐在轿子里。看谁谁顺眼,看啥啥得劲。礼拜日有人叫他去教堂,他说,不去了,替我谢谢天主,在困顿的时候给我安慰。他心里话:相信谁也不靠谱,还得相信我们的国家,相信我们的社会,这样才会有幸福甜蜜的日子好过,有光明平坦的大路可走。

5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5 人)

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董安君 2014-1-14 06:02
好文章,读得我热泪盈眶。
回复 yingheweng 2014-1-14 17:05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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