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组诗）

已有 486 次阅读2008-10-20 21:56

1

开着车的回来了

走着路的回来了

公务员回来了

下岗的也回来了

回到八六一

回到一个永恒的春天

2

整条路我都在回想那些面孔

努力将一个个名字联系起来

整个路程我走了二十年

一路山峰起伏流水无痕

一路花开花落风尘纷飞

一路车轮飞驰进站出站

一路有人到达有人起程

他们已围坐着等我

秋风跟在我后面

我像一片脏了的纸写满黑色的文字

他们都诧异了

上面写的不是日记不是诗歌更不是小说

这是一种什么文体

3

音乐播放着

我们唱歌喝酒

窗外落花无声

有人醉了

她说她换了三个男人现在单身

我喝酒唱歌没有说话

酒精使我彭胀使世界摇晃

窗外秋雨绵绵

我们相互微笑

身体的某些地方冒起热汗

4

晚上我们住在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床上

消化着相同的酒和食物

我们很少想到从前

很少想到酸菜下酒的味道

很少想到母校低矮的厨房

深夜2点多

儿子还给我发了一条祝我快乐的短信

我却更加的不安起来

我想到了母亲和妻子

想到了再过三天就该给儿子汇生活费的事

我只好等着天亮

等着那辆载我返程的车如期而来

5

付了钱

我们进了一道大门

付了钱

我们看了一场表演

付了钱

我们坐着电瓶车观赏风景

－－－－普洱万亩茶园

茶农忙着采茶

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6

我们像一尾尾缺氧的鱼

顺着石梯钻进森林

菜阳河是一座很高的山

空气清鲜花香鸟语

可我们还是走进了一座博物馆

那里有飞鸟和毒茵的标本

那里堆满翅膀和果实的骨骸

我们鱼贯而入兴喜不已

一条死去的蛇还在树枝攀爬

春天的蝴蝶还在这个秋的墙上飞翔

我和老邹悄悄潜逃

回到森林中抽烟

都抬着头仰望

想透过一些叶子看看更远的天堂

7

握着你的手我还是忘记了你

我只好抓起桌面的酒连干了三杯

想好好惩罚一下自己

一个被时光所失忆的躯壳

连干了三杯酒

我还是没找到答案

为什么梦里的依然熟悉

为什么眼前的如此陌生

2008、10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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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运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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