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漫记(哥把红薯去喂狗)

热度 2已有 76 次阅读2016-7-24 20:03 |系统分类:散文随笔

时候,一般人家,吃饭很成困难。四川,大部分都是丘陵地带。玉米,水稻既没杂交种子,更没肥料交灌,种出来的庄稼少的可怜,人口又密集,没有人控制人口。每家每户至少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屋里。等地里玉米,高粮还没熟透,人们便迫不及待的收割来,马上放入石磨,磨成粉,熬成羹。因为面粉少,是要采些野菜放入锅里混合吃。野菜苦苦的,玉米表面的那一层皮石磨是磨不细的,磨出的玉米皮子一同入嘴。苦味和玉米皮满口转。真是难以下咽。而玉米,高粮,小麦,水稻只能解决燃眉之急。红薯却成了一年四季的主食了。到了秋天,父母是最忙的时候,父母是从早上挖红薯,天快黑是父亲一担一担的挑回来。堆在屋檐下。要堆一座小山。红薯挑完天已经漆黑一片。母亲便点了灯,吆喝着我们一起进行挑选红薯,被锄头挖烂的放一边,很小的放一边。又大又没破损的放一边。母亲说:破损的先吃,小的放后面吃。大的就放入竹林的地窖里,以备明年青黄不接的二三月的时候吃。二三月的时候,啥都没有,是最为难熬的时间。我那时特讨厌挑选红薯这事。一弄就是大半夜,啥时是个头啊。因此每次母亲叫我,我老大不情愿,嘴撅得老高。

提及吃红薯。村里每家人就这种吃法。把红薯去皮,如果红薯大了,手拿着红薯,用刀砍成几小块,一般是不用菜板的,村里人都会砍,边砍边入锅。渗上水,水刚漫过红薯适中,加盖。灶堂添小火煮。不到两小时,红薯熟了。实话说,如果红薯这样吃,吃一顿两顿。这是非常美味可口的家肴。红薯红红的,那锅底下的水甜得没法说如果你家有红薯,如果你有心,你可以照我说的去煮一顿来尝尝,保准你赞不绝口。

不过,在那样的岁月里,天天吃,天天吃。哪还有味可言?简直是苦不堪言。母亲每天逼我们吃一大碗红薯,然后才能有粥吃。提起吃粥 ,我们便有劲了。为了那一碗白花花的粥呀,我们感到希望就在前面。因为我们的粥也是非常的特别。听我慢慢细说。

依稀记得,那时,家里灶口上面会挂上一个铁罐子。这罐子呈半圆形,约四五斤重。半圆形上面加盖,用铁丝系在房子的屋梁上。常年不取下来。锅里煮红薯的时候,就在铁罐子里掺水,加米,掩盖。不用管它,煮红薯的时候,火苗蹿出来,罐子同样受热。因此,红薯熟了,粥也好了。(不煮粥的时候,可以装水在罐里加热,用来洗脸,洗头。)母亲为了让我们填饱肚子,鼓励我们:“红薯吃得多的,粥就吃得多。”这样以来,哥的积极性忒高,每天锅里舀上尖尖的一大碗红薯,端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回来把空碗底朝天得意洋洋的宣布:“我吃完了。”看着罐子的粥已去了大半,我不服。很是奇怪,家里的那只大狼狗干嘛整天跟着哥摇头摆尾的跟着哥呢?偷偷的跟踪了几天,原来发现了猫腻,他把整碗红薯给狗吃了。怪不得狗儿喜欢追着他呢。当然,我跟母亲告了状,母亲气急,拿起扫帚打了哥,道:“这年头,红薯都没有多的,你居然全给狗吃了,没看见,隔壁二叔活活被饿死了的么?”为这事,哥可是半年没跟我说一句话。

如果有点红薯熬粥就算不错的人家。我们不但有粥吃,晚上还有面条吃,一想起吃面条,直今我仍记得当时情景,每次下面条时,我会端着小板凳站在灶台前看母亲挑面条,家里兄弟姐妹八个,母亲先摆九个碗,其中一个最大的是父亲的,其他的碗全都一样,母亲不摆自己的碗。她先拿个小碗,用筷子挑了两筷放入小碗,再把小碗的面条倒入摆放的碗中,这样才能让碗中的面条挑得均匀些。而我看母亲挑面条的主要目的是眼睛死死盯着母亲的筷子,看母亲哪一筷子用的力度大些,那碗的面条就会多出几根来,然后我就在九个碗中选择最多的那碗,有时看我眼馋劲。母亲偷偷地特意多挑一些,并低声叮嘱我:“可别让哥哥们看到,要不他们要闹的。”这时我便飞快的端着碗,躲到角落狼吞虎咽的吃完。母亲的碗是从不挑面条的,有时她就用小碗喝点面汤或者吃点汤里剩下的菜叶。这时往往是父亲准备把那一大碗面条分些给母亲,往往被母亲骂了回去。父亲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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