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特别是春节,以前的春节好热闹,尤其是有新郎拜年的春节。苗族人习惯给新郎抹锅底灰,把新郎官抹得黑不溜秋的。
以前我们很小,那些都是大人们干的事,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直到2000年春节,有姐夫来拜头年,寨子上的姐姐们都嫁了,只有我是大的了,没办法,没得人抹新郎官,我又是一学生,老实得很,话也不敢多说,可也得硬着头皮上呀!
记得那天,吃过早饭,我也去凑热闹,不过我暗地里准备了两张纸,从灶里弄了好多锅底黑灰,放进裤袋里。老老实实地坐在姐夫的身边聊聊天,聊着聊着,就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纸,往姐夫脸上就抹,姐夫连叫了几声:“咦――咦――咦”,我三下五除二都抹完了。后来他告诉姐姐说:“你那妹妹,我还真没防到,还以为她是个学生呢!”姐姐只抿嘴不语。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抹新郎官,轮到我老公的时候,就没人抹了。叫我做姐的都比我小很多很多,哪敢抹呀,加上我老公是土家族人,习俗不同,抹了怕生气。
看着快过年了,又快到春节了,脑海里情不禁想起孩童时的往事,如果换成从前,再有新郎官,我第一个去抹,一定把他抹得像包青天那样的黑。(注:写于2016-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