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连续剧《大唐茶圣—陆羽》(第三集)

已有 76 次阅读2023-7-20 10:45 |个人分类:文学|系统分类:影视剧本

 

电视连续剧《大唐茶圣—陆羽》(第三集)

 

外景:竟陵西湖潋滟的湖波,晨雾笼罩的芦荡,以及芦荡半空中喧集的群雁。寺庙远景,随着镜头拉近,门楣上方显现出西塔寺三个苍劲大字。庙前的平地上,正在晨练的西塔寺方丈智积禅师,芦荡中三只张开羽翼的大雁,和羽翼下躺在襁褓中的婴儿。满脸惊异的智积禅师快步跨过去将婴儿抱起……继而婴儿变成小和尚从寺庙大门走出来。走着走着,小和尚变成背着背篓、手拄树棍跋涉在高山峡谷间的青年陆羽、壮年陆羽、老年陆羽……接着文字由小到大,推出电视剧片名:《大唐茶圣陆羽》。

 

第三集

 

外景:库房内

两个护院将绑匪逼到墙角,来了个双棍锁喉。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人满库房搜寻起来,终于从一处的防潮垫下找到银袋。

绑匪见银袋被搜出,更加慌乱,被两个护院一棒扫倒,捆了个结实,推到桌前的空地上。

风琴居中,净土馨洁和苏箫一左一右在桌前坐定。绑匪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地跪在下面。

风琴:“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营生的,说!”

见绑匪没有回答,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护院将哨棒朝地上一捣:“说!”

其中一个护院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朝背上就是一棒。

绑匪哭丧着脸:“哎哟……我说、我说。小人名叫项兴,本是竟陵西江茶庄一个看院子的。前不久,小人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叫谢峦,听说在新市一个大户人家府上谋事,平日里我们很少来往。前些天,他突然来找小人……”

 

应着项兴的供认,镜头中出现竟陵街道的画面:竟陵大街上,人来车往,项兴行走在比肩接踵的人流中。随着一声:“哟,这不是项兴贤弟吗?”迎面过来一个精瘦汉子,布冠长袍,手摇小蒲扇,踱着八字步,满脸堆笑地走到他跟前,正是谢峦。

项兴:“哦,原来是谢峦兄。好久不见,不知兄台在哪高就?”

谢峦:“穷磨,穷磨,哈哈。我们兄弟俩怕是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项兴:“是啊,是啊。”

谢峦:“在下难得回来一趟,今天遇见,我们何不去喝两盅?”

谢峦说着,抓住项兴的衣袖,来到“醉八仙”酒楼。二人选一张桌子坐下,点过酒菜,边吃边饮,一边交谈起来。

谢峦:“贤弟这些年一直可好?”

项兴长叹一声:“唉,什么好不好的?小弟我一不通文墨、二无有一技之长,只能给人看家护院而已,能弄个肚儿圆就不错了。”

谢峦:“一笔买卖,不知贤弟想不想做?”

项兴:“什么买卖?”

谢峦:“帮愚兄的主子办一件事。”

项兴:“办什么事?”

谢峦附在项兴耳边耳语了一阵。

项兴迟疑地:“那,那可是犯罪呀……愚弟我可是个本份人,那样的事我干不了……”

谢峦冷笑:“本份人?得啦吧,哼哼,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系?干的还少吗?这会突然装起好人来了!”

项兴:“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在下已经金盆洗手,再不干那缺德事了!”

谢峦:“真的吗?那回的事情,官府还在查呢……”

项兴一下站起来,正色道:“你想怎样?”

谢峦挥挥手:“坐下,坐下!我会把你怎样吗?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又不是要你把他们怎样,只是要你把他们弄到一个地方关上几天,再把他们放了回去,就这么简单,这会有什么风险?”

谢峦说着,取出一块五十两一锭的银子往桌上一放。项兴一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

谢峦看见项兴那副贪婪的样子,轻蔑的眼神中现出几分得意,压低了嗓门:“事情就这么简单,这是定金,事成了,还来这里,付给你另一半,怎么样?”

项兴:“好是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劫持那两个娃娃?”

谢峦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道:“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项兴:“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但是,把他们绑来,要关多久才能放呢?我丑话说在前头,时间长惊动了官府我可不干。再说,时间久了我还要管他们的吃喝拉撒,我可……”

谢峦忙将他的话打断,不耐烦地:“得、得、得,只关三天,三天就可以送回去了,行吗?”

 

镜头仍回到库房。

风琴:“绑架两个娃娃的用意是什么,他真的没有告诉你?”

项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风琴:“他让你绑人要你敲诈银子了吗?”

项兴:“这个……”

风琴将桌子一拍:“说,是他让你敲诈的吗?”

旁边苏家两名护院将哨棒捣了捣地面,做出要动手的样子。

项兴:“大爷息怒,我说、我说……是小人见财起心,劫持两个孩子时顺便敲了一笔。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没想到一杯落心酒还没下肚,你们就找来了……小人该死,小人不是人,你们就饶小人这一回吧……”

说罢,像舂米似的不住地磕头。

风琴:“本当将你送官,念你是受人指使,就饶你这一回。不过,放你之前你还得给我们办一件事。”

项兴:“什么事大爷请讲,只要不把小人送官,别说是一件,十件百件小人也愿意。”

风琴:“谢峦不是还会给你送另一半的银子来吗?只要你能帮我们抓住谢峦,可以不把你送官。”

项兴:“是、是……”

 

马车在夜雾笼罩的原上飞驰。车内,捆得粽子似的项兴蜷缩在中间。

陆羽坐在风琴怀里。

风琴:“疾儿,有件事伯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遭劫持的时候,不是一直被蒙着眼睛,而这里离城里足有二十多里地,沿途到处都是岔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陆羽:“这还不容易?他劫、劫我们的时候,蒙、蒙住我的眼睛,我就用绑着的手捂、捂住脉搏,将脉搏跳动的次、次数把路上在哪儿拐、拐弯、在哪儿直行一一记下。当他把我们送、送回来的时候,我怕测得不准,又重、重测了一遍,所以就找、找了来……”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我们的疾儿真是太聪明了!”

 

外景:河流,堤岸,小船。

船头立着个汉子,三十出头,文眉短须,头戴蓝色幞头,身穿紫色长袍,肩上背着个包裹,正是李儒生。船缓缓靠岸。李儒生下船后,回头向船家拱手告别,朝岸上走去。

翻过长堤,来到一道林子内,李儒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抬头一看,前面土坡上出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金牛山榔头”五个苍劲大字。李儒生手搭凉棚看了看太阳,已经西斜,便加快了脚步。

李儒生刚走进山口,突然一声“站住!”

转眼林内窜出两个手持钢刀的蒙面人。

李儒生不由一惊,随后拱拱手道:“好汉,我一个穷书生,手无分文。你们要劫就劫那些有钱的主子……”

蒙面人甲:“少废话!哪来的,要上哪去?”

李儒生前后指了指,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在下从那边来,上那边去。”

蒙面人甲:“你是去京城吧?”

李儒生:“啊?呃,是是是,是上京城、是上京城……”

蒙面人甲:“你是不是姓李?”

李儒生:“啊?是是是,在下是姓李……”

蒙面人乙:“跟他废什么话!”说着过来夺银子。

李儒生抓住银袋不放,并连声哀求:“好汉,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在下全家的命啊!”

蒙面人甲用刀比住李儒生的脖子喝道:“松不松手?再不松手就要你的命!”

见李儒生还是不肯松手,一刀捅去……

 

外景:山口,山道,树林。

远处过来两个年轻僧人,肩上扛着哨棒,棒上穿着包裹。走着走着,突然面前一道光亮闪过。二人定眼一看,前面不远处,两个蒙面人正在打劫一个行人,光亮是从晃动的刀上射过来的。只见劫匪一刀刺去,对面的汉子身子晃了晃,跌倒在地上,双手却抓住包裹不放。另一个劫匪举刀朝汉子砍去……紧要关头,刀却被一根哨棒架住……劫匪见平地里冒出两个僧人,一起举刀朝两个僧人杀过来,双方顿时斗做一团……

 

画外音:两个僧人,一个是竟陵西塔寺和尚法广,一个是湖州妙喜寺和尚皎然。皎然俗家姓谢,字清昼,浙江吴兴人,为南朝谢灵运十世孙,在湖州城西十五里的杼山妙喜寺出家,法名皎然。皎然从小熟读诗书,学识广博,是唐代著名的诗僧。后与陆羽成为忘年之交,其友谊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眼下,皎然受妙喜寺方丈静闲大师差遣,前往当阳,拜会玉泉寺方丈承远弥陀,路过归元寺。法广受师傅智积禅师差遣,到汉阳给归元寺方丈了空大师送信。二人不期而遇,一见如故。随后,二人离开归元寺,结伴而行,来到金牛山山口。当劫匪打劫路人时,二人正好赶到这里……

 

应着画外音,打斗画面仍在进行中:劫匪不是僧人的对手,没斗上几个回,相继被打倒在地。两个劫匪在地上打了个滚,抱头鼠窜了。法广和皎然赶跑劫匪,来到被打劫人跟前察看伤势。

法广朝被打劫人打量了一阵,吃惊地道:“这不是李先生(李儒生)吗?”

皎然:“你认识这位施主?”

法广:“是小僧师傅的方外之交,快!”

二人忙从僧衣上扯下一块布替李儒生包扎伤口……

 

外景:官道、原野、树林、集镇、富豪府第。门前是一对石狮子,大门一侧的墙上,嵌着一块大理石,上面刻着“田府”二字。

连进几重门,在一间书房内,靠墙是书架,旁边的大花瓶内插着几根孔雀翎。另一边的墙上挂着扇形书法横幅。窗外伸展着几片芭蕉叶。中间是一张书案,上面铺着纸,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身着睡衣,在案前持笔凝思片刻,接着一阵疾书……

 

画外音:此人便是新市富户田员外之子田启贵。田启贵金榜题名,不愿到偏远地方当官,便盯准了富甲一方的竟陵,也在候竟陵知县这个缺。新市与竟陵离得近,消息也灵便,因此田启贵就在自己家中等候。

 

随着画外音,镜头中出现田启贵书写的画面……

 

田启贵书毕,谢峦走了进来。

谢峦看见案上刚书的条幅,拍了拍巴掌,一脸谄媚地道:“好字、好字。依在下看,简直可与书圣王佑军的字相媲美!”

田启贵:“在竟陵候缺的那个乌程人李儒生情况怎样了?”

谢峦:“在下刚去打听过了。听说他与刑部尚书李齐物是同窗好友,眼下李儒生准备前往京城打通关节……”

田启贵搁下笔:“如果李齐物能替他说话,那么他在竟陵候的这个缺可就十拿九稳……要真是那样,我们这边岂不是白忙乎了?不能让他上京城呀!”

谢峦:“请公子放心,在下已着人劫持了他的两个儿女。如果李儒生听说他的两个儿女被人绑票,他还会有心思上京城吗?他肯定会回来!”

田启贵沉吟道:“是啊,儿女是心头肉,他听说一对儿女被绑票,肯定会回来……他家里派人追他去了吗?”

谢峦:“在下派人在他家门口盯着……据回来的人禀报,说他夫人并没有派人去追赶李儒生,倒是让他的几个好朋友帮忙筹银子赎人……”

田启贵:“这有什么用?他照样去京城找李齐物,我们找的人没有他的人硬……这如何是好……”

田启贵急得在书房内踱来踱去。

谢峦:“公子请别着急,劫持他的儿女后,在下又仔细琢磨了一番。是的,劫持他的儿女是能让他延迟几天上京。他回来见两个娃娃没事了他是不是还会往京城跑呢?”

田启贵:“是啊,你说的没错啊,靠劫持他的两个娃娃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你说该怎么办?”

谢峦眼里当即透出阴冷之光:“依在下之见,不如一了百了,一不做二不休,甘脆把他做了,省得他与公子抢位置!”

田启贵:“把他做了?这……这怎么行?那不是太过份了点儿?”

谢峦:“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行也得行!公子你想想,我们曾劫持过他的一对儿女,他要是真的在竟陵候上这个缺,将来当了官,反过查这桩案子,能有好果子我们吃吗?再说,不做掉他,这个缺永远也轮不到公子你,你最多也只能到偏远的地方去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公子,你愿意吗?”

田启贵:“那还用说吗?”随后又一脸疑虑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谢峦一咬牙:“派人在半路上,扮做劫匪,把他做了,神不知、鬼不觉。官府要是追查下来,是劫匪干的,和我们毫无关系……”

田启贵踱着步面带疑虑地:“要是万一……”

谢峦:“没有万一!”

田启贵:“好吧……但一定要干得稳妥,千万不能露出一丝破绽来!”

谢峦:“这个自然。这一点在下早就想到了,已派人守在金牛山山口。那一带人烟稀少,常有强人在那里剪径……在那里行事,再便利不过了。只要李儒生一到那儿,‘咔嚓’一下,一点痕迹也没有。公子你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田启贵:“先生未雨绸缪,真不愧为我田府的智多星……”

田启贵话音未落,两个黑衣人浑身是泥、灰溜溜地跑进来,正是谢峦派往金牛山山口行刺李儒生的两个家丁。

谢峦:“回来了?得手了吗?”

家丁甲哭丧着脸:“小人刚捅了他一刀,再补二刀时,不想突然平地里冒出两个和尚。我俩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得逃回来……”

田启贵大怒,一连两脚将两个家丁踹翻:“两个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干不了!”

谢峦:“和尚你们认识吗?”

家丁乙:“一个好像是竟陵西塔寺的小和尚,另一个不认得……”

谢峦:“被他们认出来没有?”

家丁甲、家丁乙异口同声地:“没……没认出来……”

谢峦:“下去吧!”

田启贵余怒未消,愤愤地道:“这点事都干不好,真是气煞我也!”

谢峦:“公子不要着急,在下还有一颗棋子儿没用呢!”

田启贵:“什么棋子,你快说!”

谢峦:“公子您不是也知道,绑李儒生两个娃娃的事,是在下一个远房兄弟干的吗?在下答应他把事情办好,就把另外的五十两银子给他送去。在下想,给他送银子的时候,再让他去了结这件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下想,他会干的。”

田启贵不放心地道:“这个人靠得住吗?”

谢峦:“这你放心。要是官府查下来,是劫匪干的。万一真的查到我们头上,全推到那小子身上,公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内景:傍晚,李家客厅。风琴、净土馨洁、苏箫、李夫人,分宾主坐定。

李夫人向众人拱手,感激地道:“多谢各位伯伯,为救两个娃娃,费了不少心,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们才好……”

风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净土馨洁:“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抓住那个指使的人。”

苏箫:“项兴不是说那人明天送银子来吗?估计他也不会带多少人来。我们多备些人手就是了。”

风琴:“一切弄得自然一些,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以免打草惊蛇……”

众人说话间,忽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地一下停在李府门口,驾车的是西塔寺和尚法广。法广从车上跳下来,众人忙迎了出去。法广跑到车后,揭开车帘。皎然坐在车内,怀里抱着身受重伤的李儒生。众人见状,不觉大吃一惊。李夫人带着陆羽、李季兰出来,见李儒生浑身是伤,到处是血,一声“老爷,你怎么啦?”一阵晕旋,站立不稳,身后的丫鬟秋月忙将她扶住。

陆羽、李季兰扒在车后含泪呼唤着:“伯伯”、“爹”、“您怎么啦?”随后又转身抱住昏晕过去的李夫人哭叫道:“伯母”、“娘”叫过不停。

许久,李夫人才苏醒过来,一边哭一边道:“这是作的什么孽呀……老爷,我们李家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李儒生从车上抬下来,移到室内的床上。风琴请来郎中,替李儒生上药、重新包扎。

 

内景:第二天早晨。李家卧室。

李儒生躺在床上,浑身绑满绷带,李夫人坐在床边,替李儒生擦脸上的血迹。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人面对李儒生围坐。

李夫人见李儒生从昏迷中醒来,擦了一把泪,用责怪的口吻说道:“老爷,你好傻呀,劫匪打劫,不就是为了银子吗?给他就是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净土馨洁:“李公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伤养好。”

风琴:“净土兄说得没错。项兴劫持两个孩子,是受人指使的。可这家伙又不是肯告诉我们劫持两个孩子的目的。这边项兴劫持了两个孩子,那边李公又遭人截杀。在下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呢?”

苏箫:“嗯,风琴兄说得有理。那人给项兴送银子不是约的明天吗?抓住那个指使劫持两个孩子的人,是怎么回事,或许就明白了……”

 

外景:竟陵大街,一条挑子上绣着“醉八仙酒楼”五个大字。酒楼两侧檐下蹲着几个花子。楼内宾顾客盈门。远处走来一群人,正是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两旁跟着几个家丁,项兴押在中间。众人走进酒楼,项兴在墙角一张空桌前坐下,风琴、净土馨洁、苏箫及几个家丁则坐在倚角的两张桌边。

约晌午时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青布长衫的汉子出现在酒店门口。他环顾四周,见满酒店的人只顾划拳饮酒,对他的到来熟视无睹,这才跨了进来,在项兴的对面坐下,正是谢峦。谢峦将银袋往桌上一搁,项兴拖了过去。

谢峦却一把将银袋按住, 朝四周看了看,抬起身子、压低嗓门对着项兴的耳朵低语道:“有件买卖,干成了不只是这五十两,而是五百两,干不干?”

项兴:“什么活计?”

谢峦:“杀人。”

项兴脸色大变:“我可从来没杀过人……这……这……杀谁?”

谢峦:“李儒生。”

项兴:“杀他?容我想想……”

谢峦:“想好了尽快回复我……”

谢峦说罢,准备离开。谢峦刚一站起来,两边桌上的人也纷纷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谢峦正要反抗,双手已被制住动弹不得。身后一人将一只黑头套往他头上一扣,押了出去,扔到停在门口的车上。

 

郊外的树林内。

等揭开头套时,谢峦定眼一看,已置身于郊外的一片树林里,林子内所有的人脸上全蒙着黑纱。

苏箫用匕首比着谢峦的脖子喝道:“快说,你为什么要指使项兴劫持两个孩子?”

问了半天,谢峦却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风琴:“不肯说是不是?带项兴!”

项兴被押了出来,瞥了谢峦一眼,尴尬地:“谢大哥,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谢峦气愤至极,朝项兴一脚蹬去,被苏府两名家丁按住,瞪着项兴破口大骂:“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算老子瞎了眼。你等着,小心老子抽了你的筋、剥你的皮,让你不得好死……”

风琴坐在一块树蔸上,将膝盖一拍:“够了、够了!还想用纸包住火吗?别做梦了。老老实实把你干的坏事说出来,尚可考虑是否饶你。”

净土馨洁:“观你这模样,充其量不过是主人家的一条狗。你们为什么要谋害李公一家,如实招来,可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主子是谁?谋害李公一家目的何在,说!”

谢峦偏着头一副死狗不怕滚汤淋的架势一声不吭。

风琴见谢峦死活不肯开口,不冷不热地道:“和他罗嗦什么?先卸掉他的一只顺风再说!”

苏箫见说,拎起他的一只耳朵,将刀搁上去轻轻一划,血流了出来。谢峦见苏箫动了真格,知道扛不过去了,不得不道:“哎哟……好汉息怒、好汉息怒,我说、我说。在下的主子田启贵,本是新市一富家公子,中举后,盯着竟陵县令这个位置。听说李大人也在候这个缺。要是这个缺落到李大人手里,就轮不到我们家公子了,于是公子就让在下……前去算计李大人……”

 

同时,镜头出现一组画面:田府书房内,田启贵正在案前展纸疾书,谢峦在一旁观赏。

田启贵书毕,搁下笔:“事情办得怎样了?”

谢峦:“包准天衣无缝……”

话音刚落,两个在金牛山山口行刺李儒生的家丁灰溜溜地跑进来……田启贵盛怒之下,一连几脚将两个家丁踹倒在地……

 

画面回到树林内。

谢峦:“两个家丁失手后,田启贵又让在下来找项兴,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内景:李府卧室。李儒生浑身绑着绷带,半卧在床上。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人坐在卧榻前。

 

速写:众向李儒生介绍审理谢峦的结果……

 

李儒生闻言大怒,气得将床边几案上的茶杯拂在地上,忿忿地道:“简直是没有王法了!田启贵,你这个狗贼,我定要将你告官!”

风琴:“这等贼子,竟敢胡作非为,国法难容,应该报官!”

苏箫当即取过文房四宝,草了一份诉状,众人当即抬着李儒生、押着谢峦前往竟陵县衙……

 

内景:竟陵县衙门大堂。上首挂着“明镜高悬”的牌扁,下面挂着虎啸图。一个小胡子县令端坐案前,两排衙役手拄刑杖侍立两旁。一阵惊堂鼓响过,风琴领着一群人抬着浑身绑满绷带的李儒生、押着谢峦、项兴进来。谢峦、项兴当即跪在地上。

县令:“下面一等人,有何冤屈,快快如实禀来!”

风琴拱手道:“禀报大人,在下代为金兰好友李儒生申冤!李儒生乃当今三甲进士,奉旨前来竟陵候缺。平白无故,遭新市恶霸田启贵**。田启贵先是与帐房先生谢峦、竟陵西江茶庄护院项兴合谋,绑架李儒生的两个孩子,进行勒索;随后乘李儒生上京时,又派两名杀手潜伏在金牛山山口,欲谋财害命,并持刀将李儒生刺伤。幸亏竟陵西塔寺和湖州妙喜寺的二位僧人法广、皎然打那里过,赶跑杀手,李儒生才捡回一条命。请县太爷为我们做主,严惩凶手,以正视听!”说着,将诉状递了上去。

县令接过诉状放于案前:“你说田启贵指使人劫持孩子、行凶李儒生,可有证据?”

风琴:“禀大人,李儒生身上的伤就是证据,西塔寺僧人法广可以为证。另外,田府管帐先生谢峦、劫持两个孩子的凶手已经拿获,请大人明察!”

县令:“谢峦、项兴!”

谢峦、项兴异口同声地:“罪民在!”

县令:“现有李儒生告你二人绑架他的两个孩子,可有此事?”

项兴:“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小人都是受他的蛊惑才干的。他还要小人去行刺李老爷,小人知道人命关天,杀人是要抵命的,所以没敢应允……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请大人明察!”

县令:“谢峦,可有此事?”

谢峦:“在下一个奴才,都得按主人的意思行事……”

县令将惊堂木一拍:“本官问你,李儒生所告是否属实,说!”

两旁衙役齐声:“威——武——!”

谢峦:“是、是、是,属实、属实……”

县令:“算你识相!来人,先将谢峦、项兴收监,待将田启贵捉拿归案,一并定罪。李儒生一干人先回去,等候消息!”

风琴:“谢大人!”

 

内景:李家卧室。日出日落,昼夜交替……李儒生先是半卧在床上,后郎中为他拆除绷带,以至痊愈。

 

画外音:李儒生一边在家养伤,一边等待衙门对田启贵、谢峦一伙进行审判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身上的伤渐渐康复。陆羽和李季兰自从经历了那场劫难后,两个人的情感也更加亲密。

 

应着画外音,镜头中出现两个孩子玩耍、嬉戏的画面……

 

内景:李家花园内,陆羽和李季兰一起在花丛抓蝴蝶。见李儒生在蔷薇花架下看书,李季兰忙跑过去撒娇。

李儒生将她抱在膝盖上,怜爱地道:“不去和疾儿玩,上这里来干什么?”

李季兰:“爹爹能在这里来看书,兰儿难道就不能来吗?”

李儒生:“爹爹在这儿看书,你上爹爹这里来干什么?”

李季兰诡谲地眨了眨眼睛,顽皮地:“爹爹在这里看书,兰儿、兰儿来这里吟诗……

李儒生高兴地道:“吟诗?好哇,你就对着面前的景物即兴吟上一首怎样?”

李季兰见父亲顶了真,望了一眼旁边柔嫩的蔷薇枝藤。由于没给扎架,枝藤横七竖八倒伏一地,一副纷乱的样子,很快来了灵感。

李季兰:“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

“住口!”李季兰刚吟了两句,就被李儒生的斥责声打断。

李儒生:“什么歪诗?”

李季兰鼓哝着嘴巴不满地道:“孩儿是针对蔷薇枝藤未架起来,倒伏在地上纵横交错、杂乱无序的状态,将它比做人纷乱的心绪,哪里错了?”

李儒生用斥责的口吻道:“‘经时不架却’,‘架’、‘嫁’同音。你一个女孩子家,才这么一丁点儿年纪就说什么‘经时不嫁’啊、‘心绪乱’啊,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成何体统!”

见爹爹生气,李季兰忙从他的膝盖上溜下来,望着陆羽吐了吐舌头。本想一走了之,不想却被李儒生叫住。

李儒生声色俱地训斥道:“女孩子家,理当以三从四德为本份。小小年纪,却不知从哪里学来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再胡说八道,看为父不打烂你的嘴!”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阵梆梆的锣声。李夫人从外面走进来。

李儒生:“夫人,大街上何事喧哗?”

李夫人:“听说是新任县令上任,正在打马游街呢!”

李儒生不由一怔:“田启贵派人行刺于我,又买通竟陵西江茶庄看院子的项兴劫持疾儿和兰儿,此案还没来得及了,却换了县令……可知新任县令姓什么叫什么?”

李夫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儒生不觉忧心如焚,站起来,拔腿直奔竟陵县衙。

 

李儒生奔走在竟陵大街上。远远地看见一群衙役拥着一乘官轿进了衙门大院,李儒生疾步追了上去,却被衙役们挡在院门外。李儒生情急之下,跑到衙门口,敲响了惊堂鼓。

邓班头:“喂,你何事敲鼓?”

李儒生没好气地道:“还用问吗?自然是伸冤告状!”

邓班头:“那你就在这儿候着,听传唤!”

李儒生在衙门前来回踱步。

邓班头从衙门内出来:“老爷传你进去!”

李儒生跨进大堂,朝新任县令扫了一眼,心中暗暗自语:“此人生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嘴角财纹深陷,目光斜视,那副长相对照《麻衣相法》,就知非正道中人。唉,他是县令,既然是来告状的,也只能找他了……”

 

话外音:李儒生虽然看长相便知新任县令非正道中人,既然进来,不得不将新市的田启贵如何指使人行刺自己、劫持孩子的经过述说了一遍。此案原本呈交前任县令,不想前任县令已经离任,不得不再次前来申诉。

 

速写:随着画外音,同时展示李儒生鼓动嘴巴向县令作陈述状……

 

新任县令:“哦,你就是李儒生?”

李儒生:“正是在下。”

新任县令:“李儒生你听着,常言道,新官不理旧事,本官对前任遗留下来的公案可以不理。不过既然做了这里的父母官,自当爱民如子。前任留下的公案堆积如山,要一桩一桩的理查清楚还得花一段时日。你的事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待本官将那些公案清点完毕后再传唤于你!”

 

李儒生满脸的无奈,垂头丧气地回来。刚刚进门,见风琴、净土馨洁、苏箫三人正在家中等候。

苏箫见李儒生没精打采的样子,关切地问:“李公,看你这副模样,一定是去衙门了吧?你呀,唉,怎么说你好呢……

净土馨洁:“你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是谁吗?”

李儒生:“是谁?”

净土馨洁:“正是新市的田启贵!你找田启贵去告田启贵,这不是问鹰拔毛、为虎谋皮吗?”

李儒生:“你说什么?”

净土馨洁:“新任县令是田启贵!”

李儒生犹五雷轰顶,一下呆坐在门坎上。

风琴:“从田启贵对两个孩子下手这件事,足见此人是个十足的小人。如今他到这里来为官,李公还当多加提防才是!”

李儒生终于从义愤中回过神来,破口大骂:“这是什么世道啊,昏天黑地,虎狼当道。想我李儒生候缺多年不成,遭人行刺,险些送了性命,两个孩子遭劫持,而为非作歹之人不仅逍遥法外,而且官运亨通……不行,我明日就去复州郡守衙门告他,郡守衙门告不准就上刺史衙门,刺史衙门告不准就上京城!我就不相信他田启贵能一手遮天遍及皇城!”

风琴:“李公切不可义气用事!常言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在那些为官者面前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剁吗?依在下之见,不如先忍一忍,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苏箫:“风兄说得没错。既然田启贵已经占了上风,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忍了!”

李儒生痛心地道:“别人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怎么忍啊……

四个人在客厅内争论不休,却见陆羽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陆羽:“不、不好了,一群衙役冲、冲我们家来了!”

 

外景:竟陵街道。

一群衙役朝这边过来,为首一人正是田府管家谢峦。

李家门前,风琴正手搭凉棚朝远处观望,随后赶紧回到屋内。

风琴:“没错,领头的人正是田府的管家谢峦,八成是来抓李公的。李公,还是先避避风头,出去躲几天吧。”

李儒生倔强地道:“我就在这里恭候,看他能把我怎样!”

 

画外音:田启贵施用下三滥的手段,谋得竟陵县令一缺。上任的第一天,李儒生就上衙门来告状,而且告的是他田启贵,田启贵岂能容忍?加上谢峦为指使项兴劫持陆羽和李季兰一事被弄得坐了几天的牢,对李儒生更是恨之入骨。李儒生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跨到田启贵跟前,怂恿田启贵前来抓人。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doodle 涂鸦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立即注册

他的关注
暂无数据
他的粉丝
暂无数据

关于本站|Archiver|排版工具|手机版|文学博客网 ( 浙ICP备2022005477号-3 )|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01-2024, Wxbkw.Com. Powered by Discuz! X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