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的里里外外(26)

热度 2已有 118 次阅读2023-4-1 08:34 |系统分类: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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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昌为辛卫垫付了工人的工资,纠纷解决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装修公司,从此可以客户实现一条龙服务了,装修公司也改名为吉安房屋装修装饰公司。

安然看着换上的新的公司牌匾,叹了一口气:“咱们是不是过分了一点?你看他爸都气死了。”

“那也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气的。这种算计亲人的人我就要叫他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也是,商场如战场,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不懂战略战术就生生上战场,不全军覆没怪呢。

“那他怎么办?”

“咱们总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吧?战犯只要投降,还是要给出路的。给他个业务员干干,让他负责房屋销售

“行。”

房屋政策放开以后,可以自由买卖,自由置换,自由租赁了。落实了私房政策后,单位房屋也开始改革,公房可以转换成私房。多好的市场,没房的人可以租用有房人家的房子,有多余房屋的人可以出售给无房户。没多少日子,他们就挣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

房子有了,安然有喜了,十月怀胎后生了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封吉安退居二线看上外孙女了,吉安房地产公司改成了股份制,封吉安成了董事长,董文昌成了这里的总经理。同时又开办了分店,安然成了分店经理。

大杂院的房子成了公司的宿舍,两间房住了八个人。大杂院更杂了,因为开始有外人进出了。

孟慧秋十分担心院子的社会治安,而且水费“噌噌”的上涨,原因就是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节约用水,洗个手都是“哗哗”的流水,更甭说洗菜洗衣服了,那真是长流水,让人心疼呀。她在老槐树下的牌子上写上了标语“节约用水,浪费可耻。”

石清森看着她一笔一划的写着,笑着说:“您是写了也白写。我天特意站在们面前看着,当场说她们,您猜怎么着,跟没听见一样。

“没用也得写呀,您瞧这,往常我们大院就像一家子一样,说点什么都听。现在可倒好,来外人了,临时住宿,他当然不把这里当家了,反正水费是大家摊。一会儿上班我就去她们公司找董文昌反映,让他对自己的职工加强教育。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们了。”她拍拍手上沾着的粉笔沫,“今儿个怎么就您一个人练功了?

“徐大夫许是累了。”

“得,您练着我回家吃早点了回头公园见。

“回见。”

徐媛媛出来了,她笑着点点头:“大姑父,早哇。”

“早,五姑娘,你爸呢?

“累了,以后许是练不了了。”她看看四周,悄悄得说:“大姑父,我就跟您一人儿说,我爸得了绝症了。”

看着眼圈发红的五姑娘石清森一阵发愣:“啊?癌?”

她点点头:“肝癌,还是晚期,开始发作了。”

“那赶紧住院呀?”

“晚了,再说他死活不住院。”

“他自己给知道了?

“当大夫的,能不知道嘛,只是就我俩知道,不敢告诉别人。”

“命苦呀。告诉你大姐了吗?”

徐媛说:“没有,怎么说呢?”她转移了话题,“我听大姐说,那年去东北是您蹬着三轮车送我姐他们去的火车站?那时候,前往东北,她感觉很光荣,她们认为自己是去当兵。可是到了才知道,这里只是生产建设兵团,根本就没有部队编制。一晃,十好几年过去了。人家都回来了,只有大姐不肯回来。她说,北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没有她的一张床。在东北,她自己当上了县领导,自己住着一套三居室的

“人各有志呀,你大姐行,有志气有本事

“所以我跟您老商量呀。”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我爸不是退休了吗?我大姐来信说要把他俩接到东北区享受晚年,她说她一直没机会伺候二老,想尽尽孝。我妈想去,所以我也同意。

“就这样了怎么去呀?”

“所以,我拜托您,多陪陪我爸,最好拉着他去孟姨那个京剧社散散心。他上不了班了,要是在家这么呆着,俩个人还是吵。”

“这办法好,就这么着,回头我去劝劝他。”

“那就谢谢您了。耽误您练功了,您接着吧。”

徐媛有着母亲的冲劲,有着父亲的细心。几个姐姐都出嫁了,只有她留在了家里照看着父母。从小随父学医,她便成了徐家中医世家的传人。考上中医药大学,使她更加系统的掌握了中医的理论。大学毕业她被分到了中医医院,大学同学成了她的上门女婿。父亲的病她心里十分清楚,她决心开始研究如何攻克癌症,起码要让病人活的更长,痛苦更少。结婚三年了,他们没要孩子,为了一个中医的事业,二人志同道合努力行医,立秋悬壶济世。

徐大夫知道症尚未攻克,也没有特效药,更何谈晚期了,也不能开刀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只有一条路:熬着,等死。他开始寻思着走一条更加轻松的道路。

这天,他忽然约石清森外出喝酒,两个人来到了他们常去的小酒馆正好石清森想找他谈谈去京剧社的事。

徐秉仁要了一瓶二锅头,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外加一盘酱牛肉

“徐大夫,您可是不能喝酒了。”

“不碍,今必须喝,往后我就彻底忌酒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酒,不能不喝。真的,我不抽烟,可是喝酒是我唯一的爱好。今儿,兄弟我请客,让我说说心里话,让我痛快一回。这辈子,我除了独自喝酒之外,再就是和您一起喝了。我们对脾气。

“得,听您的。”二人开始倒酒喝酒。

“先拜托您,他俩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您也知道了,就这病没治。我也知道活不了几天了,剩下的就是受罪,干熬了。”

“没想到这病竟然找上您了。”石清森又喝了一口,“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哥哥哎,您仗义,值得拜托。尽管我那倒霉媳妇成天和我闹,但是我不怪她,是我没本事。我走后,家里您多照应。我那五丫头死活不要孩子,您还是帮我劝劝她,无论男女要一个,现在不是实行独生子女吗,没孩子那不叫日子。”

“您放心。”

“我这儿谢谢您了。”他一口把八钱儿酒杯里的酒喝干了,“好酒。还得说是二锅头够味儿。”

石清森给他倒满酒;“兄弟,慢慢喝,今天咱们喝透了,聊透喽。”

“好,我今天也把苦水倒倒,痛快痛快

“倒倒。”

第二天,徐大夫安静的躺在床上,他自己已经洗浴干净新刮的脸,梳理着平日里的背头,穿戴好了日常喜欢穿的对襟上衣宽松的绸布裤子,脚蹬千层底儿的圆口布鞋,赶在痛苦来临前轻松的走了。大姑娘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了,几个丫头悄悄的送走了爸爸,徐姨被大姑娘接走了,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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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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