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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剪了一条长长的梯路在天上,冷清清,凉丝丝的,一如那《冬夜》里凄寒的雨滴模样。
今日的江风大了些,渡口的轮渡都停摆在不远处的小江湾里,任凭风的多情与娇呢。江浪有节奏的击打着岸堤,”噗嗤“,”噗嗤”,像是叹息又像是欢喜——叹息是岁月的心房里有节奏的往复;欢喜是上天赐予生命的唯一。
站在渡口上方十几米的一处开阔地极目远眺,视野被满满的“世界“占据着——冷。莫非是因为今日少了新春的梦幻——新春的阳光里总会蕴藏着暖暖的滋润在世界里面的。
思绪一直未从白先勇的《冬夜》里走出,心的丝线紧紧盘绕在余钦磊的书桌上那几本被雨水撂湿的武侠小说上,那是一把把将青春,将年华,将梦想拴锁得死死的镣铐。
渡口的小广场上,不知觉中升起两条摇摆的尾巴,视线被渡口处的小屋所遮住了,不见其出处只见风筝被心线牵引着在慢慢上升。看它模样像是只巨型的蜈蚣,但从其头来辨识又像是一条长龙。蜈蚣也好,长龙也罢都无关重要,在自己眼里它无非只是一只越升越高的风筝。
风筝。 风筝的尾巴是那条牵连着岁月的细线。细线的另一端是一条涂满春泥的小路,路旁还散落着从衣兜里漏掉的玻璃弹珠子。不打紧的,如果待会儿玩乏味了,要再次拾回它们的时候,它们不见了,我非狠狠地收拾那个小跟屁虫的。这里的水泥窝窝里,除了我跟他的脚印以外是再无他人的脚印的。
偷偷从母亲的线篓子取些线团,然后领着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七叔公的小竹林里劈些新生的竹子。一根,两根,用小柴刀忙活起来。
依照着街市上风筝小贩的最简单的风筝模样倒弄起来。奇怪,我可从来没见过向来跟自己对着干的小家伙会变得如此的顺从和听话。
”你再多手多脚,你就别想碰它。“
”那我不碰了,你一会儿让我帮你拉线好不好嘛!”
“不行。”
“为什么?”
“风筝是我做的,拉线由我,你帮我起飞。”
“那好吧!”伸到风筝架子边脏兮兮的小手不情愿地缩到一旁泥灰窝窝里不停地打转转。
“跑快点,再快点”。。。。。。。
”说好的你放飞了就给我玩的嘛!“
”我再玩一次,就这一次。“
”哥,你耍赖!“
”你再说,我就不给你玩了。“
”那好 吧!说好了就这一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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