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令人感动的伤

已有 250 次阅读2014-11-24 13:16 |个人分类:剧本|系统分类:短篇小说

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记忆的碎片,星星点点,又一次灼伤神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我却依然执迷不悟的留恋。

    1.
    阳光不留情面的从窗外进入,毫无忌惮的侵占我的床,我终究没有了睡意。却懒散的赖在床上,贪婪的享受着家中一切的舒心。
  再也不用排着长长的拥挤的队伍去买早点,童年时的幸福,童年时的回忆,又一次洋溢在身边。在餐桌上,若时间定格,不再流逝。这一切,又该是多美好。想着想着,竟有失落在空气中萦绕。
    母亲的泪悬在眼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感动。依旧简简单单的早点,依旧不足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在这次看来,却是那么漫长,那么的让人止不住留恋。匆匆的吃完早点,我逃出了家门。虽然,回来之前,那是我朝思暮想的天堂。在家中幸福的包围下,潜意识却告诉自己,那里终究只是暂时的宿地,终究会离开了自己。
  华清公园,依旧那么的翠绿,那么经久不息,我驻足欣赏,想起了小时候,少了一丝理想,多了一丝彷徨。恍惚间。已过去了近一个小时,才想起,燕青这头猪又一次迟到了。
  “不好意思呵!手机没电了,嘻嘻!”两年多没见,她还是那一副招牌的微笑,白色衬衫,胸前相同的蓝色蝴蝶结,配了一个深黑色休闲紧身裤,除了丢掉了被我时常抓起的马尾辫,她一点儿也没变。
    惯用的回应礼仪,给她的脑袋两个暴击,才算消气。
    “想了你两年,你连个电话都不打几个,这什么素质啊!”
    “哟,大小姐会想我,承担不起”
    “你…”
    …………
    仿佛又一次掉入了少年,嬉笑间,暗藏着永远,嬉笑间,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失落。离开了两年,我学会了多愁善感,害怕一个人,害怕一个人的寂寞;害怕一群人,害怕一群人萦绕的失落。
    我和燕青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里,流光飞逝,都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去打打闹闹。静静的坐着,看着湖面间,三三两两的游艇,来来回回的摆动。两年前是,两年后也是。她说说,我笑笑,笑,总不会让人压抑。
    看着燕青说说笑笑,开朗的形态,全然没有失恋的色彩,我有了一丝的舒心,本来想问她的,不过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没有必要扫她的兴。
    家乡的中午,太阳向来不留情面,连湖面飘来的丝丝微风都是热的。和两年前一样,湖边那有一间不大的冷饮店,是我们曾经经常光顾的地方。我装出一张淡定的脸“去买两支雪糕,付款后记我账上。”
    “上大学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气啊!”
    “不是啊,没带钱包。”我坏坏的笑。
    拿着雪糕,靠在一颗大槐树下,他的话匣子又一次不差点的准时打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陆建浩分手了,单身快乐!”
    听到这句话,我看看她,看看天,仿佛上空一片乌鸦飞过,不得不说她表现出来的坦然是让我佩服的。我有何时才能做到坦然的、开朗的去面对周围发生的一切。
   
    2.
    好久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活动量了,和燕青一起还真的挺能玩儿,几乎走了在大学里一周的路。家乡的黄昏,依旧和着黄土高原一样,是一种火辣辣的红,像燃烧,却没有了刺眼,脑子里闪出的“日薄西山”四个字描绘这景,应该不过分吧。带着脚底阵阵的酸痛,一个人的路,好漫长。
    本来这次的假期是不回来的,答应了朋友林凯去他家玩。可是,当我知道许芸的消息之后,只好对不起他了。我不知道两年的时间竟忘不掉一个人,她的声音,她的容颜。
    这个假期她也回来了,并且举办一个同学聚会,她是让燕青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时间即使冲淡不了回忆,连两年后的尴尬也是那么逼真。想着想着,我笑笑,不知何时竟爱上了笑,冷冷的、淡淡的,谈不上华丽,算不了哀伤。打开电脑,呆呆的望着屏幕,听着那老得无法理喻的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一阵QQ提示音打破了旋律,燕青那傻的可爱的形象弹出,她问我为什么听起《同桌的你》了,我想想,笑着答曰“想念一些曾经的同桌和曾经的猪头。”这家伙说话总把持不住,又一次刺中了我敏感的神经。“除了猪头,恐怕还有一个特别的人吧!”我还真拿她的话没办法,以前是,现在也是。
    第一天并不繁琐,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就这样走过了。躺在床上,我会想着那些快乐,那些高中时候的过往,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的发笑。轻狂、华丽的青春,总会让人感到清爽,感到舒心。
    呆在家里的时间是一个月,所以我的计划是每天的时光都不允许轻易浪费。虽然,现在的我对幸福有着一种恐惧,但至少这一切并不孤独。
    握在手中的电话不停的显示着现在的,曾经的人名,最后停在了单紫凌的位置。回想一下,也是一个两年都未曾谋面的兄弟,回忆良久,回过神,按下了拨出键。等待的彩铃让一切都回到欢乐的启程线“兄弟一场从来不分你我;手足一双从来不分右左;朋友从来不用一份承诺;却也依然能够真心为我……”几分钟的对话,决定了第二天整天的不寂寞。
   
    3.
    闹钟不差分秒的吵醒了我,今天的我准备的应该算充分吧,一个看起来就挺吓人的背包,几乎装进了所有用得到的工具:香肠、土豆、玉米、刀叉、铁架……终于可以上路了,具体地点定在了灵渠沟,层层堆积的黄土下,我们论登山没那条件,但沟绝对是有的。
    很快我就到了约定地点,紫凌还没到。转过身,对着沟里的大片翠绿和吹来的徐徐冷风,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沟底那棵近百年的松树下,比我更先一步的小朋友在奔跑的嬉闹着,小时候的影子又一次跳转到眼前。
    背部忽然被猛击,我才意识到紫凌已经来了,他身后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生,和高中时的另一个兄弟郑浩。相互握拳,一个优美的单臂拥抱算是见面礼。猛然间,发现自己并不孤独,但那种念想转瞬即逝,再也没有停留。
    “郑浩,你小子两年不见,女朋友都有了啊。”
    郑浩一脸囧笑“我没那福气,单紫凌的,她叫林雪琪。”
    他转身对着林雪琪“我的好兄弟——李飞。”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头上又是一片乌鸦飞过。在郑浩的介绍下,我们算认识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向沟底走去,停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空地的旁边就是一条经久不息的小溪,可以直接饮用。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才发现缺少铁锹。挖不成一个简易的小坑作为烧烤的俯底,带来的东西简直就是摆设。最后,只能决定委屈一下紫凌了,他的刀叉就是微型铁锹。虽然费了点儿事,但总比没有强。
    辛苦了两个小时,终于算是竣工了,闻着玉米棒传来的香气,我们对视着竟有种笑死人不偿命的冲动。清晨来临时的模样被抛在了脑后,只清晰的看见四个混猴子的样子说说笑笑的相对而坐。
    积压了两年的话,像上膛的子弹连连不断的蹦射出来,四个人摆出十字型仰面朝天的躺着。这一刻,将会是泯灭不掉的记忆,伴随这一路、这一生。郑浩,紫凌,林雪琪,李飞,永远记得!

    4.城市呆得太久,潜意识里,显出一种深深的厌恶,由城市回到城市,辗转在城市的角度,无法逃离。
    两天后的我去往奶奶家,乡村的气息迎面而来,带着丝丝的陌生,那条窄窄的土路已经安心的退休了,客车急速行驶在新修的马路上,清风吹拂着麦田里摇摆的麦穗,金黄的颜色,让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坐在爷爷推的二轮车上,一起去收麦子,一些干粮,一大壶水,那时傻傻的开心,傻傻的幸福。
    一下车,已经看见奶奶家的房子了,几百步的距离,却走得好漫长,夏天的太阳是不要命的,烤得连风都带着炽热。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却没有了进去的勇气,三只大动物已将我团团围住,大声叫着,其中两条狗我还清晰的记着它们的名字:毛毛,豆豆。都是童年时形影不离的玩伴,而几年后我已走出了他们的记忆,可谓物是人非吧!
    奶奶的头发已经黑白比例失衡了,脸上的在皱纹也表现得更为醒目。老人微弱的身躯扛起了几乎和她一样高的麦袋,颤颤巍巍的走着。不知不觉中,眼眶早已湿润,但泪滴始终摆脱不了我的身体。我必须像个男人,做到自己的坚强,即使那只是一具别人看不穿的外壳。
    良久,奶奶放下了麦袋,将麦子撒在院中,均匀的拨开,才发现了我的存在。她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几十步的距离,我看到她摇摆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步伐,我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滑落,带着喜悦,带着哀伤。
    麦子熟了,杏子黄了,夏天的农村是忙碌的,我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为奶奶分担一些农活了,却发现,自己最多也就打打杂,什么也干不了,再者,奶奶也不让我干,嘴里念叨着“现在的年青人啊,干活不行喽。”我笑笑,或许,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这是想找人聊聊天吧!
    太阳暴晒了一天,黄昏时分,总算有了些凉意,我一人晃悠在村道上,不是碰到三三两两的行人,应该是父亲一辈的人吧。大多已不记得,所以也就连打招呼也省去了。偶然间想起了雯姐,好久不见了,挺想念的。
    飘飘然,就到了她家门口,四伯正坐在房前抽闷烟,他还是那副紧锁着的眉头。
    “四叔,李雯在家吗?”
    “哦,李飞吧,你姐她半年前就嫁人了。”
    “这么早啊!”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是啊,二十多岁了,一直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进屋坐会儿吧。”
    “哦,不了,我先走了!”我快速离开了。
    回家的途中,路过沟边的一个大土块,那里,我和雯姐的约定若隐若现。
    很小很小的时候…
    “李飞,我们把这个大怪物推下去,好吗?”
    “嗯。”
    我们用了好大的力气,那个大土块却纹丝不动地伫立在那里,不大一会儿,我们都累的坐在了地上。
    “这家伙还真难缠,再过十年,我们都成大人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推下去!”
    “一言为定!”
    那时候的义愤填膺,想想很美好,我又笑了笑。
    多年后,物犹在,人已离,转身。竟是悲凉。

    5.
    乡村的日子是快乐的,当时光之刃马不停蹄的划过,我还未来得及思索,便踏上了回程的路。两周的时间,不说别的,至少过得充实。幸福包含在故乡的水土中,只有仰卧在故乡的大地,才会感觉到幸福的存在,然而,我注定不能永远的停留在那里。当踏上列车离开,幸福也就如流水一般,消失散尽。
    车缓缓的停靠,我拖着沉重的包裹,里面装的是家乡的特点,是奶奶的牵挂,是暖暖的幸福。我回头,眺望许久。
    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走过那条人烟稀少的巷道时,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头被五六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狠狠按住,我被强制着走了好长的路才停下来。
    在那个黑暗阴湿的角落里,我的脖子才恢复了自由。抓住我的手像触电一般定住了,我抬头,怔住了。我曾经好多次想以何种方式再遇到他,然后将它这个花心大萝卜训斥一番。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竟以这样的形式见面,他——陆建浩。
    陆建浩的嘴上叼着一只纯白色的香烟,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小时候常常背着家长买的中南海。身上一身纯黑的休闲服,歪七斜八的套在身上。一举一动,显示着他的沧桑,他的颓废。
    他猥琐的笑笑,关于他的笑容,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周前,你现在…你和她…”我本来想问的,他和燕青到底怎么了,他没让我问出来就打断了,他只是说“还好吧。”我笑笑,不再想说什么,因为我相信现在的他不会带给燕青任何幸福。
    我说我要回家了,陆建浩拦住了他旁边的几个青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面子,或许,因为我是燕青的朋友吧;或许,他也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吧。生活向来就是这样,没有谁会比谁活得更快乐,人们被同时卷进了一个大漩涡,无力自拔。

    6.
    一觉醒来,我看了看表,4:40。可我已睡意全无,七月的盛夏,天空已渐渐泛白。我当然不会忘记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早早的洗了澡,便打开电脑,盯着OICQ,等着群上的消息,班里的群叫做暮然回首,我想,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听着音乐,看着日志,像一个囚犯等待着释放的命令,我等待着一个消息。
    群上的消息我最终没能等到。我先出去了,和燕青一起。冷清的大街上,我们同时说出了现在想起来十分幼稚的提议:离开家里的电脑,我们去了网吧。
    去了约定的地点,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和燕青到世纪湖的时候,许芸、林晓晓已经先到了,相互笑笑。我避开了许芸的眼神,现在的我相对她来说,表现的更为胆怯。许芸的身边多了一个高她一头的男生,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脸略白略瘦,可以说是精致吧。看着他我才想起,今天原来可以带家属的啊。
    看着他们,我们有失落,只是望望天,看着停在树梢的那对喜鹊,为什么不开心呢?我看到了你的幸福,你不折不扣的幸福。
    一行就个人到齐之后,我们坐在世纪湖边,看着他们天翻地覆的笑着,嚷着,我和郑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朝思暮想的梦终于成了现实,我却没有了语言。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得不到时伤心欲绝;当得到之后,竟发现没有丝毫的喜悦。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我一直琢磨不透。

    7.
    一个下午之后,简单的吃过饭,我们去了“流年”,看着霓虹装饰下的两个大字,内心一股莫名的失落。两年前,这里是全城最大的KTV。两年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又一批新的娱乐场所崛起,而把这个前辈推向尘封的边缘。这难免有些末落。
    关于那天晚上,我没有太多的记忆。只记得酒好香好香,我喝得好醉好醉。然后在醉意中,我和许芸身边的男生(应该叫贺东吧),我们说了很多好多话,直到燕青将我强行拉出了包厢。
    我的脸上挨了一拳,“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听到这句话,我哭了,也不知道那晚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差不多把喝进去的酒全部以眼泪的形式蒸发掉。是啊,我他妈也算个男人,我爱她,我不断的告诉自己,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可现在,在她的幸福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知道,幸亏我不知道……
    再次走进包厢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了。郑浩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有没有事,我笑笑,转过头盯着包厢内的大屏幕: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已经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啦……啦……啦……啦……
    我夺过了话筒,对着它撕心裂肺的吼着,我不知道过了今晚,下次的见面会在什么时候,一年,十年,还是来生。我害怕,像一个被遗忘在囚笼里的小孩找不到妈妈,而我找不到的是一颗鲜活的心。
    夜深了,散场时不可逆转的,我不是上帝,也没有时光机器,把时间定格在梦的起跑线。看着一双双足迹消失在眼际,我就那样站着,挤出一个又一个微笑。最后,许芸也从包厢走了出来,这次我们都没有躲避,像是许久,我们都笑了。那笑,刻进了脑海,深深的。多年后,谁成了谁的过往,谁成了谁的天堂。青春变为无奈,人山人海,情节已变坏,来不及感慨,爱,被淘汰。

    8.
    快乐的时光加速前进着,我明白,即将到来的将是苦涩。这黄土高坡纵横的沟壑,吝啬着,在即将离开的时刻,带不走一丝一毫的欢乐,回忆装订成集,无法去勾勒。
    走进了音乐厅,燕青已经到了,她的面容带着憔悴,我们相对而坐。
    “今天陪我喝酒,好么?”我笑笑,随即点点头。每个人都在生活的舞台扮演着一个角色,快乐的背后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哀伤,即便是一向开朗的她,也一样。
    她生硬的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便带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和呛得脸颊两旁滑落的眼泪。夺过她手中的香烟,我狠狠的盯着那双含泪的眼睛,我允许朋友暂时的颓废,但不允许她伤害自己。
    燕青看着我,许久,冷笑,“怎么?现在的我让你伤心,对么?”她的眼睛里透着一种仇恨,“你说他会伤心么?”
    “现在的他很快乐。”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语来回答。或许,只是想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多么不值得吧。
     那晚的燕青喝了很多,我并没有去阻止什么,我想,感情的毒,只有在撕心裂肺的痛过之后,才懂得放手。看着她伤心,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告诉她自己在车站看到的陆建浩,她会是什么样的疯狂。我只是当一个忠诚的听众,听着她的诉说,听着她的痛苦,却无能为力,一切。于事无补,心里的事,憋了太久,总要找个人倾诉。我很庆幸,可以成为她倾诉的对象。至少,我还有个信任自己的朋友。

    9.
    一觉起来,我知道该是我告别故乡的时候了。除燕青之外,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想再离开的时候,留下太多伤感。
    母亲为我打点好了一切,我要做的,只剩了这行李箱离开,我没有让父母去车站送我,甚至走的时候,没留下一个再见,如今的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张写满希望与沧桑的脸。
    去车站的路上我想了好多,时候,却在脑海中找不出丝毫记忆的碎片。我笑吝啬的故乡竟连记忆都舍不得给予。
    看见一个手舞足蹈,活蹦乱跳的身影,我知道,车站已经到了。燕青接过我的行李,兴高采烈的聊着,找着话题,我却找不到任何的语言,语无伦次的附和着。离开之前的伤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有所体会吧。
    家乡的小车站是没有检票口的,坐车的人都是零零散散的站在车子旁边,直到发车的时间。我依旧和燕青不停的聊着,似乎要将未来的话在离别前讲完。看着茫茫的人海,一个穿着白色T裇的身影抖动了我的神经,虽然聚会结束之后,就没有奢望过再次的相遇,但命运总是和人们玩着黑色幽默,我,又一次看到了许芸。看着她从眼前走过,我给以微笑,回应的却只有家乡的空气。燕青看着我停止了说笑,拍拍我的肩膀,“没事,都会过去的。”
    我笑笑,“都会过去的。今天的我们要笑着走过,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强装着开心,我告诉自己,这座城市,直到最后,要笑着离开。
    关于我的那班客车,缓缓的进站了,我让自己放肆的笑着,避免泪水的决堤,狠狠的拍着燕青的肩膀,
    “这份友谊,不许断绝,不许忘记。”
    “不许断绝,不许忘记。”
    我大步踏上客车,下一秒,失控了情绪。站在车厢里,我回头,燕青用力的挥舞着手臂,她依旧灿烂的笑着,只是,风吹过,泪珠散落了一地。我明白,她也是伪装的笑容,他也害怕孤独,她或许更希望这个假期陪伴她的不是我,而是陆建浩。
    客车缓缓开启,燕青渐渐消失在眼际,看着窗外的故乡,我扔出了最后的祝愿
    “许芸,一定要幸福,猪头,一定要幸福……”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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