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桉树

已有 247 次阅读2009-8-6 00:09

九侯名山一景：树缠石。

吾自为磐石，自有缠石树。

（阿杜撰）

忧郁桉树

我从小就认识桉树。小时候上山砍柴割草，看见桉树树干上挂着的干树皮，喜欢上去剥下来。桉树有种特殊的气息，闻起来有点野，但让人歆羡依附。这种树，伟岸、挺拔、光洁、疏朗，是树中的美男子伟丈夫。我从小就喜欢桉树。

我大学毕业后到一所农村中学教书。校中有几棵大桉树，我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高兴。月夜散步，常到树下绕几圈，抚摸几回。月光下的桉树别有一种明净的美。自从我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时，由于家庭和社会的某种原因，我早就立志不为官，不为匪，不为奸商。但我不曾料想自己成为一个百无一用的人见人欺的教书先生。桉树由此更加得到我的喜欢，它几乎就是我的人格精神的投射物……

这几天暑气难当，约几位朋友上山避暑。一路上，桉树屡见不鲜，或密集成林，或三三两两挺立路边，我心情极好。桉树的气息吸入鼻腔，记忆马上回到童年。人的记忆最深处，大概不是形，不是色，而是气味。所到之处是九侯名山，一年来好几回。由于太熟悉，因此也无游玩的太高兴致。倒是路上，摩托车疾驰在山间公路上，两面的湖光山色叫人心旷神怡。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当然就是那立于路边或密集于山上的桉树……突然，前不久一位同事??生物老师??告诉我的关于桉树的知识在我的脑子里出现，让我忧郁起来。他说，这几年，由于桉树的经济价值看涨，许多地方种植桉树，却给地方上带来了危害。桉树的根系极发达，种过桉树的土壤变得贫瘠，不适宜再利用。也正是因为桉树的根系太发达，种上桉树的山坡土质疏松，极易吸收水分，碰上大雨容易滑坡。因此，他家乡的老人会曾阻止一位商人买下大片土地种植桉树的计划。

我的心有丝丝忧郁，湖光山色不再那么美好。难道，伟岸、挺拔、光洁、疏朗的代价是这么大？正如我所追求的人格精神却给我的家庭带来了贫困甚至不幸？人世间的事情是这么复杂难为……

但愿人们好好安排桉树的生存位置，平地和缓坡才种上桉树林，以收经济之利益；山上或路边就只留下几棵大的桉树，以成观瞻之美。这样，不致于陷桉树于不仁之地。唉，我知道，我说的都是教书先生的傻话，百无一用，谁听我的！

我心里仍拂不去丝丝忧郁……

200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