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 248 次阅读2010-6-10 17:50

      夜半的风绰约的吹着,传来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飘荡在远处的树梢上,像鬼火一般。我总是会出神的盯着一个东西看。我颤了颤??今夜的风有点凉??斜脸看着身旁的那个棵桂树。       风没有方向,风流的吹着,那桂树不是一根主干长上去的,几根细弱的枝干散发开来,像一丛灌木。在风下枝条聚散离合,我想溪旁一带子芦苇在风下也该是这样的情景吧。一个春天的风吹过去了,一个夏天的风吹过去了,吹白了冯至诗歌里面的芦花。“你那儿的芦花也白了,我这儿的芦花也白了,千里外真是遥遥啊”。
       冬天的落了叶子的树的枝条布满着青亮色的天空,微风下微微颤动。我立在树下,凝视着细长摇动的布了满目满空的枝条,像是天空开了裂;又觉得天空不是天空了,沉沉的压下来,树枝倒像是浮到天空上面去了;又仿佛树枝插到你的眼睛里来,天空倏地旋转起来,我慌忙闭起眼睛。或许树的一个桠枝上架着一个竹竿,另一端套在钉在墙上的一根钉子上悬下来的绳子上,竹竿上也许晒着三两的衣服也许是昨夜潮湿拧着腿脚的被子,拍一拍,在阳光下扬起尘来。这尘埃翻腾了多少年了?鹿逐天下,鼎问四海,风沙狂骤起,然而这尘埃翻腾了多少年了,终究不是要落定的么。
       历史千年,涌现多少风流英雄人物,风尘、狼烟、金甲、城池、铁马,穿过千年的眼光去看不过是历史肌肤的几个硬块般的凸起罢了,又像是苍茫大地上的枯冢,真正是“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需一个土馒头。”等到连一个“土馒头”也没有的时候当真也就没有什么是非了。
      前些时候是清明的节日了,我向来也不知道清明是什么时候的。在家的时候听家里人说清明节到了,哦,原来清明快到了;在外无非听他们说起而已,又或是街旁的小摊铺上竟然售起青团了。我爱和我奶奶一起去上坟,自从我奶奶作古之后我就不喜欢了,然而常常怀念和我奶奶一同上坟的事。其他日子是不太会去那个叫什么潭的地方去上坟的,但是清明重要,总记得奶奶是要带我去的。那儿坟是我奶奶的妈妈的坟,那时我总爱问:“奶奶这里面睡着的是你妈妈吗?”奶奶说:“是。”我又问:“是爸爸的外婆么”奶奶还是说是,一边俯身去拔掉坟周围的一些乱草,又摆出一些祭品。边上还有一个小坟,以前大概是不小的,年代久了就小了,没有碑,本来应该立碑的地方却有一个洞,奶奶也不知道为什么,坟还塌了一角。每次祭完奶奶的妈妈,奶奶总是要顺带祭拜一下“它”,我问他是我们家什么人么?奶奶说不是,我问为什么,奶奶说没人祭拜他,过节了,有个人祭拜总是好的。后来奶奶也去世了,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去祭拜,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样了。
       恢弘的阿房宫还不是要化为灰烬么,再大的城堡也只留下残砖片瓦而已,何况是在荒山野岭呢?
       在我的印象当中英国的那种古老的城堡总是充满着神秘感同时充斥着无限的罪恶感。统治着这个庞大的城堡的主人有着贵族的血液,从他一降世到洗礼以后他就与众不同,他可以享受着不可想象的待遇却又有不可想象的痛苦。城堡就是一座小城市,里面什么都有,各种人在里面有自己的活计,然而都听从于一个人,他们的主人。在城堡最明亮的宴会大厅里的壁炉前笔挺的坐着他们的主人,一颗不大不小的脑袋嵌在褶花的衣领里面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的注视着窗外,统摄这一切。“吱呀”一声,们轻轻打开,仆人们一次送上食物,其中一个仆人端着一钵玫瑰水,走来,恭敬的跪下,主人缓缓起身,把那带着硕大钻石戒子的修长的手伸到玫瑰水里,戒子一闪。
       或许看不出什么变化,当跛着腿的死神来到这座古堡之前,至少,那一切都是安详的。或许也有一个人站在古堡墙角落仰着头凝视树枝的聚散离合。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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