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漫记（母亲的遗憾）

热度 6已有 113 次阅读2016-8-6 12:55 |系统分类:散文随笔

回娘家，我感觉母亲和哥的关系不是很融洽，每当母亲向哥问及一些芝麻大点的事时，总是一付小心翼翼甚至讨好的神色。尽管这样，哥还是丢给母亲的劈头盖脑的态度，横眉冷对着母亲。哥对母亲的这种行为，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哥的脾气暴躁，固执，他的缺点我们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提出的，连提醒都不敢，包括三姐的话他都不听。一提，那火炮脾气准会爆，一爆，弄得全家鸡犬不宁。我们在母亲面前嘀咕哥的不是，母亲却极力说着哥的好话:“你哥对我好着呢，他就是脾气差些，你们这些个丫头管啥用？今后老了老了还不是你哥在我面前?等到要落气时，要你们赶到时恐怕身子骨都僵硬了。”

母亲这样说，我们又能说什么呢？哥可是从来没喊过一声“妈”。我这可恨的哥哦，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连一个母亲应该得到的称呼都不曾给她，你可曾知道，你这样做把母亲的心撕得血淋淋的,你忍心吗？

记得小时候，哥和二姐去家的后面小山林里，哥去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那树好高，掉下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件衣服在空中飘呀飘，哥当时已经不省人事。母亲是吓傻了，抓住二姐就打，怪二姐没照顾好个弟弟。这件事我听二姐在母亲跟前念叨了好几回，言下之意责怪母亲偏心，母亲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哥是上心了些。在经济拮据的年代，母亲的独食独灶只有父亲和哥才能享有这种权利，视为心肝宝贝的哥哥给了母亲怎样的回报？想必母亲心里是伤心之极。

母亲的那扇心窗一直向哥开着的，哥可是瞧也不瞧，傲气地不屑地昂着头走过。每每母亲到她的每一个女儿家，她都会急急地想往回赶，母亲说，那憨儿的玉米地草还没除完呢，我得回去帮他一把。我们便会数落母亲，你给他做那么多的活，他对你挺好吗？还做？母亲说，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后人，等你们老了，就明白了。

我不会明白母亲的话，一个人挺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努力，你也是白搭。这种事不管是啥关系，朋友，亲情，夫妻都一样。因此，我主张如果别人讨厌我，我不会曲意讨好，要不，别人更加讨厌你。

我至今不明白，哥为何一直排斥母亲，这也许是母亲心中的遗憾。直到母亲瘫痪倒床之时，他才崩发出一个长长的“妈”字，我分明看到母亲的眼角溢出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