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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次回村
看那炊烟能否坚持过冬
看纵横的阡陌是否返青
摇曳的鸟鸣，跌落风中
冰雪之下，风蚀的泥岸
最先触摸春意的虚妄
老泪泫然打湿阳光的忧伤
泥土，有体温的泥土！
把一粒粒种子孵化成春天
年复一年，如约来到乡村
我们都想在季节之上
多种一些儿孙
季节的承诺，只是空洞的方向
播下诺言，收获的却是一季苍茫
兄弟们只好挂起锄头，背井离乡
关闭雕花的门户
遗弃窗格子上的时光
让她一年比一年暗淡、沉寂
屋檐下的雀巢，空穴以待
院落挤满疯长的杂草
杂草一年比一年高
土屋像怀揣牵挂的母亲
一年比一年颓败、矮小
树木年年开花、结果
独自凋零
遥望村外的路径，隆起的坟
多少亲人已经离开
而且不再回来
一切都已远去，让人感到陌生
熟悉的只有风，独自留在村中
像多年不见的兄弟围在身旁
狂野得让你倍感亲切
身居远方的人，一生
都在还乡的路上
一次一次回村，让我明白
回来，只是为了离开
多想陪伴牛蒡、苍耳
车前子们，终老一生
一次一次，却把自己走得
一寸不剩
201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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